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真的要走啊?你走了,司徒哥多可怜!你们已经合作十几年了,这点情分你说割就割舍下了吗?”
狄筠试图以三寸不烂之舌劝他,当然,其目的也是为了替自己铺路啦!
“人事改组命令都发了,要留也不大可能。”邵钦儒整理行李,把该留的和该带走的划分好。
“谁说的?我相信只要你向司徒哥开口说你要留下,他一定撤回那道命令。”狄筠捉着他的袖子,略显激动道。
“但我不能留,家里需要我。说来凑巧,我爸的诏书已经下到我这儿了。”
“表哥,你走了,谁帮司徒哥?”
“那如果我不走,家里该怎么办?”邵钦儒叹口气。“总是得回去的,当初我爸爸给的期限是四十岁,现在不过提早点罢了。”
“那你就待到四十再回去嘛!”
邵钦儒皱皱眉头,停下动作。
“小筠,你是怎么回事?一副非得要我留下的口吻?我相信魃不可能派你当说客。”
“我……我帮理不帮亲。我觉得你该信守承诺,定了四十岁就四十岁再离开才是君子。”
“但我的爸爸、你的姨丈写信叫我一定得回去,还特别叮咛要带着你一块。”
“那个……那个……”狄筠辞穷了,只好乖乖闭上嘴巴。
“这房子我已经交给仲介处理了,东西收拾完也好叫运输公司运回加拿大去。大致上就这些细节,你还有其它问题吗?”
狄筠闷闷地摇摇头,一脸灰沉沉。
“如果你偶尔想到这儿玩玩,我再带你来。”
狄筠闷闷地点点头,还是一脸灰沉沉。
“真是的,小脸皱得像苦瓜,难看极了。”邵钦儒拍拍她的头。“晚上橙魃说要帮我们饯行,在雅珞家。”
狄筠瞠目,旋即摇头:
“不去、不去。”
“啧,别任性。”
“哪儿都好,就是不去她家。”
“人家是一片好意。”
“你这么快就释怀了?真的吗?我看你藉机去见她才是事实。”
“小筠,不属于自己,强求无用。”邵钦儒一语双关。
傻瓜才听不出来,狄筠赌气不回答。
“有机会多见一次面,我觉得很好,你不以为吗?”
“表哥!”
“好了啦,快来帮忙,别一直杵在那儿不动。”他朝她招手,她不甘地走了过去。
“你会遗憾的!”
“遗憾难免啦,不过一次失败代表两次机会嘛!世界上有一半人口是女性,不怕。”
“哼!”
不论他是口是心非或坦白从宽,总之这会儿她一概嗤之以鼻。
※※※
结果,狄筠还是跟着邵钦儒去了;但不管晚餐有多丰盛,她仍是食不知味、如坐针毡。
毕竟,踩的是情敌的家、坐的是情敌家的椅子、吃的是情敌母亲的手艺,而她一开始就瞧丁雅珞不顺眼。她确信,没人有办法在短时间之内就改变对一个人的喜恶,至少她绝对不行!
今晚,她那明朗的笑容尤其刺眼,哼!
看看这家,哪比得上她家呀?不懂干嘛大家都喜欢她?
老天爷呀,既生瑜又何生亮?存心要人争得头破血流是不?这么安排人家的命运,太不厚道了!
“小筠,多吃点,这些东西别处可是吃不到的哟!”邵钦儒为鲜少动筷子的表妹夹了些菜,脚偷偷踢她,示意她别垮着张脸。
狄筠则毫不掩饰她的兴致缺缺。
“对不起,家常便饭,是不是不合你胃口?”慕莲慰问。
“妈咪,人家是喝燕窝、吃鱼翅长大的,咱们这种粗茶淡饭,狄‘姊姊’当然咽不下喽!”
“哪里,勉强啦!”狄筠也不服输,马上反驳了回去。
唉,唇枪舌剑的两个女人又开战了。
司徒橙魃晃晃脑,赶忙插话:
“你们搭哪一班机?”
“明天下午三点。”邵钦儒也很有默契地连忙开口,成功地阻拦她们。
“我去送机。”
“嗯。”
“回去后别忘了捎封信或拨通电话报平安,日后有任何问题,记住这里还有个我。”
“铭记于心。”
“司徒哥,你会不会到加拿大去看我——们?”狄筠在接上最后一字前,偷睨丁雅珞一眼。
慕莲和丁雅珞都注意到了,母女两人相视莞尔。前者眼中透露的含意是——这女孩仿佛视你若眼中钉,不除不快那!后者则回答——我从没招惹过她,是她自己小心眼。
雷文生在这时也有默契地挑眼加入谈话:“你们在说什么?”
