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似乎可以看到那袭裙裳飘舞的人儿坐在秋千上,秋千向前高高的飞起来,带着她的裙袂迎风翩飞如一只巨大的蝴蝶,炫目,张扬,摇荡,伴着那串无忧、快乐的笑声。
房遗直闭上眼睛,顿时,那笑声无限扩大,深入他的脑海,他的心底。他的头微仰,正迎着午后浓烈的日光,眼睛虽闭着,却仍觉得刺目,感到火红一片。银铃、蝴蝶、烈火。。。。。。眼泪慢慢地沁出眼角,胸口剧烈的起伏。。。。。。
“房大哥。。。。。。房大哥。。。。。。”
这声音。。。。。。
房遗直猛地睁开眼睛,阳光刺得眼睛有些花,只一会儿,他便看清了眼睛的女子,或者说是小女孩。
他苦笑,这眼睛花了,难道耳朵也聋了不成。方才,分明是这小女孩在叫他,他竟以为她回来了。
“臣见过晋阳公主。”房遗直敛了脸上的情绪,对着小女孩深施一礼。
晋阳已经快十岁了。眉目间已脱了幼年时的稚气,岁还是小孩儿,却是越来越端庄稳重。
她虚扶一下,“房大哥不必与我客气。我也是黏着昔姐姐往日对大哥的情谊,唤你一声大哥的。”晋阳边说,便走过房遗直的身边,来到秋千处,坐了上去。背后已有侍女,轻轻的推着她,秋千开始慢慢的摇荡。
房遗直知道晋阳与李昔向来亲厚,可黏着君臣之礼,嘴上说着“不敢。”
晋阳摇头,这世上,恐怕只有昔姐姐才会无拘无束的生活吧。李昔远嫁,宫中哭得最伤心的当属晋阳。
这让李世民大为头疼,好在李治变着法子安慰她,时间久了便不再时常哭泣。但终日甚少欢笑,始终郁郁不欢。
房遗直也是无话与她多讲,一个小孩子能懂得什么呢。正想告退,却听见晋阳问道:“当年你去吐蕃,我在宫外并不知道,今天碰巧遇到房大哥,可否告诉我,昔姐姐的一些事情?她,过得好不好?”
房遗直去吐蕃的时候,晋阳正与李治一起去了宫外的皇家别院里休养。名为公主体弱多病,实则是为了不让她在李秦与房遗直出行吐蕃之际生出事端。李世民一再嘱咐李治,封锁消息,不让晋阳回宫。晋阳若是知道,定会跟着去吐蕃看李昔的。李治一心为了晋阳,哪里理会夺嫡争皇位,况且他从未存过那样的心思在上面。他为人多情敏感,心中也存着对李昔的念想,平日间晋阳不苟言笑,这正是出宫散心的大好机会。他便向李世民拍着胸脯打包票,一定会照顾好晋阳,不会让晋阳有什么异常举动。
房遗直可不信晋阳口中的“碰巧”,想来这个小女孩是专程过来打探消息的。
“看座。”晋阳吩咐婢女。
房遗直见这架势却是不说便不让他走的。
于是,明德殿中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
午后的树荫下,一个小女孩坐在秋千上慢慢的摇荡着,头略侧过,正在仔细倾听着。一时微笑,一时惆怅。而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目光深邃辽远,望着天际的某处,似是回忆,缓缓的说着什么。面上淡淡的,可严重缺失掩饰不住的深情与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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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他?”李昔挺晚禄东赞的讲述,诧异道。
禄东赞揉了揉她的头发,“嗯,就是他。我早在与吐谷浑一战中就开始怀疑他了。但一直苦于没有证据。这次攻打象雄,倒是借了赛玛噶的计策,顺便让他现了形。”
原来是扎西。那个曾是禄东赞部落里的武将,后又先于禄东赞归服于松赞干布的人,竟是吐谷浑的奸细。怪不得,他可以轻易劝服禄东赞原来部落里的族人起事。
李昔想来有些后怕,这样一个人隐藏在吐蕃内部这么久,惊无人发现,这着实危险,怕是不会只有他一人。
她紧抓了禄东赞的衣袖,眼中充满浓浓的担心。
禄东赞岂能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这事需要从长计议,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日子还很长,不是吗?
只当给他们的生活中找点小乐趣罢了。当然,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谁都不可以!
松赞干布收了象雄之后,气势大振。一时,雄心勃勃,想着稳固自己的城池同时将老对手吐谷浑一网打尽。
而这时,禄东赞却是带着李昔偷偷出了逻些城,“度假”去了。
“你这么偷着出来,真不怕被赞普骂?”李昔坐在马车上,冲着赶车的人喊道。
禄东赞眼中含笑,尽是温柔之色,“怕什么?只要不被娘子骂,为夫什么都不怕。”
口气很大,可李昔喜欢,扑在他宽厚的背上,搂住他的脖子,喃喃问道:“那我们这次要去哪里?”
“纳木错湖。”他眼中的笑意更浓,狡黠的一回头吻住她的唇。
“唔。。。。。。唔。。。。。。安心赶车了!”李昔红着脸推开他,嗔怪道。“怎么又去那里?”
禄东赞暧昧的对她挤挤眼睛:“因为那里,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得最饱的地方。。。。。。”
李昔的脸彻底红透了,瞪着他的眼波中带着羞意,恼意,媚意。。。。。。禄东赞只感觉呼吸一滞,直接扔了马鞭,回身抱住了她,将她压倒在马车里。他的唇沿着她的脖颈来到她的胸前,引得她立刻呼吸急促起来。
“快起来。。。。。。啊。。。。。。你这个坏蛋。。。。。。啊。。。。。。色鬼。。。。。。啊,马车跑了。。。。。。”
“嘘。。。。。。别说话,老马识途。它认得路。”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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