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应该是。”
“你猜谁胜?”
“自然是映漓。”
倾霏饶有自信,安诀挽着唇。安沁看得投入,与青荣派一众无异。
映漓早有蓄意,这一年,她都苦练剑法。为的就是反击当日徐巧巧在苍云派那一剑的跋扈,当时虽然倾霏已经立过威了。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够解气。所以,她想要在这届武林大会中当着武林群雄的面击溃徐巧巧。好让她知道,青荣派不是好惹的。
“颜姣身子还好啊?”
“快临盆了,在休养,一切都好。她还说等宝宝满月就回青荣派小住几个月。”
“那映漓可高兴了。”
慕白与流云在说着话,远处,一个身穿杏色衣裳的女子不时瞟了过来。
“二妹,你在看什么呢?”
“姐姐,我没看什么呀。”
她是锦绣山庄庄主的小女儿晚霓,在多月前偶遇慕白,十七岁的小丫头听闻对方是常听爹爹提起的青荣派掌门后,便缠着要与之比武。岂料慕白不愿,她硬是纠缠,后来还寻到青荣派。慕白百般谦让,结果小丫头气急之下不小心把慕白弄伤了。这些天,她都一心在想着慕白的伤口,却不好意思再去青荣派。见流云走后,晚霓走了过去。
“二妹,你去干嘛呀?”
“姐姐,我离开一会,很快回来。”
“哦,小心,别乱走啊!”
“知道啦??????”
虽人山人海,但一袭白衣的慕白还是容易让人寻见。
“慕白掌门,慕白掌门??????”
第一百四十五章倾雨霏霏
慕白回首便看见了那个娇俏蛮缠的小姑娘,温和道。
“是你啊?”
“你手上的伤好些了吗?”不跳字。
“已经无碍了,你怎么也来了?”
“是呀,爹爹本来不愿带我来的,但我知道慕白掌门肯定会在,所以我偷偷随着姐姐上了马车。”
说着,晚霓吐了吐舌头。慕白淡淡一笑,没有注意到小丫头目间隐隐流露的情愫。
“呵呵,快回去锦绣山庄那吧,省的你的家人担心。”
远处,倾霏遥遥看着这一幕,直到慕白回来,她走近。
“师兄,那个姑娘是谁啊?”
“那个小姑娘呀,锦绣山庄的二小姐。”
“是怎么认识的?”
慕白看出了倾霏的意思,温和一笑。
“倾霏,你可不能乱拉红线呀。师兄我可比那小丫头大十岁。”
“呵呵,你把人家当小丫头,人家可不一定愿意当小丫头哦。”
倾霏调笑着,慕白依旧是那一贯的表情,平和淡然。
擂台上,映漓灵活的把徐巧巧手中的剑削落,然后把她逼到了角落,长剑指着她的喉咙。
“承让!”
映漓平静道,满场欢呼声如浪潮而来。徐巧巧脸色不好,恨恨看着映漓,然后不发一语的翻身下了擂台。映漓这才酒窝大泛的朝青荣派处挥手。
“好样的!”倾霏呼喊着。
“三师姐,好样的!”
一众师弟师妹欢呼,安诀与安沁吹着口哨助兴。
安沁想起了六年前,那时的倾霏曾掀起了场中一场又一场的欢呼与高潮。
“倾霏,时隔六年,你今天要不要出去小露身手呀?”
“我看还是算了,有流云大哥与慕白师兄在,我还是不出去献丑了。”
“今年,他们可最好别再打成平手了啊!”
??????
转眼六年,时光飞逝。所有人还记得那场打斗,却从来没有人再看见莫倾霏的身影。但,每每的武林大会,那些一赌过莫倾霏风华的人都会有意无意的想起,或者提起当年那个坚毅绝美的女子。
又近尾声,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相视对立。
“慕白,这会你可别再让着我了。”
“是武林盟主要全力以赴才行。”
语毕,相视一笑。高手对决,紧张的永远都是观看的人。
擂台下,晚霓紧张,不时为慕白加油呐喊。
“慕白掌门,加油啊??????”
