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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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千千岁-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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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昔截了她的话,调笑道:“唯有什么?以身相许吗?”

墨竹一愣,继尔破涕而笑,红着脸嗔道:“大少爷,你说什么呢?若是真的可以,奴婢自是愿意。”

反将了李昔一军。

李昔抚掌朗声大笑。

玉溪亦是盈盈笑意,然而,这样的画面在一个人眼里看来是那么的刺眼。

春桃轻咬了下唇,眼中泛起涟漪,悄悄退了出去。

李昔并未注意到春桃,眼下有更重要的话要嘱咐墨竹、玉溪两人。她敛了脸上的笑容,严肃道:“关起这门来,我们还是好姐妹。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两人注意。玉溪,你以为这些下人真的会老实吗?他们不过是怕了,不敢生事而已。这不是我想要的,威慑于人,不如施恩于人。我要的是让人信服,从心里归顺于我。怕?他们能怕我多久?今天是我胜了,他们才会有这样的姿态。他日,若是我败了,你们想想,他们会怎么样?”

“那就再打得他们服软!”玉溪柳眉一立,怒道。

墨竹摇摇头,叹道:“玉溪,你还是没明白大少爷的意思。以德服人,以理治人,好过威打怒喝。收服人心才是立足于世的关键。”

李昔听闻墨竹的话,心中一动。墨竹虽是个奴婢,但她的言谈举止却与普通的丫头不同。能有这样的见地,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怕是读过一些书的。

“墨竹,你家中原是做什么的?怎么出来当奴婢?”

墨竹眸光轻闪,嚅嗫着:“奴婢被卖时年纪还小,不大记得小时的事情了。”

李昔挑了一下眉,转而笑道:“无妨,我只是随口问问。玉溪,你以后多和墨竹学学。我保得你一回,可保不了你一辈子。退一步,海阔天空。遇事不要那么冲动,多动动脑子才好。”

玉溪吐了吐舌头,看到墨竹手上的镯子,忙问道:“大少爷,墨竹姐姐的镯子真的认主吗?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墨竹听玉溪提起这茬儿,心中也好生奇怪。那油分明是滚滚的,冒着青烟,怎么手伸进去的时候,并不感到烧灼呢?

李昔点头道:“这只是一个常识而已。玉溪,你还记得我让你在油锅里加了什么进去吗?”

玉溪立刻接口道:“是醋!……难道是醋的作用?”

李昔微笑道:“没错,就是醋。醋在加热后迅速汽化,使油的表面如滚开一样,然而油的温度的上升,只能靠醋来传递热气,所以不会那么快沸腾。我们眼睛所看到的所谓滚烫的油,其实只是气泡的作用,而那油根本还未热。”

墨竹与玉溪听了,不禁相视而笑,“怪不得夫人出去的时候说我们屋子里一股子酸味,原来是醋味啊!”

“好了,此事不易外传,以免生出事端。”李昔警告道。

墨竹、玉溪肃然点头,事关重大,又涉及到李昔,自会小心再小心。

李昔重新换了一身衣袍,将自己收拾妥当,便带着墨竹往梅院去了。正在焦急等待消息的英娘见李昔、墨竹都平安无事,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双手合什地说着“阿弥陀佛”。

待墨竹将事情说完,英娘又落下泪来。虽来长安之前,已想到了有今日的种种,且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发生了,又不免伤心难抑。好在,眼前的这个李昔不是个好欺的,让她少了一些担心。可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孩子,或夫人发起狠来,哪能斗得过她。只怕将来的日子不会比现在好过。想到这儿,英娘不禁又忧心忡忡起来。留了李昔吃过晚饭后,独自一人又去了小佛堂念佛祈福去了。

李昔出了梅院,外面的天空已是昏黄一片,不比白天里的闷热难耐,此时已是起了凉风,树木被吹得左右摇曳,风夹带着一些细小的沙石,吹在脸上轻微的痛,看样子,要下暴风雨了。

“大少爷,我们快点回吧。眼瞧着就要下雨了。”墨竹见李昔站在风中止步不前,催促她道。

“墨竹,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放心,我一会儿便回清园。”李昔说着,举步往湖边的方向去了。

此时,已有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墨竹喊了几声,见李昔不理,只好用手遮了头,先跑回清园去。心想着,先回去取了伞和斗篷再去接她。

湖边几个劳作的婆子被雨淋到喊叫着往回跑,不一会儿湖边已空无一人。天色已由昏黄变成乌云密布,雨点被狂风吹散,又聚集,时而大,时而小。

湖畔的岩石上,李昔迎风而立着,久久地凝视着天地之间。什么暴雨惊雷!什么狂风闪电!一切都比不上她此时心潮汹涌翻滚!

