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从商记》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弃妇从商记- 第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人死不能复生,齐修远与邹天泽咬牙,到底忍住没有提起详情。

从府衙出来,齐修远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道:“天泽,这次祸事,是我带给瑛瑛的,如果我不用金包铜做试制,就没事。”

“如果我不接触杜氏的那个艺人,不把他带来教你,你也做不出,说来说去,是我害的。修远,别想了,害死洛云瑛的,不是你我,是杜飞扬,是严仕达,我们现在要的不是自责,而是报仇。不用调查,不用取证,一下子就所有证物齐备了……连靳知府身在外地,也知不妥,严仕达肯定与杜飞扬勾结了。”

“慢着,天泽,你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齐修远淡眸一跳,狠狠地掐住邹天泽的手腕。

“……”

“……工坊里有假首饰可以理解,店里有大量假首饰就值得怀疑了,并且是大大方方放在柜台里面,由不得让人生疑……”齐修远失声:“天泽,洛氏里面有内鬼。”

☆、零落鸳鸯

齐修远失声:“天泽;洛氏里面有内鬼。”

“你是说……”邹天泽脸色凝重;定定地看着齐修远。

“天泽;我们大意了,别院里有假首饰这是自然,但是洛氏里面,怎么会有假首饰?瑛瑛为人谨慎,杜飞扬病了不理事,她处理事情更小心了,怎么会给人放了假首饰在店里?”

两人相视一会;一个名字在他们的眼神中传递…………施月湄。

“修远;你马上画一张杜飞扬的画像,我去青楼打听。”

杜飞扬的相貌也是极出色的,虽然时隔许久,青楼的鸨母还是一下子认了出来,赎走施月湄的,就是杜飞扬。

“邹平,马上回浔阳。”邹天泽与齐修远冲上马车,两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将施月湄一寸一寸剐了。

马车出了乐州城门朝浔阳方向急驰,齐修远突然朝邹天泽伸举出手,邹天泽伸手与他交握,两人眼神对上,同时抿唇,邹天泽开口对邹平道:“调头,上广元。”

要报仇,但也要考虑大局,他们可以将施月湄千刀万剐消了心头恨,但是…………死,太便宜她了,他们要利用她,不停地传递假情报给杜飞扬,将杜飞扬置于死地,然后再来处置她。

齐修远和邹天泽在计划报仇,在为复仇奔波,浔阳城外苍弥山的另一头,小山村牛家村里,死里逃生的洛云瑛躲在桃花家里养伤避祸。

桃花爹牛老汉两三天就要翻过苍弥山,推着一板车柴草进城卖,桃花那天偷偷溜到柴市,把洛云瑛的事说了,她要帮洛云瑛逃跑,牛老汉一口答应。

洛云瑛又装了几天大小便失禁逃过严仕达的污辱,在齐修远与邹天泽被放出来的第三天,突然装疯,跑到厨房拿了把菜刀,逢人就砍。严仕达以为她失忆,也没派人看守,就这样她顺利地奔出县衙的后门。她跑了几条街后,把后面跟着的仆妇甩掉了,与接应的牛老汉碰面,藏到牛老汉的板车上的柴垛里面。

牛老汉的板车出城门时,严仕达已经封城门了,出城的人和东西都有衙役检查。

“姑娘,怎么办?在城里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牛老汉远远看到,害怕地问。

在城里躲起来?洛云瑛摇头,严仕达私换死囚,按律当处死,他一定不遗余力全城搜寻,没处藏。

“大叔,过去,镇静些,他们要翻柴草时,你抽一根树枝出来,使劲朝柴草插,表示里面没藏什么,记住,插得越狠,我们越容易脱身。”

他们顺利地瞒过搜查,洛云瑛也受伤不浅,肩膀、大腿、肚子,整个人就没一处完好的地方。

牛老汉自责不已,洛云瑛夸他做得好,要不是他扎得狠,还瞒不过那些官差,她被抓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城里搜查得紧,芙

