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液不停的渗出,染红了雪白的衣衫和身下的被褥,枫然稍一寻思就知道容霏在将军府遭
到了怎样的对待。望着床边守着的虽然看似沉静的男子,枫然静默。漠是真的生气了,只有
在他生气紧张的时候才会看见他不说话,视线转到床榻上的女子,枫然叹道:毕竟是他的妻
子,怎么可能不紧张?将手轻轻的放到潇漠的肩上,无声的安慰。潇漠这时才知道枫然来
了,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然,你先回去吧,她需要休息。”
目光如轻鸿般的掠过,无影无踪,最终还是停留在了床上女子的身上,眼中露出些受伤的神
情,枫然应了声,关好门退了出去。
视线紧紧锁着床上疼痛不堪的女子,那疼痛仿佛几千倍几万倍的回报在他的身上,这一刻他
多希望那疼痛是在他的身上。再一次将床上的女子揽入了怀里,细碎的吻落满惨白的脸颊
上,似乎那样就能减轻容霏所受的痛苦。
忽然潇漠直起了身,更紧的抱住怀里的女子,大声吩咐道:“回宫!”
瑶宫一行人未经皇帝的许可私自离开,这一举动更加剧了瑶宫同朝廷的貌合神离,也就更加
确定了江湖和朝廷始终不能融合到一起。
瑶宫的一处景致别院里,修长白皙的手指爱抚着伸到窗子外的桃花,直挺的鼻凑近了细闻,
动作并没有因为身后突然出现的暗影而停顿。
“公子,主子归来,只是四肢已残。”秀丽绝伦的脸上闪过一抹疼痛的神色,随即隐没,他
继续轻抚着近在咫尺的花朵,道:“受些苦也是好的,也好让公主知道凡人的无耻和背
叛。”
“是,属下告退。”那黑影又再一次悄无声息的隐没。男子忽然碾碎了手中的花瓣,粉红的
颜色染满了手指,他出神的看着,久久不语。
容霏慢慢转醒,身子还十分虚弱,四肢更是不能动弹分毫。愣怔盯着头顶的床帐,她慢慢的
回忆起昏睡前经历了什么,那样深深入骨的的疼痛几教她不能呼吸,即使是现在,连慢慢的
呼吸都能撕裂心肺,还不如死了的好,容霏忽然想。
昏睡中,那个白衣男子的影像越发的深了,只是隐在薄雾后的脸却总是叫人看不清晰,然而
那声音却是听得真切,如今容霏细想来,竟然会是他。她从来不曾见过他,又怎么会在梦里
总是无端的梦到这个人。
慢慢的将思绪抽离,容霏再次恍然,想不到竟然已经回到了瑶宫,这里是她的卧房。又瞥见
了趴在床沿上的琼筵琼轩,两人都是一脸的憔悴,眼下有深深地暗影,心里有点愧疚,两人
一定又是不吃不睡寸步不离的照顾了她整晚。似乎察觉到容霏的目光,两人逐渐转醒,看到
自家主子那双清醒许多的眸子,两人都很开心,吵着嚷着要给容霏做点粥喝。
琼轩忽然停住:“对了,夫人,宫主这几天很是担心你呢,前几天都是他在照顾你。啊,对
了,南阑公子和枫然枫公子也来了几次,见你没醒,就回去了。”
后面的话容霏似乎没听到,耳里还回荡着琼轩前面的话,原来是他。。。。。。
第二十三章最熟悉的容颜
容霏卧在躺椅上,静静地看那一缕残阳。柔软的青丝挽的低低的,秀致的脸容宁静平和,潇
漠进来时就是这么一副景象。潇漠静静地走到容霏的身边来,两人都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
着窗外。容霏忽然出了声:“宫主,可还记得那副字画?”
潇漠点了点头,不吭声。容霏接着说道:“其实那幅画中画的人是枫公子吧?”
潇漠又是沉默不语,容霏侧头看他,夕阳打在俊美却面带苍白的容颜上,竟让容霏生出了些
许错觉,让她误会这就是一生一世,只是当看到男子幽深漆黑的眼眸中那难言的孤寂时,容
霏知道一切不过是她的遐想。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妾身至今还记着提在画上面的诗词,想来是宫主的手笔
吧?宫主,容霏在这祝愿你和枫公子永生永世再不分离。”戏总有落幕的时候,也是她该退
场的时候了。潇漠因为容霏的话愣怔出神,她叫他宫主,而不是那夫君,她让他和枫然在一
起,她在祝福他们。和枫然在一起,是从他记事起就在不断追求的事,可是如今听到她说让
他们在一起,心里竟然晦涩难言,苦不可当。死死地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他的眼中迸出寒
意,他紧紧地盯着她:“你想我和他在一起?你想离开?”
