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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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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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想泼了皇后一身脏水的,哪知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皇后是一肚子的委屈回的坤宁宫,皇贵妃在延禧宫大闹还动手打了皇后,很快便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去。

“这个皇贵妃!真真是愈发的不懂事的!前些时日才在清宁轩闹了,今日又在延禧宫闹上了,这回倒好,竟还出手打了皇后!胆子可真是不小!”原在乾清宫中处理国事的皇帝边朝着坤宁宫去,边怒气冲冲道。

吴良辅细着嗓子劝言:“皇上莫要如此动气,兴许是宫人胡言罢了,皇贵妃娘娘也不是爱招惹是非之人,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皇帝冷哼一声道:“皇后那性子,莫要让人欺负了便是!还能招惹了她?朕一味的纵容,还真真是将她宠得无法无天了!”

坤宁宫同乾清宫原就只得是几步之遥,言语间,皇帝已到了坤宁宫。正殿中宫人正欲行礼,却叫皇帝制止,踏入内殿,见女子坐在主座上,不停的抹泪。

一旁的绿衣宫女很是愤愤不平:“主子,皇贵妃这回也太过分了!您去告诉皇上罢!若是皇上还偏袒着她,那您便去告诉太后。”

宝音摆摆手,和声道:“罢了,也是本宫的错,若非本宫今早说了不该说的话,她也不会动了肝火,亦不会闹出这等事来。皇上日理万机,怎能再让他去烦心,太后与皇贵妃本就不和,若是让太后知晓了,只怕又会引事端。”

宫女似乎有些懊恼:“您总是这样息事宁人!您这些年受的委屈还不够多么?大婚之夜……”

“不许胡说!”绿染话还未完,便让宝音打断。

听着主仆二人此番对话,福临心下便觉对不住宝音,她为后以来,从来不曾有什么过错,只因着自己对她的不器重,便处处受人欺负,受了欺负亦往肚子里咽。她们博尔济吉特氏的女子,都是这性子么?

想来,当年孟古青受人欺负之时,亦不多言一句,毫无过错,却让他废后,亦是沉默以对。只是,相比之下,孟古青似乎是倔犟,而宝音却显柔弱。如此想着,福临心中便愈发的不是滋味,沉声道:“皇后!受了委屈怎的总往肚子里咽!跟你姑姑一个性子!你以为息事宁人,便可免灾免难!”

宝音身子一震,赶忙回身,福身朝着皇帝拘礼:“臣妾恭迎皇上。”

皇帝上前将女子扶起,和色道:“起来罢。”言语间,细细端详着宝音脸上的掌印,心中的怒气更是多了几分。

“今日的事,朕都听闻了,好端端的怎会闹成这般?”诚然已听宫人说了些许,但皇帝还是得问问。

宝音结结巴巴道:“原也是臣妾的错,怪不着旁人。”

宝音如此,皇帝更是追问:“你的错?若当真是你的错,何故这般委屈,你当朕是瞎子么?”

“臣妾,臣妾今儿个一早的说了些话,想必是让皇贵妃心里边儿不舒服了。也怪臣妾,未曾顾及着皇贵妃,便开了口。”宝音抹去泪痕,一派端庄贤惠,略带几分柔弱道。

皇帝的脸色更是难看:“你是皇后,就是无意说了什么,她也不该动手的!这个皇贵妃,真真是愈发的不知收敛了!”

宝音趁机拉了拉皇帝衣袖:“皇上莫要动怒,皇贵妃想来是无意的。”

皇帝眼中的董鄂云婉素来是温柔可人的,然如今她却是愈发的嚣张跋扈,让皇帝不禁怀疑从前她不是装的。但每每想起多年来的情意,亦觉她不过是一时冲动。

然此刻见着宝音这般委屈求全的模样,顿觉是自己是不是太过偏袒于她,以至于今日连皇后也敢欺负了。

福临的脸色铁青,看着绿染问道:“皇后说了什么?”

