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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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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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古青含笑起身,抬眸正好对上董鄂云婉有些怨恨的目光,屈膝行礼道:“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绛雪轩内种植海棠,偶间还夹杂着几株寒梅,现下的天寒地冻,虽道是四季海棠,却也不会在如今的盛开。红梅傲雪,清风拂过,绯红玉白簌簌落下,景致极好。

董鄂云婉着得一袭淡紫,外头的莲蓬衣与衣袍是色泽相同,瞧着浅紫一片。妆容也极为淡雅,柔声道:“姐姐且快免礼罢。”

孟古青正欲起身,一旁的皇帝便忙将其扶起,眼中有些责怪亦有些关怀:“你可得小心些,这腹中可是朕的孩子,来,快些坐下。”

既答应了他安生些,现下她便只得随他拉着落座于他身旁。董鄂云婉眼眸间泛上妒火,心中的火儿更是不打一处来,只得落座于一旁。

眸光扫了扫孟古青,怨怨不已,许是觉身为静妃,她并无资格落座在皇帝身旁,即便是皇后未到,还有她这皇贵妃在,怎的也轮不上她静妃。

然却却也不敢多言,帝王眼皮子底下,她自是要佯装得一副贤良淑德,后宫典范的模样。

只得是低眉顺眼,温柔大方的落座着,同孟古青闲话家常,多也就是道她腹中胎儿,道她自己的孩子。见着二妃如此和谐,福临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后宫原就该如此的。

可每每想起孟古青出计谋对付孙可望之时,他便由衷的为董鄂云婉担忧,孟古青虽是淡然得很,却也不是好惹的,夫妻多年,他多少是知晓的。

正说着,便见一袭蟒缎,妆容极其雍容华贵,却是端庄大气。身后仪仗气势,只听得太监哑着嗓子:“太后娘娘驾到。”

绛雪轩内外瞬时跪了一地,就连皇帝也不外如是,皆呼圣母皇太后千岁。太后早已习惯,浮上和蔼可亲的笑容:“免礼罢。”

虽道是不拘礼,但到底是皇宫内,自是须得繁文缛节一番,旁的妃嫔亦是陆续而来,冒着鹅毛大雪,只见清霜着的一身妃色衣袍,琼羽则是黛色牡丹袍子,并不似满族女子那般的服饰,而汉族女子的装扮,袖口有些宽广,下裙亦是宽大,江南女子温婉似水。

娜仁则是素日的一袭艳红,宝音着的一身蟒缎,皆是各有千秋。

虽是腊月初九,鹅毛大雪的,绛雪轩内却是一片暖和,许是因着不大宽阔的缘故,人到齐之时便有些拥挤了。

雪中歌舞,倒也是美不胜收。坐于福临身旁,孟古青是愈发的揣揣不安,隐隐之间,觉太后的目光有些不善,然回头瞧去,对上的却是和蔼笑容,当下便怪自己多心,姑姑素来待自己好,怎会害自己。

雪中红衣女子轻舞飞扬,瞧去并非宫中常见的宫廷舞,倒像是民间的歌舞。玄烨在清霜怀中很是欢腾,指着那中央的女子道:“额娘,我认得她,她是延禧宫的!”

清霜白了玄烨一眼道:“你谁都认得。”

玄烨就着清霜衣袖擦了擦嘴,奶声奶气嚷着:“呃!我想起来了!她是延禧宫的那拉福晋,前些时日还同阿木尔姐姐打架呢!打了好几回呢!都成花脸猫了!怎的今日却不是花脸猫了!”

清霜闻言,急忙捂住玄烨的嘴,没好气道:“胡说八道什么!那是博尔济吉特福晋,怎的,可不能唤姐姐。”

玄烨掰开清霜细白的手,很是委屈道:“明明就是阿木尔姐姐!她长得像姐姐,福晋是不会打架的,阿木尔姐姐可爱打架了!还答应教玄烨打架呢!”