容霏仍是静静的注视着窗外的云:“宫主,容霏一生累人无数,但求有情人终成眷属,宫主
你和枫公子两情相悦,又何必因为一点的误会而分开,这世上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呢?”
容霏仰头望他,目光纯然清透,看破了世事,看破了红尘。潇漠忽然感觉到心里没来由的一
凉,他转身,恨恨道:“即使我和他在一起,你也休想离开,你既然嫁给我,就一辈子是我
的妻子,永远也别想逃开。”说完,摔了门离开。
容霏的目光渐转哀凉,夫君,不是我不想陪你到终老,只是这一身的残废让我如何是好?我
不能再照顾你,只会成为你的累赘。
第二日,容霏来到了枫然所在的写意居,枫然看到眼前坐着轮椅的女子,有点意外,又有些
许的愧疚在心里滋生。
“夫人先坐,枫然先去沏杯茶来。”动作被轻轻的阻止,容霏轻笑道:“公子,容霏四肢已
残,如何饮茶?”
枫然又重新坐回座上,黯然不语。
“公子,容霏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宫主。容霏希望公子能和宫主在一起。”
枫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他愕然的看向对面的女子,她的目光真诚自然,没有丝毫的虚与
委蛇,当初他被她吸引也是因为她的眼睛,枫然又低下头,手指死死的捏着手里的茶杯,直
到指尖泛白,随即又慢慢的松了劲。他轻声漫语的诉说着他同潇漠叶秋河之间的恩怨,记忆
也跟着穿越时空回到久远。
叶秋河本不姓叶,原名叫枫秋河,叶秋河和枫然是双胞胎兄弟,两人的容貌可谓是举世无
双,甚至胜过女子,所以不得不以面具遮面。两人被枫家家主送到山上同高人学习武功,当
时两人的感情还很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认识了潇漠。吸引潇漠是因为两人的容貌,可
谁曾想到当初的手足之谊却在不知不觉间变了质,他和叶秋河都同时爱上了潇漠,而潇漠却
爱上了他。由于手足之情叶秋河发下重誓,如果潇漠爱上他人,他必定去那人首级,他只承
认枫然,这件事更成了枫然的心结,他始终无法放下过去还有世俗的偏见而和潇漠在一起。
一只柔弱的手忽然抚上了枫然带着面具的脸,枫然愣怔的抬头,那眸光好像山巅皑皑的白
雪,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明辨是非,渡尽天下间的罪恶,在那样的目光下枫然忽然觉得以前的
种种是非都不重要了,只有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他豁然开朗的笑了,抬手轻轻的将脸上
的白玉面具摘去,迎向世间最干净的一双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张容颜,都说女子倾国倾城,
怕是也不及眼前男子的一分一毫。在枫然惊愕的目光下,容霏颤抖的双手抚上他的脸颊:
“哥。。。哥。”女子的眼睛不错分毫的盯着他,眸中仿佛有些东西向外崩裂,哀伤绝望,枫
然惊呆了,他从没看过有谁的脸上出现过这样绝望的神情。门被人狠狠的踢开,潇漠如狂卷
的风暴般一掌将容霏隔开,容霏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张嘴吐出口鲜血来,昏迷在地。
第二十四章记忆
鲜红的血染红了地面,女子疼痛的目光仍留在潇漠的视线里,看着倒地的女子,心很疼很
疼。潇漠愣怔的瞪着自己的双手,他想去扶她,却挪不动步。清隽的身影走入写意居内,枫
然赶忙将面具戴上,谁知那人理都不理惊怔的两人,兀自抱起地上的容霏,出了屋。
“大胆,南阑,把夫人放下。”身影蓦地一顿,他微微的一偏头,只能看到含着讥诮的嘴
角:“呵呵,宫主还当她是您夫人,小姐这般待你,你们就是这么对她的?你们这些个凡人
果然不可信。”说完,抬步悠悠然的走回容霏的居所。
一双眼睛慢慢的睁开,南阑眼含焦急的望去:“夫人,觉得怎么样?”
轻灵的眸闭了闭,又睁开,出神的望着头顶的流苏:“啊,阑,是你呀!”
南阑一愣,随即不可置信的看向容霏:“主。。。主子,你,你醒了?”
“恩,这一觉睡的好长啊,该醒了。”容霏抬起右臂轻轻的揉了揉眼睛,好像非常疲惫的样
子。
“可是,主子,您还没见到他啊?”
容霏直起上半身,丝毫不像刚受过伤的样子,把玩着眼前的流苏,眸光渐深:“这一次或许
真的该结束了呢?”
南阑默默地看着仿佛变了个人的女子,不说话。
“阑,我。。。我想要个孩子。”南阑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不确定的望着床上的容
霏,想确信刚才他是否是幻听。
“阑,我想要个真正的亲人在身边,我想尝尝家的感觉。”南阑心疼的看着容霏低垂的头,
深处的双臂在要接触到容霏颤抖的双肩时又停了下来,最终还是放下了。
“潇漠的?”
