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沁刚到颖王府就见到了奴才们正来来往往的搬着礼品,他巧意的绕过诸位大臣,怀中还抱着一株开的正盛的墨兰,他快步的往兰居方向走去。半响,人未到声已响。
“四哥···”
安诀放下笔,刚抬眸,安沁便推门而入了。
“你小子老这样,就不怕我房里有美人?”
言下之意安沁懂,他扯唇一笑,朗声道。
“怎会!倾霏回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安诀的兰居向来不许人随便出入,除非是他亲信之人,至于女子也都只是到过前厅和偏厢。但安沁知道,唯有一个人可以随意出入他四哥的诀然府现在的颖王府,而那个人就是倾霏。
被他这么一说安诀兰眸微转,尔后挽唇道。
“你怎知倾霏能就能入得了我兰居?”
“其实,那天傍晚我来过兰居,见到了你和倾霏在吵架,不过后来你们入了房我没有偷听哦,我说真的!”
安沁捧着他的那盆墨兰很是真诚的举起了三根手指头,作发誓状。
安诀倒也不在意他误会了没,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薄唇噙着一抹愉悦的笑,嘴角弯得恰到好处,很是雅魅。
“你怀中的墨兰是新培植的?”
半响,安诀问道,安沁低眸呵呵的笑了两声,是俊朗而带点憨的意味。
“是啊!最近忙着给六哥培植蔷薇,所以只有这一盆来送给四哥你贺封王之喜。”
“挺好看,收下了。”
安诀不客气的说着,安沁挥手,很是阔气的样子。
“六弟和六弟妹近来怎么样了?”
“举案齐眉,弹琴作画。”
一幅恩爱的画面顿从安诀的脑海中出现,他挽唇直笑。
“还真是神仙眷侣啊!”
“是啊。”
“六弟让你为他培植蔷薇?”
“对啊!这儿的气候不似蓝月国,而且他一开口就是一个园子那么多,可让我好忙啊!”
安诀挑眉,继而道:“如此还真是难为你了。”
“呵呵,好在培植鲜花是我的乐趣,我也当弄着玩。”
“六弟是今夜过来吗?”
“额,他猜到了你府上今日的景像说晚些到。”
“你可留下用午膳?我吩咐弄了你最爱吃的蹄子。”
“嘿嘿,真哒,那我就留下了,对了,倾霏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过段时日。”
“你让她去查东西了?”
“之前福恩带领了玄隐去了沙壤,她说江湖各派之事由她去较好,所以便随她了。”
“这样!那会不会有危险?”
“她的武功你还不知道?何况各地皆有玄隐。”
安沁想起了武林大会,倾霏的武功算是出类拔萃。
“呵呵,如此便好。”
安诀兰眸轻眯,望着他,缓缓道。
“我没见过你这般担心过你的妻妾吧?”
迎着安诀揶揄的眸光,安沁很是淡定的说道。
“她们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就是每天听听曲子逛逛街嘛,能出什么乱子!”
某人的目光依旧,安沁作从容状。
是夜,书房内。三人在商讨着最近朝中的一些事情。
“我不在的这两个月可有什么变动?”安诀启唇。
“太子多处挑刺,他与睿王一派的局势呈紧张之势。”安言道。
“太子还拿睿王在蓝月边境遇刺一事作文章,可睿王并没多与他计较,只是避重就轻。”安沁补充着。
“这么说睿王是猜测到了,他果然睿智,不然就是我们隔山观火了。”安诀笑语。
“父皇那边还是老样子,本是持平太子与睿王之势,现四哥你插一脚进来,看来他是要放任局势任你们三人各展所能了。”安言继而道。
“四哥,你去蓝月国那边可有什么收获?”安沁询问。
“收获颇丰。”
“蓝月国王身体还好吗?”说这话的当然是安言了。
“有一件我不得不说,老国王的身体看来是撑不过今年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安言闻言一惊,如此他真的要做好准备,月色那边,不知她能否承受。
“岳父他可有捎信给月色?”
“没有,但有几句话同一件东西,我明日亲自去你府上。”
“好。”
夜渐渐深了,安言与安沁出了颖王府后骑马往各自府邸而去。
次日清晨,凤潇潇携礼而来。她自朱色的马车出来后站在颖王府外打量了一会,想来她也好几个月没来了,原来的那个诀然府的门匾已换成了愈加紫气尊贵的颖王府。
凤潇潇在前厅等了许久安诀才出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好似变得越发的又耐性了,果然,情这个东西最磨人!
“凤小姐,怎么来了?”
“四皇子晋封颖王,潇潇怎能不来贺,恭喜颖王殿下!”语毕,凤潇潇行着礼。
“呵呵,起来吧!”
