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两腮飘上了两朵红云,她瞪了南宫白一眼,“不正经!”
南宫白单手扣住她光滑白嫩的腰肢,捏了一把后,才笑道:“好好好,是我不正经。不过若是我正经,我又怎能见着笑笑你此般娇羞的模样?”
萧宁扭头,佯作不理他。
南宫白立即求饶,“笑笑,是我错了。来,转过头来。我带了礼物给你,你定会喜欢。”
萧宁心中暗暗偷笑,嘴里却是道:“我才不稀罕呢!”
“不准不稀罕!”
南宫白翻身压住萧宁,准确地吻住她的红唇,细细地品尝一番后,才道:“你若不稀罕,我就让明天下不了床!”
“你……”
南宫白轻啄了下她已然有些红肿的唇,满眼的柔情。
“笑笑乖。”
萧宁最抵挡不了的便是南宫白的满腔柔情。她睁大了眼睛,问道:“什么礼物?”
南宫白这才满意地勾唇笑道:“你定会喜欢的礼物。”
说罢,他扬手一掀,待锦被完完全全包住了萧宁未着寸缕的身子后,南宫白才拍了拍手,道:“拿进来。”
话音一落,便有一婢女推门而入,双手捧着铺了大红锦缎的木盘。
只见她低眉顺眼的,轻手轻脚地将木盘放置床边的木案上后,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眼睛一直低垂着。
南宫白端过木盘,搁在锦被上,随后伸手掀开大红锦缎。
顿时,满室光华。
萧宁瞪大了双眼,惊呼:“飞凤紫鸾裳?”
她慌忙起身,轻抖衣裳。
繁复错杂的花纹,七彩镶金的金色丝线绣出了一只华贵高傲的鸾鸟,鸾鸟的眼珠子是两颗鸽蛋般大的夜明珠,闪着幽幽的光芒。
“喜欢吗?”
萧宁神色微闪,“这是飞凤紫鸾裳?”
南宫白含笑道:“此飞凤紫鸾裳非彼飞凤紫鸾裳。是我命人连夜赶做的。好在安平世子曾有幸一睹飞凤紫鸾裳,画了图纸给绣娘,绣娘们才连夜做好了这件飞凤紫鸾裳。”
萧宁本是凝眸细瞧,听到“安平世子”四字时,眉头微蹙,“柳非度?”
之前,她已听闻海国安平世子因回国之路经过重州,便打算在重州游玩几日再回去。因此,也才有了平王府迎接贵客一事。
南宫白颔首,道:“嗯,是的。”
萧宁细心地捕捉到了南宫白眼里一闪而过的赞赏,她心中有酸意漫出。她放下了手里的衣裳,垂下眼眸,低声道:“听闻海国安平世子柳非度俊美无双,潇洒非凡,比起太子柳涵风更甚一筹。”
南宫白低笑,“确实如此。”
萧宁心中一紧。
若是平常,南宫白定会答她:不准在我面前说其他男子的好。这天下间哪有人及得上本王的相貌。
可是如今,他竟说——
确实如此。
海国哪有什么安平世子?能够美艳无双的人除了柳如雪之外,还会有谁?
“白……”你和柳如雪是否已经……
萧宁问不出。她垂下眼眸,面色有些苍白。
南宫白注意到了,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萧宁抬眸淡笑:“我饿了。”
南宫白恍然大悟,连忙让人去膳房里做了些菜肴。待萧宁吃下后,他对萧宁说道:“安平世子仰慕你甚久,明日我们和他一起用个午膳。”
萧宁淡淡地应了声:“哦。”
夜色如水,月光如霜。
萧宁一夜无眠。
双凤相争麟儿孕
双凤相争麟儿孕 萧宁见到柳非度时,心中也难免惊艳了一把。
这样的人,仿佛受尽了天上的怜惜宠爱,生得毫无瑕疵。
华袍玉颜,长眉凤眼,肤色如雪,明明是一身男装,但眸光流转间,是无尽的妖媚风情,再转,竟又是令人震慑的豪情英气。
若着女装,该是何等的美艳?
这天下第一美,柳如雪果真名副其实。
在萧宁打量着柳非度的同时,柳非度也在打量着萧宁
他长眉微蹙,美眸顿生震撼……
眼前的女子,五官精致,面带贵气,十指纤细白嫩,着装淡雅素净。初看,以为是寻常美人,再看,心中竟突生卑微之意。
这女子,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足以让人甘愿俯首称臣。
能得到南宫白的心的女子,果真不可小觑。
旗鼓相当的两人相互一望,心中同时闪过敌意。虽有敌意,面上却又是同时抿唇淡笑,点头示好。
“笑笑姑娘。”
“安平世子。”
柳非度蹙眉,忽觉甚是奇怪。
如若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见到皇室贵族,理应会向皇家行礼,面上也会略有惧意。这是千百年来,皇家所积淀的气势。可是眼前的这女子竟目光如炬,面上毫无胆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实为奇人。
柳非度心中如是想。
他扬眉对南宫白笑道:“一树梨花压海棠,果真不同凡响。如若笑笑姑娘不是平王的爱妾,本世子定当一并带回海国,好生怜惜一番。”
爱妾?
