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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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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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尘见状,赶紧道:“主子,您还是少说话,奴婢先回了。”然又朝着灵犀和雁歌道:“好好伺候主子。”

灵犀微微点头道:“芳尘姑姑放心罢,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芳尘看了看孟古青,便匆匆踏出清宁轩。孟古青身子很是虚弱,良久之后,才道:“灵犀,此事必定要水落石出。再去询问辛大人,吴良辅那厢是怎的一回事。”

吴良辅勾结贪赃,孟古青心中是知晓些,皇帝自然也是知晓些的,只要其并未出格儿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说是贪赃,只怕遏必隆,鳌拜一起子大臣亦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吴良辅贪是贪了些,可却也不是没个度,说来,他那些个赃款,多是进了国库。

福临心中如明镜,那些无真才实学,反之用钱财买官者他素来痛恨。吴良辅收了钱财,不出几日,便会将那一起子无用的东西皆治罪。即便是如此,那些个不学无术,妄想一步登天之人亦是源源不绝。

看着孟古青那般神情,想是有些相信芳尘所言了,灵犀清冷声音道:“是。”

闭目静养,自己曾当作姐妹的乌尤亦能背叛,旁人未必不可能。若是换作从前,芳尘所言,她是半句也不会相信的,但现下却是生了疑。若陷害自己的人,当真是宝音,那往后自己的日子必定更难过。指不定,自己身边的人亦会遭她所害,因而此事必然是要彻查的。

自清宁轩出来,芳尘一路皆是小心翼翼,生是怕有人跟了来。然心中忐忑的却不止她一人,长长的宫巷中,一前一后两轿辇。

按着位分,自是宝音走在前头,回眸看了看娜仁,越想越觉不对劲。“淑妃,今晚便去坤宁宫用膳。”宝音此话来得有些突然。

轿辇上呆愣着的娜仁似乎才惊醒一般,摆摆手道:“不用了,这厢离得钟粹宫近,臣妾会钟粹宫便是。况且,皇上近日皆爱往坤宁宫去,臣妾若是去了,只怕是饶了皇上好兴致,若是惹怒了皇上可不好。”

娜仁那般的性子素来是藏不住事儿的,宝音工于心计,城府颇深,这般出言试探,便知娜仁必定是知晓了些什么事,因此才这般异常。

眸中缀了泪花,故有些痛心道:“娜仁,是不是,姐姐做错了什么。”眼见娜仁对自己愈发的冷淡,宝音便做得一副姐妹情深的姿态。

娜仁心中很是复杂,宝音是她的姐姐,自小便优秀的姐姐,就连宋徽选择,亦是选了她姐姐。她妒忌,可她更是难过,难过她最爱的人和她的姐姐合着伙来欺骗她。且,她最爱的人,还极可能是死在她姐姐手中的。这些究竟是真是假,娜仁已经糊涂了。开口问她姐姐么?她终究是做不到。

苍色容颜,声音冷淡:“臣妾身子有些不舒服,想早些回去休息着。”

“身子不舒服?身子不舒服可以去看姑姑,便不能与姐姐一起用膳,到底是姐姐做错了什么!你同姐姐说,姐姐改,你是姐姐唯一的妹妹,咱们是亲姐妹,你这般,姐姐难受。”宝音这厢倒是真真的难受,她可以失去一切,可唯独不能失去这个妹妹,若是没了这姐妹之情,她不知在这深宫中要如何支撑下去。

此刻宝音这番在娜仁看来是咄咄逼人,更是不依不饶,让她更是觉不舒服,冷声道:“臣妾是真的有些不舒服,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回钟粹宫。”娜仁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神情,声音亦是出奇的平静,挥手道。

抬着轿辇的太监便逾了宝音的轿辇,匆匆朝着钟粹宫去。宝音眉间有些哀伤,袖下双手紧捏,莫不是,那静妃将当年之事抖了出来罢。

沉声道:“回坤宁宫。”

晌午日光微微,映衬得乾清宫更是雄伟装光,玉砌的台阶上,宽广宫殿,石雕走兽。只见得一袭宝蓝自侧门而入。

阁中皇帝案前愁眉,宝蓝衫子躬身道:“皇上,七爷来了。”

“快传。”吴良辅勾结外庭,福临早便是知晓的,只是,吴良辅到底是自己身边得力之人,且虽是勾结,却也将那些个心怀叵测之人收拾得服服帖帖,有苦不能言。

有些许人,福临不好管,常舒和韬塞更是不好管,便派了吴良辅去,吴良辅声名狼藉,旁人便给予贿赂,再借此加以罪名。皇帝指派的事,吴良辅自是乐此不彼。这天下间,能让他心甘情愿为其办事的一个是清萝,另一个便是皇帝。

对吴良辅而言,他这条小命就是皇帝的,皇帝让他死他便死,甚至愿意为皇帝去死。偶时贪图些小财小利的,深以为皇帝是不知晓。可知,皇帝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当然,这些个事,只得是在吴良辅下了大狱才知晓。

三月里祸事不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福临心下无比沉闷,又很是焦急,吴良辅这厢若是没了,只怕自己身边还真就没几个可信的人。那些个太监怀的什么心思,他不是不知晓。

