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有人说,行素这是趁人之危,但她没有这想法,她想让关关雎鸠两兄妹知道,什么人才是值得爱的人,只有在你危难时不抛弃你,在你吃大蒜时不嫌你臭的女人,才是真心要待你之人。
关雎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饿的,还有心情不好,整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在行素府中养了几天,和关鸠一起,两人都养活了。
行素知道关雎得的长毛病,是误食一种稀少的野生药材引起的,这种药材名叫褐丝果,有黑豆大小,很少见,百年也难得遇到一颗,吃一颗,只会是毛发有些旺盛,服食多颗才会浑身长毛。
褐丝果经常炼制为秃顶病人的催发药,由于很少见到这种果子,所以秃顶的就没有口福吃上。但这个关雎不知哪里来的狗屎运,不光见到了,也吃了,不光吃了一颗,还吃了一堆,这是暴殄天物,是可耻的行为,行素暗想,最重要的是自己也没有见过一颗,这家伙竟然吃完啦。你说他怎么就这么贪吃呢?
关雎不好意思地说,他那天太饿了,刨了一天的土,想在山边整块地种点粮食,可肚子饿了,就找点山果来垫垫肚子。竟然在一个树洞里发现一颗长着黑色小圆球果子的草,就吃了一颗,感觉还挺好吃,看有十几二十个小黑果,就一口气吃完了。
行素差点心疼的翻白眼了,十几二十个啊!可以让多少秃顶的病人换上乌黑的头发,这厮就该长一身毛,最好一辈子都是一身毛。
“那棵草你没有吃掉吧?”恶毒的诅咒两句,行素忙问。
“没有,草怎么能吃,我看它冬天还绿油油的挺好看,就挖掉带回家种到我家的花盆里,可天气太冷,没种活,死啦。”关雎可是诗书世家,非常喜欢花花草草。
“那死掉的草哪去啦?”行素紧张的问。干草也有一定的疗效。
“死掉变干当柴烧了。”一边的关鸠抢答道,在家烧火是她的工作。
“啊!”行素气得眼都红了,狠狠的盯着这败家的兄妹俩,真想掐死他们。
“小姐,怎么啦?”小绿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夫郎和小姑子,懵懂的问道。
“都是些什么人呀!”行素恢复温和之态,悻悻而去。
褐丝果的解药是伴生在褐丝果的周围的一种药草,关雎中毒还不到一年,药草应该还在。行素带着无情根据关雎画的地图,找到那个树洞,可惜里面现在什么也没有,好在在附近找到炼制解药的药草。
关雎服下解药之后,身体慢慢复原,期间,小绿只要没事都会守着他,看着他一天天的由一个毛茸茸的家伙,变成一个白皙文静的翩翩佳公子,小绿直叹自己捡到宝啦,对他简直宠得不得了。重活不舍得让他做,外出还要给他带回小礼物,府里也没什么活给他,每天都陪着奶爹方木,一起绣绣花,和方木一起陪冰蟾聊聊天,气色越来越好,和小绿的感情日益升温。在奶爹的提议下,干脆就让她们成亲了。
无情看中了关鸠的身体,是块学武的材料,只是年龄稍微有些偏长几岁,还不算太晚。和关雎商量一下,把她送到无花宫训练去了。关鸠经过这段艰苦的日子,已经知道很多的道理,她深深记住了行素的一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想起母亲的遭遇,这句话还真是贴切,她也决定弃文从武,保护需要保护的人。但行素怕她长大变成一个野蛮的武妇,交代无情留意这方面,无情笑道:“无花宫训练出来的不可能只是武妇。”
万金这一段倒是不太高兴,本来看着小绿对他还挺好,他虽然没有什么表示,可还是有点在意她的,谁知小绿说成亲就成亲了,把他远远抛到脑后,眼中已经没了他的存在,只有那个关关雎鸠兄妹俩。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还没有开始。
“主人有令,让你速回慕容山庄,对你另有安排。”溧阳城慕容山庄名下产业醉仙楼三楼包间里,花满楼头戴帷帽,对抽空赶来的慕容夕照说道。
“主人不知道我已经嫁人了吗?”慕容夕照不想回去。
“少主,这话你在我这说说也就算了,如果主人听到这话,你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背叛者的下场。对我们来说这只不过是逢场做戏罢了,我们这种人,到什么时候都只能是属于主子的,不可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花满楼知道慕容夕照回去之后不会有好结果,他只是主子的一颗棋子,棋子岂能允许拥有自己的感情。所以兔死狗烹,其言也善了。
慕容夕照知道这一刻是迟早要来的,短短几个月,与行素相处的这段日子,虽然身体不好,但这中间的真情快乐,行素对他的宠溺,他只想溺死在其中也其乐无穷,他不知道,原来男人还可以的到一个女子这样的关怀和疼爱。不想回到血缘上是自己的姨娘,阴狠如百年敌人一样的女子身边。
“少主,回去吧,跟着行素是没有希望的。她就如同握在主子手中的玩具,能够逗主子开心,主子就玩几天,那天主子一不高兴,玩具就会尸骨无存。”花满楼看着慕容夕照痛楚的面容,劝道。
“你说,是不是主子对她要做什么?”慕容夕照虽然感觉心中空落落的很是难受,但还是听出花满楼的意思。
“我哪里知道主子想什么?你还是安排一下,主子让你今晚就回。”花满楼收起怜悯之心,这个少主也是狠心之人,多说多错,还是少说为妙。
“今天,你怎么带着帷帽?”慕容夕照发现今天的花满楼怪怪的。
“没什么,怕太阳晒而已。”花满楼不由自主的想要摸脸。
“我看看你的脸。”慕容夕照命令道。
“不用,我先走了。”花满楼有点慌乱。
慕容夕照趁他不注意,起身出手迅速掀起他的帷幔,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长满红色的疙瘩。
“她下的毒?”
