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很热情,笑着回道:“看来公子是第一次来襄阳,襄阳城里最出名的客栈当属对面街道上的云海客栈!云海客栈的老板姓吴,株洲人,四十多岁,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为人豪爽大气!云海客栈里的床铺柔软舒适,店小二的服务也是热情周到,再说,那里的价格也非常公道,你去那里准没错!”
颜如画谢过那掌柜的,拿起包裹离开酒馆,去了云海客栈!
云海客栈里,颜如画向吴掌柜的要了二楼靠东侧的一间客房,然后拿着包裹,走了进去!
一进房,她就把包裹扔在床头,连鞋也没有脱,就和衣躺上。床,没多大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随着夜色越来越浓,客栈里的喧闹声也渐渐沉寂。
三更时分,整个云海客栈里静悄悄的,夜空中星光熠熠!
两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蒙面男子悄悄的潜入了云海客栈。
他们二人径直上了二楼,来到颜如画所在的房间窗口下!
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用手指在窗户上捅了一个小洞,另一个个子稍矮的男人拿着一支燃着的迷。香塞进洞口,而颜如画此时睡得正香,浑然不觉危险已经临近!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二名黑衣人拿刀撬开。房门,走了进去。
两人分工明确,高个子男子拿起了床头的包裹,个子稍矮的男子弯腰将颜如画扛在肩上,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门,离开了云海客栈!
颜如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客房内,而是被人绑得跟个粽子似的,躺在一间装修的奢华富丽的房间里的床榻上。
她心中惊骇,使劲挣了挣身上的绳子,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难不成是劫色?颜如画费力的弓起身子看着自己一袭淡青色男装好端端的穿在身上,心思放宽了些!
不是劫色,那就是谋财了?
颜如画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自己的包裹,心中暗骂道:“该死的强盗,谋了财,还把人捆起来,待会有你们好看!”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两人,走在前面的那人大约五十多岁,身着一身玄色衣衫,又瘦又高,脸色微黑,獐头鼠目的,颜如画瞧着他就不像个好人。
另一人约莫四十岁左右,身穿一身烟灰色长袍,个子不高,长得肥头大耳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走路背负着双手,一副官老爷的傲慢姿态。
颜如画冷眼瞧着二人,也不说话,那瘦高个子径直来到颜如画身边,指着颜如画对那肥头大耳的男子说道:“冯老板,这货色怎么样?标准的天字上上号成色!又是个外地人,包您的那些财神们满意!”
货色?
天字上上号?
成色?
什么什么呀,该不会是把她当货物品评了吧?
颜如画在心中把二人是好一顿臭骂!
“是不错,可是你出的价钱还是太高了些!你听说过谁买的小馆值一千两银子的?”
那被叫做冯老爷的是襄阳城最出名的“龙阳阁”的老板冯基山。
龙阳阁是一处专门供男人花天酒地的场所,内有数十名小馆,也就是俗称的男妓!
那名瘦高个子的男人叫孙虎,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地痞流氓,为了钱,他把自己的亲妹妹都买到了妓。院,其心思歹毒可不是一般的恶人能比的。
颜如画刚刚进入云海客栈时,就被他的两个手下给盯上了,那两名手下把颜如画说成是貌赛潘安,美胜宋玉,他还道是他们二人吹牛,待昨晚她见到被迷。药迷得昏睡不醒的颜如画时,才知道他们二人所言非虚。
他相信,只要冯基山见了他们掠来的“美男”,一千两银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眼下,冯基山看着床上“美男”两眼放光,口中却嫌一千两银子太多。
孙虎想了想,叹口气道:“既然冯老板嫌贵,那就算了吧!听说凉城的守城将军佟大人喜好男色,我若是把这美男送到他那里,或许还不止一千两银子呢?”
颜如画依旧一言不发的看着二人拿自己讨价还价,其实她早就想大骂出声,但转而想到,自己现在被绑,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若是自己开口说话,不小心被二人识破了她是女扮男装,有可能会被卖到妓·院,反正左右都不是什么好事,自己所幸装聋作哑算了,等伺机脱了身,再报仇不迟!
冯基山也是生意场上的人精,见颜如画脸色平静,不哭也不闹,连句骂人的话也没有,就觉得不太对劲!
被人绑了,还这么淡定,太匪夷所思了!
除非,她是——傻子,还是个傻的不轻的傻子!
他走上前,伸手在颜如画的脸上狠掐了一把,颜如画忍住痛,只是嘿嘿的傻笑!