阿木尔现下落座在太后身旁,离得清霜倒也不远,自是将玄烨所言听了去,慌忙低眸。“阿木尔!你怎的又惹祸了!真是让人不省心。”太后脸色沉沉,极是不悦。

阿木尔虽是有些刁蛮,却很是畏惧于太后,当下便不言语了。宝音见状,忙道:“博尔济吉特福晋年岁小,皇额娘就莫要怪她了。”

闻言,阿木尔朝着宝音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太后看了看阿木尔,没好气的道:“罢了,今日是静儿生辰,哀家便不予责罚,你可少给哀家惹事,真是让人不省心。”

这厢正说着,便问的雷鸣掌声,原是那拉氏一舞完毕。皇帝眼中大放光彩,笑道:“好!赏!”

那拉氏脸色微变,略有些尴尬,身为皇帝的妃嫔,曾临幸过的妃嫔,现下皇帝却不认得了。到底是入宫有些时日的,亦懂得察言观色,低眸行礼道:“妾身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福临心中微微一愣,妾身?还真真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只笑道:“免礼罢!”

孟古青似乎瞧出了福临的疑惑,便含笑道:“那拉福晋如此精心准备,本宫心中真是感动。”脸上笑着,心中却为那拉氏叹息,瞧来又是个利欲熏心的女子,想尽法子得宠。安知,初入宫闱就出来这样的风头,往后还不知有多少人对她绊子呢。

福临虽是面若春风,很是欣悦的模样,却依是高高在上,许是习惯了这般,一派的帝王架势:“那拉福晋有心了,瞧来,静妃很是喜欢。”

那拉氏闻言,低眸含笑,甚是温婉:“静妃娘娘喜欢便好。”

孟古青眉目和色笑容:“恩,快些坐下罢,想来,这番一舞,也有些累了。”

皇帝朝吴良辅挥手道:“赐坐。”

那拉氏小心翼翼落座,按着位分自是与一起子庶妃一道儿落座,娥眉略阴沉,抬眸对上董鄂云婉目光。

“主子,宋太医让奴婢给静妃娘娘的……”正是一片欢声笑语,却闻得那拉氏身旁的宫女忽道。

众人的目光皆落在那宫女身上,许是听到静妃二字,皇帝的目光亦是落在那宫女身上,脸色一变道:“你方才说什么。”

那拉氏眼中掠过一丝慌乱,转而抬眸笑对福临道:“回皇上,冬儿这丫头向来这般一惊一乍的,总爱胡言乱语,皇上无须介怀。”

弼尔塔哈尔现下有些许迷茫,但亦猜出了些什么,后宫争斗永远是无休无止的,这亦是他心中担忧孟古青的缘故。

孟古青心中有些生疑,却也是忐忑不安的,只见福临铁青着脸道:“你,过来。”

现下众人的目光皆落在冬儿身上,自然皆知晓皇帝是在唤她。那拉氏笑得很是牵强:“皇上,冬儿就喜欢胡言乱语,还是看歌舞罢,莫要因着她扰了兴致。”

孟古青心中有些后怕,如今与福临本就闹得有些僵,若是旁人再使些什么绊子,福临若是信了,那将会又怎样的后果。如此一想,孟古青心中愈发的后怕,望眼看了看弼尔塔哈尔,闭眼沉色,尽量让自己冷静些。

闻得皇帝召,冬儿战战兢兢的走至皇帝跟前,恭敬行礼:“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铁青着脸,沉声道:“你方才说什么?宋太医让你将什么给静妃?”

