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长醉不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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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长醉不复醒-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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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手中一枚暗器扬起,那女子连忙回剑格开,柳叶已经挡在司马昂前面。那女子便向柳叶怒骂道,“竟然用暗器暗算一个女子,你好不要脸。”

柳叶嘻嘻一笑,“你又不是我姐姐,也不是我的小媳妇儿,我做什么让着你,不能暗算你?”说得那女子更加气恼,他趁机一掌向那女子打去,他身法灵动,掌法亦是飘逸迅捷,只见他衣袖飘飞,却瞧不清他的来去之势。

刘舍便喝一声彩,柳叶更加得意,着意卖弄,把那女子逼退了三步。

司马昂也点点头,想不到柳叶年纪轻轻,功夫却这样好,听他说话行至也是江湖中人,并非是穆家军的人,想来大约原先是跟子攸的,而非穆建黎。只不知子攸这小丫头是在哪里寻来他这么厉害的人物,又能收为己用,着实不易。想到子攸,再看一眼面前女子,司马昂不免有些自嘲,方才竟会将她认作子攸,呵呵,子攸又怎会三更半夜地在这里现身。思来想去,柳叶已经与那女子过了二三十招了,柳叶竟不能取胜。

   第三十九章 白衣女子

 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 白衣女子

柳叶已经与那女子过了二三十招了,竟不能取胜。那女子年纪大约二十几岁,虽然比柳叶年长,可毕竟是女子,柳叶并不想下死手,只想依着江湖人的法子,逼得她认输也就罢了。谁知那女子却不给他留情面,越是争斗剑招越是凌厉,刘舍已经沉不住气了,想叫柳叶不必怜香惜玉,赶紧了结了算了,却听见司马昂在一边“啊”了一声,他瞥了司马昂一眼,总是不知道王爷到底在惊讶什么。

那边柳叶本想三招两式料理了这女土匪,谁知竟不能,这会儿急了。他本已看出这女子的剑法玄妙,像是得自高人传授,只是她年纪不大,又是女流,修炼的还不到家。这时候便瞧准了她的破绽,避开剑锋,突地窜到她的身前,凶悍凌厉地连出三掌,皆向着那女子的要害过去,那女子连忙挥剑化解,谁知柳叶的武功路数本来就虚虚实实飘飘渺渺,那女子本来猜到他的第一掌的虚的,谁知他的第二下同样是虚的,大惊之下算准了第三掌必定是实的,谁知竟然也是虚的,右手挥掌,左肘撞出,她的右臂一麻,手中长剑不知怎么的已经握在他的手里。

她呆呆地看着他,只觉得方才那几下实在是眼花缭乱。

柳叶退后一步,手里拿着宝剑,顽皮地嘻嘻一笑,朝她吐了吐舌头。他本来已经十七岁了,可是身材又瘦小,性子又顽劣,倒像是个十三四岁的淘气少年。

那女子却阴沉着脸,“上官缜那个混账是你什么人?”

柳叶一听她问,忽然变了脸色,“哎哟,”了一声,似笑非笑地说,“你这凶婆娘眼睛还挺毒,怎么瞧出我的武功跟上官缜是一路的?”

那女子还想再问,但见柳叶嬉皮笑脸的德行,便知道再问,他也不一定会说,自己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讨了没趣,“把我的剑还给我。”

“还给你?”柳叶失惊打怪地问了半句,又自己答了下去,“不行的,谁抢到就是谁的。再说你这剑也真不错。”说着竖起那剑只管瞧,“嗯?这里还有个缜字,上官缜是江湖中有名的风流大侠,你定然是看上了他,所以才把他的名字刻在自己剑上的吧,你个女孩子,竟然单相思男子,好不羞啊。”

一句话说的那女子登时大怒,两弯柳叶眉立了起来,想反驳,可她心里本来有事,再说也知道这些事越描越黑,自己若是接了口,那小子还不一定要接着说什么。

司马昂在一边却又看了柳叶一眼,他才知道柳叶从那个人那里来,他还记得中秋夜里同子攸喝酒的那个上官缜。也不知怎的,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只不过那女子被柳叶奚落,比他更不痛快。这时候也不再跟柳叶多话,一掌向柳叶劈来,柳叶身法轻灵,只一转身便轻松躲开,袍袖一拂,那女子便觉得一股不弱的内劲直奔面门而来,连忙向后一跃,勉强避开。

柳叶哈哈大笑起来,他在家时是最小的一个,很受众人疼爱,人人都让他三分,所以他也不觉得眼下欺负女孩子有什么不妥。哪知道正在笑呢,司马昂忽然伸手过来,他虽然一愣,但也不想把手里的宝剑给司马昂,便想躲开司马昂的手,谁知司马昂的手指无意似地在他的手背上一磕,他竟没能避开,被这一磕之下,手便软了三分,使不上力气,司马昂已经把宝剑接过去了。

“别闹了,跟一个姑娘家争什么。”司马昂低声呵斥了他一声,他吐吐舌头。司马昂扬手把宝剑丢还给那女子,“既然你想按照江湖规矩一对一的来,就去请你父亲来,你这门功夫本来厉害得很,可你练得还不到火候,不是我这侍卫的对手。”

