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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紧张害怕
这算是青烟第一次自己办事，以往她总是看着妙石，还有紫烟帮着宁云做事。这次为了表现一下，她确实把事情办得雷厉风行。
到了那个院子，一见到坐在地上一边叫着肚子疼一边大喊大叫的怜心，青烟就皱起了眉头。她想了一下，就立刻让一个丫头拿了破布条塞住了怜心的嘴巴，然后又叫来了洗衣院的张婆子，让她一起帮忙。
连同两个小丫头，张婆子她们才算是顺利的把怜心给关进了一个偏僻的房间里面。
因为怜心一直叫着肚子疼，青烟还是细心地让有经验的张婆子帮怜心看了一下，发现她只是干叫，并没有流产之类的迹象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留下一个小丫头在房外看着，转头回去了。
等到云梓轩回来，宁云醒过来的时候，青烟才回禀了这个事情。宁云听了没有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把怜心可能有孕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才道：“是我办事不够牢靠，惹出了这档子事情……”
云梓轩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无论如何，被人无诬陷是她肚子里面孩子的父亲，都不会多高兴。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过，这么说，岂不是给他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再说，近些日子来，他跟宁云的关系才好了点，如果让怜心这几句话搞得宁云和他心生间隙的话……
云梓轩握紧了双手，然后才慢慢放开。
“这事，是我们都没有想到。本以为就算是那位‘李大人’送过来的女人，应该也是知道礼数，有点廉耻心……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女人。”云梓轩叹息了一声，“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再留了，干脆就送给刘婆子正好赌了她的嘴巴，让她卖得越远越好。”
宁云想了一下，这才点了下头，正想起身叫妙石进来就感觉到肚子猛然一疼，整个人都无力地重新倒在了软榻上。
“云儿，你没事吧？”云梓轩连忙扶住了她，低头看着宁云冒头冷汗的、脸色苍白的样子，心中更是急了起来，大声叫了妙石进来。
“请大夫……”云梓轩话说到一半就被宁云给拉着了手，“怎么了，云儿？”
“还有产婆，我怕是……我怕是……”宁云努力做着深呼吸，觉得自己疼痛稍微减轻了一点，这才说：“我怕是要生了，找产婆来……”
“什么？”云梓轩抱着宁云的手臂猛然一僵硬，然后才转头冲着妙石大喊：“还不赶紧去，大夫和产婆都请过来！”
“还有，让厨房准备热水……”宁云对于女人生产什么的并不是很了解，因为这才九个月，所以也没有提前请产婆在家中住着，却没有想到今天会因为怜心的事情，费了心神而动胎气早产了！
“知道了，知道了！”妙石连忙退了出去，飞快的叫了几个丫头把事情吩咐下来，刚好这个时候紫烟带着一个大夫，就叫着紫烟一起进去帮忙。
而这个时候，第一波的阵痛也算是结束了，宁云的脸色虽然不算很好，可是也能喝点水了。
“真的没事了么？”可能是之前的情形真的吓到了云梓轩，宁云抬头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微微扯动唇角努力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现在是没事了，不过只怕这才是第一波，之后还会接着疼。”
“奶奶，大夫已经请过来了。”紫烟看了一眼宁云的脸色，再看了看房子里面的情形，这才低声说：“要不，趁着这个时候换一下房间，给大夫过过脉，然后让厨房准备点吃的……我听厨房里面的婆子说，这个时候要吃点东西之后才有力气。”
“去吧去吧，至于地方倒是不用换了……”云梓轩担忧地看着宁云，宁云听到这个，努力地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然后才道：“还是换个房间……”
这个时代的卫生技术都不怎么样，之前宁云也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已经让青烟没事的时候收拾好了一个房间，弄得干干净净，而且经常放炭盆加温，用酒消毒。
现在想起来，却是刚好用上了。
简单的吩咐了一下紫烟去把那个房间收拾了一下，宁云就慢慢喝了送上的参茶，这才觉得整个人都好了点，竟然在云梓轩的搀扶下自己站了起来。
等换到那个还带着淡淡酒精味道的房间里面之后，妙石才请了大夫过去给宁云把脉。
“嗯，云大爷不用急，大*奶的脉搏很平稳，只要让厨房准备着食物，最好还有上好的野山参片留着备用，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宁云听着这大夫的怎么都觉得不靠谱，想想这个时代应该也有妇科的专门的大夫才对。果然，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位大夫就说：“你们应该请两条巷子外的李大夫，他对这方面更擅长一点。”
