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怎么会如此深情。这分明莫名其妙。岳茗因为在这个朝代没有原身的记忆,根本不知道前尘往事。
“茗儿。”江尚脱口而出,他实在按耐不住,伸手想再抓住岳茗。岳茗却后退了几步,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他,茗儿这个称呼也太亲昵了,亲昵到不可能只是陌生人的关系。
“茗儿,我知道你怪我,你一定还生气对不对?”江尚的一堆没头没脑的话,岳茗的表情更加纠结。
“我起初也不敢认你,但你今天见到我,那个眼神我不会看错,你一定认得我,你怎么会如此绝情呢?我知道你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但你失踪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懊悔。你信我,你信我!”江尚情绪激动,岳茗却极度平静。
她的确认得他,却不是这个世界的他。又有什么意义。
“我们真的,从前认识?”岳茗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失忆了。
“你,真的不认得我了?”江尚自认为自己与小时候并无二致,但想到岳茗生活坎坷,历经许多痛苦,不记得也是理所应当。
“我怎么才能信你?”岳茗轻声问道。她果然还需要这个人的帮助才能揭开身世之谜。
“茗儿,你与我去见老帮主。你一定会明白的。”江尚再次握紧岳茗的手。岳茗没有挣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次她就算害怕也要亲身前往一次。
江尚放心地笑了起来,他笑起来还像在现世那样,是容易打动人心的帅气。岳茗却垂下眼不去看他。
“什么时候?”岳茗低着头,下定决心道。
江尚见岳茗肯与他同去,立刻喜出望外道:“你若愿意,我可以立刻安排。你住在哪里,我会派人去接你。”
岳茗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告诉他真实的情况,只道:“此事不便多说,不如我们约一个时间地点?”
岳茗尝试着对江尚笑了笑,江尚也料到岳茗不会如此坦白,于是大方道:“好,不如三日之后,午时在长安街的长安布店见。”
岳茗有些释然,至少没有被步步紧逼,“好,就依你所言。我该走了。”说罢岳茗低头看了看。
江尚这才意识到他一直握着她纤纤玉手,未曾放开。
当他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岳茗时,岳茗毫不眷恋地走了。只留下江尚在暗处望着她走向灯火阑珊处。
青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找不到岳茗了,她一路看一路找,但最后还是被灯会的热闹吸引地入神了。岳茗好不容易才挤回她身边。
“青衫,我要先回去了。”岳茗扯了扯青衫的衣角。
青衫惊讶地回头发现是岳茗,立刻一脸歉意道:“秋暝姐姐,都怪青衫一时贪玩,忘记找姐姐去了。”
“没事,”岳茗温柔一笑,“你多玩会,我先走了,明天园子里还有事,你若回去晚了明日晚些再来吧。我准你多睡会。”
“姐姐你真好。”青衫立刻笑靥如花,一点情绪也藏不住。
岳茗拍了拍她的肩,然后转身离开了。她只顾低头往前走。她有太多事要回去理清楚,连胤禛在灯会上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胤禛却在一边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19压迫与反抗
秋暝山庄的仲夏夜很美。天上挂着一弯上弦月,深邃的天空布满无数的星星。山间的溪水声,林里的虫鸣声,将夏日的闷热一洗而空。
夜晚清凉的风拂过岳茗燥热的身体,她烦乱的思绪在困惑的梦境里更加纠缠不清。
她梦到现代渣男求她回去,她用力地给了他一巴掌,却发现眼前的人根本不是现在渣男,而是江尚。江尚突然又紧抱着她让她原谅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哭了,哭得很伤心。她觉得这样的拥抱好温暖,就算死也要和他在一起了一般。可理智又告诉她这不是另一个人,这就是现代渣男重新回来折磨她。
然后她推开江尚,仔细地看着他,她问他究竟是谁。
江尚说,茗儿,是我啊。
岳茗再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拼命地跑,但是跑不动。她好累,好想休息,可是身后就是有人追她。她摔了一跤,想努力爬起来可就是无力。
再然后她突然出现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她很怕,想大喊,却喊不出声音。
她在房间里摸索着前进,却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丝光线。出口,那一定是出口,岳茗朝着那个方向努力跑去。
但越往前跑,那光线就越暗。她哭着跪在地上,看那束光渐渐微弱。
黑暗里有人抱住了她,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却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她试图推开他,却被更用力的抱紧。
‘茗儿。’她听到这声呼唤,却不是江尚的声音。她认得这声音,她更加想逃。