“姓孙的,你给老子弄个傻子来,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龙阳阁是只要脸蛋漂亮,就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吗?还一千两银子,给你一百两银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冯基山本以为可以凭着床上“美男”的绝色容貌为自己赚个金银满钵,现在证实这号称赛潘安的“美男”是个傻子,希望破灭,心下着恼,说话就不怎么好听了。
孙虎也不是吃素的,见此情形也不二话,当即表态:“就算他是个傻子,看着也养眼,比你那龙阳阁的头牌不知强了多少倍!这样吧,我们各让一步,一口价,五百两,行你就买走,不行就拉倒!”
颜如画依旧傻笑,弓起身子咬起面前的绳子来。
冯基山又仔细端详了下颜如画,狠下心肠道:“好,五百两,成交,你差人把他送去龙阳阁,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二人达成了一致意见,没过多大会,就进来了一名壮汉,扛起颜如画送进了门外停着的一辆马车。
大约一刻钟之后,颜如画就来到了龙阳阁。
龙阳阁在襄阳城东,六上六下的两层精致小楼外加一个风景优美的庭院。
这个时候,龙阳阁的客人大多还没睡醒,颜如画是从后门进得庭院,没有几个人见到!
龙阳阁的小馆分成四类,天字上上号、地字上中号、人字中下号、和字下下号。
每一类小馆所受的待遇都不一样,比如天字上上号,当得起这个称号的都是容貌和才艺皆属上乘的不满十六岁的男子,共四人,他们都有各自的房间和仆人。
地字上中号的男子也是未满十六岁,只是容貌和才艺稍逊,有六人,也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但没有仆人。
人字中下号的男子年纪稍大些,容貌和才艺比天字上上号的小馆略差,一共八人,共居一室,更不会有什么仆人,而和字下下号的小馆共十人,全都住在一个小房子里,待遇自是最差的。
现在的颜如画傻傻的,一不哭,二不闹,被标为地字上中号小馆,有了自己独立的小房间。
当然,颜如画身上的麻绳也被人给解了下来,由于颜如画是新来的,冯基山不放心,还是安排了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子看守她,生怕她傻傻的,不知何时会跑出龙阳阁。
颜如画对此也不是太在意,每天有人按时进房间给她端水送饭的,而且,她的包裹现在也不在身边,身无分文,有免费的饭菜先吃着,总比饿着肚子强。
再说,孙虎的两名手下得了颜如画的包裹并没有上交,而是两人商量着将包裹中的梨花剑和金钏送到一家名为“和乐典当行”的当铺,当了二百两银子!再加上颜如画包裹中原有的金锭和银子,他们可是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
颜如画在龙阳阁呆了三天,实在是无法忍受下去。
每日所见皆是小馆们涂脂抹粉,描眉画眼,内穿女服又外罩男衣,有时候,两个小馆还会为了一个有钱的客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这一切都令颜如画恶心,可是,她转念一想,又有几人是自愿去做小馆的呢?无非是生活所逼,或者如自己一样是被掠来的,逃无可逃,在各种威逼利诱下只得自甘堕落!
幸好是自己装傻,没有哭闹反抗,否则少不了一顿鞭打!
颜如画私下打听着有没有人听说过段浩天这个名字,可她所问之人不是说没有听说过,就是回答:“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了!你一个傻子打听这些做什么?”
这让颜如画倍感失望,想着毕竟是龙阳阁的人很少去外面,不知道也属正常,她打算着第二日黎明前,偷偷离开龙阳阁。
但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当天晚上,冯基山那个死胖子就给她安排了一个客人。
据说那客人是由边塞凉城过来的,不注重才艺,是个喜欢漂亮男人的武士。
颜如画心思辗转,自己要么是傻傻的去敬酒,要么是偷偷离开龙阳阁。
这个时候,正是龙阳阁客人最多的时候,当然,也是冯基山最为警惕的时候。
想着前门后院里那一群不要命的流氓看守,颜如画就有些头痛!
她不喜欢和人打斗,可是,有时候非得要武力才能解决问题!
这算怎么回事?
自己放着堂堂王爷侧妃不做,竟然沦落在这见不得光的龙阳阁里。
颜如画打定主意离开龙阳阁,她从房间里的缎被上撕扯下三个长布条,编成了麻花辫的样子,在末尾处打了个结,放入衣袖中,从容离开。房间,向前院走去。
颜如画是这样想的,前院是客人进出的地方,若是真的被发现,打斗起来,冯基山必然有所顾忌,自己也更容易脱身!
而后院,那些端茶送水的个个都是打手,和后门的七个看守一样,都不是省油的灯,打斗起来,没有顾忌,自己反倒不容易脱身!
思前想后,颜如画还是决定从前门出去。
当她的脚步刚刚迈向前门的时候,就被一个眼尖的看守发现了,“喂,新来的,干什么去!”
这个看守嚷叫的很大声,立刻引来了其他几名看守的注意。
反正是这样了,颜如画也不再装傻,她轻哼一声,挑眉回道:“你们龙阳阁太脏了,呆在这里让人恶心,告辞!”