“主子惩罚我办事不力,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花满楼拉下帷幔,匆匆而去。
“妻主,今夜你就陪我吧,我好像不是太舒服。”吃完晚饭,慕容夕照拉住行素。
“照照,你不舒服,快让我看看,吃饭时就感觉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累了。”行素真怕他又中毒了,忙过来想要摸他的脉搏。
“妻主,没大碍,就是心里不太舒服,想让你陪陪。玉儿,今晚就让妻主陪我吧?”今天轮到玉儿,慕容夕照要和玉儿商量一下。
“行姐姐你就陪慕容哥哥吧,看他脸色不太好,我没事,等他好了,让他还我一夜就行了。”玉儿也知道,如果没什么的话,几位哥哥是不会耍赖留妻主的。
慕容夕照苦笑一下,恐怕以后属于自己的夜晚,都会属于他们几个的。
“照照,你今晚好热情。还是歇一会,不要太累,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看着在她身上,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的慕容夕照,行素调笑道。
“妻主,再要我一次吧!”慕容夕照躺在床上,让行素自己来。
“照照,今夜太多次了,对你的身体不好,吃饭的时候你的脸色都不是太好。”行素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为了他的身体,她劝说。
“妻主,最后一次,求你啦!我想再给你最后一次。”慕容夕照声音颤抖的说着。
“好,我来,你歇着,最后一次了。”行素以为他又兴奋起来,只好让他。
“好了,睡吧!”行素给他收拾干净,把他搂到自己怀中,安抚他休息。
“素素,你以后吃东西要小心,最好用银针试过在用。”
“我哪有那么精贵,谁会无聊到害我一个小医师?”行素笑道。
“让你记住就记住,哪来那么多问题。”慕容夕照有些怒了。
“好、好,你是我的夫郎,说什么我都听。”行素好脾气的安慰他,拍拍他的后背,以示记住了。
“素素,除了几位哥哥,不要相信其他的男人,他们肯定都不怀好心的接触你。”
“好!有你们几个我已经满足了,不想再要别的男人,你放心吧。”
“素素,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没有骗你。”
“我相信,我也喜欢你。”
“素素,其实,我是慕容山庄老庄主慕容笑笑的儿子,我的爹爹是二三十年前比较有名气的一个游侠——任逍遥,可惜他们早亡,我才跟着姨娘生活,寄人篱下,可我却没有自由,不能按自己的心意生活。”
“照儿,以后有我,只要不找其他女人,逗你玩呢。你想怎{文}样就怎样,我就是{人}你的亲人,你可以像你爹{书}爹的名字一样,逍遥自{屋}在,有什么事我帮你罩着。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素素,冰蟾哥哥有了身孕,要小心他的吃食。”
“好!…”
“素素,玉儿是个小孩子的性格,你也要多留意他。”
“…”
“素素,无情是个好男人,他有无花宫,你有事可以找他商量。”
“…”
慕容夕照穿上衣服,眷恋的看着行素,摸着她的脸,抚着她的手,她的一切都这么让他流连忘返,可这一切马上都不再属于自己,来这一趟,他做了一件最亏本的买卖,他把自己的心丢在行素这儿了。吻着行素的脸,泪水已经大颗大颗的落下。
再看了被点着睡穴的行素,狠心转身,已是寅时,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会大白,该离开了。
飞身出屋,离去吧!
“你就这样走了?”突然一个声音在黑暗中想起。
“是你?”丢了魂的人此时才发现有人悄悄的跟踪,确实相识之人。
“既然已经嫁给了她、舍不得她,为什么还要离开?”无情看着失魂落魄的慕容夕照,原来他已经爱上了她。
“你不是警告我离他远点,这不正合你意吗?”