园和邹家齐家肯定是重点搜查的对象,洛云瑛不敢让牛老汉通报消息给齐修远,也不敢让牛老汉去找他们要银子。

牛家生活本就拮据,洛云瑛周身是伤,也要买药吃药,支撑了几天后,洛云瑛与牛家一家人,便是三餐野菜熬水,药也买不了了。

吃苦,洛云瑛是受得了的,前世是孤儿,儿时饥一餐饱一餐是常事,只是看着桃花娘重病没药吃,奄奄一息,桃花的七个弟妹饿得坐都坐不住,心里很是愧疚不安。

桃花的几个弟妹,牛老汉拘着不给出院门,因为牛家赤贫,左邻右舍都敬而远之,洛云瑛的行踪暂时是不会泄露出去,但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严仕达的搜查肯定会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只怕她与牛老汉一家都要饿死了,最危险的是桃花娘,再不喝药很难撑下去了。

洛云瑛身上只是皮外伤痛,经过这些天好了不少,她强撑着起床,试着帮忙帮些家务。房子里一贫如洗,没什么好收拾的,于是每天烧了热水给桃花娘擦身,招呼桃花大些的弟妹帮忙把她抬到院子里,每天晒上一会儿太阳,又说些宽心话给她听,几天过去,桃花娘虽然没有喝药,病情居然也没有恶化。

这天洛云瑛又帮桃花娘按摩拿捏身体,桃花娘喘着气摆手道:“洛姑娘,我这病没救了,你别费心了……”

“大婶子说的什么话?心宽些,病就好了,你放心,风声过去了,你跟大叔和弟妹们跟我回城,我请大夫好好给你看病,你还要看着弟妹们长大娶媳妇嫁人抱孙子呢。”洛云瑛安慰桃花娘。

“爹,回来了。”桃花的弟妹声音充满惊喜,洛云瑛扭头一看,心中也是一喜,牛老汉的柴垛一头,扁担上挂了一只野兔。

“大叔,你歇一会,我来拾弄吧。”

“不,不,我来,我来。”牛老汉急急挡住洛云瑛的手。

桃化娘在一边叹息,洛云瑛刚来时,十指尖尖,春葱一样滑嫩,这些天学着烧柴火,烫了几次手,又劈柴什么的,那手开了一道一道裂口,满是伤痕,让人不忍卒看。

洛云瑛帮不上手,于是把院子里垒着的柴往板车上装,牛老汉第二天又要进城卖柴了。

这柴真不值钱,这么一大板车,每次只换得桃花娘一帖药的钱,洛云瑛喘着气搬完,看着板车叹息。

叹完了洛云瑛突然心头一动,柴枝不值钱,可是可以想办法让它变值钱啊!

这一晚,牛老汉的院子里彻夜点着火把,洛云瑛与牛老汉熬夜试做,天亮时他们已经用削细磨滑的柴枝,又钉又扎弄出了十间古朴有趣的漂亮木头小房子。

“大叔,你卖完柴枝以后,到大户人家门口吆卖,不要在集市上卖。”洛云瑛叮嘱:“每座房子

卖一百文吧。”

“一百文?”牛老汉大惊,一大板车的柴,也只卖得一百文。

“嗯,一百文,不能少。”

那十座木头房子,顺利地卖了一两银子,牛老汉给老婆和洛云瑛各买了两帖药,又买了米面回家,和着昨晚上不舍得吃完的兔肉,一大家人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做这些小玩意比卖柴来钱多,牛老汉除了家里需要用的柴草,平时也不上山砍柴了,呆在家里与洛云瑛一起弄这些小玩意到浔阳城里大户人家卖,有时做木头房子,有时是样子别致的木头马车,抑或古朴的树枝花架,三天进一趟浔阳城,每次都能卖得两三两银子,吃穿喝药都不用愁了,还有些盈余。