因为这个张大夫是云家惯用的大夫，所以他就没有那么多的避忌，直接推荐了其他的大夫。
云梓轩听了理科让紫烟给张大夫诊金，然后去一起去请那位李大夫。
等到这阵慌乱结束之后，宁云甚至感觉到了肚子饿。
云梓轩听她这么一说，本来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了下来。甚至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那我也陪着你吃点东西好了，云儿，你别害怕！”
宁云看着云梓轩面无人色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看，害怕的人……啊……”
话说到一半，她的肚子就又疼了起来了！
“怎么了？”刚刚放松下来一些的云梓轩立刻就紧张了起来。看着宁云抱着肚子忍耐地样子，他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担心眼前这个女子。这样惊慌失措的感觉他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
宁云抬头看了一眼神色紧张的云梓轩，感觉到疼痛稍微减轻了一点，这才开口道：“没，没事……只不过是正常的阵痛而已。如果你觉得紧张的话，还是出去……”
“产婆来了，产婆请来了……”这边一个小丫头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守在门口的青烟连忙掀开了帘子让她们进来。
产婆一进门，看了一眼里面的状况，心中当下就有数，一边吩咐跟着她的小丫头去厨房准备热水，还有干净的布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五十一章白斛
“云儿，你没事吧？”云梓轩紧紧抓住宁云的手，因为紧张的原因力道失去了控制。
宁云手上痛得甚至忘记了腹部的阵痛，满头汗水地看向云梓轩：“我真的没事……你抓得我疼了……”
“啊——哦……”云梓轩连忙松手，而这个时候吩咐好了一切的产婆慢慢走了过来，不满地看着云梓轩。
“我说，这位爷，难道不知道产房不是男子停留的地方吗？请出去……”说着产婆竟然伸手抓住了云梓轩的肩膀。
“请出去吧，这位爷。”掀开帘子，产婆毫不客气地看着云梓轩，“你留在这里会影响到产妇的心情的。”
“是、是么？”平时做什么都很镇定，并且坚持自己主见的云梓轩第一次出现惊慌不安，并且是六神无主的样子。
阵痛慢慢消失的宁云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挥动了一下，低声道：“没事的，你先出去吧，顺便找点事情去做也行……”看了一眼关切地看着自己的云梓轩，宁云开始觉得自己的提议不靠谱了。
这个时候，只怕云梓轩是没有任何心情做任何事情的吧？
“云儿，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能……”云梓轩挣扎地看着宁云，“我还是留下吧？”
“男人不能留在产房，这是规矩。”产婆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而且，你在这里会影响到产妇的心情的……”
“是、是吗？”
“如果产妇太过于紧张的话，可能会出问题……”产婆当然不好说一些丧气的话，不过还是很严厉地看着云梓轩。
宁云想了想，虽然心中愿意云梓轩留下来陪自己。但是，看看云梓轩那么紧张的样子，觉得如果让他留下的话，只怕情况会更加糟糕……
“梓轩，”宁云低声叫着云梓轩的名字，第一次这么叫着：“你出去吧，我会没事的。”
“云儿……”
“放心吧，我会安安全全生下我们的孩子的。”宁云勉强笑着，“你留在这里，我真的会更加紧张的。”
“出去吧，女人生孩子也就是那么回事，只要过了这一次，以后就会简单的多。”产婆催促了一声，不过看宁云的情况似乎不严重，也就没有催得太急，“云大爷如果真的担心奶奶、的话，还不如去外面看看之前我吩咐的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去吧，我会没事的。”宁云冲着云梓轩点了点头，然后才放松地躺下来，低声说：“我真的不会有事的，这里有产婆和丫鬟照应着，你在这里也只是……添乱而已。”
“添乱？”云梓轩彷佛被打了一拳一样，脸色的神色变得奇怪起来，宁云几乎要苦恼起来，等到云梓轩离开之后，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因为一直关注着云梓轩，她甚至不怎么觉得疼了。
“奶奶没事吧？”产婆拉上了帘子，这才慢慢走到了床边，看了一眼宁云，然后不慌不忙地递过去一个投湿了的帕子，“擦擦汗吧……之后还有得疼，趁着不疼的时候，先吃点东西……”
产婆冷静的态度影响到了宁云，她这才慢慢放松下来。伸手接过了那碗汤，抬头看向产婆。
“我会没事吧？”
“当然，奶奶不用害怕，就像我刚才说的，生孩子是女人总要过的一关……”
等这句话过去三个多时辰，天色都黑起来的时候，宁云终于精疲力尽了。
“云儿云儿……”房间外面云梓轩大声地叫着，宁云几乎没有力气回答，“让厨房再送一碗人参鸡汤过来！”倒是产婆走到了门口冲着云梓轩叫了一声。
“人参鸡汤？”云梓轩愣了一下，倒是他身边的青烟反应迅速，立刻叫了小丫头去端鸡汤。
“还需要什么么，这位妈妈？”
