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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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祸水-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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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水这次受教的点点头,看来使用牛刀杀鸡,反而会得不偿失啊。

“这位大人说要亲自送我们上京,你觉得怎么样?”逐月漫不经心的问道。

“好啊。”没想到霍水满口答应,“让他一路上端茶倒水也行。”

“听说他的官不大,架子一向不小。家私颇丰,马车更是豪华舒适,这一路护送我们上京,我们也省了好多奔波之苦。”逐月也是一笑。

陈大年此时在别人刀下,自然只是讪笑称是的份,又焉敢违逆。

霍水也笑眯眯的又点了点头。

其实她心中的想法很简单,那便是:她和逐月身上可都没有带钱,找一个人为他们付账,总是好的。

何况,他处心积虑害了他们,虽然她对爱恨已经没有感触了,也不会因此对他恨之入骨,但是给这种纯粹的坏人一点点惩罚,她还是会举双手赞成的。

所以,在天色大亮的时候,她与逐月已经坐上了一辆比较舒适的马车,督促着驾车的陈大年,一路往京城狂奔而去。

马夫座上的陈大年,也是满心的郁闷:本想与美人销魂销魂,哪知刚一松绑,美人就变得这般凌厉,倏然间便从床上消失,在眨眼时,冷冰冰的刀锋已经欺近自己的脖子了。

这也算了,可为什么那么个漂亮的一个大姑娘会变成男人呢!

陈大年皱眉苦思不得其解,忽而又想到在他绑着的时候,自己曾经在他的脸上摸了一通,那滑腻的手感,玉般光洁无暇,直让他心动神摇,当时怎么就没想到……他,他是个男人呢!

前方的陈大年还在那里摇头晃脑的感慨着,猛地察觉身后两束阴森森的目光,他身上浮出了一层寒栗,立刻敛正心神,扬鞭催马,往大道奔去。

红颜祸世(十二)遥见叶远

火焰国的京城,比起天启的繁华,少了几分浓稠的细腻,多了几分北方的大气。

宽广的大街直通皇城,街道两边,同样是商铺林立,酒旗招展。

逐月他们的马车已经驶到了路中央,陈大年谄媚的凑过来问:“两位,是直接进宫呢?还是去找府尹?我有一个亲戚在这里当官……”

“闭嘴。”逐月不耐烦的呵斥道,他是看着陈大年,就是满肚子的气。

霍水只是坐在对面吃吃的笑,逐月一脸不自然的收拾自己的情绪,问声说:“先找地方住下吧,陈大年!”

“是是。”陈大年一边应着,一边下车往最近的客栈走去。

待马车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霍水笑问:“你既然如此讨厌他,又怎么会提议让他与我们一起走呢?”

“如若不把他带在身边,便只能杀人灭口了。”逐月淡淡的说:“而我知道,你断然不会杀人的。”

霍水愣了愣,也淡淡一笑,“你怎么知道没有杀过人,死在我手上的人,其实很多。”

譬如那夜的东宫失火,便是几百条亡灵。

只是当时恨极,所有的是非判断,都不能做到像现在这样从容。

“好了,以前的事情不要想了。”看着霍水的脸色黯了下去,逐月连忙转移开话题道:“你打算怎么去见你的朋友,走官道,还是走私道?”

“什么官道?什么私道?”

“官道就是如陈大年所说的,正大光明的通过府尹引进去,私道就是——今晚我带你夜潜皇宫。”逐月放低声音说。

霍水侧头思索了一下,正准备回答,突然听见前面锣鼓声响,几匹快马迅速跑来,马上的人一边敲锣一边嚷道:“御驾亲临,旁人让道!”

逐月连忙跃到驾驶座上,将马车赶到一个偏僻的巷子,然后一起下车,混入人群之中,看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从皇城缓缓驶出。

霍水的手心突然逸出了湿热的汗,坐在仪仗最后的那辆黄色御辇里的,是叶远吗?

叶远,是你吗?

长长的侍卫队伍,庞大的排场,前面拿着扇子,持刀剑的宫女、侍卫就走了足足半个时辰,锣鼓声喧天的响,各处的百姓纷纷拥到了街上,在侍卫的阻拦下,推搡着,探着头,极力想看看一国之君的威仪。

霍水也被拥挤的人潮挤得往后退去,逐月连忙伸手拉住她,手环过她的腰,将她牢牢的护住。

正在这时,周遭的人突然都跪了下去。霍水仓皇的看了一眼,也终于跪到了人群之中。

大道中央,宽大的御辇慢慢的从她的眼前驶过去,明黄色的顶棚,四周飘扬着乳黄色的丝绸,层层叠叠,庄严神秘,只是风吹来的时候,帷幕拂起,仍然可以看到里面的象牙软塌,雕金椅背。