穷人家的孩子懂事,桃花的七个弟妹,除了五岁四岁三岁的三个小的帮不上忙,大些的四个,吃得饱有些力气了,都卖命地帮忙干。

“大婶子,我就说了,你是有福之人,你看弟妹们这么懂事,你安心等着享福吧。”一大家子坐在院子里弄手工木工艺品,洛云瑛打趣道。

这些日子吃穿不愁,桃花娘心情好,药又一贴跟一贴没断,病好了大半,不只不用人服侍照顾,还能起床侍弄照顾小的三个孩子,闲下来就坐在一边说话打打下手。

“姑娘是我家的福星。”牛老汉与桃花娘感激地道。

“大叔说这些就客气了,云瑛的命是大叔救的,一家人就不说这些客套话了,等银子多赚些了,日子过得好些,我抽空教教弟妹们识字,以后好谋个出身。”

浔阳城里的搜查一直没停,洛云瑛听牛老汉探得洛氏美颜更名云天商号正常营业了,齐修远与邹天泽将云天首饰加工出来了,心头稍微安慰,只是怕形踪暴露了,不止自己性命不保,还会给桃花一家带来灾难,连齐修远与邹天泽也有大祸,于是咬牙忍着没有送信告诉齐修远,并且叮嘱牛老汉卖小玩意儿不要上邹府齐府卖,以免引起严仕达的注意。

还有十几天过年了,牛老汉打算收缀拾缀加盖两间黄泥茅草顶房子。他家原来在村子里有一座宅子,后来穷得没路,把宅子卖了,现在在村落一角搭的茅草房。一间堂屋,一间厨房,两间卧房,他和老婆住一间,洛云瑛一直跟他七个儿女睡一张通坑,他觉得过意不去,打算挨着再搭两间房间,一间给洛云瑛,一间把七个儿女男女分房住。

洛云瑛本来不同意,怕招人注意,只是跟牛老汉的七个儿女睡一个坑,晚上连翻身都没有空隙,她又有寒症,那坑头略冷些就冻得受不住,太热了那七个孩子又睡得不安稳,于是也表示赞同,只是为防万一,让牛老汉在增加房子之前,在新房地下挖了一个地洞,以备危急时派上用场。

过年了,

这一个年,桃花娘说是近十年来过得最舒心的,建那两间泥房子时,把原来的这三间也翻新了,虽然是黄泥糊的墙面,可也崭新新看着舒服,地面打平了,褥子棉被重买新的,窗帘子是新扯的花布,家里每一个人都做了一身棉袄棉裤。

“来,洛姑娘,吃肉。”

“姐姐,吃肉。”

……

牛家大大小小几个人,争着把饭桌上不多的几块肉往洛云瑛碗里夹。虽说日子好些,可买棉被做棉袄什么的将攒下的银子都花光了,这个年他们只弄了一大盘菜饼,一大碗野菜,还有一小碗肉。

洛云瑛含泪将肉块分了出去:“把姐姐当家里人,就一人一块,再夹来夹去,姐姐要生气了。”

吃了团年饭,洛云瑛回房休息,没有跟着守岁。

三年,这是穿越到这里过的第三个年,第一年,在苍弥茶楼里面,齐修远陪着她,第二个年,她躺在芙园的床上想着齐修远,然后第二天晚上,她与齐修远……

洛云瑛躺土坑上默默流泪,痴痴地想着齐修远,同一时间的芙园,邹天泽与齐修远相对坐着,默默无言地看着脚边的炭盆发呆。

齐辉与齐白氏派了下人来过,老两口也过来过,齐修远一直拒绝回家过年,邹天泽实在放心不下他,禀过邹卫氏,也在芙园中陪着他。

这个年,洛云瑛的亲人,仇人,都在忧心算计。

杜氏的经营在齐修远与邹天泽入狱不再帮杜飞麟后,终于乱成一团,杜仲要杜飞扬出面理事,杜飞扬托病,最终杜仲逼于无奈,将家主之位传给杜飞扬。

杜飞扬如愿当上杜家家主,但是,却很闹心。杜氏失了洛云瑛这个客户,首饰销量只剩一半,而这段时间,杜飞麟将帐务弄得一团糟,并且乘机贪污了一大笔。杜氏的资金周转起来捉襟见衬极是艰难,其后齐修远与邹天泽的云天商号的掘起,也为杜氏敲响了丧钟。