今天,这是李昔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人。她胜了,没错,她是胜了。但她一点也不开心,不快乐,心情反而更加沉重。她原本生活得安安稳稳地,为什么老天要让她穿越到这里?为什么要让她面对这些人,这些事?英娘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虽疼惜自己,然而她却不是一个能在精神人懂她的人。

她茫然,不知未来还会有多少风雨让她去面对。

她孤独,背负着这样一个秘密,使她滋生出不安的尴尬与多愁善感的情结。

没有人能与她并肩奋斗!

她不是圣母,不可能一味的坚强。她需要时间来发掘与成长相伴而来的略嫌恐惧的神秘。每天醒来,她都希望这不过一场梦而已,诚惶诚恐地站在镜前,却依旧看到的是古意浓深的世界。

这种无助,这种孤独,这种压抑难耐的抑郁,使她忍不住仰天长啸,这声长啸混在隆隆的雷声中,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毫无气势!

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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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雨中情

带着水汽的风阵阵袭来,一束强烈的闪电,将李昔照成了个水晶透明人。

大雨哗哗如注,仿佛鞭子抽在她的身上,一记又一记,微微地疼。身上的衣袍已全然湿透,粘腻在肌肤上。雨水迷蒙了她的眼睛,打散了她的头发。长长的发丝迎风飞扬,却博不过狂风暴雨,不过是飞扬了几下,便被雨水浇得服帖在脸颊上。

焦雷轰断了树顶的枝条,湖面上已是烟雨蒙蒙一片。

李昔的心里,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畅快自在过。她微仰着脸,闭着眼睛,感受着饱经风雨洗礼的快感!

突然,腰间猛地一紧,双腿脱离了岩石,自己被人紧抱在温暖的怀里。一串漂亮的蜻蜓点水后,她已稳稳落在湖中央的亭子里。

蒙着黑纱的黑衣人。

他轻轻放开了她。

夜雨惊雷,他,一袭黑衣萧萧,若非电光闪闪,倒是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为什么要哭?”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雨水顺着头发滴落,她拂了拂头上的雨水。很快恢复了镇定,“这与你有关吗?”

“以前没有。”他轻轻一笑,“现在有了。”

“哦?说来听听吧。”李昔走到石凳前,就要坐下。

“等等,你先把这个穿上。”黑衣人脱下外衣,披在了李昔的身上。

她想要拒绝,却拗不过他,只得将外衣披上。

他的外衣,很干爽。还带着一点温热,“你用内功将衣服烘干的?”

黑衣人笑笑,不置可否,“身为一个女子竟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被雨淋很好玩吗?”

李昔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黑衣人的脸微红了一下,转过头去,望着微起波澜的湖面,“现在任谁站在你的面前,都会知道的。”

李昔恍然明白,濡湿的衣袍紧贴在她的身上……

她忍下羞恼,紧了紧黑色的外衣,沉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我为什么与你有关?”

“因为,我希望你与我有关。”他负手而立,目光始终停留在湖面上。

很可笑的理由。

李昔冷笑了几声,道:“这也只是你希望而已。若我没有猜错,你是那晚在我家祠堂屋顶上的那位,对吗?”

“呵呵……”他轻笑着转过身来,目光灼灼,“我很早就说过,你很聪明。”

李昔心中一动,“那你今天过来……”

“不放心,过来看看。”他望着她,眼眸中牢牢固定住她的身影,“结果看到一个傻瓜站在雨里掉眼泪。”

李昔紧抿着嘴唇,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那眸中仿佛有滟滟无尽的柔情在流转生波,连她的身影亦被映照得流光宛转了。

“为什么要哭?你不是做得很好吗?油锅取物,呵呵……这样的手段你也使得出来。不过,我喜欢。”他低笑道。

李昔愕然,“你竟连这些都知道?这府中有你的眼线?一定是这样的,他或者他们是谁?”

他紧了紧她的外衣,“是谁很重要吗?我现在只要你无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李昔拂开他的手,“不重要?自己被人所窥视,赤裸裸地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那种感觉很不妙!”

“你会怕这些吗?我以为一个异世的灵魂是什么都不会怕的。”

李昔的心中一惊,看来那晚他已经听到了她与英娘的对话。“你想怎样?”

