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冷夜轩乃是一国的国君,全天下的人民都攥在他的手中,他想让谁死,那个人就不可能有活下来的机会。
绿蕊今天攀扯上冷夜轩,无非就是和刚刚一眼的想法,是想夏霓裳对冷夜轩有所怀疑,从而达到让他们之间产生隔阂的目的。
夏霓裳不是蠢笨的人,不过是想了一下,便是猜中了集中的诀窍。
而且,还是出声阻止了冷夜轩要踢死绿蕊的动作,若是她死了,那么一切就都没有办法查出来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绿蕊的这一句话,夏霓裳已经猜出来是谁来害她的了。
在这个宫廷之中,能够有如此手笔,又是恨着夏霓裳的,就只有已经薨逝的太后一人了。
“你背后的主子,其实是太后吧。”太后同夏霓裳不和,是宫里的人都知道的。所以,夏霓裳在冷夜轩的面前,也没有什么顾及,只是缓缓的开口。
果不其然,绿蕊的身子抖了一抖,却是咬了咬牙。
“皇后娘娘在说什么,这些事情都是皇上让奴婢做下的。”绿蕊虽然没有回答夏霓裳的问题,但是从她颤抖的声音来看,夏霓裳却是猜的**不离十了。可是她还是执迷不悟,要往冷夜轩的身上扯去,实在是找死。“皇上,您说过,您早就不爱皇后了,是她一直霸着皇后的位子不放。您还说,要封奴婢为贵妃,为皇后,您都不记得了吗?”
绿蕊声泪俱下,冲着冷夜轩低低的的啜泣着。
夏霓裳听后,不但没有任何的生气,反而是笑出了声音来。
若是说当初是周雁菱和杜雪蓉,夏霓裳还是会相信一二的。只是,这绿蕊,夏霓裳又不是不认识,不过是平庸姿色,在这后、宫之中,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冷夜轩会对她上心,真是十分的可笑。
“谁给了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攀扯朕?”冷夜轩满脸厌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绿蕊。只觉得她十分的恶心,丝毫没有怜惜之意。
“皇上,您怎么可以欺骗奴婢呢?奴婢已经是您的人了啊。”绿蕊再次爆出惊天猛料来,殊不知,她越是这般,越是让夏霓裳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行了,不要再演戏了。”夏霓裳冷冷的打断了她。“你跟着本宫这么长时间了,难道本宫就是那等傻子不成?”
夏霓裳的脸上有着些许的失望,其实,她对绿蕊还是很好的。虽然当初她没有救下她的妹妹,可是还是给了她很多的银钱让她好好的安葬,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心却还是被人利用了。
“皇后娘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绿蕊还是不肯承认,依旧是往冷夜轩的身上扯着。
冷夜轩早就满脸的不耐烦,现在看她这般,更是气的不行,哪里还是坐的住,恨不得赶紧掐死她。
“真的假的,本宫自会分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夏霓裳嗤笑了一声,觉得绿蕊真的没有看透。她自问待她不薄,却是弄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是很心酸。
而跪在地上的染恬和尔岚,早就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尤其是染恬,绿蕊一直都是跟在她的身边的,看着不念声不念语的,老老实实的样子。谁能想到,竟是这样的一个人,更是觉得自己愧对了夏霓裳的信任,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
尔岚则是跪在地上不发一言,细细的想着刚刚他们几个人说的话。
“不过,本宫倒是很好奇,除了你妹妹的事情,太后是如何说服你的?”夏霓裳不解的问道。她现在可以肯定,一定是太后做的。心里虽然是恨的不行,但是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出来的。她现在看不见,但是底下的人却是能看到她的表情的。
“皇后娘娘说的话,奴婢听不懂。”绿蕊却是咬死了不肯承认。因为她知道,今日就算她说出来了,冷夜轩和夏霓裳也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那么看着夏霓裳抓狂,绿蕊便是觉得很高兴了。
“听不懂是吗?”夏霓裳的唇瓣轻启,将这几个字放在嘴角咀嚼着。“那么,你说,你那个妹妹可会知道呢?”
绿蕊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她满目惊讶的看着夏霓裳,好像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一样。
夏霓裳虽然看不到,但却是可以猜想到,便是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听不明白吗?”夏霓裳浅浅的笑着,可是看在绿蕊的眼里,却是觉得骨子里发凉的。“要不,本宫让你妹妹来说说?”
其实,夏霓裳根本就不知道绿蕊的妹妹在哪里,她只是刚刚听了尔岚说之后,才是想到了这些事情的。时间紧迫,哪里会让人去调查她妹妹的下落。
不过,既然这个绿蕊这么在乎她的妹妹,那么夏霓裳就只有从她下手了,希望能够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果然,绿蕊听到夏霓裳的话,脸色就变了。她的唇瓣微翁,满脸的不相信。
“你在骗我!”
