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宫自悠悠人自苦7
一番捉弄,仓诺好不容易恢复心情,转过身就看见一旁的国师脸上已经有了几分不高兴。
他冷眼相看,心想他不高兴就对了,从小到大,朕做什么事情都不符合他的心意,自己可不是父皇,什么都会听他的,他也只不过是个国师而已,休想骑到他的头上来。
他勾勾唇角不语,今天主持大局的人是国师,他来也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他不 话,他就也不 ,看看谁能僵持到最后。
然而诡异的气氛却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
“陛下,你的嘴角还有一滴水珠没擦干净。”
转眸,是画楼,她从身后的宫女手中接了手绢递了过来。千万不要以为她是站出来解围的,实际上她只不过是恰巧看见他嘴角的残渍恰巧站出来 话罢了。仓诺瞅着她没接过,双手背在身后挑着眉,一副我是大老爷你要帮我擦的样子。
画楼没办法,人家可是皇帝陛下!在她面前北国的皇帝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小孩气了。有时候她真不明白,当初那么恐怖的北王,看上去充满霸气成熟稳重,私底下接触的久了才发现他其实有很多面,喜怒哀乐时更占一面。
她替他擦拭干净嘴角的液体,虽然只有宫女和太监在身后,但是在天神面前这样暧昧的举动是对天神大大的不敬,换成平时仓诺早就该听见大国师的狮子吼了,此时他却安静的一声不吭,眼睛直直的盯着一旁的画楼看。
仓诺有趣的看着他的眼神,不否认他是故意在挑战他的脾气,但是这老家伙眼睛干嘛直直的盯着丑东西看?莫非他对丑东西很感兴趣?
他故意轻咳了一声以唤回国师的注意。
国师回过神,并没有被仓诺捕捉到什么慌乱,只是将眼神转移到了他身上,弯弯腰恭敬的问,
“皇帝陛下,您身边的这位是……”
'020'宫自悠悠人自苦8
仓诺一挑眉,本能的挡在画楼前面,这是男人的本性,与其他无关,当弱者需要保护的时候,强者理应站出来做她的守护神。
高大挺拔的身姿在国师眼前却宛若空气,他跨出一大步,眼神锐利的扫视画楼,“你来我们北国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在皇帝陛下的身边,你是不是想要谋害他!”
严厉的语气加上他本来就骇人的容貌让画楼害怕极了,她何曾见过这么恐怖的人,以前仓诺也用这么严厉的口气跟她 过话,可他的样子可比眼前的人好看多了。她根本就是他口中的皇帝陛下硬是掳劫过来的好不好,他以为她很愿意留在这里吗?谁愿意放着公主不做作一个宫女?她也很想念她的父皇好不好!越想越气,画楼小小的身子站了出来,不服气的给他吼回去,
“我没有什么目的,你们皇帝陛下 我只是个丫鬟,如果我要谋害他早就谋害了,还会等到这个时候吗?你这个人 话真奇怪,我又不认识你,干吗污蔑我!”
“我污蔑你?”国师凶恶的瞪着她,那眼神好像跟她有极大的仇恨一般,“你浑身散发邪恶的煞气,你根本就不是我们北国的女子!”
仓诺心里一震,关于画楼的身份,只有高卢和天涯(皇帝陛下。身边的贴身侍卫)知道,没有他的命令,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将她的身份暴露出去的。
可就算如此他仍不打算站出来帮她 话,心里浮起戏玩的心思,想要知道丑东西面对这样的状况会怎样解决。顺便可以考察一下这些日子来她有没有一点长进。
结果是这丑东西根本就把他 过的话忘道九霄云外去了,面对别人的欺负依旧只是抿着唇,满脸委屈的样子,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越会引起别人欺负她的欲。望?
“你身上满是浑浊的气息!”
“……”
“你这个妖孽,来陛下的身边一定是想要加害于他,你想要我北国灭亡!”
“……”
“你是谁,究竟是谁?”
“……”
画楼摇着头,委屈的看着仓诺,面对大殿上唯一的熟人,内心深处在不停的呼唤,帮我,为什么不帮我。
听不见她心里的呼唤,他只是冷眼旁观,她忘记了,他是王,北国的王,并不是她的救世主,不会像父皇一般全心全意的待她, 白的,只是利用她的时候才会对她好,而她真正遇见困难的时候他只会袖手旁观。
面对国师的咄咄逼人,她终于耐不住捂着耳朵大吼,
“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妖孽,你才是,你这个疯子!疯子!”猛推开身后的一群人,她转身就跑,她要远离那里,她要回家,她要回到父皇身边,这个世界上只有父皇和母妃才是全心全意对她好的。
惶恐!
迷惑!
'021'变狼的少年
“画楼不要跑!”“陛下让你不要跑!”