团龙青袍,侃侃踏入,恭敬行礼:“臣叩见皇上。”

福临眉头紧锁,挥手道:“这里并无外人在,七哥无须如此多礼。”

常舒微微起身,见皇帝示意落座,这才坐下。虽在旁人看来,他们兄弟感情极好,然他心里却很清楚,撇开兄弟关系,他们之间还是君臣关系,规矩自然是要有的。

“皇上,这是在为吴良辅的事烦心么?”常舒声音不温不急,一语击中。

皇帝似乎有些愤怒道:“这个遏必隆,存心与朕过不去。”

常舒实在不能理解皇帝为何这样袒护吴良辅,以他的性子,若是旁人这般,必定是斩首示众,连带着抄家,家产皆充公。

但因着对方是皇帝,常舒自不会将这些个话说出来,只一脸肃色道:“皇上,吴良辅之事,已成定局,遏必隆早便与吴良辅有私仇,如今必定会至吴良辅于死地。”

朝政上,素来是官官相护,内监外庭亦是如此,若非有私仇,遏必隆是不会如此的。得罪了皇帝不说,若是不慎让吴良辅翻身,自己也不会好过。

皇帝脸色很是难看,看向常舒道:“七哥可有什么法子。”

听得皇帝此番,常舒心中腹诽皇帝是否因着静妃的事儿,因而受了打击,变得昏庸了。

见着常舒神色有异,皇帝苦笑一声道:“你一定以为朕是糊涂了,朕并没有糊涂,吴良辅贪污,朕并非不知晓,但遏必隆未必不曾贪污,你以为除了个吴良辅,便能将那些个贪官污吏一网打尽么?吴良辅贪小利,到底对朕是忠心的,就是贪得一些,多也是进了国库。可若是旁人贪了,去了哪里,七哥当是明白的。”

听得福临此番解释,常舒心中惊讶,皇帝竟是打的这层主意。说来,给旁人贪了去,倒不如让自己信任的人贪了去,最后进国库,亦能用于天下人身上。

常舒低眸沉思片刻:“如今还在审讯中,若是要救,除非,让那贿赂之人改口供。”

皇帝叹了口气道:“要他们改口供……”

前朝烦忧,后庭亦不见得多好,转眼间,便是三月下旬。韬塞满是欢心的朝着清宁轩去,然还未踏足清宁轩,至冷宫处,便见一袭玄衣,同那一袭碧蓝的英武男子有说有笑。

袖下不禁握拳,却又些许失落,转身便欲离去。回眸间女子瞧见其,心中先是一惊,吓得生是出了一身冷汗。灵犀赶紧朝子衿道:“辛大哥,你先走。”

然便朝着韬塞喊道:“十爷。”声音比素日里温柔了许多,让韬塞不觉停下脚步来。

韬塞脸色铁青,缓缓朝着灵犀走去,然却不知说些什么好,到底人家曾言明过,对他并无心思,更无攀龙附凤之意。

然灵犀此刻却是另外的心思,宫女私通侍卫乃是大罪。即便是没有那回事,皇宫里头捕风捉影的,也能给安上个罪名。

若是换作平日里,她必定是不会给韬塞一点希望的,然此刻却温柔起来,大有施美人计之意。美目盼兮,韬塞一时间竟有些呆愣。

灵犀眉目含笑,轻声道:“十爷方才都瞧见什么了?”

“你,心中的人,是他么?”韬塞顿了半刻,才问出这话来。心中很是忐忑,生怕灵犀简简单单的同他说是。

身为杀手,对男子施媚是信手拈来的,只是从前灵犀从来不曾做过,原也是用不着,现下看来,似乎须得如此。

便浅浅一笑道:“十爷以为呢?”声音柔媚,却不让人生厌。

这一声十爷让韬塞酥到了骨子里,他本就钟情于灵犀,这厢如此,更是有些招架不住。

结结巴巴道:“你……你若是喜欢他,我……我必定会成全。”

灵犀微微一惊,约莫是不曾想到韬塞竟会说出这般的话来,她不是没瞧见韬塞眼中的失落。呆子果然是呆子,连面对感情也同旁人不一样。

原本不过想使用了美人计,然现下却让韬塞这般呆愣的模样逗得忍不住咯咯笑:“辛大人不过是来同奴婢说吴良辅的事罢了,何来喜欢不喜欢的。”

听灵犀这样说,韬塞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尴尬道:“灵犀姑娘似乎很少笑。”

要说韬塞呆,他只得是对感情呆愣些罢了,现下倒也是好口才,意有所致。

“是么?”言语间,灵犀又露出笑容,她心中明白,韬塞是在指她对子衿舒展笑颜。

被灵犀这般一问,韬塞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冷不伶仃扯出一句话:“你是科尔沁来的,喜欢骑马么?”