绿染觑了觑宝音,宝音连忙示意其莫要多言,这些个皆入了皇帝眼,怒道:“叫你说!”

“皇后娘娘今早……教诲各宫主子……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嘱咐各宫主子要早日为皇上诞下子嗣。”绿染这回子倒不是装的,脸吓得惨白,浑身直哆嗦。

皇帝神情有些复杂,沉声道:“到底你是皇后,别整日唯唯诺诺的,朕去承乾宫瞧瞧,你好生歇息着!”

踏出坤宁宫之时皇帝的眉头紧锁着,直至如今也不曾查出是谁害死了皇四子,依着唐碧水的心思不无可能,只是唐碧水与董鄂云婉并无什么深仇大恨的,怎会谋害皇四子。若是有心害,莫不是背后有人主使。

后宫里还有谁能如此不待见董鄂云婉,福临当下便怀疑起太后来。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承乾宫,因着上回子的教训,董鄂云婉现下便是温温和和落在正殿中,若无其事的模样。

“皇上驾到。”随着吴良辅这一嗓子,承乾宫的奴才皆跪了一地。

董鄂云婉娉婷走来,屈膝行礼:“臣妾恭迎皇上。”

皇帝沉着脸看着女子,冷声道:“起来罢!”

见着福临脸色不大对劲,董鄂云婉便知他定是听了旁人闲言碎语的,心下便愈发的怨恨宝音。

步入内殿,皇帝沉沉道:“听说,你今日又在延禧宫闹上了,还出手打了皇后。”

福临言语很是平淡,却让董鄂云婉心中发寒。诺诺跟在福临身后,柔声道:“是皇后……”

“皇后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她也是无心,你倒是学会迁怒了,朕记得,你从前不是这样的。”福临话语不含怒气,不似上回子那般怒斥她,但她更是战战兢兢。

心想着皇后今日那副嘴脸,董鄂云婉便觉愈发的委屈,从前还真真小瞧了那个病秧子皇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听得皇帝此言,董鄂云婉亦不多辩解,只作得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样,生怕多言了,皇帝觉自己是搬弄是非。

对于董鄂云婉的,福临有些愧疚心,许还有些感情,若非这么些许感情,便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然,即便是因着费扬古的缘故,也万万不会容忍至今。

见着董鄂云婉不说话,福临冷哼道:“怎么,你不辩解?”

听着皇帝这番言语,董鄂云婉更觉不是滋味,现下更是恨不得取了宝音性命,然亦是这一份很,让她忍住心中的怒火,委屈道:“臣妾,只是想起了……想起了荣亲王。”

言语间,便开始落泪,梨花带雨的,倒是分外惹人怜。

皇帝自小便见不得她这样落泪,诚然有些时候很是不耐烦,却还是隐忍着,只因着心中那些许愧疚。毕竟,眼前的女子为了他,而担天下人骂名。

“若是觉得不舒服,便养个孩子在膝下。”皇帝一肚子的怒火,却让董鄂云婉这泪花给浇灭了,让愧疚给浇灭了。

闻言,董鄂云婉心中一喜,如今她再不能生育,若是能将玄烨收养了来,往后便有个依靠了,且,若是她收养了玄烨,佟妃必定难受得要死。

“若是有个孩子自是好,臣妾亦不想如此,可听着那些个……臣妾便……,每每瞧着佟妃妹妹和玄烨,更是想起臣妾那苦命的孩子,臣妾不是故意的!”说着,董鄂云婉这又落了泪,真真是收放自如。

诚然心中想着收养个儿子,然董鄂云婉面上却不敢多言,只得拐弯抹角一番。皇帝怎会听不出她的用意所在,将将浇灭的火一下子又窜了上来。她果真是变了,收养玄烨,这算盘倒是打得好。既要重用费扬古,他必定不会让外戚掌权,博尔济吉特氏不可,董鄂氏亦不可。

