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遇到麻烦了?”
或许是韩景轩的话直接挑中了先行官的心事,他眉头的冷汗啪嗒就落了下来,整个身子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回王爷的话,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就是大部队在北行的时候有小撮的散兵劫持她们,但是看到咱们的这么强大的部队,那些散兵游虾占不到便宜,嗯地跑了。只是,行到泗水郡北边的时候,不知那里来的黑衣人夜里突袭我们住的驿馆,我在打斗中死伤了十几个兄弟,为了史姬的安全,周副将这才命我来向王爷请报。”
“史姬怎样了?”韩景轩并不讶异他会回来找他求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刚出了泗水郡的北边就有杀手来围观他的车队,真是匪夷所思。
“回禀王爷,在泗水郡的地方驿馆里,有郡守特意加派了50多名衙役,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没有危险?若是这人单纯冲着史姬,想劫财,他们那么多的人一起护送几个女子,可能会被他们的气场所迷惑,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什么的。但是若有人知道是王爷的姬妾还要夜袭,就分明是想给他不痛快。他们最终目的直指的是他这个王爷,让他断子绝孙,所以他不能放过每一个想要加害他的人。只是让他想不透的是,没有人知道史姬有身孕的事,也很少有人知道史姬要回京的消息,莫不是那些士兵在路上太过招摇,所以引起了别人的盯梢。看来,是他大意了,只想到要史姬安全,却忘了这么多的人即使是轻便着装也会引起那些江湖人士的剀觑。如果只是简单的江湖人士,那还好说,可是要算上和他这个王爷有过节的,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韩景轩挥手让那先锋官下去,自己一人踱步去了万梓川呆的小院。他不知道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但是就想看看她精神是不是好,府里的事他走后他能不能被重用。
万梓川起身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昨夜那个不给她时间考虑解释的王爷。看看天色,已经大亮,约摸着早就过了辰时,可是为何没有丫鬟叫她?直到脑海里又回放一遍先前看到的摆设跟自己房里的不一样,身边丫鬟的穿着也不一样,才意识到自己昨晚不是做梦。
而且不但梦里的那些场面都是真实的,身上的痛也是无一处不给她真实的警醒。
王爷昨日为何把她接到这里,正王妃呢,是因为喝的太醉没有来得及叫她,还是王爷因为昨天她在宫里弹奏吉他的事触怒了她,这是给她的惩罚?本来在皇宫参加太后的寿宴,就是一个累死人不偿命的活,没想到,好容易盼到有个宁静的地方睡了,还被那个无良王爷搞到身疲历尽。现在的她浑身酸疼,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下床走路。昨晚不知道昏睡了几次,又醒了几次,她总觉得本来已经虚脱的身体在王爷的恶意折腾下,骨头还能拼在一起,全仗着她这个瘦巴巴的皮囊了。
见她起身要下床,立刻就有在床边守着的小丫鬟过来给她捧来新衣服,还有昨晚她被那个冷面王爷扯下的珠簪。见不到水桃,万梓川的思路更清晰了,她微微一笑,这些都准备好了,看来他也是个细心的人,懂得为女人着想,只是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因为她违背他的话,在宫里出尽风头的事,要被他和谐了?可是这能怨她吗?那种场面如果她不出来,高丽太子岂不是太嚣张了。就算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个皇族的荣辱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但她在那个世纪被老师培养的爱国主义精神很强,如果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挽救了国家的尊严,她宁愿被他和谐。
不管怎样,绝对不能容忍别的国家侵犯自己国家的利益。
侍女上来给她换衣服,被她们看到身上的紫红印痕时,万梓川的脸唰的就红了,但是那丫鬟也是个激灵的,知她羞惭了,便扭过头去给她选首饰,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的话,奴婢紫语。”
她越看镜子里那个手法熟练但又不多话的丫鬟越顺眼,“你来到王府几年了?”
“四年。”紫语似乎不需要考虑,就轻易的说出来。
她服侍过樊慧,服侍过史姬,这两个不同年龄不同性格的女人给了她太多学习的机会,而能够被王爷带到别院的女人,都是在王爷心里有分量的女人,所以她毫不闪躲。
“王爷在忙什么?书房有客人来?”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原委,她只能靠自己的本事找到原因。
小丫鬟虽说看起来不苟言笑,但是也是彬彬有礼,让万梓川不得不刮目相看樊慧在府里调教出下人的档次。她们一般不轻易答话,但是答话的时候确实声音轻柔,口到心随。
她跟英雪是不一样的女子,英雪可能常常再王爷身边服侍,渐渐的把想要靠近王爷身边的人都当做是她们的“情敌”,而这个女子,她有着超凡的随性,万梓川只不过是今天才让她服侍,就有些亲近的感觉了。
紫语娓娓道来,手上的梳子确实没有停下,好像她说的这一切跟她没有关系,只是她把别人的事用旁观者的态度说出来,“无,王爷正在亲自召见从南城回来的先锋官。”
“从南城回来的先锋官?”万梓川有些吃惊,京都离南城这么远,一般情况下都是用驯养的鸟来传播消息,可这先锋官那么远跑回来,莫不是后面还有很重要的货物,抑或人?
