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倒是忘了,子衿哥哥身手是极好的,若是要赶上她,那是极容易的。迈出的步子停了下来,回眸看着男子道:“本宫很好。”
子衿眸中丝丝心疼道:“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孟古青忙摇摇头道:“没有。”言罢,便迈步欲离去,迈步之时,似乎想起什么一般,回眸看着男子道:“为我这样的女子,不值得,你值得更好的。”
说来,子衿如今年岁也不小,却一直迟迟未成家,知晓内情的人皆明白是何缘故。“值得,青青。”孟古青还未反应过来,便让男子死死的扣在怀中。
孟古青一惊,欲挣脱,然却让子衿扣得死死的,只闻得男子温柔道:“青青子衿,你说永远陪着我的,你说等着我娶你的,可是为什么,你如今却是这般,他,到底哪里好。”
许是积压太久,此刻他一道儿的说来出来,将女子抱的那样紧。孟古青娥眉微蹙,甚是有些害怕道:“子衿哥哥,是我背弃了我们的一切,他哪里好,我不知晓,可他是我的夫君。你放开我!”
“青青,是因为我迟到了三年么!所以,我便输了,输了一生。”男子的声音满是悲伤,让人听了甚是难受得很,言语间,男子的手松开了些。
女子趁机挣脱,俏脸煞白,看着男子道:“忘了我罢!不要为了我,毁了自己,这里是紫禁城,不是科尔沁,也不是外头任何一个地方。”
孟古青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辛子衿,将将迈出御花园,便见一道影子闪过,吓得心惊肉跳,怒斥道:“谁!”
然那却没了影儿,此刻孟古青心中是忐忑不安得很。子衿站在荷塘边,嘴角泛起有些自嘲的笑容,他这是怎么了,怎的愈发的不冷静。再朝外头望了望,喜欢看便看罢,看了皇帝信不信便是另当别论了。
回到翊坤宫之时,女子脸色煞白,可真真是吓得不轻,心下是局促不安得很。踏入内殿,声音清冷道:“灵犀,你去打听打听,今儿个,有谁去过御花园。”
今日孟古青有些异常,便独自一人去了御花园,并未带任何人,灵犀自然不知是发生了些什么,只诺诺道:“是。”
踏出翊坤宫,灵犀一路朝着御花园去,走至养性斋,见一袭艳红鬼鬼祟祟。现下便躲了起来,跟了上去。只见陈慕歌一路朝着御花园去,走至荷塘之时,四下望了望,似乎在寻着谁。
“灵犀姑娘。”背后冰凉凉的声音吓得灵犀一颤,回眸瞧见一袭碧蓝,赶忙行礼道:“奴婢给辛大人问安。”
辛子衿低眸瞥着灵犀道:“灵犀姑娘,怎的独自来了御花园,不在翊坤宫伺候着你主子。”
灵犀虽是吓得不轻,倒也很快冷静了下来,微笑着应道:“主子素来喜欢梅花,趁着现下梅花开得甚好,便折上些回去。”
子衿含笑点点头道:“恩,灵犀姑娘倒是尽心尽力。”
灵犀浅笑行了一礼道:“若是无事,奴婢便先告退了。”
子衿点点头道:“恩。”
眼瞧着灵犀离去的身影,恍然间好似瞧见了锦颜,只笑着对他道:“皇兄,我想学功夫,我想和皇姐一样厉害。”见得灵犀背影渐渐消失,苦笑着摇摇头,锦颜早已不在人世间了。
踏至荷塘边,男子声音冷冷道:“被人跟踪了都不知晓,如此下去,只怕本王亦要遭你所累。”
灵犀迈着碎步,慌忙离开,心下觉那男子是眼熟得很,却也说不上来。难不成,从前是相识的,她是个没有过往的人,十三岁以前的事皆不记得。有些恍恍惚惚的,欲朝着内务府去。“啊”将将至隆宗门,却生与人撞上,抬眸一看,忙后退两步,屈膝道:“奴婢给十爷请安。”
韬塞原是前来慈宁宫与太后请安的,却在这隆宗门撞上了灵犀,瞧着甚是眼熟,思衬须臾,道:“你是翊坤宫的灵犀姑娘。”
灵犀一愣道:“十爷认识奴婢?”言将将出,灵犀便后悔了,自觉甚是失礼。
韬塞眉宇间隐隐笑容道:“冰嬉之时,聪慧过人的灵犀姑娘,自然是记得。灵犀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灵犀眉目含笑道:“静妃娘娘身子不大好,奴婢去太医院。”
韬塞点点头道:“恩,皇嫂的身子一直不大好,也是从前落下的病根,可要好好养着。”
灵犀微微低眸道:“那,奴婢,先告退了。”言罢,便急急离开。
韬塞英气的眉宇间泛起一丝笑容道:“灵犀姑娘,你,很美!”