严仕达跑京城去活动了,搜不到洛云瑛,他想赶紧离开浔阳这个是非之地。

齐辉夫妇在家中孤独地相伴着,齐白氏不停地哭泣诉着:“那个钟瑛瑛有什么好?远儿怎么就中了邪了……这次要送礼救他,媛媛把自己的首饰全送来了,也值一千两银子,他怎么就……”

齐辉一直以来挺直的腰板弯曲,短短时间里暴增的白发在灯影里闪着银光,他其实后悔了,那时不该不顾儿子的心思,竟暗示严仕达齐家不会管洛云瑛的死活。

他以为,洛云瑛死了,儿子总会慢慢地忘了她,岂料儿子竟是这样的决绝,连他们都不顾了,儿子一直是很孝顺的,可这一次,难道真的不能挽回了吗?

“夫人,要不你装重病将亡,我们就说神仙测算要冲喜,要远儿娶媛媛,媛媛最是

温柔有尽让的,只要成亲了,相信能慢慢地让远儿回心转意。”

“好,老爷,你说远儿能答应吗?”

“总要试一试,你让邹家弟妹和天泽说说,让天泽劝劝远儿。”

“好。”

☆、?艳醉人

这个年过得平静的只有邹卫氏了;差役在城中的搜寻一直在继续;邹卫氏猜测;洛云瑛是安全的,而这段时间,齐修远不回家,齐白氏找过她很多次,话里话外要她让邹天泽劝齐修远娶钟媛媛,她口头上答应了,但提都没有跟邹天泽提;她了解儿子;知道邹天泽不会去劝齐修远,也不愿意在日后,邹天泽要娶洛云瑛时,因这时曾经的劝娶行为,与齐修远反目。

云天首饰在十一月初正式推向市场销售,到过年时,两个月,共计销出价值五万两银子的各种金银首饰,邹天泽有将帐目跟她说了个大概,两个月纯利润约三千两,明年正式生产,再开拓销售市场,年纯利润五万两银子完全没有问题。

邹天泽说,可惜洛云瑛不在了,如果她活着,她主打市场拓展,齐修远主生产,他负责打通各地官府关系免生祸端,那局面与营利会更可观。

他跟齐修远现在的报仇计划已经改变,他告诉邹卫氏,他们暂时不对付杜氏,他与齐修远的云天,要腾飞,当云天这头雄鹰在高空中展翅高飞,杜氏却如苟延残喘的病人时,相信杜飞扬会如蛆附骨,日夜不安。

他们,要在精神上击垮杜飞扬。

邹卫氏平静地等着事情的发展,洛云瑛会回来,冤案迟早会昭雪,她坚信这一点,等到她的儿子娶了洛云瑛,她邹家的根,会扎得更加扎实,她的孙子,有不凡的爹娘,一定会更加有出息,一定能将邹家更加发扬光大。

=

正月末,邹天泽从外面回到别院,那脸繃得很难看。

齐修远虽然在芙园住着,但是他们要防着施月湄,他与齐修远现在的办公地点都在别院里。

“修远,严仕达在活动要往上升迁。听说会升任渝川郡郡守。”

齐修远握笔的手一紧,那笔杆咔嚓一声断了。

“他做梦。”

“消息来源很可靠,怎么办?找你舅舅?”

怎么办?绝对不能给严仕达往上升官,严仕达升官了,他们要报仇就更难了。他舅父户部的,官卑职低,在吏部说不上话。

要通过什么渠道阻止严仕达向上爬?

齐修远放下手里的断毛笔,斜靠到椅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