瞥了瞥董鄂云婉,冷声道:“皇后到底是皇后,你身为妃嫔,必定要敬重于她。待会儿子去坤宁宫给她赔罪,皇后性子温和,也不会多计较。整日闹得乌烟瘴气的,朕还有事,待有空再来看你。”

皇帝自方才来承乾宫,是平静的很,然他冷着脸却让董鄂云婉更加难受,更加惶恐不安。

诺诺道:“臣妾恭送皇上。”望着皇帝离去的身影,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悲凉,转而又化为怨毒,博尔济吉特宝音,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今日你加诸在我身上的,我必定一一奉还。

“主子,去……坤宁宫么?”见着皇帝离去,颖儿似是提醒,又有些怯怯的询问道。

董鄂云婉黑着脸道:“去,皇上都说了,能不去么?皇后这个病秧子,本宫早晚让她好看。”

说着,已经踏出了承乾宫,脸色甚是难看。

彼时的清宁轩让人觉格外的舒坦,六月炎热,孟古青搬了椅子坐在院落里头,灵犀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好似不热一般。

孟古青摇着团扇,雁歌在井边打了水来,提着一木桶的水走了过来,放于孟古青跟前,面含笑容道:“主子,这样热的天儿啊,放上一桶水在跟前啊,最是消暑的。”

井水很是冰凉,放在跟前自然也凉快的很。孟古青边摇着团扇,边笑道:“雁歌,你是怎的想出这法子来的。”

“以往在慈宁宫之时,太后娘娘也时常用这法子解暑。”雁歌落座于一旁的木凳子上应道。

正说着,却见有人来了,清宁轩的门客少,尤其是董鄂云婉那番一闹之后,旁人都怕招惹了祸端,便再不敢前来了。

“奴婢给郡主请安。”定睛一瞧,原是芳尘和阿潋,这厢倒是一块儿来了。

孟古青眉间一喜:“快起来罢!这里并无旁人,无须拘礼。”

阿潋和芳尘这回子来,自是同孟古青说这两日的事,阿潋绘声绘色的将今儿个延禧宫的事儿给说了一遍,看着时候不早了,便慌忙回去吃午膳了。

芳尘亦随之离去,临走前还同孟古青言好生提防着皇后。

雁歌望着阿潋和芳尘离去的背影,蹙眉道:“主子,奴婢觉这事愈发的不对劲,好端端的,瑞珠怎会跑到御花园里头去,偏生凑巧还就让毒蛇给咬了。”

孟古青轻摇着团扇,淡淡道:“不过是杀人灭口罢了,瑞珠这般易叛旧主的人,自是用完了便丢掉,谁会留着害自个儿,何况,是皇贵妃那般狠辣的人。”

话语间,孟古青眼中浮上一丝悲凉,在说着董鄂云婉,自己何尝不是变得狠辣了。宫里头死个宫女不过是寻常之事,瑞珠这厢死了,只消扔到乱葬岗去便是了。

“那如此说来,皇贵妃是当真因着早时皇后的话,便迁怒出手掌掴了皇后?”雁歌这姑娘算不得愚笨,但对于这些个事还是云里雾里的。

孟古青伸手浸泡于水中,淡笑道:“那可未必,指不定是皇后有意激怒了皇贵妃,蓄意陷害也说不准。”

雁歌颇的疑惑道:“可当时里头还有那拉福晋和随身伺候的宫女呢!皇后就不怕……”

孟古青摇摇头道:“她怕什么,要怕也是那拉福晋怕,她和皇后可是一条绳子的蚂蚱,若真是皇后陷害,想必那些个宫女也受教了。皇贵妃前些时日才在我这里闹了,这厢又在延禧宫闹上了,她若多作辩解,皇上便会觉她是搬弄是非。她二人如今这般争斗也好,也没了心思来对付我。”

