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这种状态夜是会传染的,康熙就被墨婉传染了。
于是,姑娘留宿了。
大事不好了,姑娘留宿了!
要说留宿,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皇后,皇贵妃都是可以在乾清宫留宿的,但问题是,墨婉不是皇后,也不是皇贵妃,她留宿就不对了。
不合规矩,大大的不合规矩啊。
墨婉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她觉得,大家误会她了,她不是留宿,她是在吃饭。虽然都是都是夜不归宿,但意义完全不同嘛。
留宿,是在床上,美□主,那是违反纪律的;而自己非但不是在床上,是在桌子前,火锅边,而且聊的话题都很有档次——“社稷大事”。这种情况也算留宿?
无论是在床上留宿,还是在桌子边留宿;不管是真的美□主,还是谈论社稷大事。墨婉在乾清宫一夜未归,所有人都认为一颗新星即将升起,而且这颗新星空前的闪耀。
这个时候,皇后有孕,懿贵妃体弱,惠、敬、端、安四嫔各主一宫。皇后自不用说,虽然第一个嫡子幼殇,但是现在又怀孕了,若是个男孩那她的地位就是坚不可摧的(只要不出人身意外);佟贵妃是佟国维的女儿,佟国维是孝康章皇后的幼弟,孝康章皇后又是皇帝的亲妈……就算不进宫,不做贵妃人家也是皇亲国戚的说。要说皇帝有所偏重,也就是惠妃那里多走动了些,其中缘由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她的叔叔是当朝重臣明珠,又是大阿哥的生母。后宫众人即使心有不满也不敢言。
憋屈了这么多年,一下子冒出个小答应,四处一打听,还是个没背景的包衣,心里妒忌之余又升起一丝兴奋。
回储秀宫的路上,墨婉看着一个个在空中飞舞的小李飞眼神儿,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自己仿佛成了众矢之的,墨婉现在怀疑康熙是在宠她还是在损她。
宫斗文里的老套路了,现在轮到自己身上着实不好玩。
一边走一边感受着众人那颇为锋利的小刀眼神,墨婉胡思乱想着:
每年过年的时候,宫里都会各宫各院的发宫训图,那里描述都是一些中国妇女传统的美德,比如:善良,宽容,勤俭,爱心,内敛,等等等。都是皇家对自己媳妇的一种美好期望
但这些也就仅仅能停留在“美好期望”的程度上了,要想实现那真是不可能的。。
因为以上这些美德,只要拥有一样,这人准保就在后宫待不下去,说的再严谨一点,就是以上这些美德,只要拥有一样就这人肯定不会在后宫这地方出人头地。
所以墨婉总结了一下:在后宫出里混得有模有样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其实她们也无奈,自入宫之日起,不论地位高低,都会面对许许多多的敌人,其中包括自己的同行(为数不少),同行手下的太监宫女(更多),甚至包括皇帝和皇帝的父母(运气不好还会遇上比较长寿的,比如皇帝的奶奶)
要是不出头 ,就在角落里窝着,就会被大家无视,就连太监宫女也都时不常的欺负一下,当然了,只要能忍得了,其实也没什么。
但是(事实证明很多事就坏在这个“但是”上了),你想不想窝着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皇帝看上你了,就算你窝到地底下,也把你挖出来。
墨婉姑娘就属于更悲催一点的类型,人家被皇帝看上的,至少有个强大的后盾,而她……
还在想着,储秀宫已在眼前了。
进了垂花门,墨婉径直进了自己的西配殿。
有了上次站军姿的经验,姑娘琢磨着应该涂点防晒霜,而且是必须是+30的……不好意思,没有发明呢╮(╯_╰)╭。
大热的天儿,竟然没有防晒可以涂,怪不得大家都变成宅女了呢。
没有防晒,姑娘只好看了看太阳公公,计算一下他老人家的走向,然和结合储秀宫里的建筑物,推算出阴影的位置及变化,然后选了一个比较适宜的位置,找人向里面禀报去了。
她想,如果不是太显眼,应该再带一个草帽o(︶︿︶)o
不多时便有人出来:“答应,我们主子叫您进去呢。”
呀?怪哉,不罚站了?
自己白把花盆底换成元宝底了。
进了内堂,墨婉抬眼间惠嫔正坐在榻上摇着扇子,上前一步俯身请安:“给惠嫔请安,惠嫔主子吉安。”
惠嫔依旧不缓不急的摇着扇子,并不理会她,脸色也颇为难看。
墨婉暗自咧嘴,虽然看了不少宫斗文,不过没有实战经验就是会吃亏,怎么只想着罚站,忘了还可以罚跪啊?墨婉想,怪不得应届毕业生就业难呢,原因就在于缺少实际的工作经验,这点确实很重要。
罚站难受,比罚站难受的是罚跪,比罚跪更难受的呢?就是发你半蹲着……墨婉觉得——还不如罚跪呢。
正当墨婉觉得今天一定会受罪的时候,惠嫔悠悠道:“起来吧。”那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带着几分不屑。
哎呦,谁说后宫众人都没有传统美德?墨婉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惭愧,看看,看看,惠嫔还是不错滴(你确定?)