灵犀微微一愣,声音清冷道:“十爷过誉了。”言罢,便迈着步子离开。
韬塞朝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望去,低眸一笑,似乎,这是他头一回对一名女子说这般的话。
乾清宫中,映雪急急踏入,朝着皇帝行了一礼道:“皇上,奴婢方才跟着静妃一路去御花园,看见,看见……”说到这里,映雪脸煞白,结结巴巴的。
昨日里,孟古青的异常太过明显,让皇帝的心中产生了疑惑,次日便派了映雪前去跟着,约莫也是想瞧瞧映雪是否忠心,是不是那般花言乱语,造谣生事之人。
现下见她这般神色,便有些不悦道:“看见什么?”
映雪一脸惶恐道:“奴婢,奴婢看见,静妃娘娘和一名男子抱在一起。”
“胡说八道!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何罪名。”皇帝的脸色铁青,映雪话还未落,便闻得皇帝怒色道。
映雪吓得一颤道:“不是,奴婢没有胡言,奴婢真的看见了。”
皇帝眼中几分怀疑,挥手道:“吴良辅,去将静妃传来。”
这厢孟古青还惊魂未定,便闻得皇帝传召,一路上诚惶诚恐的。耳边回荡着吴良辅方才所言:娘娘,皇上的脸色铁青得吓人,很是生气,您还是赶快去罢!
莲步踏上雕栏玉阶,自乾清宫侧门入,暖阁中,皇帝脸色铁青的落座桌案前,映雪则是跪地瑟瑟发抖。
娉婷屈膝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冷着脸道:“起来罢。”见着女子起身,冷声道:“今儿个一早,你去哪儿了。”
孟古青心中一惊,瞥了瞥映雪,难不成,在御花园看到的身影是她。然脸上却故作平静道:“回皇上,臣妾今儿个觉烦闷得很,便去了御花园。”
皇帝脸色更是难看道:“你做了什么。”
孟古青娥眉微凝,看着皇帝道:“皇上此话何意?”
皇帝瞥着映雪冷声道:“你说,方才,你在御花园都瞧见了什么?”
映雪抬眸看了看孟古青,又望向皇帝,颤颤巍巍道:“奴婢方才在御花园瞧见,瞧见静妃娘娘和一名男子抱在一起。”
孟古青心中一颤,原来真是她,可她无端端为何会出现那御花园,现下映雪是在福临身边伺候着的,若是要偷偷跑了出去自是不大可能的。
脸色一变,看着皇帝道:“皇上,臣妾不过是去御花园折些腊梅,怎的到了映雪姑娘这里就是这般面目。”
皇帝的眸中几分怀疑,瞥着映雪道:“你可瞧清了,当真是如此,当真是静妃。”
映雪抬眸看了看孟古青,点点头,决绝道:“是静妃娘娘。”
原福临是不相信的,可昨日孟古青的举动着实的有些奇怪,如此,似乎又让他想起多年前她因着一个白瓷瓶子同他大吵大闹。巴尔达乌尤之前所言,近在眼前,此刻更是在他耳边回荡着。
铁青着脸道:“你可瞧清了那男子的模样。”
映雪摇摇头道:“奴婢,奴婢只瞧见了静妃娘娘,原本是要瞧清那男子的,可不知哪里飞来一颗石子,奴婢一害怕就躲了起来。”
孟古青立即道:“臣妾没有!映雪姑娘,空口无凭,你可莫要冤枉本宫。”
映雪抬眸看着皇帝道:“在皇上面前,奴婢断断不敢有一丝假话。”
眼见着孟古青这般否认,他心中也是怀疑的,只怒色道:“查!”