母女一致将视线掉向狄筠,继而一声窃笑。
雷文生恍然,也跟着抿唇一笑。
“有机会的话。”司徒橙魃不拒绝也不承诺,意思到就好,但他可没忽略丁雅珞一家三口的“眉目传情”。
电话倏地响起——
“我接。”丁雅珞跑第一。
数分钟后,她带着欣喜雀跃的神色回座。
“谁?”慕莲问。
“秡妮,她说后天到。”
“他们的环球蜜月旅行结束了?”
“嗯,她说回台湾待产前想再来瞧瞧我们。”
“秡妮是谁?”狄筠下意识问。
“我妹妹。”丁雅珞将唇咧一直线。
随即,狄筠明白自己问了个愚不可及又毫无意义的问题。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已该是曲终人散了。
“待会还有一场公司同仁办的饯别会,你去不去?”司徒橙魃伴随邵钦儒与狄筠起身,询问丁雅珞。
她摇头:
“你们去就好了,我得帮秡妮和赤○的房间整理一下。”
“他们后天才到。”
“我现在就高兴得迫不及待了嘛!”
“那结束后我再过来。”
“不必了,你们哥俩最后好好再聚一聚。”丁雅珞挥挥手道。
她不晓得间接造成他们提早分离的原因是她,他们也无意说明,省得她胡思乱想。
“好吧,就这样。”司徒橙魃也不坚持。
临走之际,邵钦儒悄悄回过头。他知道,这也许是最后一眼,而他所能做的,只有将丁雅珞的倩影烙在脑海中。
她是个特别的女孩,可惜他不是能够拥有她的那位幸运儿……
算了吧!散了吧!
※※※
“哇——好久不见!”
阔别数月的姊妹俩重逢,立即来个美式拥抱,丁雅珞尤其忍不住兴奋地想尖叫。
“雅珞,你小心宝宝,别太使劲。”慕莲提醒。
“噢,是!”丁雅珞忙不迭退后一大步。“对不起,你久等了。我今天有课,没法去接机,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不过我猜你这一整天肯定心不在焉。”丁秡妮笑着揭穿她。
“何止?昨天就开始了。”
“哦,你不乖。”
“哎,别净说我,旅行好玩吗?他待你温柔吗?宝宝怎样了?”
丁秡妮笑了笑。
“旅行令我大开眼界,好玩极了。宝宝大概是个小子,踢得挺有力的。”
“是吗?他会踢你?”丁雅珞惊奇地睁大眼,这是从没当过孕妇的正常反应。
“嗯。他这会儿或许睡着了,有动静时我再让你摸摸。”
“好呀!”
“还有,姊。”丁秡妮目不转睛地盯住她。“妈咪说了你跟魃的事。”
“哪有什么事!”丁雅珞急切地矢口否认。
“倘若你的对象是魃,我举双手赞成。”
“开什么玩笑?天下男人又不只剩司徒家的,干嘛全得挑他们?”
“话不是这么说。姊,你知道吗?如今回想起来,我一点都不后悔。”
丁雅珞不知该怎么接话,索性不发言。
“其实,女人是很简单的,她们不过就是要一个强壮且温暖的拥抱。”
“那为何有人会去当尼姑?”
“我们不是佛门中人,所以无法悟透她们的思想。既然如此,找个男人来依靠有啥不好?”
“谁晓得一个男人能靠多久?”
“姊,与其找一个天天将‘爱’挂在嘴边的男人,不如让他用行动来表示。一个真正爱你、关心你的男人,他很自然而然便能了解你的需求;而你想想,魃不正是那个人?”
丁雅珞眉头不悦地一蹙:
“你是大伙派来当说客的?”
“姊,我会害你不成?”
“你们全指望我嫁给橙魃,若真如此,我是不是也得称呼你一声‘大嫂’?那咱们的关系会变得多复杂呀?不干!”
“这种形式上的东西,你在乎?”
丁雅珞暗忖了会,诚实答道:
“不。”
“那不就得了?”
“你们想逼疯我。”丁雅珞嘟嘴咕哝。
“没那么严重吧?”
“赤○他有没有常说爱你?”
“他偶尔会说给我开心,但平常他都用行动表示较多。”
“所以你就认为他们兄弟一样好?”
“这遗传应该差不到哪去,而实际上,他好不好,你心知肚明不是吗?”
