“主人在千夜的心里面,也是……”花千夜小声道。
“我是吗?”凌若涵清冷的一笑。
花千夜扯扯嘴角,扬起了笑:“主人为何不说,千夜在主人的心里又算是什么?主人明知道千夜留下的原因是什么……可是主人……”
凌若涵突然一喝:“够了。”
花千夜闭嘴,噤声。
凌若涵望着花千夜乖巧听话的模样,他终于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的在意柏忧日,因为花千夜永远不会对他流露出对忧日那样的神情。
手伸前……
然而,在要碰触到她时,蓦地缩回,一甩衣袖,背过了身去:“你好好的休息吧。”语落,不待花千夜回应,大步离去。
花千夜始终低垂螓首,直到那身影消失在眼底,这才举起头来,看向早已失去了那人身影的门前……
抬起手,赫然一把银晃晃地匕首紧握在手中。
“果然还是没能杀了他……”
自嘲的笑笑,人坐在软椅上,回过身,倚着窗棂,望向远处。
两年了,这两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警告着自己,这眼前人是她的仇人,她必须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她也一直在寻找着机会,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动手,只可惜啊……
“唉……”托着腮帮,无力地叹息。
似乎什么都无法瞒过那人的眼,不管她运用何种办法,都会让他躲过,所以到现在,他依旧活得好好的。
心有点闷闷地,总是觉得有什么堵在胸口得不到宣泄似得。
“无痕……”嘴中低喃地唤着两个字,这两个字不知从何时起,总是会莫名地浮上心头。“到底这两个字代表什么?”每次想到这两个字,她的心会产生出一阵阵的刺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扎着胸口。她很想要去寻找答案,只可惜毫无头绪的她不知要从何下手。
李春桃探身望着房中,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了一圈,当看到房中只有花千夜一人,一溜烟进入了房中,“小姐……”
“春桃。”花千夜回过身来,眼中、脸上早已爬满了笑意。
“小姐,王爷有说什么吗?”李春桃战战兢兢的问。
花千夜摇摇头,“王爷能说什么?”
李春桃这才拍拍胸口,在花千夜的示意下,坐在她的边上,“我就是怕王爷知道你昨儿个又没睡……”
“王爷知道了。”
“什么?……”李春桃还在暗暗庆幸,没想到花千夜的一句话又将她打回到谷底。
“没事,王爷并没有说什么。”李春桃那紧张的模样,花千夜觉得很好玩,伸手,捏捏李春桃那纠结成一团的脸,“春桃为什么那么害怕王爷?”
“哪有奴婢不怕主子的……小姐,很疼耶!”李春桃被捏着脸颊,满是委屈的道。
花千夜眨眨眼,低喃的询问,悠然出口:“那我也应该是怕他的吧……”
第4卷 缠绵难休止 160 无痕的水
无痕的水(2018字)
“小姐怕谁?”李春桃狐疑的看向花千夜。
“王爷呀!”花千夜理所当然道:“王爷是我的主人,所以我应该也害怕他吧。”是因为这个怕字,所以她才一直对他有种战兢的感觉?
“呃……”李春桃被问到了,要说花千夜与凌若涵的关系还真是挺让人摸不着头脑,在这六王府中,他们这些下人都把花千夜当是小姐,只不过是花千夜却又与他们一样,叫王爷为主人……真要说起来,她应该与柏忧日的身份差不多吧,可总觉得又有些不像。
花千夜瞧着李春桃犯愁的样子,“扑哧”一声笑道:“怎么我觉得这问题,你比我还要纠结?”
李春桃支吾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能找到答案,“可不是,小姐您这一宿没合眼,要不这会儿春桃伺候你上榻躺会?”