那个产婆看了一眼云梓轩，然后才转头满意地看向青烟，“你这个丫头还算不错，准备人参片和鸡汤一起送进来。”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才安静的房间里面又响起了一声尖叫声，云梓轩听了几乎要跳起来。
“云儿云儿……你没事吧？！”
“闭嘴，如果你在让产妇分心的话，倒是真有可能会出事！”产婆不满的冷哼了一声，然后才放下了帘子，重新回到房间里面仔细检查了一下宁云的身体状况，然后拿起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腰下面，帮她摆好争取的姿势，这才不慌不忙地握住了宁云的手：“不要乱用力气，听我的指挥呼吸。”
“嗯。”满头的头发都被汗水汗湿的宁云点了下头，然后才看向了产婆，低声说：“这位妈妈应该不是一般的产婆吧？”
正在帮着宁云擦汗水地婆子微微一愣，然后才继续之前的动作一边把宁云擦汗，一边指挥着她随着一次次的阵痛用力。
“我倒是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还能这么冷静的分析一个产婆的举动。”那位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的产婆笑了一下，然后才道：“我叫白斛。”
……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房间里面点上了不少的蜡烛，油灯之后，宁云算是顺利地生下了一个男孩。
在孩子被白斛拍着后背发出第一声响亮的哭声的时候，再也按耐不住的云梓轩就冲进了还带着血腥味道的产房，看着已经无力地晕过去的宁云。
“云儿云儿……”被这个场景吓得六神无主的云梓轩立刻扑了过去，问都没有问一下自己的儿子，就抓住了晕迷的宁云的手，“云儿，你醒醒啊！你说过自己没事的。”
“她没事？”把清理干净的婴儿包裹好交给一旁妙石的白斛转头看向了云梓轩，唇角带着一丝嘲讽地笑容：“不过，如果你再这么耽搁下去的话，她说不定会有事。”
“让开！”白斛说着一把抓住了云梓轩后领的衣服，第二次被抓的云梓轩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头，他猛然起身一把抓住了白斛的手，危险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对方：“你，不是产婆？你，到底是谁？”
第五十二章孩子要姓白
“现在才觉得不对劲，未免太晚了一点吧？”白斛笑了一声，然后才一把甩开云梓轩的手：“快点叫忘川进来，虽然一切顺利，但是拖的时间有点长，三姑娘还是有点失血过多。”
“什么？”云梓轩皱眉，看着白斛整理床被，帮宁云换了铺盖，躺好，这才慢慢转身走出了房间，叫了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赶来的忘川。
“忘川师傅，”云梓轩微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才低声道：“你认识白斛吗？”
“白斛？”正准备掀开帘子进去的时候，忘川猛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云梓轩，“怎么，她已经来找过你了吗？”
云梓轩点了下头，和忘川一起走进房间，“她就在这里。”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产房里面，虽然之前青烟和紫烟两个人已经带着小丫头进来打扫过了一遍，甚至还洒了酒，可是里面依然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忘川皱着眉，跟着云梓轩的脚步走了过去。
“忘川，听说你新婚很是幸福，没有想到还有心思来这里？”白斛一开口，语气上就带着了一丝淡淡的敌意，然而忘川却只是笑着，根据她的声音走了过去。
在已经醒过来的宁云和云梓轩错愕的眼神下，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叫了白斛一声。
“师娘好，几年未见，师娘依然是活力十足。”
“师师师师、师娘！”宁云忍不住结巴了一下，然后开始觉得这应该是她产后太过于虚弱而产生的幻觉才对。
“你这个臭小子，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去看看你师父，他可是惦记着你呢。”白斛这才神色略微好了一点，一把就把忘川给拍了下去，道：“快点给三姑娘把把脉，看看怎么样？”
“有师娘坐镇，怎么可能有事呢。”忘川说着笑了起来，不过还是一眼找到了宁云的手仔细地给她把过了脉，交代了一些产妇坐月子的时候应该注意呃事情，这才起身道：“既然师娘来了，那么师父想必也已经下山了吧？”
“你师父半路上又‘犯了老毛病’，就耽搁了。我这是心中急，所以提前赶来，没有想到就正好赶上了时候。”白斛说着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刚刚出生，满身的通红还没有消下去的婴儿，送到了宁云的身边，低声说：“看看你的孩子吧，三姑娘。”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宁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伸手轻轻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