颜如画边说边走,看着那些看守一个个冲着自己的方向奔过来,她一把抽出了自己刚刚编制的“麻花软鞭”。
那几名看守根本就没有把颜如画放在眼里,他们中间只有两人手拿砍刀,其余都是赤手空拳打向颜如画。
颜如画手中“麻花软鞭”被当作紫翎软剑使用,一下下准确的击向对方面门。
有两名看守猝不及防,被击中,登时又羞又怒,拼命了一样再次打向颜如画。
颜如画灵巧躲开,口中大骂道:“滚开,不要脸的东西!”
在颜如画的心里是极其反感厌恶有龙阳之癖的男子,更别提这靠着数名小馆挣钱的龙阳阁了。
当然,龙阳阁的看守们一个个也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便打死了也活该,省得他们祸害人!
颜如画手中“麻花软鞭”被舞得霍霍生风,如灵蛇飞舞,那几名看守料想不到一直被他们称为“傻美男”的小馆竟然会武功,着实惊诧的很!
颜如画一边打,一边伺机向龙阳阁外跑去,这时候身后传来了冯基山的怒吼声:“你们几个没用的东西,连一个傻子都打不过!”
冯基山说着话,快步跑了过来,挥起一掌就向颜如画脑门劈去。
颜如画蹙眉,迅速闪躲到一旁,心中一凛,看来这冯基山武功不弱,是个极不好对付的人,而且,看冯基山的掌法,是狠下杀手的打法。
想必是怒极了,不想给颜如画留条活路!
颜如画一人敌数人,时间长了,身体肯定吃不消,颜如画边抵挡,便思忖着逃跑的方法!
龙阳阁门口挂着数盏红色八角灯笼,夜色中散发着晕红的光芒。
前方不远处,走来了三个身材魁梧,骑着黑色骏马的年轻男子,为首一人,身穿青衫,满脸络腮胡子,双眼微眯,正色迷迷的看着打斗中的颜如画,其余几人,皆是一身黑色长袍,面色淡定从容!
颜如画现在抵挡起来,已经显得有些费劲,她不经意的瞧见了那个络腮胡子,灵机一动,对着那几名男子大声嚷道:“几位大哥,救命啊!这龙阳阁的老板想谋财害命,你们若救了我,我那一万两银票和许多金银珠宝就归你们了!”
一万两银子?
许多金银珠宝?
冯基山听得两眼放光!他登时想到了,这一定是孙虎干的“好事”,掠了别人的财物不算,还把人卖给龙阳阁,挣那区区五百两银子!
他越想越气,心中舍不得那一万两银子和金银珠宝,下手自然就收敛了许多!
颜如画虚晃两招,快步想那络腮胡子跑去。
那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是边塞凉城的守备胡凡,今年二十九岁,素有断袖之癖,他偷偷的在军中养了两名娈童,日前,他听说襄阳的龙阳阁来了位绝色美男,才带着两名心腹,朱三和李霖二人悄悄离开兵营,来了这龙阳阁!
就算颜如画不提那一万两银票和金银珠宝,他也会出手相“救”,不过,有了那些银票和财宝更是让他心动!
他在心中暗暗赞道:“好一个美貌又多金的***!”
颜如画还没跑到络腮胡子身边,络腮胡子就跳下马来,一把拉过颜如画揽在怀里!
***,真是倒了霉运!
这刚出了狼窝,不会又进了虎窝吧!
颜如画在心中暗骂,抬手便挣开了胡凡的怀抱。
胡凡也不着恼,转身对两名手下道:“保护好这位小公子!”
两名手下心中了然,对视一笑,跳下马来,把颜如画围在中间。
这个时候的颜如画已经是气喘连连,刚才的那番打斗,已经耗费了她太多气力,若是平常,她根本就不把这两位围着他的男子放在眼里。
可眼下,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做那无用功!
“你就是龙阳阁的老板?”
胡凡好歹也是一个正五品的官员,说起话来官腔打得特别重!
冯基山没好气的道:“是又怎样?你算老几?我们龙阳阁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赶快把人给我还回来!”
冯基山是襄阳的地头蛇,什么人没见过,连襄阳的父母官——莫知府都对他礼让三分,他会把一个无名小卒放在眼里?
络腮胡子平日里傲慢惯了,哪受过这等闲气,他抬手便指着冯基山怒骂道:“不知死的东西,光是抢人钱财这一条就够送你蹲上几年大牢,现在你胆敢蔑视军中将士,看来,你真的是不想要命了!”
那几名看守闻言,心生胆怯!
他们都是出来混些饭吃的,若因为冯基山图财受了牵连,蹲大狱,他们可是不值当。
襄阳城的知府和凉城的守城将军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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