“那先锋官是做什么的?”
“是护送史姬回京的士兵,听说是马不停蹄地从泗水郡赶回来的。”
史姬?泗水郡?回京?
史姬虽是妾,却是早几年就跟了王爷。在王爷南城的府邸内,第一个分量中的是樊慧,第二个可能就是史姬。虽说史姬是个妾,可是王爷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是有意瞒着她,还是觉得说不说都没有必要,她虽说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但并不代表她就是他爱的女人,古代的男子一般都是以子嗣为重,没有子女的支撑,就算她现在是侧王妃也终不过是个有些身份的小妾。
可是能让王爷如此动心保护的女子,除了英雪曾在书房跟她提过的史姬能有这个本事,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左右王爷的心。从一开始,她这个侧王妃就是被王爷用来做棋子的,而棋子的最终受益者就是史姬。
史姬要回来了,她该何去何从?主动让贤,还是视作姐妹。
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此王府里就要多了一个传奇中的女子,她和正王妃两个身份地位比史姬强的女人,会不会因此为王爷争风吃醋。她不想深想这个问题,但是心里却是像被谁抓紧了一块,那窒息的感觉仿佛要扼断她今天早上所有的幻想。
一生一世一双人?呵呵,多么可笑而荒唐的梦。可是明知道荒唐,却为何还要给她一线生机。
“你醒了?陪我吃个饭?”
韩景轩话语中有难以掩饰的疲惫,这让万梓川收拾了驰骋的思路,从自嘲中拔神出来。先锋官回来肯定是有不好的消息,这个时候和她吃饭,是要向她提及心事,还是权作告别?
第一卷 第151章 善后
第151章 善后
万梓川本以为这南城回来的先行官送来的是史姬的消息,史姬不日就会抵京,而作为王爷的妃子,他想听听她的看法才来这里找她。
所以从逻辑推理来看,王爷对她难以启齿的事,或多或少会在饭桌上跟她含蓄的讲讲,可等了汤见底了,菜色去了尖,万梓川还是没有等到王爷开口。而且王爷的饭也去了不少,丝毫没有吃不下去的迹象,这只能说么两种情况,第一,是南城回来的消息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复杂,第二就是王爷根本就是铁石心肠的人,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有多余的反应,史姬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什么时候想让史姬回来无须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对王爷而言,也不过就是接与不接的事,而这些,从这一顿吃饭的过程中,就可以充分地显现出来。
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不只局限于他的》三常五纲》里的夫为天,妻为地关系和在朝中的身份地位,还体现在生理差异和心理承受能力上。
男人为了家国,抛弃自己的女人,那是舍家为国的好汉,而女子,只要是嫁了人,在家里地位永远都是围绕着夫,子,不管什么时候,女子要为夫君的利益为重,要靠儿子的身份来分高低贵贱,若是女子叛了丈夫和儿子,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所以,她也不指望从他嘴里听出什么她想知道的内情了。
韩景轩吃晚饭,摆手让丫鬟们下去,而等屋子里沉静下来之后,他才道,“我要出去几日,王府暂时交给樊姨母打理,你要默默地辅助她,万一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你就拿我的令牌抵挡,记住,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不在王府。”
“爷大概要去几日?”
万梓川隐晦的问他,实际上也是想多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些讯息。如果现在要去,那大家都知道王爷不在府上,怎么办?
“三五日便可。”韩景轩说完,迎上她故作镇静的目光,心里却是涌起一片暖意。
虽说她从未提过什么要求好像对现在的生活很适应,但这次还是想顺路去给她买些药草的种子,而天都城就是一个很好的种子培育地,但是他打算从她的口中问出来,“你舅舅的地块,你打算好种什么了吗?”
万梓川听他忽然说起种地的事,略有疑惑,但也想给他说说这两块地的走向,听听他的意见,于是她结合着庄子上的陪房的话,略加思索一会,才道,“两块地都是有些基础的,只是水分少,容易干旱,臣妾想着在上面种些药草,比如那些可以止血的药物,像三七和麻黄,还有野菊花之类的。”
“你打算种多少?”