倾霏与映漓默契对视,然后各自点头。
“看来你们的嫂子会是个小你们五六岁的姑娘啊!”安诀感叹。
??????
十年后,莫府。
某紫衣美男正打理着他的兰草,一把剑破空而来,执剑的是一个身穿蓝衣十五岁的翩翩少年,兰眸盈盈如星辰,俊美异常。
“小子,又来偷袭你爹了!”
安诀旋即执起身旁的枯枝,与安宁然较量了起来。
“爹,额娘说了,要想进步得多和爹你切磋比试。”
“这是倾霏说的?”
“是倾霏说的!”
安宁然玉雅的笑着,有安诀六分味道,其余的四分是清澈。
“你下次该去找倾霏比划,武功的提升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知道吗?”不跳字。
“倾霏没空,她要教弟弟妹妹弹琴。爹,看招!”
一枚梨针飞射而来,直直钉在了安诀手中的枯枝上,魅雅的容颜淡淡挑眉。…; “不错!看来你的梨针要比倾霏的好。”
“这叫青出于蓝。”
安诀薄唇深挽,尔后,数根梨针钉在了安宁然的剑上,排序整齐。某翩翩少公子惊呆了,然后毕恭毕敬的收起了剑。
“爹!儿子臣服。”
梨针嵌剑,力道和排序完好,如此控制自如的武功让安宁然再次对他爹的功夫倾佩不已。
“我去找倾霏,把兰草旁的杂草除了,切记别弄伤了我兰草啊!”
安诀挽着唇,玉雅转身。
翠叶亭外,安诀步伐优雅,兰眸似笑非笑。
十一岁的安凌寒在拨弄古琴,曲调娴熟,颇有安诀当年风采。七岁的安凝情在看见自己风华绝世的爹爹后便冲了过去。
“爹爹??????”
“我的小美人儿,来,亲一个。”
安诀抱起颇像倾霏的小女儿,笑容灿烂。
安凝情在安诀脸上柔柔软软的亲了两口,然后又亲了亲安诀的嘴巴。
“小美人儿,以后不能亲爹爹的嘴巴哦,知道吗?”
“为什么呢?”安凝情一脸的不解,小星眸巴眨着。
“因为爹爹的嘴巴只有额娘可以亲哦。”
“可是情情之前可以亲爹爹的嘴巴呀!”
“现在不一样了嘛,情情现在八岁了。”
“哦??????”安凝情似懂非懂的应着。
“爹爹。”
“寒寒的琴技又进步了哦。”
安诀走近与倾霏相视一笑。
“谢爹爹赞誉,额娘也夸赞了凌寒呢。”
“是吗?呵呵。”
“嗯嗯,额娘还说凌寒是咱们家里学琴最有天赋的。”
远处,安宁然快步流星。
“爹,额娘。六皇叔、六皇婶、七皇叔、七皇婶到了。”
十年里,安诀倾霏常住在莫府与诀然府,偶尔回青荣派,就是没有再去过安城。每年,安沁与安言都会来琼州看望安诀与倾霏。安儒像是一个过去般淡出了他们的生活,再没有人提起。
至于他们的三个儿女。安宁然醉心武艺,安诀已经慢慢将玄隐交由他打理。安凌寒喜欢弹琴,许是有一半莫家天赋凛然。小美人儿安凝情则爱粘着她那个魅雅迷人的爹,她长得很是可爱漂亮,仿佛与倾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
十年后的月色依旧美,仍然是倾国倾城的公主。安沁一进门就抱起了安凝情,转了几个圈,笑颜灿烂。
“小倾霏,可有想七皇叔呀?”
??????