寒暄了几句,墨婉告退,回了配殿。
拍拍胸口,刚才还是挺惊险的,喘口气喝点水吧。
气还没喘匀呢,坤宁宫的太监来收作业了。墨婉这才想起来,皇后让绣的荷包已经绣好了,多亏自己提前准备了,看来什么事情都要有点提前量。吩咐了赵奇将绣好的荷包上交,很意外的得了赏银。墨婉对这个小皇后的印象又好了几分:看看这么大的领导,收点东西还给钱,实属不易。收了得赏银墨婉也没留着,直接转赏给了赵奇。得了赏的赵奇对墨婉的印象也好了几分:这个主子还算大方。
该干的工作都干完了,折腾了一夜,酒足饭饱的姑娘现在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消化系统了,于是大脑便开始缺血,直接的感觉就是,她现在十分想见见周公。
倒头睡觉~
她这边睡觉了,她对门的可没心思睡。
早有研究表明,人的幸福感是比较出来的,若身边的人普遍和自己的生活水平差不多,或者比自己的生活水平低,那么这个人就比较容易感到幸福。反之则不然。
清雁现在觉得很不幸福。
以前储秀宫里只有她和惠嫔,惠嫔虽然颇得皇帝爱重,可是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人家惠嫔是什么家庭背景啊,人家是幼年入宫侍奉皇帝的,论资排辈清雁也觉得惠嫔自然该比自己强。
可是墨婉的出现打破了她的想法,一个宫女,一个包衣,升成答应也就算了,还屡得圣宠,竟然还被留宿在乾清宫了。
论相貌,论才智,论出身,自己哪点就不如她了?
清雁脸上平静,嘴里面却在磨牙:罚个站,算什么?站完了人家依旧得宠,要整治就直接整得她抬不起头,直不起腰,彻底从让她从视线里消失。
这就是宫斗的最高境界: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要目的。
墨婉姑娘,真正的对手在磨刀,您还睡觉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今天早点睡觉,熬不住了
昨天干了一件大事,我把合同邮走了,托了20多天,估计再不邮走小编都快把我忘了……
决定码字到10点,存点稿吧,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三十五、变成嫌疑犯
三十五、
酷暑天一过,早晚的天气便凉爽起来,墨婉在侧殿里待的无聊,便带着瑾玉出去走走,夏夜凉风徐徐,吹的人很舒服,墨婉几乎要哼出小曲儿来了,要不是瑾玉催促她恨不能在外面露营。
天色渐暗,眼看着便要下匙,墨婉才溜溜达达的往储秀宫走,刚一进垂花门,便见西侧殿门前拥着黑压压一群太监宫女,墨婉心中一紧,自道不好,紧走几步上前,众宫人见是墨婉回来,便纷纷侧到一旁,让出一条道来。
墨婉到人群中,见秀芹扶着惠嫔正站在当中,惠嫔见人流分开,墨婉已经回来,只带着厌恶的神色瞧了她一眼,回头对赵贵年说:“进去搜,看还有没有了?”
墨婉皱着眉头,不知惠嫔说的什么,侧殿的窗子打开,似乎闻到一股子什么东西烧焦的的味道,低头一看惠嫔脚下竟横七竖八的扔着燃香和火舌,不由得脸色大变。
因宫中各殿均为木质,极易失火,从前朝开始宫中便有禁火令,宫中最怕失火,平时人们连“火”字都不说,把“失火”叫做“走水”,紫禁城虽大,可宫中数千间的房子都没烟囱。冬天再冷也许不烧煤更不许烧劈柴,全部烧炭。乾清宫的东西暖阁都是悬空的,冬天自有火班房的小太监用辘辘车,烧好了的炭,推进地下室取暖。一过立春节气,各宫各殿便开始禁火。宫人们若私藏火舌等引火之物便是大忌,自来罚的很重。
不多时,赵贵年又从西殿里抱出一个不大的香炉,抵到惠嫔面前说:“回主子,屋子里就还只有这只香炉,其余并无他物。”
惠嫔眉头皱的极深,也不睁眼瞧她,只斜着眼睛瞟一眼到:“先帝爷在的时候就曾说过,宫中地隘而屋众,且贯以通栋,所以每有火患,宫里早有禁火令,宫中诸人若有私藏引火之物者,违拿责惩。云答应,这些东西可都是你屋里头的?”