丁雅珞脸红、沉默。
“雅珞,你觉得我够不够让你托付终生呢?”
再耳熟不过的声音出现在房门口,丁雅珞一惊,接着又羞又愤地伸出青葱玉手指着司徒赤○、司徒橙魃两兄弟——
“你们偷听?”
“雅珞,你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司徒橙魃已走到她跟前。
“我……我哪有。”
“雅珞,你都已经注定是我的人了,何必再作无谓抗拒?”
他轻唤她的名,唤得她心慌意乱。
“我……注定是你的人?”
“是呀,从你逃婚那一刻起。”
“我……是为了逃——”她原要指司徒赤○,结果他们夫妻不知何时消失了。
“你逃掉大哥,是因为我在这里等你;而大哥属于大嫂。”
“歪理、谬论。”
“承认吧!你的心里已经有我了。”
他强行印下她的唇,堵住她的抗议……
一个吻,一个吻就让她心醉神驰了,还能自欺欺人地否认吗?
好……好吧!就承认他已经占据她的心了吧!就承认她注定是他的人吧!
此刻,她只祈祷这个吻不会太快结束……
—完—
冥冥の私房话
“在温度零下的某一天,几乎冻结的湖而忽然传来一阵女性的呼救声;不一会儿,湖边聚集了一大堆人,但却没有一位有勇气冒着被冻死的危险下水救人。眼看着女孩愈往下沉,众人却只是摇头惋惜地轻叹……突然间,扑通一声,有个人在连串惊呼声、口哨声中救起了那女孩,然后是热烈的掌声簇拥向那位英雄,其中包括了大堆媒体。隔天,这位英雄的英勇事迹上了各大报头条,有个记者采访他时问道:‘以当天那种情况,你是抱持什么样的念头和勇气下去的?’男子两眼一瞪,咬牙切齿地低咒:‘干xx!不知是哪个王八推老子下去的!’”
呵呵呵!以这则小故事作开场白,特别不?
前几天听到它时,其实在好笑之余,感触也挺深的。“英雄是人们所创造出来的”这句话,是说故事的人直强调的结论,这一点似乎与黄凯森这号人物有相似之处;表面上是白马王子、风云人物,实际上在他的家族中,他却无足轻重,什么都不是。
人的嘴巴是一项很厉害的武器,或者说是工具,只要有心且多花点功夫,黑的也能被讲成白的,所以才有句成语叫“人言可畏”,是不?
不知这则小故事给予你们什么样的感受。不过我在想,如果你们听原述人加上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的表演,大概会和我一样笑得抱肚子,尤其是最精彩的末句对话。
之前有一天跟我妈咪去逛街,结果呀,当场瞧见一幂警察追逐战,而他们的猎物是一位没戴安全帽、长得眉清目秀、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男孩。由于等红灯,使他无法迅速穿越路口,也大概是太过慌张的缘故,让他跌了再跌,最后终于被两位剽悍的警察逮住。在摸不着头绪之际,我们见到其中一名警察一手使劲挂着男孩的手,仿佛要把它扯断;一手揪着男孩的头发住下压,嘴里还嚷着:“看你跑哪儿去!”但男孩倔强地不肯让警察把他的头压到地面吃泥土。
旁观者的我在那一刻其实是很气愤的,我以为男孩子大不了是没戴安全帽又没驾照,怕被临捡而跑掉,实际上他压根儿手无缚鸡之力,有必要那么粗暴地对他吗?现下十五、六岁的孩子骑机车是很平常的事,虽然无照驾驶是不对的;但坦白说,不是每个地区的公共交通都那么发达,于是,机车便成了重要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当时,我甚至想问那警察说:“难道你敢保证你未成年时从未偷骑过机车?”但回头一想,男孩究竟为何被追赶,我并不晓得,有何立场多管闲事?
现今社会问题越发层出不穷,人人自危似乎成了共同心态。唉!这么下去,莫怪人情淡漠了。
真的好意外经由文字,我能得到一位好朋友。下笔写系列小说其实挺惶恐的,担心写得不好,又担心你们不喜欢;但在设定完司徙九兄弟的名字后,我又爱不释手,便决定努力写完他们。后来和恰娟谈论起这计划,她提议可将安家姊妹配给司徒兄弟,什么“肥水不落外人田”的,这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好个一石二鸟,是不?但再怎么配也只能挑一位,否则故事全在他们几个人身上绕来绕去,未免显得没创意。
猜猜,谁会配给谁?或者,你们愿意提供些意见?
我等着哦!
冥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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