皇宫内,夏荷开得正好,微风徐来,夹杂着淡淡荷花清香。安儒站在荷花池边,面色无漾,只余眼底淡起阵阵涟漪。
十年,英俊的脸增添了不少成熟的味道。十年的时间,他的政绩明朗,远征西域。而借着蓝月空驾崩,继位的皇子只有三岁,还有玉瑯因为天灾而发展停滞不前,乘机统一了大陆上最后独立的三个国家。十年,他已是人人口中称颂的明君,他完成了弘历帝没有完成的安朝宏愿。
夏日炎炎,御花园没有妃嫔出来走动。安儒在荷花池旁一待就是半天,劝说的宫人都被他摈退。他喜欢安静,即使安静容易让人多思。十年,如果不是朝政之事,他不知要怎么熬过这漫长岁月。如今,征战结束,一切又回归安宁。清闲让他觉得日子越发冗长。即使如此,繁琐之事依旧不断。像是每隔一段时日朝臣便会进谏的立后。…; 十二月二十四日傍晚,安城被大雪覆盖,白茫一片。风雨茶楼上,安儒喝着苦茗。街上的行人已少,越来越少。他温润目看着窗外,带着落寞和伤感。如扇的睫毛不时轻泛,清冷入目,回忆扑袭而来。
十五年前,一个身披青荷色裘袄的女子牵着马漫步在安城大街上,她的身姿纤柔,长发如瀑,被大风扬起。他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是,却被她那种特别的感觉吸引。她在他的眼下缓步走着,雪地很白,她很安静,仿若游走在世间的仙人。从不经意间的看见,安儒便再没挪开过眼眸,直到她策马消逝在大街上。
后来在苍云派,安儒第一眼看见倾霏时他便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渐渐的,安儒认出了她,也爱上了她。只是,情深缘浅,她不过是他眼底下走过的路人。即使,有过那么一场美丽的风雪,他看她看得此生不忘。
这么多年,安儒不断打听倾霏的消息。知道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额娘,和安诀的生活和美。他的幻想也跟着一次一次的破灭。他总想,她与安诀过得不好,而她可以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只是,幻想终是幻想,她那么美好,得到他的人怎么会不懂得珍惜?
江山是不是有诅咒?美人与之不两存。
安儒在心底默言。
次年春,安儒晋潇妃为皇贵妃,位同副后,执掌凤印。曾瑢儿为瑢贵妃,许媛儿为媛贵妃,赐协理后宫之权。四妃之位也满,分别是元妃及为皇上诞下皇子的其余三位妃嫔。
这场晋封着实跌破了朝臣的眼球。因凤潇潇入宫至今从未诞下任何皇嗣,而曾瑢儿只生育了一个公主,许媛儿亦从曾诞育皇嗣。然而,位居高位的竟是这三人。但是,他们仅是跌破眼球,却不敢多做异声。因为,他们三人身后是三方最有势力的家族。对此,顺嘉帝在第二日的早朝中说,皇贵妃虽是副后,但在顺嘉年间没有皇后的情况下等同于皇后。所以,若有大臣再敢进谏立后之言则位降三极。顿时,朝堂鸦雀无声。从此,确定了凤氏的地位。
三月的春雨细如绸丝,落地无声。新叶滋养在一片雨润里,清风徐来,带着沁人的凉意和安宁。
倾霏在梨树下,淡白的梨花被雨丝沾染,微微湿润。她穿着一袭白色襦裙,与梨花同色。安诀偶然路过,看得有些怔怔。他的倾霏,还是那么美。他乘着润雨走近,细雨沾发不湿。星眸轻抬便朱唇挽笑。
“你怎么来了?”
“下着雨,怎么在梨树下?”
玉雅的声音满是温柔,兰眸魅雅。
“兰殊珠钗掉了,应该是在这院子里。”
安诀挽唇,在梨树上寻见,然后重新插回那头秀美的发上。
倾霏低眸一笑,清雅绝美。徐风送着细雨,安诀的兰眸泛了泛。
“我猜我知道‘莫倾霏’这个名字如何来了。”
“我只知道是因为生辰,却从未问过爹娘,夫君知道?”
“漫天酥雨,细柔润人,倾雨霏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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