她一言不眨,只是牢牢的,牢牢的,看着帷幕扬起时,露出的哪怕一丝丝缝隙。

可是她只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衣角,也是明晃晃的黄。

第一次,她对他们之间的遥远有了个全新的认识,那么多人挡在他们中间,那么多声音,那么多喧嚣,她即使再努力,也无法再够到他。

叶远,她低低的喊了一声,也许只是喊给自己听。告诉自己,这个突然间觉得陌生的人,其实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可是这个名字说出口的时候,也如同此时的他们,似乎很近,却又遥不可及。

在御辇经过的地方,百姓们无不跪下山呼万岁,霍水迟疑了片刻,也不得不低下头,只是在低头的瞬间,她突然有一种奇异的错觉,似乎有人望过来,可是,那感觉太淡,太不真切。

锣鼓声渐远,巨大的轮子压着石板路,咯吱咯吱的走了过去。

帷幕之中,微微站起的叶远又慢慢的坐了下去。

错觉吗?他突然觉得有个人在叫他。

只是,叶远这个名字,火焰国又有几个人敢叫,叫过这个名字的人,现在,岂不是都已经不在了?

喧嚣渐远,逐月与霍水一同起身,遥望着慢慢消失在长街尽头的辇驾。

你不知不觉,有一刻,我们离的很近,只是几步而已。

却显得又那么远,隔着地位、时间、俗尘旧事。

“他看上去很好,并没有出什么事情。”逐月一边观察着霍水脸上莫名的怅然,一边安慰道。

霍水点点头,“应该很好吧。”这样的尊荣,这样的排场,以前轻视过他的人,都不得不正视他了吧,他所有的不甘,都已经平息了吧。

只是,叶远,你快乐吗?

“既然如此,你还去看他吗?”逐月又问。

霍水默然,也许不需要了吧,她去,只能打搅他的现状而已。

“哎呀,两位怎么在这里,我已经把房间订好了。”正他们谈话的时候,陈大年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絮絮叨叨的埋怨道。

逐月瞪了他一眼,陈大年立刻收嘴不语,心中仍然忍不住腹诽了一番:连瞪眼都那么好看,为什么是个男人啊!

对于这个事实,他可是一直耿耿于怀的。

“好了,先去休息吧,然后我们在京城好好逛一逛。”逐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

霍水点点头,随着他走入京城最大的客栈,三人的房间毗邻,都是上好的厢房,看来陈大年这一路上可是花了血本啊。

不过霍水心中可没有丝毫歉疚,这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在房间里简单的梳洗了后,她突然听见了一声极轻的敲门声,打开门,逐月举着一件衣服挡在脸前,“这是火焰国的服饰,换上吧。”

他想得倒周全,霍水抿着嘴笑笑,歪头看去,逐月也换了一身装束,火焰国的服饰简洁大方,没有天启那样繁复细微,所以此时逐月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没有丝毫装饰品的束腰长衫,外面松松的披了件蓝色的外袍,头发也入乡随俗的束在头顶,留了两缕垂在耳边,整个人干净清爽,却仍然让人挪不开眼。

“现在火焰国对外国人盘查极严,所以换一身打扮行动时方便些。”逐月被霍水看得有点不自然,将手中的事物务往她手中一推,然后转身走开。

霍水慌忙的接过,却只听几声清脆声音在脚边响起,似乎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她弯下腰,仔细一看,逐月交给她的衣服重竟然夹杂着一些女孩子用的胭脂水粉,珠钗配饰,霍水拾了起来,放在手心里看了一会,然后莞尔一笑。

难道为女孩子买这些物品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吗?逐月何至于扭捏成这样?

既然他有这个心,她也不客气,躲在房间里钻研了许久,终于将那些古董化妆品全部用上了,逐月为她挑选的衣服也是极别致的,样式同样很简单,但是裁剪得体,淡绿色的纱质长裙,淡金色的腰带,垂下几缕同色的穗子,平添温柔。

她本是明眸皓齿,略微打扮后,更是光彩夺目。

所以在她打开门的一瞬,连端着盘子从门口走过的店小二都莫名的怔在了原地,只顾着痴痴的看着她。

在她身上,已经没有了当初在天启时那种罂粟般邪魅的美,却清新自然,如三月的风。

楼下,逐月早已经等待多时,听见响动,他徐徐的抬起头,看见她,只是一笑。

她身上的所有服饰都是他用心挑选的,而她显然也配得上这样的气质,干净温婉。

霍水也回以一笑,在楼下众人的惊艳中,慢慢的走下楼来。

所有人都猜测着她是哪家的小姐,应该是名门望族吧,也许是皇亲国戚。

“我突然觉得和你上街一定会危险。”等霍水走近到逐月面前,他皱了皱眉,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因为一定会被全城人嫉妒的。”

“其实我也不想和你走在一起。”霍水学着他,苦着脸说:“一定会被别人用目光杀死的。”

“目光可以杀人吗?”逐月还不懂这些俏皮话。

霍水暗叹一声,连忙转开话题说:“好了,让我们出去遗祸人间去吧。”

“啊?”逐月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霍水只是笑,在别人突出来的眼球里,伸手挽住逐月的手臂,将他往门口拖去,“是谁说要和我游玩京城的,难道你打算一直在这里发楞吗?”