“侍卫?上官缜的人什么时候开始给官府当狗了?你又是什么人?”那女子拿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司马昂一番。

柳叶愣了一下。连刘舍也看着司马昂,司马昂直接便叫那女子的父亲出来,竟像是知道这女子的底细,既如此,何以方才进庄的时候不说?不过柳叶随即想到司马昂多半是从那女子的身法招式上看出来的,只是那样的话又说不通了,为何江湖中人的武功路数,自己看不出来,这个养尊处优的小王爷倒看得出来?再想到司马昂从他手里夺走宝剑的那几下身手,又像并非是误打误撞的。莫非这家强盗跟皇室颇有渊源?柳叶自己在那便瞎想,却听见司马昂回答那女子。

“你只要去跟你爹爹说,我是司马昂,他就知道了。”司马昂并没提自己的王爵,说得很是谦和。

谁知那女子听了之后,又立起两弯细眉,似乎更加恼火,“啊,你就是穆子攸那个死丫头的丈夫?”

听得人都是一愣,齐烈却恼了,“你敢侮辱王妃,真是罪该万死。”

柳叶心里也恼,他皱起了眉,口里倒没齐烈那样的官话,有心要羞辱这个刁蛮的女子,随口便向齐烈扯谎道,“齐大哥你不知道,这女子前年在江南碧翠堂茶楼里碰见过王妃,她见王妃生得好看,心里便不服气,找来三个小乞丐,拿刀逼着问她跟王妃谁生得更好些。那三个小乞丐都是丐帮的好汉,宁死不屈,都说咱们王妃生的好,她就恼了,硬是割下三个小乞丐的耳朵,因此得罪了丐帮,如今满天下的乞丐都在追杀她呢,所以她就跑到这地方躲着做女土匪来了。”

众人见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虽然不知是真是假,却知道天下女子的性情大抵相同,见了面总爱互比相貌,他说的也合些情理,又觉得好笑,便都忍不住发笑。

那女子满脸涨得通红,恼得更甚了。只因她原是见过子攸的,所以才跟子攸有些过节,她也确实问过上官缜她与子攸谁更美,如今她以为柳叶当真知道这段故事,才会编造了那一段话来打趣她。再加上她心里也知道,子攸容貌之美,胜过自己十倍,又看见司马昂转开视线,似乎也在忍笑,心里边恼得就大了。冷笑道,“总是穆子攸的下人嘴贱,我便先杀了她的丈夫,叫她也难受难受。”

不由分说,挥剑便向司马昂刺去,这一剑来得又快又狠,直奔司马昂的心窝,竟是要一剑毙命。此时齐烈站的位置尚远,柳叶本是孩童心性,此刻正在开怀大笑,哪里把自己的手下败将放在眼里,等发觉不妙时已经迟了。只有刘舍抢上前挥刀要挡开那一剑,但他毕竟是武将,长于马上作战,并不惯这样的近身功夫,方才他见柳叶胜得容易,只道是那女子武功平平,并不知道那女子的剑法实实是武学大家所创,看似简单轻巧,无甚花哨,实则是返璞归真的上乘武功。柳叶年纪虽小,但习武的天分极高,功夫又是得自名家亲传,江湖上许多比他多习武一二十年的人也未必胜得了他,所以他才瞧得出那女子招数中的破绽,可刘舍却做不到这一点。

他举刀想挡开那一剑,刀剑相碰的一瞬间那女子腕上微动,剑尖绕着刀刃一挑,轻轻巧巧地把他的刀拨开了,这一下四两拨千斤的招式实在是精妙非常。

刘舍一拦不中,那女子的剑尖仍旧向着司马昂的胸口直刺过去,她一脸的杀气,倒是非要司马昂死不可的。

   第四十章 故人相逢

 第二卷 第四十章 故人相逢

刘舍一拦不中,那女子的剑尖仍旧向着司马昂的胸口直刺过去,她一脸的杀气,倒是非要司马昂死不可的。

谁知司马昂身子微微一晃,她也看不清他身形是如何动的,自己的剑就擦着他的胸前滑了过去。她自负自己武功不弱,虽不及与上官缜使一般功夫的小子,但若想要对付司马昂则绰绰有余的,话说回来,天下谁不知道姓司马的都是废柴?所以她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后招,就算她有所防备,那也是防备着柳叶的方向,怕自己一剑杀了司马昂,他来为主报仇。哪成想这一剑只划破了司马昂的衣服,并未伤到他一丝一毫,反而留了个大大的破绽给司马昂,此时只要司马昂给她来上那么一掌,只怕她就要吃亏。

柳叶也看了出来,这一下虽然变起仓促,但已是有惊无险。内行看门道,适才司马昂那一跃已经给柳叶看出身法来,虽不知道他是哪哪门哪派的功夫,师承何人,但总之他的身手该是不错的。所以柳叶惊呼一声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也不上前援助,“王爷,您是真人不露相啊,竟藏着这么一手。”