安诀还是那样!兰眸淡然而过,有意无意的看人,是疏离却也难掩魅雅,难怪总有人为他痴迷。
“潇潇薄礼,还望颖王收下。”
“福恩。”
“是。”
福恩淡笑着从凤潇潇手中接过礼盒。
“礼已送过,颖王贵人事忙,潇潇就不打扰,先行告退。”
语毕,璀璨的眸看了一眼安诀便款款退下,安诀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半响薄唇浅挽,朝福恩道。
“她,转性了?”
“或许这是主子你惯用的招儿呢。”
“欲擒故纵?”安诀薄笑问着。
“呵呵···”福恩只笑不语。
“有点意思。”安诀笑道,只是片刻他又补充着:“只可惜,不是倾霏······”
第四十二章 安儒,反击
言仰府外,安诀自灵驰下马,有两个路过了作丫鬟打扮的女子似认出了他般,快步走近后跪下。
“奴婢参见颖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们是?”安诀玉雅问道。
“回颖王殿下的话,奴婢是乔语姑娘的贴身丫鬟小英,您还记得吗?今日有幸遇见颖王殿下,奴婢这有几句话,还望殿下能让奴婢说完,奴婢给您叩头了。”
小英说完真就朝地面狠狠的叩了下去,很是沉的力道,没两下便看见了言仰府外的大理石上已薄染了血迹,安诀轻蹙着眉,启唇:“你先起来说话。”
小英见状,喜出望外。
“谢颖王殿下。”
安诀见旁边那个丫鬟还跪着便也道:“你也起来。”
丫鬟闻言起身,见到安诀后先是一愣尔后小脸竟就红了起来,安诀见状轻扬了一下右眉。
“你有话便说。”安诀对小英道。
“殿下还记得翘楚楼的乔语姑娘吗?莲花巷的翘楚楼。”
小英这么一说,安诀似有点印象。
“乔语姑娘,额···她怎么了?”
“殿下不知,乔语姑娘因日夜思念着颖王您以至染上了相思病,现在怕是快要死了。”小英说着突然啜泣了起来。
安诀闻言邪魅挽唇,他自知自己魅力大,可也不至于大成这样吧?!于是,他缓语道:“竟有这样的事?”
“不信王爷可以去看一下,乔语姑娘可是每日都盼着您来呢,自上次起,您有大半年没去了,姑娘病了许久,这会快撑不住了,求王爷怜悯,看在乔语姑娘对您一片痴心的份上就去看看她吧。”
小英乞求的说道,好不感人。然而,安诀却没有过多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半响,他缓语道。
“呵呵,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小英欲言又止,却还是不得不应声叩首。
待安诀入了言仰府,小青也就是小英旁边的丫鬟这才兴奋道:“颖王好英俊啊!”
“那是,不然我家乔语姑娘怎么会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小英鄙夷的瞥了小青一眼道。
当安诀步伐随意的来到园子时,安言与月色正在菩提树下对弈,很是禅意。安诀来了一会他们都没有发现,于是忍不住的打趣道。
“我说六弟你建府之初怎么会在自己府上种一株菩提,当时我还怕你日后会有青灯古佛之势,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安言与月色闻音抬眸,见安诀正抱胸站在不远处,安言悦喊道:“四哥,你来了。”
“四哥。”月色亦笑语。
安诀含笑走近,姿仪懒雅,他揶揄着:“你们两个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呵呵,还行。”安言很是大方的承认着,月色闻音挽唇一笑。
“听夫君说四哥今日会来,我们便在着等你呢。”月色轻语着,尔后又问“倾霏呢?”
“呵呵,她还没回来。”
“待她回来定要告诉我一声,届时我去四哥府上找她。”
月色公主自成亲后是愈加活泼了,看来安言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心情都把她照顾得很好啊,安诀敛了敛眸尔后答道。
“一定!”
语毕自袖中取出了一个盒子,递予月色。
月色接过,询问着:“父王给的?”
安诀点头,月色悦然一笑,欲拆开,安诀阻止。
“莫要拆先,待年底。”
月色不解,尔后笑言:“是父王的意思?”
安诀兰眸轻泛,缓唇道:“是的。”
“好,那便不拆先。”
“要收好,放到一个除了你们二人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安诀笑语,却不是玩笑,安言知晓般点了点头。月色没有多问,把盒子递给了安言。
“夫君,你放好,我不知该放哪儿。”
这是一份信任,安言稳稳接过,笑着道了一句“好!”
“父王可有让四哥给我带话?”
她想着若有信刚才四哥已经连同盒子一起给她了,眼底带着隐隐的期盼,月色笑问着。而安言怕她会怀揣期待的心情影响睡眠,所以昨夜回来时并没有和她说。
安诀挽唇道:“他让你好好过日子,他说你过得好他便满足了,莫要过于惦记着他。”带笑的语音不是老国王说时的哀伤,反而带着暖意。
月色柔柔一笑,玉眸还是轻涌上了雾气。
“父王他身体还好吗?”