韩景轩早先听管事的说平主子打算把庄子上的地块换些种子,却没想到她第一个在庄子上种植的农作物竟然和他几年前的设想不谋而合心里也是满意。
这几年,因为连年打仗,山上的药草基本上都被采摘卖掉,第一年用的药草,第二年就会涨价,而止血的药物在战场又是急需的。因为每年都要预备这些药物,这些药草每年都会涨一倍,最后在京都的这些子民倒无甚大碍,但是对于皇宫里要往南城送药的太医们,就开始为难了。因为每年国家因为要为边城地方拨款的金额有限,所以这皇上每次因为要花大量的财力去天都的山脉找药草,而一方面御药房的人英特开始从其中谋取暴利。有一次因为止血药的缺失,造成了很多士兵失血过多而救治无效,所以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要关心药草的生产和支出。而这也是他为何亲自要去走一趟的原因。
“臣妾本来想在庄子全部中种上药草,但是听庄子上的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所以便决定先找一块小的田地种药材,其他的地块都还是种粮食。”
“恩,这样既能探索就庄家的地适合种什么样的药草,又有粮食可以保底,一举两得,不错!”
什么意思,是在夸她吗,万梓川听的心怦怦直跳。这是她见到王爷以来他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和自己说话,其实自己的想法在二十一世纪没有多少新奇,她只是相对来说降低些投资的风险而已。而这个时候的人一般很少收集草籽,都是大山里土生土长出来的药草,有救用,没有就换其他的,就算是李时珍花了16年的时间写了本草纲目,他也从来没有记录那个地方大规模地种植过。如果她贸然改革,在药草的性能和水位的需求上就会掉链子,再说,只是考虑了这些地的土质情况,不知道去哪里找那么多药草种子来。虽然止血药的生产需求大,但是像三七那种只适合在南方生长的药草就是最大的缺陷,而三七原本的来源就是南城的最南部。这些年来因为接连打仗,南城的三七早已是供不应求,好几次都只能找些廉价的适合在北方向阳坡地的小蓟种植,而这些条件无疑给她的设想降低了难度,只是种子这块还要等她和父亲商量过,再说。
“恩,等我有时间见了父亲,再问问他药草方面的事,就能着手去做了。”万梓川知道种别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引起王爷的注意,但是这药草却是听着新鲜又实用,所以才会如此上心地问她庄子上的事,但她也不想开口向他寻求帮助,就算她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但是必定没有问出来,这次听他先提起,真是让她吃了一惊。
“你知道那些药草是什么样子吗?有的话,画下来,我代你去找种子?”韩景轩说完,不再看她,“我们回府,你去想想那些药草的模样,我回去办些事情,夜里再走。”
不多时,万梓川从意外中醒过来,才明白他这是在跟她商量出府的事,那么要给她代找种子,是需要她帮樊慧处理王府的事的回报吗?其实没有必要的,只要王爷一句话,就算她拼尽全力也会辅佐樊慧的,只怕她如此重托,不是走几日这么简单。
让史姬进王爷对她难以启齿的事,或多或少会在饭桌上跟她含蓄的讲讲,可等了汤见底了,菜色去了尖,万梓川还是没有等到王爷开口,而且饭也去了不少,丝毫没有吃不下去的迹象,这只有两种情况,第一,是南城回来的消息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复杂,第二就是王爷根本就是铁石心肠的人,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有多余的反应,就算是心爱的女人,也不过就是接与不接的事,而这些,从这一顿吃饭的过程中,就可以充分地显现出来。
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不止局限于他的三常五纲和身份地位上,还体现在生理差异和心理承受能力上。男人为了家国,抛弃自己的女人,那是舍家为国的好汉,而女子,只要是嫁了人,在家里地位永远都是围绕着夫,子,不管什么时候,女子要为夫君的利益为重,要靠儿子的身份来分高低贵贱,若是女子叛了丈夫和儿子,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犯贱。
韩景轩吃晚饭,摆手让丫鬟们下去,而等屋子里沉静下来之后,他才道,“我要出去几日,王府暂时交给樊姨母打理,你要默默地辅助她,万一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你就拿我的令牌抵挡,记住,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不在王府。”
“爷,你大概要去几日?”万梓川隐晦的问他,实际上也是想多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些讯息。如果现在要去,那大家都知道王爷不在府上,怎么办?
“三五日便可。”韩景轩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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