萧宁眉头微蹙,黑眸轻转,望向南宫白,却见南宫白看着柳非度,眼里是六分责备,三分无奈,一分宠溺。
只听他道:“本王的心头宝,世子怎忍心夺取?”
萧宁垂眸,心中忽生寒意。
原来在他心中,她虽是心头宝,却也只是妾而已。
“哦?”柳非度轻挑长眉,“平王的心胸果真宽阔。”
南宫白笑道:“心胸不宽阔,如何位居高位?”
柳非度拱手,也笑道:“平王言之有理。”
萧宁自小生于皇宫,眼观鼻,鼻观心,如今哪里会听不出南宫白和柳非度二人之间的暧昧。尤其柳非度一句“心胸果真宽阔”,“果真”二字,便足以听出揶揄之意,再加之两人眼神的你来我往,若是她不在场,怕是早已郎含情,妾含意了。
世人常道情易变,郎君不可信。
如今一来,萧宁方亲身体会,心中自是万般难受,犹如万蚁噬心,极痛过后,遗留下无尽的悲凉。
“笑笑,笑笑?”
一道暗含关怀的柔声在耳畔响起,萧宁抬眸,落入眼里的是南宫白充满担心的俊目。她心中一紧,低声道:“我饿了。”
南宫白闻言,笑道:“我带了个宫里的御厨回来,做的菜极其美味,你定会喜欢。”
言讫,门外的侍从鱼贯而入,布好菜肴后,又齐齐鱼贯而出。
此时,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放眼望去,菜式精致,色香味俱全。
若是往常,萧宁必会大快朵颐一番。只是如今哪有心情,她随意吃了些饭食后,便再也吃不下。
南宫白见状,问道:“不合口味?”
柳非度也道:“笑笑姑娘是北国人,和王爷你的口味自是不相同了。在王爷眼里是美味,在笑笑姑娘眼里可能就是馊味了。”
南宫白皱眉。
柳非度眨眼一笑,舀了碗荷叶膳粥,随后递给南宫白,“王爷,先让笑笑姑娘喝些粥,好开胃。”
南宫白也觉有理,便接过,舀了一勺,递至萧宁唇边。
“笑笑,先喝些粥。”'。电子书:。电子书'
对于柳非度的东西,萧宁心中甚是反感,
她摇头,声音有些冷冽。
“我不想喝粥。”
南宫白放下瓷碗,又舀了勺明珠豆腐,放进萧宁的碗里,柔声道:“这道菜肴是按照北国人习惯来做的,你试试。”
萧宁依旧摇头。
“再不吃多点,来阵风,都能把你吹走了。到时候,你要我去哪里寻你。乖,把这豆腐吃了。待会我再命北国的厨子做些你爱的菜肴。”
萧宁这才张开口,将豆腐吃进了嘴里。
此时,柳非度却笑着道:“平王对笑笑姑娘的宠爱,令人好生羡慕呀。”
南宫白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舀了勺明珠豆腐放进柳非度的碗里,“世子远道而来,本王自是不会亏待贵客。”
萧宁顿时觉得嘴里里本是香滑可口的豆腐变得索然无味。
她忽然忆起绿萝所说的话——
“公主,平王纵然对你再好,也不值得托付终身。公主难道甘心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共侍一夫……
萧宁抬眸望去,只见柳非度眉眼含笑,南宫白亦是如此。
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她不甘愿的。
萧宁忽觉口里的明珠豆腐难以下咽,胸中只觉一阵恶心。紧接着,她眉头一皱,胸口似有东西快要喷涌而出。
她深吸一口气,压住了胸口出的那道反胃。
萧宁起身,“我不想吃了。我先回房休息。”
说罢,也不等南宫白开口,便急急离去。
南宫白刚要起身追去时,却被柳非度一把扯住了衣裳。他扬眉浅笑,眸中波光流转,“王爷,你可是答应过要陪我用午膳的呢。”
南宫白眉心微拧。
柳非度继续道:“妹妹不想吃,便由着她去罢。妹妹现在必是心情不好,王爷此刻去了,也无用。还不如等妹妹心情好了,再去劝解一番。”顿了下,他轻笑:“女人家的心思,难不成我还不如王爷了解么?”