当街亲密,也许真的惊世骇俗吧,可是,她做的惊世骇俗的事情,原本就不少了,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不在乎多一件。

有什么关系呢?她已经没有什么可顾及了。只要随心。

随心所欲。

逐月微微一笑,抽开手臂,转而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干燥而温暖,修长的手指交叉进她的指缝中。

何需要纠缠爱,何需要理清狠。

只要阳光中的你,仍然是满脸灿烂的笑容,天崩地裂,也不过是身外事。

不如随心。

红颜祸世(十三)琉璃之憾

他们这样漫不经心的走到路上,浑不知有多少人为了看他们一眼而撞在门柱上,也不知有多少怯生生的男人女人悄悄的尾随了许久,然后悄悄的散去。

他们只是信步走了,遇到好玩的地方便停下来,遇到好吃的也不放过。

然后他们进了一家茶馆,因为逐月说:这家茶馆是火焰国最出名的地方,可是让它闻名的,却不是它的茶,而是因为它的点心,也因为它的价格。

霍水脸露为难之意:“可是我们没钱啊。”

逐月狡黠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陈大年又要跳脚了。”

霍水也丝毫没有愧疚的笑笑,率先踏入了酒楼里。

楼里的店小儿看见他们,自然是堆满笑容,径直将他们引入上好的包厢内,仿佛自己也不愿意别人多看他们一眼。

点上了一杯茶,又要了两份这里远近驰名的点心,他们很不客气的用陈大年的银子大肆挥霍着。

如斯好茶,如斯好景,如斯之人。

他们各自抿茶,或者推开窗户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偶尔闲谈几句。

心情是轻松的,连身子都有点轻飘飘的感觉。

也因为这娴静,视觉似乎比平日里敏感些,所以旁边包厢内的谈话声,也顺着敞开的窗户丝丝传来。

初时,她没有仔细听,只是抢着逐月面前的点心,嬉闹着。

直到有人提到“叶远”的名字,她才突然停止了动作,侧耳倾听。

逐月显然也听见了,同样停下动作,走进窗户。

断断续续的声音,所以他们也只听了个八八九九。

……

“叶远那小子,听说出身就带着蛮族的血统,难怪那么残历!”

……

“听说昨天又砍了一个。”

……

“砍吧,砍吧,看他能不能砍尽天下人!”

“小声点,别让人听去了,那明日问斩的,可就是我们了。”

……

“最可恶的就是杜子谦,他也是皇亲国戚,却甘心沦为叶远的工具。”

……

“可恨,可恨,要不,我们反了……”

声音渐低,连零零碎碎的片段也听不到了。

而对面的霍水早已经木木的,眼神里流露出困惑、也有心痛。

对于每一个新政权,它必须的血腥镇压,霍水是知道的,可是突然将它与叶远联系起来,却仍然不想让自己去相信。

那样洒脱的叶远,也会,变得残历,变得阴鸷吗?

尽管,你是那么身不由己。

……一定,不会快乐吧。

“要不,今晚我们还是再去一趟”逐月看着她满面的担忧,善解人意的说。

霍水下意识的点点头,复而将视线挪回到大街之上:你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如果在大街上猝然相遇,我们还能认出彼此吗?

因为这个插曲,霍水的心绪一直不好,玩了没多会,便回了客栈。

陈大年一路奔波劳累,自然不去干涉他们,下午就回客栈早早的睡了。

半夜时分,两个轻灵的身影从宫墙上跃过,然后隐身在大树下的阴影里。

虽然逐月的轻功甚高,但是这毕竟是皇宫,皇宫里卧虎藏龙,当然不可掉以轻心。

“我对火焰国的皇宫不适很熟,这么大,一时也无从找起。”逐月蹙眉道:“而且乱走的话,也很容易被发现。”

霍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他们身边经过的太监,“换上他们的衣服就好了。”

于是,两个倒霉的太监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白光一闪,头上一痛,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只剩下内衣,躺在花坛中了。

而宫里,也多了另外两个探头探脑的太监。

正在逐月打算再算计一个倒霉的太监,逼问叶远的下落时,迎面却走来了一队巡逻的侍卫,他们立刻束手站在了一旁,垂下头,唯恐被发现。

不过在那侍卫经过的时候,霍水还是下意识的偷眼瞟了一眼,这一看,心中还有点小小的吃惊,为首的那个人,分明就是当日在边城外的杜子谦。

没想到他竟然是皇室的近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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