孟古青心下是惶恐得很,望着皇帝道:“皇上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臣妾等着皇上还臣妾清白。”
皇帝铁青着脸道:“你先回翊坤宫去,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翊坤宫一步!吴良辅,送静妃回翊坤宫。”
吴良辅亦是一脸惶恐道:“嗻。”
踏出乾清宫,孟古青脸色惨白,生怕皇帝当真查出个什么来?以他的性子,就是她没做什么,他也必定不会轻饶,天子的颜面岂能冒犯。
吴良辅则是跟在后头安慰道:“静妃娘娘,您就别担心了,皇上如今也就是在气头上,等气过了这会儿,也就没事儿了。”
孟古青点点头道:“本宫无碍,劳吴公公费心了。”
吴良辅神色忧忧叹息道:“娘娘,皇上毕竟是皇上,现下他看重映雪姑娘,将她留在身边伺候着,还让师傅教导她,言是要赐给四爷的。如今望眼宫中,撇开皇贵妃,便是娘娘您最得皇上心了,您啊,可要小心伺候着。”
吴良辅在宫中的名声素来不大好,趋炎附势,现下这般语重心长,可着实的不像他的性子了。孟古青浮上一丝笑容道:“吴公公何时这般罗嗦了,也委实的不像你。”
吴良辅清秀的面容浮上好看的笑容道:“奴才虽不是什么好人,但皇上对娘娘的感情,奴才可是看得真真的,可不希望皇上和娘娘闹的不愉快不是。再言,皇上若是心情不好,咱们这些个奴才日子也不好过不是。”
孟古青浅笑道:“吴公公倒是会说话。”
吴良辅笑道:“太后生辰,清萝公主会和驸马一道儿回京,现下便已启程了,太后生辰前一日便会到。”
孟古青眼中闪过一丝光彩道:“清萝要回来?”
吴良辅笑应道:“是啊,也不知如今清萝公主生成了哪般模样。”
辗转之间,已到了翊坤宫,孟古青含笑朝吴良辅道:“已经到了,吴公公你且回去罢。”
吴良辅行了一礼,便退了去,孟古青收起笑容,一脸的忧虑。
见着自家主子这般神色,雁歌一脸担心的凑上去道:“主子,没事罢。”
孟古青摆摆手道:“无碍。”然便朝着内殿中去,落座桌案前,心不在焉的。
这厢皇帝却是自己在殿中生起闷气,吴良辅将将归来,便闻得皇帝怒道:“必定要将此事彻查。”
映雪在一旁站着,垂眸不敢言语,原是想借此机会得了皇帝宠幸的,哪知皇帝连看也不愿看她一眼,因着静妃的事,她更是伺候得诚惶诚恐的。
次日,翊坤宫中气氛有些僵冷,寒风凛凛,女子却在后院吹着那凉风。
实在此事上孟古青并不怪福临的不信任,因着她父王的死,她却是有些冷漠。如今禁足也好,旁人若是使了什么绊子,也赖不到她身上来。太后生辰之时,福临便会解了她禁足。
落座在后院的石桌前,院中寒梅开得甚好,一眼望去可真真是美不胜收。修长的玉指轻抚过弦,忧忧之音在整个翊坤宫回荡。
“娘娘,娘娘不好啦!”弦断,只闻得灵犀急急之音。
见其匆匆而来,满脸的急色,孟古青抬眸道:“出什么事了?”