南宫白这才安心坐着,笑道:“笑笑脾性不好,以后如雪你便要多多包涵了。”
柳非度点头。
“王爷的人,便是我的人。我怎会不多加照顾呢?是王爷多虑了。”
。
却说萧宁离席后,并没有回房,而是跑到王府里一处荷花池边。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如今已是夏末,可是平王府里的荷花却依旧开得灿烂。大朵大朵的粉荷迎风摇摆,嫩绿的荷叶小心翼翼地在其下轻捧着。粉的似春,绿的如夏,春夏交织,仿佛要在这临秋之际尽数绽开。
萧宁坐在荷花池边,眼里虽是映着一朵一朵的荷花,但脑里浮现的却是南宫白和柳非度两人眼里的笑意吟吟以及……绵绵情意。
她微咬下唇,黛眉微蹙。
若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遇上了此等情况,她们或许会甘愿与一国公主共侍一夫。
若是烈女子,或许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而她非寻常女子也非烈女子,她自小接受太傅的教导。
太傅说:“公主殿下,您是北国的公主,极有可能是北国未来的女皇。为此,您必须接受一妻多夫这样的规定。三夫四郎也是必然,若是他日成为鸾镜所选之皇,后宫三千,您也需要适应。”
如今,竟要她一夫多妻,而且还是妾侍。
简直就是笑话。
别说不甘愿,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萧宁神色冷冽。
之前的她定是被情字冲昏了头脑,如今方见南宫白与柳非度,才知自己有多么的愚蠢无知。
未清醒过来的她,竟会如此天真的以为南宫白和她是同一类人。
她爱的只是那个可以陪她驰骋草原的南宫白,是那个粗布蓝衣,嗜酒如狂的南宫白,也是那个潇洒逍遥却又斤斤计较的南宫白。而非如今这个华袍锦衣,满腹计谋,虽是细心体贴宠她之极却离她万千遥的南国平王。
如今旧梦方醒,萧宁开始冷静地为将来做起打算。
萧家皇族之人,岂会因小小情字而挫败。
他既负她,那她便不要他。
说来也怪,之前的萧宁对于自己皇族众人一直耿耿于怀,平时恨不得自己是生在寻常百姓家。如今却万分感谢自己生于皇家。若不是父皇母后将她培育成如此性格,那遇上此事,她必会躲在房里夜夜以泪洗面。
情到伤心处,常忆家中好。此话便是萧宁现下的心境了。
如此一想,萧宁蓦然做好了打算。
她曾答应过母后,要护皇兄周全,但却非护北国周全。因此,她只要派人护好皇兄和母后的周全即可,其他什么的,她都不用担忧。
天大地大,任她遨游。即便一人,也是快哉。
更何况,她有一枚可以号令十万兵马的红宝石戒指,谁若欺了她,她定不让他好过。
打定主意后,萧宁起身。
她神色平静从容,一双黑眸深沉而淡然。方要施施前行,不远处却有一华袍公子含笑向她走来。
只见那华袍公子长眉入鬓,面若芙蕖,红唇微抿,轻姿秀骨,艳若群伦。若是说刚刚的柳非度还有几分男子的英气,此时的柳非度虽着男装,但却已然是女子的姿态。
此时应该说柳如雪,不该说柳非度了。
萧宁眸色微深,水眸中似有飞鸟掠过,荡起一波涟漪,但转瞬即逝。她敛了神色,面容平静,目光淡淡地落在了柳如雪身上。
而柳如雪心中颇有讶异,不过一时未见,再见时,眼前名为笑笑的女子依旧是一身淡雅素净的衣裳,身后粉荷朵朵,翠盖亭亭,如斯美景竟全然成了她的衬托。她眉眼间仿佛蕴含着一股令人折腰的至尊之气,远远望去,宛若有凤鸟盘旋于其顶,令人未近其身,便先有了几分惧色。
只是她柳如雪何许人?
她手握海国十万兵马,半数朝臣为她俯首。即便面前是最为尊贵的皇帝,她也不需畏惧。
柳如雪走近了,开门见山地道:“笑笑姑娘,你可知我是谁?”
“海国公主柳如雪。”
柳如雪一怔,随即扬眉浅笑,“好个聪敏的姑娘。”
“你如此装扮,无非也是要告诉我你是女子。海国女子能生得如此容貌的,除了你之外,并无其他人。”萧宁淡道。
柳如雪眸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她道:“我喜欢和聪明人讲话。既然如此,我便也不拐弯抹角了。”
顿了下,她的唇角微扬,她正色道:“下月初八,我和平王即将大婚。我容不下你,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悄悄离去,我会助你躲过平王的耳目。二是死于非命,本公主这些手段向来不少。”
萧宁闻言,即便心中依然有些疼痛,但面上却依旧淡定自如。她抬眸,平静地道:“你除了我,南宫白以后还是会有其他女子的。”
柳如雪道:“我只容不下你。”
萧宁扬眉,“只因他爱我?”
柳如雪却神色古怪地瞧了她一眼,“他也爱我。”
萧宁摇头叹道:“他最爱的是不我也不是你,而是……”那高高至上的九五之尊。
柳如雪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是一阵静默。
她凝眸,定定地瞧着柳如雪,柳如雪眼里是坦坦荡荡,细看的话,还有一抹执着。那抹执着像极了南宫白。
萧宁感慨。
原来,真正同路人的非他和她而是他和柳如雪。
她道:“其实,你一直都弄错了一个事实。”
柳如雪长眉微挑,面色略有惊讶。
萧宁继续道:“不是你容不容得下我,而是我容不容得下你。我固然爱南宫白,但也绝不会成为他的附庸之物。即便他为我双手奉上整个南国,也得问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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