司马昂倒没乘胜给那刁蛮姑娘拍上一掌,避开也就算了,面上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问道,“也不知我的夫人如何得罪姑娘,竟使得姑娘这么大的气恼。”

那女子白了司马昂一眼,若说穆子攸到底如何得罪她了,倒也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说一说的大事,但她平素里刁蛮成性,只要让她不痛快的人,她都恼恨得很。当下也不答言,也不谢方才司马昂的相让之意,挥剑就刺,剑剑都直奔司马昂的要害。

刘舍刚要上去援助司马昂,柳叶伸手扳住了他的肩头,他愕然地回过头来,看到柳叶摇摇头,“她打不过王爷。”

刘舍一愣,回头看过去,果见司马昂左闪右避躲开那女子的剑锋,实在躲不过处,不得已也抽出剑来。这一下子,柳叶又呆住了,他已经跟那女子缠斗多时,对她的这路剑法已经熟悉,这会儿看见司马昂的剑法,竟同她一模一样,只是一样的剑法被不一样的人使出来效果不同罢了。这套剑法到了司马昂的手里,竟然像是陡然增了几十倍的威力,刘舍也瞧出来了,如今才知道这剑法的厉害之处,暗暗侥幸那女子练得火候不到家,不然方才自己那一挡可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柳叶还在糊涂,“啊,刘舍,我听说有极聪明的人,天下武功只看过一遍就会使,难道王爷是这样的人?”

刘舍摇摇头,“那怎么可能。”心里已经知道王爷跟这女子的师父必定有些渊源。

那女子一见司马昂出剑,道理路数完全是自家功夫,着实吃了一惊,况且司马昂又远胜于她,她下一招要如何全在人家的预料之中。斗不到十个回合,司马昂猛然把她的剑挑飞。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长剑离手,把她气得怔在当地,恨不得死过去,便向司马昂怒喝道,“你这个狗王爷,快杀了我吧。”

司马昂不及开口,院外传来一个男子的爽朗笑声,“王爷,手下留情。”

司马昂露出一丝笑意,还剑入鞘,看着门外快步走来一个青衣男子,年纪大约三十岁上下,浓眉大眼,身材高大。他满面含笑地疾步走进来,也纵身从那些侍卫头顶越过,落在司马昂面前。抬手向司马昂就是一拳,这一下把刘舍和柳叶都看愣住了,谁知司马昂举起手掌轻轻松松迎了他这一拳,握住了他的拳头,两人哈哈大笑。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司马昂一番,才问道,“王爷,这一向可好,这些年不见,我好生惦念。”言辞之中虽缺了许多恭敬,倒颇多恳切之意,司马昂点了点头,也并无责备之色。

齐烈笑着走了过来,“钟无风,我当是哪跑出来的短命强贼,原来是你小子瞎了眼。竟然连主子都敢打劫。”

那男子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倒像是被他骂得通体康泰,“齐大哥,你也在这儿,我真是瞎了眼了。”说着走过去,跟齐烈抱了一抱,“咱们几个,当日在宫中是如何地好,真如亲兄弟一般,谁知如今要见一面竟然这样难。”又叫外边的人都撤下去,再治酒席。

齐烈也有些感慨,叹了口气,忽然又想起来,“你怎地这样混,见了王爷,也不知道见礼,想是在外头野惯了吧。”

那叫钟无风的听了,一拍脑门,“可是呢,我见了王爷光顾着高兴了,竟忘了礼数。”

一面说一面要跪下去,被司马昂拽了起来,“得了,这里又不是宫里,倒是师傅在不在,我该去见他。”

钟无风叹一口气,“自那人自缢,我爹爹离开京后便是万念俱灰,唉,竟然看破红尘,出家了。去年我们兄妹还见过他老人家一次,如今只知道他出海云游去了,哪里知道他的去向。”

司马昂似乎没想到会如此,叹口气,也没话说。

原来钟无风的爹爹从先帝时候起便是宫廷侍卫,武功颇高,为禁卫军中四大侍卫之首。他当年本是江湖游侠,因得罪了一个大仇家,这才想到了大隐隐于朝的法子,干脆当起了宫廷侍卫。此人在宫廷之中一藏就藏了数十年,精研各家武功,以求能胜过仇家,谁知那仇家不等他出山便被别人毒死了。他了无牵挂,无处可去,便继续在宫中潜心修炼武学,竟然颇有心得,自创了一套掌法,一套剑法。

有一次他舞剑之时被幼年时的司马昂所见,司马昂一见之下,羡慕至极,便欲学他的剑术。他本是宫廷侍卫,教习皇子武艺也该是分内之时,他又见司马昂本性聪明悟性又极高,便干脆将自己所创的武功倾囊向授。其子钟无风是司马昂的入学陪伴,他同时传授二人武功,谁知司马昂学得的功夫竟反在他亲子之上。

只是后来生了许多变故,他获罪于当今皇帝,皇上要将他满门抄斩,司马昂念及与他有师徒情分,又与钟无风情同兄弟,便提前将这消息告知了钟无风,这一家连夜逃出京去,从那以后便不知所踪。今日这一见实属难得。

司马昂想起当年许多旧事,也颇多感慨。其他人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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