灵犀脸色很是难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低眸须臾才结结巴巴道:“映雪,映雪死了,死的时候身上一丝不挂,好似,遭人侮辱而死。”
孟古青一惊道:“皇上怎么说?”
灵犀蹙眉道:“皇上下令彻查此事,将贞顺门的奴才都抓了来,映雪是死在贞顺门的,上回子纯儿死的那地方。现下皇贵妃在皇上那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央求着皇上必定要还映雪一个公道。”
孟古青白了脸道:“究竟是怎的一回事?”
灵犀道:“昨儿个娘娘回来之后,皇上便十分生气,夜里便将映雪姑娘谴回了承乾宫,可今儿个一早,皇贵妃去皇上那里,说是映雪不见了。晌午之时,清宁轩的朱格姑娘去太医院给娜仁格格取药,便瞧见了映雪姑娘的尸体。整个后宫如今是人心惶惶的,言是那纯儿的鬼魂在作祟。”
孟古青起身道:“皇上现下可有什么反应,可查到了些什么?”
灵犀满脸忧虑道:“在贞顺门捡到一块碎步,像是映雪挣扎之时扯下来的。”
“静妃娘娘,皇上传您去养心殿。”正说着,便闻得小德子的声音。
孟古青心中不安的很,昨日映雪才在御前告了她一状,昨儿个夜里便没了性命,还用的是那般恶毒的手段,难不成,福临是怀疑到她身上来了。
踏上轿辇,女子娥眉紧促,至养心殿,见得众妃嫔已然落座,殿中还跪着几名侍卫,一时间有些迷茫,但亦是莞尔道:“臣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福临冷色瞥着孟古青道:“起来罢。”
闻言,孟古青便起身来,扫了扫殿中一起子妃嫔,清霜和琼羽满脸的忧虑。
福临瞥着跪地的侍卫道:“是不是她?”
孟古青一脸错愕道:“皇上,臣妾做错了什么?”
福临怒容满面道:“你告诉朕,是不是你指使他们害死了映雪!”
孟古青瞥了瞥几名侍卫,自知必是旁人故意陷害她,忙道:“臣妾昨日自回到翊坤宫便未曾再出去过,怎会,怎会指使他们害人。”
福临眸如利剑,落在说话的那侍卫身上道:“你看清了,是不是她?”
侍卫抬眸看了看孟古青,摇摇头道:“罪臣不认得,可是那传话的宫女,罪臣认得,那腰牌罪臣也认得,是翊坤宫的。”
孟古青目光冰冷,落在那侍卫身上道:“本宫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污蔑本宫!”
侍卫立即颤颤道:“静妃娘娘,您怎的能不认呢!明明是您派了人来,您说,只要将那不要脸的骚贱蹄子糟蹋死了,您便向皇上进言,必定保咱们兄弟加官进爵。您还说,弄死了就将她弄到那贞顺门去,旁人都以为是鬼魂作祟。”
福临此刻脸色铁青,怒道:“静妃!腰牌在此!你还要狡辩,是不是朕平日里太宠你了,把你宠的愈发的无法无天了!”
兴许,此刻在皇帝看来,孟古青是因着昨日御花园之事,有意将映雪杀人灭口,再之前些时日冰嬉之时,又与其结怨,如此并非不无可能的。
孟古青抬眼望去,一脸惊色,那腰牌,的确是翊坤宫的腰牌,现下她便奇怪了,好端端的,那腰牌怎会到了这里来。
抬眸看着皇帝道:“皇上,臣妾纵然再不喜欢映雪,也不会做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来。”
瞥了瞥那一起侍卫道:“你们可还记得那传话的宫女是哪般模样。”
“自然记得,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说到这里,说话的侍卫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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