“本宫是不是骗你,你自己的心里清楚。”夏霓裳知道她已经是相信了,便是加大了力度。“你若是不信,那就试试,就是不知道慎刑司的折磨你妹妹受不受得了。”
夏霓裳当初可是亲眼看到那些刑具的,而且尔岚也是受了折磨的,自然知道那里面的东西有多么的恐怖。既然绿蕊不肯说,那么她不介意吓唬吓唬她。
“我做下的事,我一个人承担,为什么要扯上我的妹妹!”绿蕊的妹妹其实很可怜,当初是被苏家硬是带走做了小妾的。要知道,那苏王爷当时已经是年过五旬了,太后的妹妹又是一个十足的妒妇,不过是一年,她的妹妹就被折腾的不成人样了。
而苏王爷,却是又迷上了别的女子,哪里还管的了她的死活。
后来苏家倒了,她的妹妹就被一起下了大狱。当时她去求过夏霓裳,可是夏霓裳却是不肯答应,若不是后来被太后知道了,她的妹妹如今已经是命丧黄泉了。
绿蕊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对,也知道夏霓裳的性格。可是,她没有办法。她的父母从小就死了,她和妹妹相依为命的长大,不论让她做什么,都要保护妹妹的命。
现在,夏霓裳却是拿她的妹妹威胁她,绿蕊不由得有些踟蹰,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你可以慢慢的想,就是不知道你的妹妹能不能等得了了。”夏霓裳再是加了一把火,生生的浇灭了绿蕊的希望。
“我说!”绿蕊咬了咬牙,原本朱红的唇瓣也是苍白一片。“是,是太后娘娘,让奴婢这么做的。”
夏霓裳听了这话,却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赌对了。
一旁的冷夜轩却是眸子紧凝。太后,没有想到,她人都已经死了,却还是能够做下这些事情来。看来,宫里应该大清洗一番了。
“说说吧。”夏霓裳摊了摊手,既然已经开了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下去的了。
绿蕊看了看她,又是看了看冷夜轩,见他们都是面无表情,知道今日自己不管怎么样,都是没有办法活下来了。便是一咬牙,一跺脚,将那些事情,尽数的说了出来。
当时她去求夏霓裳,可是夏霓裳没有同意,她便是哭着跑了出去。后来在沫涵亭里,遇见来散步的太后娘娘,太后细细的询问了她事情的缘由。绿蕊当时气愤的不行,又是害怕,便是将事情都是说了。
谁知道太后不但没有怪她,还是亲自让兰郁去走了一趟,将她的妹妹救了出来。
绿蕊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果不其然,夏霓裳从冷宫里走出来之后,兰郁便是找上了门,并且给了她一包甘草,让她悄悄的拧成汁子,涂抹在夏霓裳的药碗上。
绿蕊哪里肯做,可是兰郁却是用她的妹妹威胁她,言之若是不照做,就派人杀了她的妹妹。
绿蕊害怕极了,却有没有办法,只能听从太后的吩咐,每次收回药碗的时候,都是将汁子抹在碗里。
她一直战战兢兢的,生怕被人发现了。
“后来,太后死了,奴婢以为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第170章 兰郁
绿蕊的脸上,是苦涩的笑容。她真的太傻,太天真了,可是,现在已经回不去了,一切都不可能当作没有发生过一样了。
后来,兰郁还是找到了她,告诉她事情还没有结束,若是不听话,有一百种方法能折磨她的妹妹。
绿蕊本不愿做那些事情,可是想到妹妹那消瘦可怜的样子,她没有办法,也狠不下心来。要下地狱,就让她一个人下吧。
“是我太傻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绿蕊摇了摇头,她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做过的事情,就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改变了。
绿蕊想到,太后虽然死了,却是让兰郁一直威胁着她,可是碍着妹妹,她没有办法,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听从她的吩咐,在夏霓裳的药碗之中,继续抹着甘草汁子。所以,这么长时间了,夏霓裳的病都没有太医能够治好。
她曾经听到过夏霓裳同尔岚哭诉,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够好起来。绿蕊每每梦回的时候,都很害怕,也很愧疚。她知道,她对不起夏霓裳,也对不起染恬对她的信任。可是,她没有办法,妹妹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你是说,太后救下了你妹妹,然后用她威胁你?”冷夜轩突然出声问道。
据绿蕊所说,她的妹妹,是苏向然的小妾,那太后应该恨不得她去死才对,怎么可能帮她脱困呢?就算太后肯,太后的妹妹也是不肯的啊。
这么说来,太后一定是早早的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否则的话,也不可能这样的缜密,一点疏漏都没有。
冷夜轩当时气急了,便是将苏家的人,不论大小,通通下狱,回来行刑的时候,也没有亲自去看。看来,太后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将里面的人掉包了出来。
更何况,苏向然早就失宠的小妾,太过不起眼了,哪里会有人注意到呢。