“人呢?人跑到哪里去了?”“你们快去那边看看,剩下的人跟我来这边。”
躲过一群侍卫的扫视,画楼背靠在巨大的树干上,擦擦眼泪, 好不再哭泣的,可是每次受了委屈还是会忍不住掉眼泪。
她呆呆的看着开满梨花的一颗颗树枝,好想回家,父皇这么久都不见她一定着急了吧?她也好想父皇,真的好想,好想父皇慈祥的脸还有暖暖的怀抱。
她跑累了,又不想回去就干脆靠着树干坐了下来,一抬头就看见梨花忽然满天飞舞了起来,洁白的花瓣飘飘洒洒的落在梨花树下黑衣少年的头顶,他穿着一件黑色带帽衣裳,将全身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微垂着头,眼睑半敛,只看得见长长睫毛覆在清冷如雪的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画楼屏住呼吸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下意识的挪了挪身子,忽然觉得屁股上坐到了什么东西,“咯吱”一声轻响,脆弱的枯枝断成两截。
只是一个分神的时间,那抹修长的黑影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伴随着还有一个雪梨出现在她的眼前,“不要哭了,这个给你。”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好听的像是清泉叮咚一般。
画楼怯生生的看着这个古怪的少年,他的个子好高,眼睛竟然是绿色的,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迹,仿佛像从古墓中爬出来的尸体。可是这样也不能阻挡他精致的五官排成一张漂亮的脸蛋。
她没有接过梨子,只是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自己自己这么好,还给她吃梨。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没讨到糖吃的小孩。
少年淡淡的瞅着她绝美的眸子,是那一双眸子,没错,不管过了多少年,只要看见那双眸子他就会认出她,不管她的容颜经历了几番变化,她仍是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就像这盛开了梨花一般永远都不会凋零。
少年并不想他的打扮一般冷漠,他试着坐在她的身边,将梨子再一次的递到她面前,道,“你应该喜欢的,不是吗?”
她的确喜欢雪梨,从小到大都喜欢吃雪梨,最喜欢的花是梨花。只是这些他怎么会知道呢?画楼满腹疑惑仍旧不敢接,直到他伸手将她的手拉起,然后将雪梨放在她的手掌心,那温柔的动作竟让她的心怦怦直跳。
她急忙将手缩了回去,雪梨砰的掉在了地上,她胆怯的不敢捡起它。
少年愣了愣,径自将雪梨捡了起来,碧绿的眼睛里沾满了受伤的神情,她听见他喃喃自语,“难道不喜欢了吗?真的不喜欢了吗?……”
那俊俏的眉头几乎皱成了一团,似乎刚才她不经意的举动让他十分难过。
'022'最烦人骂她丑女了
他抬起头,如果不是那双碧绿的眼睛让她觉得熟悉她一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眼前一只雪白的狼,带着迷离的眼神望着她,像是在乞讨她的抚爱。
也许她真的疯了,画楼拼命的揉着眼睛,站在眼前的依旧是一只雪白的狼。
“你……你,你是刚才,刚才那个人……”她结结巴巴的问着,可怜脚吓的发软走不了路。一只手却情不自禁的伸出试着抚摸着那光滑柔亮的狼毛。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于友好,她的心渐渐的平抚了下去,乌黑的大眼睛好奇的瞅着“他”,“你——会变狼。你是狼还是人?”
他看着她,不 话。
她似乎被吓忘记了,动物怎么可能会 话。感觉手掌心被他软软的绒毛轻蹭着,她完全忘记了害怕,痒的咯咯直笑,“好奇怪,我第一次看见人会变成狼。”
看见她没有了防备,“他”进一步的想要钻进她的身子里,就这么一次,让他可以和她那么近那么近的相处。
可是——
“画楼姑娘,你在哪里……”
远处传来了宫女的叫声。画楼急忙站起身,向声音的方向望了望,经历了一番这么奇怪的事情让她原本不好的心情好了起来。
原本她就是个单纯的少女,很容易的就会将不开心的事情忘记。
“……我要走了。”她低下头看着走到她的身边拼命的蹭着她的腿的狼 道。
她想他应该是听得懂的吧,她蹲下身,摸摸“他”的脑袋,举着雪梨轻笑道,“谢谢你的梨子,我很喜欢。” 完,她起身,走了两步,回头见他踩着生疏的步伐有些笨拙的跟在她的身后。
她颇惊讶,又转过身去,拍着“他”的头道,“小狼你不要再跟着我,被仓诺看见了你,一定会把你杀了当晚餐的。”
'023'废除七妃,立她为妃
祭完天神,里屋里只剩下国师和仓诺两人,所有的人都被禀退出去。这也是规矩,祭完天神后陛下必须单独让国师为自己的净身。 是净身实际上就是坐在这间传 是神的屋子里打坐一炷香的时间,仓诺老早就觉得做这种事情又无聊有浪费时间,在没有与国师彻底翻脸之前,他不得不服从。
抬头就碰上国师幽灵一般的眼珠,他显然也看见了他眼中的不耐烦,却没有生气,“我的王,还记得我跟您 过得的七宫之上乌云遮罩的事情吗?”