原是喜气洋洋,此刻的气氛却让人有些害怕,皆是胆战心惊的。冬儿有些颤颤巍巍,抬眸看了看皇帝身旁的孟古青,摇摇头道:“安,安胎药。”

“胡说八道!好端端的,宋太医怎会让你给静妃送安胎药!这些个事,素来都是由雁歌和灵犀做的!你是哪个宫的!宋太医让你送?”一早的便与孟古青闹得有些不愉快,眼下瞧来,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孟古青与宋衍有染,这般拙劣的手段,福临素来不会相信的,可现下却是半信半疑。

一来,是因着孟古青对他的态度,二来是宫中还真真是有些风言风语,多是从那些个多嘴的庶妃口中而来。乌尤疯癫之时那一些莫名的话,还有映雪所闻所见。现下这宫女又道起这些个事儿来。再而,那宋衍待静儿,似乎的确是不一样。怎生能让他不怀疑。

无风不起浪,若是只得一个人说便罢了,如今接二连三的有人道起这事来,他必定是要查清楚的。

许是让福临吓着了,冬儿颤颤半刻后才哭道:“宋太医,宋太医威胁奴婢将这香囊交给静妃,道是生辰贺礼。”

“冬儿!不许胡说!”冬儿话还未完,便闻那拉氏怒斥。

福临面目冷冽,瞥了瞥那拉氏,沉声道:“你闭嘴,让她说。”

太后亦是冷着脸,孟古青初时本不愿入宫她是知晓的,现下便只静观其变。

冬儿惶恐的看着皇帝,惧色道:“宋太医,宋太医和静妃娘娘有私情!现下静妃娘娘生辰,又怀着身子,宋太医便威胁奴婢将香囊交给静妃娘娘,若是不从,他便,便会要了奴婢的性命。”

“你胡说八道什么!是谁主使你陷害静妃的!若宋太医和静妃当真有私情,岂会让你一个奴婢知晓,分明是你有意陷害。”皇帝这还未开口,娜仁便怒色道。

这样拙劣的手段,就连娜仁也是一眼看破,何况是福临。孟古青并未如娜仁那般怒不可遏,只抬眸看着皇帝道:“皇上,臣妾没有。”

福临现下是半信半疑,瞥着冬儿道:“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何罪名?足以要了你性命!”

冬儿咬了咬唇,朝着那拉氏看了看,视死如归一般:“原奴婢亦是害怕,便同主子说了此事,主子只让奴婢莫要多管闲事,因而总多加阻拦。实宋太医威胁不止一两回了,因着奴婢初入宫闱好欺负,便时时威胁奴婢,这回子,更是变本加厉!奴婢愈发的害怕,所以方才就故意那般,只想着借此高发,免受宋太医威胁。奴婢,奴婢是有证据的。”

言语间,从袖中摸出浅紫香囊以及一封书信。皇帝沉声道:“呈上来。”

映入眼帘的几个字,让福临脸色更是难看,直眉怒目道:“去将宋衍给朕传来。”

明明是生辰,却是闹得这样不愉快,若是不济,许还会入了冷宫。冷宫孟古青倒从未怕过,只怕是她三哥受累,腹中胎儿受累。

眼见着福临脸色这样难看,她便是愈发忐忑不安。一盏茶的功夫,便见吴良辅引着宋衍而来,宋衍瞥了瞥冬儿,再朝着皇帝行了一礼。

皇帝并未多言,只让吴良辅取来笔墨纸砚,将那薄纸一道递至宋衍跟前,沉声道:“写几个字来瞧瞧。”

宋衍算得是文武双全之人,提笔墨香,倒是别有一番味道。娜仁落座在不远处,不觉竟有些看痴了。闻得皇帝冰冷冷道:“呈上来。”这才回过神来,紧张的朝着皇帝望去。

她是万万不会相信宋衍与静妃有染的,四下观望,眸光落在那拉氏身上。偶然想起那日那拉氏先招惹了阿木尔,遭的阿木尔出手损了容颜,告到皇后那里颠倒黑白,却遭静妃出言教训,更是让她难堪。想必,是她差使了她那宫女前去陷害静妃的。

还未干的墨迹映入皇帝眼中,云:紫荆含兰,赠君,吾子安。

字迹原是一模一样,福临怒目圆睁,脸色铁青,却是极力隐忍道:“宋太医,这是你写的么?”