“奴婢不知道太后用了什么方法,可是奴婢的妹妹的确还活着。”绿蕊点了点头,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冷夜轩看了看夏霓裳,见她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是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传兰郁。”
夏行就站在门口,听到声音连忙应是退了下去。
不多时,他就将兰郁带了进来。
自从太后死去,兰郁就一直待在寿安宫里,说是要为太后娘娘守住了这一年,哪里都不肯去。冷夜轩拿她无可奈何,不能冒着大不违的罪名将她驱逐出去。
如今太后已经薨逝了,之前的事情,也不过是一抔黄土,流逝在时光之中了。冷夜轩是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在外面说三道四的。既然她愿意守在寿安宫里,就让她待着吧。
兰郁同太后的年纪差不多,因为常年在太后身边,也没有吃过什么太多的苦。现在却是满头白发,脸上全是皱纹。
她的身上穿了一件墨蓝色的宫装,好像是垂垂老矣的妇人,有些可怜。
兰郁一进来,便是看到了跪在地上,还是瑟瑟发抖着绿蕊。心里便是明白了几分,脸上便是带上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皇上。”兰郁侧了侧身子,算是行礼。可是,她却是连看都没有看夏霓裳一眼。因为,太后不承认的人,她也不会承认。而且,她一直觉得太后的死跟夏霓裳有关系,只是没有证据罢了,又怎么会给她好脸色看呢?
“兰姑姑来了。”她毕竟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冷夜轩就算觉得她倚老卖老,让人生气,可是说出的话,还是多了几分的客气。冷夜轩伸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绿蕊,说道。“姑姑瞧瞧,可认识她。”
“皇上,您既然叫奴婢来,便是什么事都知道了,何必拐弯抹角呢?”兰郁面沉如水,很是平静的样子。可是,她的脸上却是始终有着嘲讽的笑意,好像是觉得冷夜轩很可笑一般。
冷夜轩被她噎了一下,有些尴尬,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眼眸变得深邃而又悠长。
“这个宫女说,给皇后下药,是太后指使的,不知道兰姑姑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冷夜轩本来想着她是跟着太后的,于情于理自己都要客气一些,奈何她自己不要,那何必为难呢?
“不过是个小宫女说的话,皇上居然也信?”兰郁嗤笑,好像觉得冷夜轩是个傻子一般,连她的眼睛里都是透漏着这个信息。
“大胆!朕给你脸,你就仗着太后在宫里横行霸道不成?”冷夜轩却是忍不了了,他觉得,这个兰郁真是太后给她惯的,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皇上连太后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奴婢的命呢?”兰郁脸上的嘲讽意味十足,显然她今天来,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那些事都是奴婢一个人做的,跟太后没有关系。”
“哦?可是她口口声声说是太后指使的。”冷夜轩也是发怒了,说出的话来就不是那么的好听了。“朕倒是不知道,下了大狱的罪妇,是你个宫女能够捞出来的?”
“皇上,您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兰郁微微的笑着。“有钱能使鬼推磨!”
“够了!”冷夜轩恼意上来了,气的直拍桌子,恨不得杀了兰郁。可是,这件事情,却是不能仅仅凭借绿蕊的一家之辞,要不然冷夜轩早就处死她们了。
“皇上何必发怒,让绿蕊下药都是奴婢一个人做的。”兰郁好像是真的不明白冷夜轩为什么会这样一般,她那老的都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满满的都是浑浊。“奴婢讨厌她!讨厌这个女人,这样的人,也配做皇后,皇上,您真是个傻子!”
这个宫里,估计除了兰郁,没有人敢这么对冷夜轩说话吧。冷夜轩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是爆了起来,足以可见他的怒火。
“本宫自认没有惹到你吧?”夏霓裳开口说道。她的确和太后有过节,任谁面对着前世杀害自己的愁人,都不可能十分的冷静。但是,夏霓裳并不认为这跟兰郁有什么关系,需要她来这么的害自己。
“凡是让太后娘娘不开心的人,都是我的敌人!”兰郁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夏霓裳。“你错就错在不该跟太后娘娘作对,错就错在不该得了皇上的喜欢!”
夏霓裳不由得觉得好笑。她得不得到冷夜轩的喜欢,是她的事情,跟太后又有什么关系。冷夜轩可不是那等无知小儿,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他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帝王,就算是太后也不可能左右他的思想。更何况,这个太后,可是个假的!
“真是好笑!”夏霓裳摇了摇头,觉得兰郁就是一个白痴。但是,她想到了冷夜月芜小时候在兰郁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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