“恩。”
南阑沉默了许久又开口:“主子,你动心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主子,你难道忘了前世那个人怎么对你的,啊?”南阑失控的紧紧握住容霏的双肩,手指
几乎陷进了肉中。
“阑,他不是他。”容霏定定的看着南阑,南阑仍是一脸伤痛,他不敢相信是他陪她度过了
一世又一世,是他放弃了修行甘愿陪她在这尘世之中辗转,他也只不过是希望有一天她能回
过头看看他,心中能有他的一席之地。
“阑,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只是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当年的情也算还清了。你。。。可
以。。。。”
南阑恍然,原来她只不过当他是报恩,他想笑,想大笑。报恩,如果真的是报恩,如何能陪
她走了这一世又一世而没有丝毫怨言,难道她没有丝毫的察觉。盯着容霏头一遭闪躲的目
光,忽然有些恍悟,原来她是故意的,故意和他划清界线,故意。。。
第二十五章身孕
“主人,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问我。”
“阿阑,谢谢你。”门忽然被大力的推开,容霏看向门边上的男子,说道:“阑,先下
去。”南阑走向门口,看都没看那个怒极的男人,径直过去了。
“呵呵,宫主夫人什么时候和南阑这么亲近了?”本来想要问她怎么样的,可在看见南阑和
她之间那种无以言说的亲近时,冲口而出就变了味。容霏一哂:“漠,今晚留下吧。”鲜嫩
的贝齿咬在粉嫩的唇上,潇漠觉得心跳的厉害,容霏因为羞窘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了下干燥
的嘴唇,黑影不知不觉笼罩她,容霏还没反应过来,吻已经狂风暴雨般的落在脸上颈上,衣
服被缓缓地退下,两行清泪滑下,容霏被强壮的身躯压在床上,呼吸变得急促。母亲,请原
谅我,这是我最后一次任性,我所能利用的只有我自己。
欢爱过后,容霏没有像普通女子一样害羞,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下,手慢慢移动,抚上了
小腹,淡淡的光氤氲开来,容霏笑了,第一次笑的如此温暖,第一次为自己而笑,因为她知
道一个小生命正在悄悄生长。一双眼睛静静的盯着她:“为什么?”眼睛的主人忽然开口。
容霏好像没听见一样,安静的躺着。健臂往纤细的腰身一揽,将容霏卷入了怀中。
“在想什么?”
“在想你和枫公子。”简单的一句话就将两人隔开了距离,揽在腰身上的手一紧,另一只手
慢慢上移,来到纤美的背部,阵阵的热力源源不断的流入容霏的体内。“刚才是我的错,是
我不应该打你。”容霏没拒绝潇漠为她疗伤,她依然笑着说:“是容霏鲁莽,不该冒犯了枫
公子,那一掌是我该受的。宫主该去看看枫公子,不能总在妾身这呆着。”潇漠怒极,翻身
压在她身上:“你就这么想让我走?那刚才为什么那么费力的留下我?”
清淡的目光飘忽的定在潇漠的身上,却又好像穿透他的身体,飘向虚无,容霏轻声叹气:
“我也想有个家,最后的没有背叛的家。”潇漠因为她的话而疼痛,是怪他吗?他也怪自
己,因为他有很久没有想枫然了,将温暖的身体紧紧地抱在怀里,容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
了,笑的哀凉。
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容霏苍白的容颜,潇漠心下一惊,忙起身唤来了大夫。一炷香过
去,潇漠和琼轩琼筵守在床边,焦急的等候。终于,大夫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看向潇漠:
“宫主,夫人已身怀有孕,可身体十分虚弱,切不可再受伤害。”听了老大夫的话,潇漠心
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是喜是忧。
第二十六章知晓
“夫人,宫主吩咐的安胎药。”眼前是冒着阵阵苦味的药碗,连容霏都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容霏躺在床上,让琼轩一口一口的喂她,直到药碗见了底,琼轩掖了掖有些松动的被褥,端
着碗出去了。容霏慢慢的沉入梦乡,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有人推开了门,随即惊醒,细看之
下原来是潇漠。修长的身影靠近床边,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里划过一丝心疼。手指不自觉
的抚上秀致的眉间,划过直挺的鼻梁,来到那柔软的唇瓣上停住。容霏静静地望着他,两人
都不出声,一时之间有点尴尬。“你。。。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潇漠斟酌着开口,眼睛却
紧紧地锁着床上人的脸。
“妾身不知情,之前觉得身子好像有点虚,没想到竟然是怀孕了。”
“大夫说已经一个多月了,你身子不好,要好好养着。”
“谢谢夫君挂怀,妾身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不只是孩子,还有你自己。”容霏似乎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男子,然后笑了。
“谢谢,妾身很开心呢!”潇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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