灵犀浅浅一笑道:“自然会。”

眼见着灵犀这般笑着,韬塞反觉不自然,心中更是发凉,委实的有些异常。

韬塞虽觉不寻常,却还是邀了灵犀骑马,灵犀生怕韬塞将今日之事道了去,自是欣然应允。

苍茫的绿原上,二人策马奔腾,见着灵犀这般模样,韬塞委实的惊讶了。素日里瞧着这般柔弱的女子,尽是如此英姿飒爽,丝毫不比男儿郎差。

大约是在宫里头闷得太久,驰骋在那一片绿原上,灵犀只觉很是轻松。

“真是瞧不出,你这样柔弱,竟还能这般策马奔腾。”韬塞言语间略是钦佩。

灵犀似乎不以为然:“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科尔沁的女子,都是会的。”

“雕虫小技,我可不这样以为,几位皇嫂亦是科尔沁的,济度的嫡福临皆是科尔沁的,可也不见谁有你这般英姿飒爽的,也不见谁骑马有你这般好看的。”许是因着今日灵犀并未冷冰冰的,韬塞逐渐的放松了不少,济度教导的那些个风月对策,倒是运用自如了。

许灵犀自己也未曾察觉,她竟有些喜欢此刻的感觉,真心实意的舒展笑颜:“奴婢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孤儿罢了,怎能和主子们比。”

“奴婢又如何,可比那些虚伪的八旗女子要实诚,我就不喜欢那些个虚伪之人,更不愿娶一个虚伪之人做我的妻子。”韬塞这话倒是也是掏心掏肺的,没有丝毫不自然。

闻言,灵犀朱唇含笑:“呃,十爷觉奴婢不虚伪么?”

韬塞扫了扫灵犀,很是决绝点头:“你同她们不一样,若是旁人必定会因着我的身份,便想尽法子讨好,你却不是,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灵犀目光落在那晴好的碧空上,心中竟有些慌乱,她此刻不就是在讨好么?只是,用的法子同旁人不一样罢了。

望着碧蓝苍穹,灵犀眸中神色些许复杂,似是叹息:“我同她们不一样,我是没有过去的人。”

从前灵犀一颗心满满都是弼尔塔哈尔,因此即便是没有过去,她亦不在意。然如今瞧来,她和她的小王爷之间,似乎再无半点可能,就连,就连做一个妾身也是不能的。

她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虽是死心眼了些,但绝非死缠烂打之人。现下只想自家主子好好的,自己能找回记忆。

每每她在紫禁城里头,她总觉莫名的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没有过去?”韬塞惊讶道。

韬塞这一言,才将灵犀从思绪出拉了出来,脸色一变,她怎的将此事说了来。罢了,反正亦是美人计,嘴角浮起苦笑道“是啊,是小王爷救了我,从前的事,我一点也记不得,偶尔会有些莫名的人浮现,熟悉的房屋,可我却看不清,也想不起来。”

言罢,又故作慌乱:“十爷,你……不会将此事同旁人说了罢!奴婢这般来历不明……”

啊!话还未落,便见女子生生摔下来马,马儿许是受了惊,一路狂嘶叫着便奔得无影无踪。灵犀整个人躺在碧绿草丛中,慌乱和痛苦同时浮上面容。

方才还在好好的在说话,这厢便摔下了马,韬塞只觉灵犀是因着无意间同他说了那样一番话,因而慌乱之间才摔下了马。

赶紧跳下马,将女子扶起,剑眉紧锁:“你没事罢!疼不疼?”

灵犀神色惶惶不安,似乎有些抗拒。韬塞见状,忙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一个字也不会多言,你的脚受伤了,还是先回去罢。”言语间,便不由分说的将女子抱起。

灵犀未曾料到一向呆愣的韬塞竟会做出这般举动,粉腮瞬时滚烫,她还从未与哪个男子离得这样近,心下颤颤,掌心薄汗绵绵。

韬塞似乎并未察觉,只抱着女子急急朝着医馆去。

韬塞这厢与灵犀情意绵绵,那厢福临却是心烦意乱,也就是为着吴良辅的事儿,常舒已同那些个告发吴良辅之人谈过,个个死活不肯改口供,身为皇帝,他却也没了法子。身为帝王,他想做明君,史书上没有诟病的千古明君。

皇帝烦乱,却总有人为其解忧。清宁轩中,女子落座案前,朝着一旁的雁歌道:“雁歌,取笔墨纸砚,我念,你写。”

雁歌甚为不解:“既要给皇上出谋划策,主子为何不亲自写。”

孟古青脸上看不出神情,淡淡道:“我不想出什么风头,亦不想让他知晓,出自我笔下的字,他是认得的。”

雁歌点了点头道:“呃。”

看着雁歌笔笔落下,孟古青将那薄纸叠起,吩咐道:“你将这东西交给小德子,让他悄无声息放于皇上案前,千万莫要让皇上知晓。”

雁歌将薄纸装入牛皮袋内,诺声应是,便将其塞入袖子,急急朝着乾清宫去。

碧水将将至坤宁宫出来,远远瞧见雁歌朝着乾清宫,当下便跟了去。

远远的瞧见雁歌和小德子说了些什么,似乎还给了小德子什么,小德子似乎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收下。

雁歌四下望了望,便朝着碧水方向走来,碧水还未来得及躲,生是将雁歌惊得一身冷汗,碧水自己亦是一身冷汗。

雁歌并未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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