“你瞧着外头的天气多好呀,睡觉多浪费,春桃,你去拿前几日在市集买的纸鸢,咱们去外头放纸鸢去。”花千夜说着,一骨碌起了身,吩咐着李春桃,这人就朝着房外走去。
李春桃怔了一会,直到花千夜的身影如一只飘然离去的蝴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这才低呼了一声,“小姐——你等等我啊……”忙疾步拿起放在柜上的纸鸢,跑了出去,追赶着在前的花千夜。
*
浪涛声声,晴空万里,一只纸鸢稳稳地凌居在九天之上。
撩开枝叶,目光循着纸鸢的丝线落下,先入眼的是一双赤足,脚趾上绕着一截板线。
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慵懒地躺在草坪上,只见他嘴中叼着一根青草,微微嚼动,任由那淡淡的苦涩在嘴中漫开……
举起有些白皙的手掌,挡在眼前,目光透过手指缝隙,遥望着正在天空翱翔的纸鸢。
“唉……”似想到什么事,他轻叹了一口气,懒懒的抽回手掌,双手枕着脑袋,眼神有些恍惚……
“二年了呢……”低低的自喃声,忽然毫无边际的从青年嘴中轻吐出来。
从醒来后他就已经在这座岛上了,第一个看到的人萧鱼儿,萧鱼儿告诉他,是在海中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他,然而就带上了岛,并且又告诉他真正救他的人其实是她的阿爹,萧老爷子,萧老爷子是这岛的岛主。后来他又从老爷子的口中得知自己是身中剑伤,又因为失血过多,浸泡在海水中的时间过长,所以才会出现休克的现象,不过好在他的心脏与寻常人有那么点点的诧异,应该说比平常人要偏左那么一两毫米,所以才会没有照成致命伤,这也是为何他会大难不死的原因所在。
不过就算是命保住了,然而他还是在床榻上昏迷了半年之久,而且更是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调养,真正复原已也就是不久前的事。
他从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的记忆竟是空白一片,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叫无痕,而唯一让他有所牵挂的是那总是会出现在梦中的身影。其实自己会知道自己叫无痕,也是因那梦中人这么唤着他的。
想必那梦中的女子必定是自己的什么人。
只可惜,他一直无法看清那女子的身影,他甚至在想,那女子是否是他的妻子,又或者是他的娘?……
“哎……”轻叹声又从他的嘴中传出,脚趾微微一动,板线颤了颤。
“无痕哥哥……”从后方传来一道娇呼。
水无痕敛了敛目,坐起身,回眸,见是萧鱼儿,扯了扯嘴角,也不言语,自顾自缓缓地缩回了脚,修长的手指抚过趾间的板线,意态间说不出的慵懒。
“无痕哥哥。”在走到水无痕的身旁时,萧鱼儿停下了脚步,坐下,与他平时,美丽的俏脸上展露的是清雅的笑容。
“怎么了?”水无痕被萧鱼儿瞧着,有些不解她怎会如此的开心与灿烂。
萧鱼儿歪着头,抱着膝盖,侧目望着水无痕道:“无痕哥哥,阿爹说,明日就会带你出船了。”
“哦?”水无痕挑了挑眉,“老爷子当真答应了?”
“对呀,阿爹还说,你本身的功夫底子就很扎实,要不然这身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复原了。”萧鱼儿含笑的盯着水无痕,无痕哥哥不管怎么看都好好看,与岛上那些男子根本就没法比,阿爹还说无痕哥哥必定出身贵族,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是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只不过无痕哥哥说他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无痕,这水字还是无痕自己胡乱加上去的说,他说他现在就像是一池无痕的水啊!什么都没,当然是无痕了。
“是吗……”水无痕扯扯唇角,他这还叫复原快吗?用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才能像个正常一般吃喝拉撒睡!
“无痕哥哥……”萧鱼儿突然转了语气,竟是有些低哑。
水无痕挑挑眉:“怎么?”
“无痕哥哥会离开吗?”萧鱼儿倏然抬起头,双眼中竟是泛着丝丝泪光。
水无痕错愕,随即爽朗的一笑:“我现在能回得地方也就这里,你说我能去哪里?”
萧鱼儿瞧着水无痕脸上的笑,一时间竟是难以回神,无痕哥哥的笑容好耀眼,就跟头顶的日头那样让人睁不开眼,其实萧鱼儿心里头很清楚,无痕哥哥是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这里,他迟早有一天会像天上飞翔的雄鹰,展翅高飞,离开这里。
只要他的记忆回来,这要他记起那梦中的女子……
其实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愿意他走。
要是可以,她宁可他一辈子失去记忆,这样他才能继续留在这里,继续做她的无痕哥哥……
“好了,回去了。”水无痕收回了板线,将放飞的纸鸢攥在手中,人也已经起身,穿上了搁在一旁的靴子。
萧鱼儿仰起头,望着那站立于阳光的身影,有瞬间她竟是连眼睛都无法睁开,他就像是一尊不容他人靠近的石像,有着他淡漠的冷,在疏远别人,宛如他知道,他会离开,所以并不想要留下什么……
第4卷 缠绵难休止 三八妇联主任
三八妇联主任(214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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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隐西沉,薄日将出,天色如纱,浅浅胧明。
一身影跌跌撞撞从六王府的门口进入,也不急对小厮说甚,就疾跑向着六王爷凌若涵的居所奔去。
柏忧日当值,老远就听到一阵吵杂声,不禁皱了眉,大步走向院门。
远远地就见一人疾奔而来,借着光望去,眉头更为的紧揪,人从院门口奔出,来至那人身前,伸手,扶住那摇摇欲坠的人:“玉函,你怎么……”
“快、快带我去见王爷……”柳玉函与柏忧日同为六王府的统领,只不过柳玉函不常跟随凌若涵外出。
柏忧日手更为抓紧了柳玉函的臂膀,半拖着他向着院内走去。
丫鬟迎上前,“柏统领,柳统领。”
“妨琳,赶紧去通禀王爷,就说柳统领来了。”柏忧日吩咐着丫鬟梅妨琳。
梅妨琳伺候凌若涵生活起居的丫鬟,爹爹便是六王府的账房先生,说起来也算是从小就在这六王府里面长大。梅妨琳瞧着两人,应了声,便小跑步的来到了房门口,轻敲了下门:“王爷,是奴婢妨琳。”
“进来吧。”凌若涵的声音从内传来。
梅妨琳打开了房门,进入,匆匆走到床榻前,一看,哪有主子的身影。
凌若涵倚着窗棂,看向冲向床榻的梅妨琳,见她那一脸惊诧的样子,有些好笑道:“妨琳这是怎么了?”