“即便皇后和皇贵妃,但太……”雁歌话还未落,便闻外头传来尖细嗓子,长长吆喝:“皇上驾到!”孟古青即刻变量脸色,赶忙起身朝着院门去,朝着那耀眼的明黄恭敬行礼:“孟古青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日光灼灼的,福临那一身明黄的龙袍格外刺眼,悠悠走到孟古青跟前,将女子扶起:“不必如此多礼。”

孟古青随之起身,抬眼看着福临挥手朝着灵犀和雁歌道:“你们先下去罢。”

落在皇帝身旁的一起子宫人,也很是识趣的退出了院门。院中只得孟古青和福临,孟古青继续肆无忌惮的摇着手中的团扇,边摇着,边朝着井边走去。

想来这样炎热的天儿,皇帝脾气必定不大好,再加之董鄂云婉和宝音那番一闹,怕是已然是火冒三丈,只因着是皇帝,便不似寻常百姓那般,不高兴了便摆在脸上,高兴了也摆在脸上。

皇帝不同,有些时候,皇帝那臭脸是摆给旁人看的,那笑脸也是摆给旁人看的。

落座在井沿上,女子朝着皇帝笑道:“皇上,过来,这里凉快。”

福临心下很是烦躁得很,朝着之事本就烦忧,偏生后宫还闹得乌烟瘴气的,换谁也不会高兴。

皇帝闷闷的走到井边,叹息道:“静儿,以往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愚蠢?”

孟古青并未应皇帝话,而是笑颜道:“凉快么?比您的金銮殿凉快多了罢。”

皇帝有些不明的看着女子,他同她说着这事,她却生是扯到了一边儿去。见着皇帝一脸迷茫的神情,孟古青笑道:“凡事皆是有两面的,皇上不过是看到了一面,何故要妄下断言。”

福临继续叹息:“我真真是想不到,皇贵妃背着我竟这般肆无忌惮,她素来是很温柔的。”

言语间,福临的眼中泛着缅怀,孟古青心中隐隐刺痛,即便是董鄂云婉遭人陷害,他也是选择信任她,就是不信任,亦是选择纵容。再而独自来此伤悲,心下的痛楚孟古青已习以为常。

动了动身子,拉着皇帝坐在井沿边儿,轻拍了拍皇帝,悠悠道:“不过是因着在乎,因着信任,若非如此,怎敢肆无忌惮。”

孟古青这话说得别有深意,将董鄂云婉对皇帝的情意夸赞了一番,又作无意而故言其恃宠而骄。

“如此下去,我真不晓得,哪里还有真心。”皇帝的眸中泛着悲凉,那些个女子怀的是什么心思他并非不知晓。若非因着他是皇帝,她们哪里会那般情真意切。

言语间,福临站了起来,郁郁之余,还不忘嫌弃的看那井沿一眼。

孟古青见状,心中浮上鄙夷,还真真是皇室子弟,身娇肉贵得很。听得福临那番话,心中又为他难过。

一把将其拉着坐下,没好气道:“我说表哥,您是皇上,您整日高高在上的,谁敢把真心给您。”

说着又低眸看了看井沿儿:“别看着它不干净,委实的比您那金銮殿舒坦得多。您说您一男子汉,这样矫情作甚,总是如此,真心谁看得到?若是看不到,谁能把真心给您?”

“那你呢!你对我,有过真心么?”许是近日后宫闹腾得太厉害,对于孟古青,福临心中亦怀疑起来。也许,她不过是借着自己保命,借着自己保家族兴荣罢了,莫不然,依着她的性子,怎能放下过往,这样与他谈天说地的。

记得当年她初入宫闱之时,可没少记他的仇,十几日前他欺负了她,她必定记着,逮着机会便是数倍奉还,那可真真是厉害得很。

福临此话一出,孟古青有些懵了,好端端的,却将生给自己下了套儿。若她说是有,皇帝定在心中觉她虚伪,毕竟她如今的处境,须得他的庇护。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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