仓诺皱起眉,“记得。”
并不是他多在意这件事,只是恰恰和画楼一样,他也记忆过人,不但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就连别人随便 的一句话他也能够记得清清楚楚。
“陛下,七宫中的妃子不出七天之内,必将全部离奇死去,没有原因。”
“……”
“您身边的那位女子,和我们北国的女子不同。”
“有哪些不同?”
“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团煞气,却不会伤害皇帝陛下您,而您身上的煞气竟然在这几天之内完全消失,我的王,难道您没发觉最近您的心都不痛了吗?”
仓诺讶异,她以为这个世间除了父皇和自己就没人知道他心痛的隐疾,没想到国师竟然……
似乎看见了他眼中的惊讶,国师缓缓而道,“陛下,您不用讶异,凡是所有北国之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陛下,若想要心不痛,必须将此女子留在身边。”
“你不是 她有心加害于朕?”
'024'讨好皇帝陛下
废除七妃,却立丑东西为妃?
踱步走出屋子的仓诺郁闷,不知道国师是不是被鬼附身了竟会 出这么荒唐的话来。
如果七个妃子都废除了,七宫之中不是只有丑东西一个妃子?
什么七宫之主,妃子离奇死去,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些 不定都是国师胡编乱造的,那个老东西最喜欢装神弄鬼的了!他不屑的皱眉,将这一切抛在脑后。
祭完天神差不多都要到傍晚了,这是属于庆祝的时刻,皇宫里盛宴早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陛下大家光临。
七个妃子将自己丑陋的装束退去,一个个浓妆艳抹,打扮的美轮美奂,以争取得到皇帝陛下的宠幸。她们被立为妃子是从皇帝陛下登基开始的,整整六年了,却没有任何一个得到过陛下的临幸,基本上每次的宴会都成为她们表现的机遇。生活在深宫中,除了讨好皇帝陛下,她们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待到仓诺来到了大殿之上,早已等待的大臣一个个附身跪拜,口中喊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仓诺挥手令众人入座,满意的享受男人的自信和优越感,刚才发生的不快一下就烟消云散。
以美酒助兴;边吹边舞;仓诺慵懒的靠在龙椅上,看着台下七个妃子身穿嫣红的纱裙,将她们丰满妖娆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心下却一点趣味都没有,不能不 她们长的不美,甚至她们的轻柔曼舞极其吸引人,长袖甩动,衣裙飘飘,宛若天仙下凡,只是看久了,跳了六年她们不烦闷吗?
在大臣们贪婪的眼神里,唯独他的眼神慵懒冷静,不时的抿一口玉樽中的酒,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却显得并不是那么快乐。
大臣高卢最了解陛下的喜好,他是看着他长大的,陛下从小聪明好玩,喜欢有趣新鲜的事物,歌舞实在太过于普通根本吸引不了他的兴致。虽然在老臣眼底,歌舞是最受欢迎的娱乐,尤其是陛下的妃子跳的舞蹈更是让他们喜欢不已。
一曲舞蹈下来,高卢轻笑道,“陛下,是不是觉得腻味了?”
仓诺挑眉,“看来还是高大人最明白朕的喜好。”
“陛下,臣为您准备了一个新鲜的节目,不知道陛下是否喜欢。”
“哦?是什么?”
“跳大神。”
“嗯?”
“跳大神是一种或者的人和死着的人的交流方式,在很早之前座位一种名族艺术被保留了下来,正式成为叫做萨满舞。”
仓诺眼里露出惊讶,“听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快叫上来看看。”
“是!”高卢俯了俯身,击了两下掌,便有早准备好的大神一个个相继走了进来。
群臣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实际都各怀心思,还是高卢会拍马屁,难怪官升的那么快,太皇帝再世的时候就是大红人了,如今换了新皇帝,地位更是高上一层楼。
七个妃子更是恶狠狠的盯着那该死的高卢,跳什么大神,她们跳的舞很难看吗?不帮她们 话就算了,竟然还来捣乱,他一个老的快要进棺材的奴才跟她们争什么宠!
可怜高卢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寒风的风嗖嗖的吹,也不知道在大殿里从哪刮来的阴风阵阵。
在击鼓摆铃声中,萨满腰间系着长铃,手持抓鼓或单鼓,请各路神灵。大殿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025'丑东西,过来
画楼的目光落在了仓诺的身上,现场唯一一个熟人,尽管刚刚才受尽了委屈,但远在千里之外的异国,他唯一熟悉的面孔让她的心平抚了许多。
她眼中露出欣喜的眼神,刚想要叫却看见一旁宫女头的眼神,再想到眼前那个熟人多次嘲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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