“王爷,这……”梅妨琳因身后传来的声音惊了一跳,在看清那在窗前的身影时,忙上前,道:“王爷,柳统领就在外头,看样子是有什么事。”
“那就让玉函进来吧。”凌若涵侧目看向门口。
“是。”梅妨琳望着凌若涵有半晌的踌躇,可又急急地收起了心情,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梅妨琳还未走到门口,柏忧日扶着柳玉函便进入了房内,与梅妨琳对视了一眼,便擦身走过了。梅妨琳在两人进房后,退出了房间,并且关上房门,守在房外。
柳玉函在柏忧日的扶持下,来至凌若涵的身前,这双腿一软,人便差点跌在地上,若非是有柏忧日扶着。
凌若涵目光扫向柳玉函,见他面色苍白,神色慌张,不禁挑起了眉,“玉函这是?”
柳玉函喘了口气,向着柏忧日感激的一笑,随即看向凌若涵,道:“王、王爷……这、这次前往御风的船只消失了。”
凌若涵眉头更紧,缓缓地站直了身子,问:“说清楚。”
“王爷那个……那个陛下派往御风恭贺新帝登基的外使……乘坐的船只不见了,在绿秋海域附近消失了。”柳玉函一口气将话说完,这会儿气喘的更为的急了。他一收到这个消息就马不停蹄的从赶来,都已经四天三夜没有进过半粒米,合过半刻眼。
凌若涵从柳玉函与柏忧日的身侧走过,嘴中反反复复的念着:“沧州海域……”蓦地,他转过身,看向柳玉函,“是海盗所谓?”
“应该是。不过目前还不清楚是什么海盗团所谓。”柳玉函回道。
“这绿秋与沧州最为相近,王爷您说,会不会是金豚海盗团?”柏忧日猜测道:“这沧州与绿秋也不过是隔了一个白平岛,这距离上并不远。”
“金豚海盗团。”凌若涵看向柏忧日,又望向柳玉函,“这金豚海盗团一直都只是拦截商船,怎么这次会打上官船的主意。”
“这就不清楚了,属下也只是猜的。”柏忧日摇头,他可不敢胡乱的去揣测。
“王爷这件事你看……”柳玉函举目看向凌若涵,等待着指示。
凌若涵托腮沉思了一会,抬头,看向两人吩咐道:“这件事本王会向陛下禀告,至于是不是金豚海盗团所谓,目前也不过是猜测,还要看陛下如何定夺。玉函你小做休息,一会与我一同前往皇宫面圣。”
“是。”柳玉函应道。
凌若涵瞥了眼两人,挥挥手,“那先下去吧,等天一大亮就进宫,还有两刻钟,你就先休息调整下。”
“是,属下告退。”柳玉函领着凌若涵的指示走离。
柏忧日待柳玉函离开,看向凌若涵道:“王爷这件事是不是先派人去调查下。”
“这件事你就看着安排吧。”凌若涵边说着边唤道:“妨琳。”
梅妨琳在凌若涵的出声中打开了房门,进入,“王爷,奴婢在。”
“准备梳洗。”凌若涵发话。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梅妨琳应着欠身走离。
凌若涵指是吩咐柏忧日道:“忧日,你就先派人过去绿秋的附近调查下,切不可打草惊蛇,有任何发现都要先上报,再定夺。”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柏忧日领着凌若涵的命令离开。
凌若涵揉着额头,依旧站立于远处,只等梅妨琳打梳洗水回来。
*
院落内一阵喧哗传来,扰了花千夜的清梦,这睁开双眼,天已转亮。
“春桃。”揭开了被褥起身下榻,唤着李春桃。
李春桃正在房外与人说着话,竟是没有听到花千夜的叫唤。
花千夜微微皱起了两道细眉,走到门口,打开……
“小姐?!”李春桃望着站在门口的花千夜,似被她的出现惊吓到了。
花千夜在李春桃与站在春桃身边的令一名丫鬟身上扫视了一圈,这才转过身懒洋洋地伸了伸双手,扭了扭腰肢。
李春桃向着那名丫鬟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离开,见那丫鬟离去,她才转过身,走入了房中,来至花千夜的跟前。
“春桃是不是有什么事?你那三八妇联主任,这次又给你带什么来了。”花千夜认得适才与李春桃说话之人,那人便是这六王府内最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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