她被他强吻住的时候,这感觉着实奇妙。好像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但这不可能啊,他从来没有亲吻过她,更没有这么温柔地对待过她。所谓的强抱与强吻在他的字典里一定是与温柔二字挂钩的。否则,他还有更变态更无耻的手段。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憎恨这个人,在这么多年的正常生活之后,她还是不能忘记他给她带来的痛苦,或者愉悦。她不自觉地回应着他的吻,脑子里有个声音不停提醒她要逃脱,可她就变得身不由己了。
这一定是梦,岳茗知道这一定是梦,她努力挣扎着想要醒过来,但醒不过来的感觉让她很窒息。
在她终于感觉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醒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坐起身来。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窗居然被风吹得合了起来。屋里才因此闷热无比。
岳茗下了床,走到窗前去开窗,又重新将窗门支了起来。一阵风正好吹进房里,岳茗才觉得稍微平静了一点。可被这样的梦一闹,她又睡不着了。她不敢睡,怕睡下又梦见这样的事,又梦见自己醒不过来的窒息感。
她转身出了门,坐在茫茫夜空下发呆。将脑袋放空,也许会更好。看看宇宙之大,总会想起自己孑然一身多么渺小。那些男欢女爱的往事,真是傻透了。
岳茗坐在房门口,托着腮看着星星点点的夜空。她呼吸着夜里凉凉的空气,平复那些烦躁的思绪。
她又想起灯会上遇到胤禛的事来。岳茗心想,怪不得会梦见他,恐怕是太害怕见到他了。但为什么要怕,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都已经是自由身了。
可看见他还有正常的生活,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那些日子她被关在明月楼,她被他用各种粗暴的方式对待,而他在明月楼外居然过着如此漫不经心闲情逸致的生活。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恨他。她得不到的,她一点也不想胤禛得到。她被毁了,她一点也不希望这个毁了她的人还能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
当初被放走,她居然还对他感恩戴德。这简直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上身。她都怀疑自己被严重洗脑,才会如此依赖信任甚至感激胤禛。
什么破烂茶园,什么自由生活,她真的一点不稀罕。她想伤害他,像他对她那样,狠狠地报复回去。
岳茗很想学电视剧里那些人一样,在空旷的地方大喊一声。可是她若是大喊了,一定会惊醒庄园里很多人。
那就找个不会暴露秘密的树洞吧,岳茗起身朝茶山走去。
岳茗坐在梯田的半山坡,看太湖水在月色下波光粼粼。一层又一层,荡漾着她的心情。既然睡不着,她干脆想点别的事情,将胤禛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从脑海里抽出去。
如果见到江尚所说的老帮主,是不是就能揭开身世之谜了?岳茗用力抠着自己的手心,也不觉得疼。老帮主是谁……难不成这是个江湖中人?无论如何,一定要见到他。
这些年不开心的时候,岳茗总在茶山上一个人坐着,自言自语地对爸妈说话。她总觉得这是唯一可以与现代维持联系的方式,哪怕只是自己默默的执着而已。
“爸,不知道你在那里还好吗。女儿不孝,不能去看望你,你保重身体。都说母子连心,父女也该连心吧。要是你能感应到,那就好了。女儿很好,妈妈也很好,你不要太担心。等我这边的事一办完,我就能给你洗冤报仇,到时候我们还是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不用很有钱,那些都是没用的。每天回家能吃口热腾腾的饭,一起聊聊琐事,小事,那才最开心。小时候别人总羡慕我有个富裕的家,其实我总羡慕人家有父母的陪伴。以后你和妈妈不要太操劳,女儿养你们。粗茶淡饭,小康之家。爸,我好想你。”说着说着,岳茗的喉咙一紧,却强忍着眼泪不想哭出来。
有些情绪不能放任它,否则只会被它打败。岳茗那么些年在夜店陪酒,她慢慢学会藏着这些情绪,假装一切都很正常。她自己受苦没关系,可每每想到父母那日渐苍老的脸庞,就忍不住心酸。
岳茗站起身,抬头望了望星空,再次告诫自己人生的苦难不过是沧海一粟,将来都会遗忘在时间的长河里。收拾完心情,岳茗准备下山与周公再续前缘。
突然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这一慌脚下便踏了个空,整个人朝山下扑去。
当她心里已经准备好与山间泥土亲密接触时,她却被人从身后抱住,两个人一齐滚到了山脚下。因为她被人死死抱住,竟然哪里都没摔着。她又惊又急,从这人怀里抬头一看,居然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此时胤禛在下,她在上,这个姿势无比暧昧。岳茗这一摔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她都忘了要赶紧起来,远离身边这个男人。
“起来。”胤禛被她这一压,身上哪里都疼。
岳茗赶紧爬了起来,跪在地上给胤禛请安。但见胤禛似乎有些痛苦的表情,于是问道:“贝勒爷哪里摔着了没有?”