“还好。”
安诀只这一句便没有多说,笑容四溢掩过实情。安言用手拢过月色的肩膀,月色微笑,安言亦然。
五月初的安朝被笼罩在纤细的雨里,似春日里最后的一抹柔意。琉璃阁依旧潜存在安城街道最安静的一条巷子里,只是偶尔营业,卖些古董字画,名声不大却让人不能忽视,那些无意穿错巷子的人皆会抬头多看几眼,华美而别致的琉璃阁久而久之便神秘了起来。一个月中总有好几日,安儒都会来此,他会独自一人靠在三楼的斜倚上,视线远落,安城屋顶上的风景很特别,偶有几只燕雀飞过,温目便淡淡一笑。此时,安儒就在此处,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倾霏时她身轻似蝶的武姿,这个地方于他而言是特别的,因为她来过这里,而他在这里亲手为她戴上了滴玉耳坠。突然,阁楼发出‘噔噔’的声音,接着安城便出现了。
“属下参见睿王。”
“起来吧。”
“月空王子快马加鞭传书,文书中说那十六黑衣人尽数落网了,也都招了他们的恶行,说此事是奇图部落冲着蓝月国与我朝的交谊而来,乱党皆已经伏法,文书中还有不少赞誉睿王您的言词。睿王,月空王子此举实实是帮我我们不少,我们可要反将太子一军?”
安儒温目无波,江城静待他说话。
“月空的消息收得还真是快啊!呵呵。”
“那殿下您的意思是?”
“反将太子一军。”
安儒沉静的言道,江城闻言一喜,沉默了那么久,睿王终于要行动了。
“是!”江城大声应道。
月空既然愿助他一臂之力,安儒当然是要接受的。数日后,原本的舆论歪风吹向了太子那一边,朝堂中乱糟糟的。安诀静观一切,看来是太子急了些啊,如今倒成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真不该造那样的谣!安诀淡笑着,说起来他还是那件事情的源头,如今倒成了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人了。
朝臣越来越多,有几个大臣言词间已带着火药味。
“哼!你倒是好意思撇得一干二净了!”
“曹大人,你这话作何意思?”
“何意思?就是你们散布谣言,说我们睿王煽动奇图部落作乱好可以出兵平定以掌握一方的管辖权的意思,你能说不是吗?!”
“这真是冤枉啊!刘大人,这、这真没有···”
吵闹间睿王与太子皆已经到了,刘大人和曹大人也都被劝开了,片刻后,殿上便传来了上朝之音。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参奏。”出来的是刚刚争吵着的刘大人。
“刘大人,请讲。”
“前些天安城流言四起,其中主谋就有好几个朝中重臣,他们皆造谣说睿王被刺一事本就是睿王自己安排的,而奇图部落作乱亦是睿王殿下鼓捣,说他这样做是为了借机名正言顺的出兵沙壤,好扩充自己的势力。”刘大人义正言辞的说着。
“此言论朕也听说了,朕已收到了月空王子的万里加鞭文书,他力证了睿王的清白,朕也相信睿王。”
事情流传多日弘历帝在表面上都没有任何行动,月空这书信一来他才有所行动,看来他是持静观的态度。
“空穴来风并非无因,微臣觉得这是有人从中造谣。”
“刘大人可有凭据?”弘历帝直起身子问道,利害摆在眼前,谁造谣的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无论造谣还是被造谣讲得都是证据,这才问题的关键。
“皇上,这个要由刑部薛大人来说比较充分。”
“薛大人!”
“微臣在。”
“这是怎么回事?”弘历帝不怒而威。
“禀皇上,经我部多日侦查,这件事确有人从中作梗!”
“谁人竟有那么大的胆子,快快道来!”弘历帝厉声,朝堂下的几位大臣顿时身躯具晃。
“回皇上,是礼部区大人,吏部曹大人还有陈侍郎。”
薛昊涛语毕,三位大人已瑟瑟跪下。
“皇上,微臣没有,微臣是被冤枉的啊!”区大人大喊。
“是啊,微臣没有做过,凡是得讲证据啊!”曹大人亦连忙喊道。
“微臣也是被冤枉的,皇上明察啊!”陈侍郎亦喊着。
“薛大人,三位大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你看着办。”
“皇上,那微臣唯有拿出证据了,四月二十二日,区大人、曹大人、陈大人在风雨茶楼私聚,次日再聚首于曹大人府上、第三日聚与区大人府,第六日流言便有了,这些都是臣等收集的书信证据,还有认证皆能证明。”
待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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