只要是读过些书的人皆能看明白,那几个字不过就是言:紫荆花亦诱发人哮喘,兰花香味易让人失眠。将其制成香囊,赠予皇帝,害了皇帝。腹中的胎儿便可安康。

方才前来之时,吴良辅一路便将事情原委道了来,宋衍心知是有人故意陷害,想来也怪他有些糊涂,昨儿个前来取药的宫女哭的伤心,道是要与家中写封书信,奈何不会写。便让他帮个忙,一时心软,不曾想到竟中了旁人计谋。

但混迹江湖多年,使得他很是平静,不卑不亢道:“正是出自微臣之手,只是,这不是冬儿姑娘请微臣给家中写的书信么?怎的会在这里。”

宋衍这般一说,众人的目光皆聚在冬儿身上,娜仁瞥着冬儿,冷笑道:“好个恶毒的奴才,竟想了这么卑劣的手段来陷害静妃和宋太医。”

“皇上,奴婢没有!是宋太医和静妃娘娘有私情,那日,那日奴婢还撞见了!静妃道是要杀了奴婢!宋太医逼着奴婢为他们私通书信,如此,想是让奴婢也脱不了干系。”冬儿泪眼朦胧,说的煞有介事的。

皇帝瞥了瞥孟古青,见其一脸平静,不觉目光往下移,只见红梅衣袖下双手紧捏,轻握了握女子玉手,沉声道:“静妃,你怎么了?”

孟古青摇摇头道:“无碍,只是见得竟有人这样颠倒黑白,觉有些可怕。”

皇帝眸中看不出任何神情,眸光落在冬儿和宋衍身上,冷冽道:“你们各执一词,倒都说得煞有介事,冬儿,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何罪名,足以株连九族!”皇帝声音让冬儿不觉一颤。

现下已经走到了这样一步,若是改了口必然也是死路一条。因而甚是坚定:“奴婢所言皆属实,在皇上面前万不敢打诳语。原奴婢是不敢说的,可此事危及皇上性命,便道了来!”

闻言,那拉氏眸中一惊,颤颤道:“这样严重!你这丫头,怎都没与本主说过。”

皇帝现下对二人说辞皆是半信半疑,眸光落在孟古青身上,似是质问。孟古青宛若墨玉的眸子望着皇帝,略有些清冷的声音,稍是温柔了些:“皇上,臣妾从来不曾做过那样的事。臣妾也从来记不得有冬儿此人。亦不知与其有何仇恨,她要想这般陷害臣妾!”

言语间,女子满是委屈。“呃!皇上,臣妾想起来了!那日博尔济吉特福晋与那拉福晋发生争执,博尔济吉特福晋年纪轻,一时失手便伤了那拉福晋。那拉福晋一早的便去坤宁宫哭诉,道是博尔济吉特福晋的错。静妃说了两句,拆穿了那拉福晋先行欺辱博尔济吉特福晋,且还颠倒黑白之事。想必,那拉福晋是怀恨在心。”如今的娜仁已不似往日那般冲动行事,语气淡淡,似有所指。

娜仁此言之意再明了不过,就是道那拉氏主使奴才陷害,伺机报复。

乌兰轻抿了口茶水,悠悠道:“若当真如淑妃所言,那此事便是更是可疑了。”

见乌兰帮腔,娜仁继续道:“此事,皇后娘娘也知晓的,只因着那拉福晋乃是初犯,博尔济吉特福晋又出手伤人,便让她们相互赔礼,就此作罢,并未再过多追究。”

福临对旁人原就是一派的帝王架子,让人由心中敬之,却有畏之。略是阴冷的目光看向宝音。

宝音素来皆是宅心仁厚的皇后,顿了片刻才道:“确有此事,臣妾初时念及那拉福晋乃是初犯,便只得是训斥了几句,并未施以惩戒。”

皇帝阴冷的目光落在那拉氏身上,不带一丝感情:“那拉福晋,可有此事。”

那拉氏脸色一变,略有些发白,到底只得进宫不到几月,也不似入宫多年的妃嫔那般冷静,额头竟冒起了冷汗,嘴上却还是故作冷静,矢口否认:“妾身那日有些怀恨在心,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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