胤禛没有伤到哪里,只不过这一跤摔得的确需要躺一会。他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多话。
岳茗看到胤禛手背上好像出血了,她凑近点将胤禛的手翻过来一看,果然被地上石头划破了几道很深的口子。
胤禛握紧拳收回了手,然后撑着站了起来。岳茗还傻傻地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他手上的伤,应该是因为刚才将手护在她脑后才擦伤的。岳茗皱了下眉,心想宁可摔成植物人也不想受胤禛一点恩惠。但转念又想,当初他如此对她,现在受点小伤又何足挂齿。
“起来。”胤禛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还是憋着很大的火气。
“谢贝勒爷。”岳茗低着头站在胤禛身边。气氛很压抑,岳茗搞不懂这位大爷为什么总这么戏剧性。皇家子弟果然不同凡响。
胤禛冷冷哼了一声,心想岳茗还真是与众不同,每次都能搞这么大动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那个……不如去把伤口处理下吧……”岳茗还是说了句人话。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的,被他害了摔下去,还要替他处理伤口。这简直没天理了。但她还知道胤禛是贝勒爷,得罪不起。不然他随时随地将她正法了,她可不想立刻体验一下野战的好处。
“嗯。”胤禛冷淡回应着,等着岳茗带路。
岳茗回到屋里点了灯,然后让胤禛坐在客厅。她进里屋先清理了自己身上的擦伤,然后换了身衣服。再打了清水,取药和纱布给胤禛擦拭上药。在亮处岳茗才看清楚胤禛的衣服已经刮破了,连身上都有伤。
她抿了抿嘴道:“贝勒爷把衣服解开,先上药罢。”但她记得胤禛不喜她碰他,所以等着胤禛的反应。但出乎意料地,胤禛动手脱了衣服,然后坦然等着岳茗上药。岳茗反倒觉得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几年不见,盯着人看的毛病还没变。”胤禛冷嘲了一句。
岳茗立刻收回眼神,先替胤禛擦了擦伤口,然后上药。果然不疼的嘛,上药一点反应也没有。岳茗越想越气,手上干脆用大点力气。
“你现在还是省点力气。”胤禛黑着脸,话中有话。岳茗听了就默默擦药,不多言。
擦好药,岳茗安静地收拾水盆和药品。默默祈祷这位爷快点离开。但她忘了胤禛就是特意来找她才会出现在茶园。
“为什么今天见了我就逃了,嗯?”胤禛问道。
“大半夜的,谁知道遇到的是人是鬼,贝勒爷神出鬼没,岳茗不是故意的。”岳茗没好气回道。
“我问的是在灯会上。”胤禛硬生生地再问了一句。
这简直无理取闹,他和小老婆逛街,难道她还应该去请安不成。岳茗重重关上放药的柜子,转身看着胤禛道:“不然贝勒爷宁可岳茗前去请安,顺便问候下您的小妾?!”
“不是小妾,是正妻。你今天与谁去看花灯?”胤禛心情略微好转,因为在他看来岳茗是吃醋了。
正妻,还真是正妻斗小三的戏码,真刺激啊,大爷们玩得花样就是不一样。岳茗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您管得着么?!”岳茗脱口而出就后悔了。
“你过来。”胤禛果然火大了。
“我不去。”岳茗心里壮了壮胆,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琢磨从哪里逃比较好。
但她才转身就已经被胤禛从身后抱住,岳茗拼尽全力在反抗,一边推胤禛一边道:“贝勒爷忘了岳茗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
“没忘,所以你此刻还有自由。”胤禛根本不在乎岳茗这点小打小闹,总之她不是自己的对手。
“贝勒爷真会开玩笑,此刻岳茗何来自由。”岳茗恨不得将胤禛碎尸万段,五年不见居然还想强她。当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麽。这变态!
“你有反抗的自由。”胤禛失去耐心将岳茗打横抱了起来,朝里屋走去。
20重点是教育
“你有反抗的自由。”胤禛失去耐心将岳茗打横抱了起来,朝里屋走去。
你大爷的!岳茗越挣扎胤禛手上劲就越狠。岳茗想还不如当场摔死在茶山,谁要他好心救她。人情债也不能肉偿!
“我就喜欢看你反抗的样子。不过你这会力气都用完了,待会就没机会反抗了。听话。”胤禛严肃地警告她。
喜欢?!喜欢你妹,你真他妈的有病!岳茗被扔在床上时就后悔没有在枕头下放上一把剪刀,真想直接阉了胤禛,看他以后怎么霸道。边想着,岳茗就边往枕头下摸去,还真的什么都没有。
强行反抗肯定不是胤禛的对手,岳茗装出柔弱的样子道:“我求你了,你别这样。”
岳茗想,你不是喜欢我反抗么,那我不反抗了总行吧。胤禛知道岳茗这样子是装出来的,倒想看看她还有什么幺蛾子。
“不这样也可以。你说你和谁去看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