“怕你伤害她,所以让你远离。可你走了,她却会伤心。我不想她难过。”无情非无情呀!
“各为其主,我只是一个没有自由的棋子,不得不走。”说完转身而去。
“慕容,你一定会后悔离去的。”无情喃喃地说。
慕容夕照的背影是那样的无力、萧条和失落。他还没走都已经后悔了,可他不得不走,那个主子,他没有能力反抗,不能再连累行素了。
慕容夕照的无声离去,行素把自己关在炼药房三天,她后悔,为什么就这么粗心大意,他那晚表现的那么反常,说的话都是平常不说的,她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
慕容虽然跟自己的时间较短,但他还是住进了她的心里,他生病时的娇弱,中毒时的坚强,他不满意时的嘲讽,还有临走时的不舍,都一一让她伤痛,为什么要离开,自己到底做错的什么?一定是不能给他安全感,才要离去的。
我一定要寻回你——慕容笑笑和任逍遥的儿子、我的夫郎。
“妻主,我的朋友花满楼,向我求救。”李冰蟾看着行素,小心的说。花满楼毕竟是花楼的人。
“怎么啦?”行素一边给他剥着葡萄,一边问。
“他是满春园的花魁,如梦楼和满春园抢生意,给他下了药,现在满身满脸的红疹,快吓死人了,满春园老板嫌弃他,他也不甘受人脸色,于是用私房钱自己赎身,可没有地方去,又一身的红疹,没有客栈敢留他,无法只好向我求救,妻主,你说怎么办,满楼那么一个心高气傲的男子,怎会受得了,我怕他会想不开。”
“我和他是在醉仙楼认识的,那日我不痛快,就去买醉,谁知隔壁的满楼也是如此,于是我们就一起又哭又跳的,就这样成了朋友,他不嫌弃我貌丑,我也不嫌弃他是花楼之人,每次我不高兴都去找他喝酒,他会默默的陪着我,和我一起醉。我的朋友不多,他是一个。”李冰蟾说着,行素听着。
“既然是你的朋友,就把他接来吧,顺便我给她看看红疹。”行素温和的说。
“谢谢妻主,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不顾朋友的人。”李冰蟾高兴的说,他还怕行素因为满楼是花楼出身而把他拒之门外呢。
“谢什么,你的朋友也是我的,到家里住一段也是应该的。”行素把一颗葡萄送到他口中。
“满楼,你看看还缺什么,让川穹给你准备。”李冰蟾把花满楼安排进从前慕容刚来时的房间——西厢客房,把川穹调给他使用。
“谢谢你,冰蟾,我这个样子你还敢把我接过来。”花满楼去掉帷帽,露出满是疙瘩的脸。
“和我还客气什么?从前我就说不要在那里做了,现在出来了当然到我这儿来了。可我不能陪你喝酒了,妻主说孕夫是不能饮酒的。你安排好休息一会儿,我妻主就会来给你看看。”李冰蟾一点也不嫌弃,拉着他满是疙瘩的手,交代完才离开。
花满楼躺在床上,想着为什么主子要慕容离开,而要自己一定勾上行素,最好怀上她的孩子,既然看行素不顺眼,直接杀掉得了,为什么要绕圈子呢?
“你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服食某些东西过敏,身体内湿热,导致毒发在外,起了红疹,吃几天药就好了。安心住下就好,省的冰蟾担心。”行素看完花满楼,当初行素慕名的花满楼,此刻和美貌一点也沾不上边。
随着花满楼一天天的好转,行素看着越来越熟悉的面容,慢慢的想起,当初行素喝醉酒,迷蒙中看到一个美男,就想扑去,那美男一脚把行素踢到墙上,也就是这一脚,要了行素的小命。原来这个美男就是他——花满楼。
那看似轻轻地一脚,却几乎震碎了行素的五脏六腑,当场要了那个纨绔的性命,不是李府的下人怕担责任,及时救治,怕她奚罂粟就是传来,也会一命呜呼。
这个男子不是善茬,柔弱的外表却有一颗石头一样的心肠,就因为一个醉酒之人的无礼,轻易夺人性命。可见他是有武功的人,而且很强大,这样的人要说没有后台,没地方去,傻子也不会相信。难道他来行府有什么目的?想害谁?
“花公子,你来寒舍也有一段日子了,有没有想过今后如何?”饭后几人坐在凉亭里纳凉,行素突然问道。
李冰蟾见花满楼面色一暗,忙拉拉行素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这样说话。
“奴家乃花楼出身之人,时时想要脱离那里,现离开了,却又不知该做什么?往哪里去?行家主是否在嫌弃奴家住在这里,落了行府的名声,那奴家现在就走吧,但还是感谢您治好了奴家的病!”花满楼说的凄切,好像受到多大的委屈一样。
“满楼,素儿没有那个意识,你是我的朋友,还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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