黑衣人轻皱了眉,语气冷了下来,“你无需防备着我。我不会对你怎样,更不会拿着你的身世去冒险。我……刚刚说过了,不过是不放心,过来看看你而已。”

他的目光与她的相触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疑惑,思索,清明……

李昔慢慢地踱着步子,绕着他,转了一圈,缓缓说道:“或许我早该看清了你。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却是个风流不羁的。胖子那晚找你,你不在府里,因为你早已得了信儿,所以你才会出现在我家的祠堂上面。今天下午进出院子里的人,我可是仔细看过的,少了一个人。是清平,没错吧?当初,胖子的信儿就是他报的。今天,你得的信儿恐怕也是来自于他。或许,这其中也不会跑了清山。听说,他们两人是我进府前刚买的小厮。也不知道是哪个这么有眼光,挑的都是你的人。你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国子监后花园的一幕,很有意思吧?房大哥。”

黑衣人静静地将她的话听完,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赞许之情。他掀开他的面纱,露出了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庞,“条理清晰,思路敏捷。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李昔撇撇嘴,“若我今天不揭穿你,还不知你要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不过,你是故意让我知道的吧?”

李昔想到方才两人的对话,他不止一次的暗示过她。

房遗直笑着点点头,“我们坦诚一些,不是更好吗?小昔,我想让你知道,你并不孤单。”

李昔的脊背一僵,唇角微微颤抖,她咬紧下唇,瞪视着他,“房大哥,你多虑了!”

“有时,我真的希望是自己多虑了。”他叹着气,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将她的头抵在他的胸口,“从你对长孙芷耳语的那句话开始,我便不想再放开你。听到了吗?小昔。”

他的心跳沉沉入耳,隔着衣裳,他的温度暖洋洋传到她的身上。心中似有无数的暖流涌入,这一切来得这么突然,有些让她措手不及。

雨水腾起无数细白的水汽,却模糊不了他的容颜。夜色浓稠如汁,哗哗的雨声激在万千树叶草木之上,冲出湿冷清新的草木清馨。

在她惆怅于孤独之际,他出现在她的面前。李昔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引起了他的注意,让他说出这番话来。

她点头,只是因为从此,她的身边多了一个盟友。至于,其他的……她实在不敢多想。

他的脸上却有着无尽的喜悦,他紧紧拥抱住她,那么紧,仿佛连骨头也隐隐作痛。李昔恍若在梦境之中,唯有那痛,叫她觉得他的拥抱如此真实,如此欢欣甜蜜。

他沉沉道:“别露锋芒,给我一些时间,待我手中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便去府上提亲。”

他的目光这样温暖而坚定,带着得到梦寐已久的幸福与希望的光晕,原来心与心的距离,可以如此贴近,也可以遥迢如彼岸。由此及至彼,只要跨出这一步就可以。

她真的可以跨出这一步吗?

【第047章】隐忧

面前的这个男人,年轻英俊,家世显赫,才华出众。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忠君之士。

他不是长孙芷的那盘菜,那她,就会是吗?

李昔在他的告白中微微发怔。

她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两个月而已。他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而她对他却知之甚少。这已是失了公平。

她不是一个在感情上冲动的人。若非真的情投意合,她是不会轻易托付终身的。她所知晓的古代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定终身。但好在这是唐朝,她倒是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唐朝民风开放,甚至以有风流为美的倾向。但凡门当户对的男女双方看对了眼,便可谈婚论嫁。婚后若是不幸福双方可以和离,若是死了丈夫还可以改嫁。

即使这样,她也不想那么盲目地对自己的幸福做出任何承诺,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她存着堤防戒备之心,婚姻不是儿戏,她不想有一天让自己后悔。

她轻轻地推开他的怀抱,淡淡瞟了他一眼,只作不经意道:“房大哥,蒙你这么看中我。你确定,只是两个月,你便真的可以了解到我的本性吗?相对的,我也一样。提亲的事情,似乎有点操之过急了。”

房遗直将她贴服在脸上的湿发理了理,俯身审视着她,温柔地笑道:“你可以那样想。但我的心已这样决定了。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两个月,你若嫌少,那么一年呢?一年后的今天,只要你未嫁,我便要定了你。”

李昔面对他的坚持,不知该是感动还是恐慌。她叹了口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在府里安排眼线,是皇上的意思吧?”

房遗直眼中微光一闪,正对上李昔清隽的目光,双眸仿若被雨水洗过一般,沉沉静静望过来,掩映在恬淡风华中,叫他的心神一荡:“皇上一向惜才爱才,虽是唯才是用,也要看看这人值是不值。”

这算是承认了吧。

李昔自嘲的一笑,“为了我这般的小人物牵扯精力,怕是要让皇上失望了。”

“只怕与你说的恰恰相反。”房遗直几可不闻地叹着气。若非这样,他也不会在知道她的身份后,急着要提亲。一旦她为皇家所用,许多事情便不是能由他说得算的。这也是他让她掩其锋芒的重要原因。

李昔微凝着眉,沉浸在与李世民初见的那一幕,那个史上少有的开明皇帝,被这样的人所重用,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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