墨婉见从自己的配殿里竟搜出这些个燃香和火舌,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只说:“这,不是我的。”
惠嫔轻哼一声,说:“不是你的,怎么就在你屋里搜出来的?要不是赵贵年发现里你这西侧殿有股子糊焦味,火真着起来,莫要说我这储秀宫,怕是整个皇宫里都要遭殃。”
墨婉愣在当场,只觉得有人轻轻碰了自己的袍袖,微微侧头才知道是瑾玉在一旁拽了自己。这一拽墨婉心下转过弯来,对惠嫔道:“这些东西并不是我的,我自是知道宫里有禁火令,怎么还会留着这些个东西给自己找麻烦,这样引火自焚的事情我怎么会做,至于这些东西怎么会跑到我这里。”墨婉顿了顿说,“必是有人栽赃陷害,我只不知道得罪了谁,叫人家使了这等阴损的招来对付我,也多亏赵公公看的紧,一冒出糊焦味便发现了,如若不然水火无情,也不怕真的走了水,殃及大家。”
惠嫔只想着墨婉平日里的隐忍,倒不妨她会说出这么一篇话来,怔了怔,火撞了脑门子,连声音也高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摆明了是话里有话,这储秀宫里,只我和清雁,谁还能陷害你不成?”惠嫔见储秀宫里大小太监宫女二十几人都围在当场,便把火气压了又压,指着墨婉说:“好,我也不冤枉你,你说有人害你,你便给我找出这个人来,咱就往坤宁宫那去,让皇后听听是谁在陷害你,你若是找不出来,”惠嫔冷冷哼了一声:“治你个二罪归一!”
秀芹见惠嫔如此神色,便斥退围着的宫人道:“快些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惠嫔只带了墨婉不许瑾玉等人跟着,众人簇拥着到了坤宁宫时,御医正在给皇后诊平安脉,因皇后有孕,宫中诸事皆交予佟贵妃协力,众人便又带着墨婉去见佟贵妃。
这样一折腾,天色已经黑透了,待到承乾宫的时候已经下了匙。
殿前宫女见是惠嫔身后跟着一群人来,便上前施礼,问了缘由,这宫女听是有人犯了宫中大忌,事情重大,对惠嫔说:“我家主子因这几日一直病着,今儿晚间又说是乏累透了,早早就睡下了,不过今儿这事儿关乎宫中大忌,我便去通禀一声,还请惠主子稍候。”
佟贵妃本已更衣经睡下,只因她体弱,睡的本来就照常人浅,殿外人这样一说话,早就将她吵醒,待宫女进寝殿通禀时,她早已经坐起身来,问:“这么晚,什么人来?”
宫女如实回禀了。
佟贵妃起身,传人更衣,问:“说是哪个私藏了火器?”
宫女回道:“说是储秀宫里的答应。”
佟贵妃不由得深深皱了眉头,坐在绣墩上由小宫女为其穿衣,又对自己身边的宫女夏蝶道:“你先出去问问,私藏火器的可是前几日新封的那个答应。”
夏蝶是在佟贵妃身边伺候多年的贴身侍婢,办事极为稳妥,只应承了一声便出了寝殿。
待衣袍穿戴整齐,佟贵妃见夏蝶已经回来,便问:“可问明白了?”
夏蝶回说:“奴婢问了惠嫔主子,惠主子说正是新近封的那个答应。”
佟贵妃沉吟半晌,道:“这事儿咱不能管,”停了停,又说,“可如今皇后又是双身子,这么个扎手的刺猬该往哪扔呢?”
夏蝶想了想道:“奴婢到有个法子。”
佟贵妃道:“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夏蝶道:“如今皇后有孕,不理后宫大小事儿,可宫里禁火向来严格,这私藏了火折子必是大忌,依奴婢看,你就说这事儿事关重大,又是宫妃所为,不便做主,当回了皇太后知道才行,只要您打宁寿宫里一出来,处那答应什么罪过,那就都是皇太后的谕旨,和咱承乾宫没有半点关系。”
佟贵妃想了想,缓缓点头:“也好,你去叫她们进来。”
佟贵妃坐在软榻上,又将是事情听了一遍,说:“都说水火无情,若是个奴才,我定是要将他拖出去杖刑,可今儿这事儿又不是宫女,又不是太监,我不过一个贵妃,怎好断然治罪,况且这禁火也是宫里的大规矩,依我看还是先回了皇太后知道,再行定夺也……”话还没说完,佟贵妃便一整急促的咳嗽,一声比一声紧,直咳的喘不过气来。
夏蝶忙递过茶去,佟贵妃抿了一口方渐渐缓了过来。
夏蝶一边为佟贵妃拍着背一边道:“主子也要小心身子,今儿太医不还说要主子好生歇着,莫要熬心血。”
佟贵妃反怒责她道:“这边事儿还没理清,你倒来多嘴,你这奴才当的越发的好了!”
夏蝶见佟贵妃发怒,忙跪倒道:“奴婢知错了。”
听佟贵妃如此一说,惠嫔也不好再说,只说:“贵妃也别怪她,她也是一片孝心,既然贵妃抱恙在身,便早些歇着吧。”
佟贵妃将茶盏放在一边,道:“也好,左右宫里也下匙了,想必皇太后这会子也歇下了,待明日一早我便往宁寿宫跑一趟罢。”
惠嫔等人皆退了出去,佟贵妃瞧着一对宫灯转出了垂花门,方舒展了眉头,对身边的夏蝶:“你倒是机灵。”
夏蝶道:“奴婢跟着主子这么些年,总要有点长进。”
佟贵妃道:“惠嫔也是太争尖了,这个新封的答应非池中之物,咱不跟着蹚这浑水,只瞧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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