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面无表情,沉声道:“从你说那句故意演戏给我看的时候。”
听了这话,顾秋蝶身子微颤,看其情形,似是想上前一步,但很快的,便又决绝的道:“既然今日你都知道了,那,那也好。”
凌昭只觉得自己的那颗心,逐渐的下落,下落,落到了尘埃中,似乎能听到摔碎的声音,很痛。
他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她。依然是如云绿鬓,如花容颜,半低着头的时候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就连那身衣服,也是他买给她的那套。绛红的衣衫,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白梅,风一吹,似有幽幽清香袭来。
只是那时,她是那般柔弱无依的靠着他,温言软语,水光潋滟的眸子看着他,他就如同身在江南晨间薄雾里,虽未饮酒,但已醉。
凌昭抖着手,但依旧无力,拔不开手中三尺青锋,斩不断这柔软的情思。他只是哑着声音道:“我不想对你出手。留下他二人,你。。。。。。,你走吧。”
顾秋蝶紧紧的抿着唇,但却丝毫不肯退让。
“别逼我。”凌昭如是道,手终于还是慢慢的放在了剑柄上。
长剑出鞘,冷如霜雪,顾秋蝶的脸色渐渐难看。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轻轻的问道:“你真的要对我出手?”
凌昭沉声道:“留下他二人。你可以走。”
顾秋蝶转而大笑:“如果我不走呢?”
“那我将不会手下留情。”
顾秋蝶止住笑:“你以为你的武功就一定能胜过我吗?今天他二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不想我伤你,你就赶紧走。”
凌苍苍见他二人正在僵持着,扶了楚长歌正要悄悄的走,忽然眼角余光看到凌千里和李青阳等人已然追到,情知是刚才的谎话被人识破。她心中霎时便慌乱起来,知道现在如若和楚长歌一起走,两人定然都逃不出。脑中急速的想了下,仰头坚定的对楚长歌道:“你快走,别管我。等你内伤好了,我等着你来救我。”
楚长歌握紧她的手,丝毫不放松,虽是重伤,但握着凌苍苍的那只手依旧是力气很大:“不,苍苍,我不会弃你于不顾。”
凌苍苍只急的快要哭了:“你先走啊。你不走,你会没命的啊。我不想你死,长歌,我爹娘已经不在了,这世间上我只有你一个真正对我好的亲人了,我不能让你也不在了啊。长歌,你听我说,他们都想要荀芒神功,不会杀我的。如果我跟着我大哥他们回去,性命更是无碍。武功有什么关系,没有了可以重新再练过,可没有了你,你让我让怎么活下去?长歌,你快走。快走。”
说完一把推开楚长歌,见他依旧没有走的意思,忽然上前,踮起脚尖,搂紧他的脖子,凑近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楚长歌心中大震,直直的望着她,面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而眸间却是一派狂喜。
凌苍苍说完即退后,见他依旧呆立在那,一咬牙,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架在了脖子上,对着他喊道:“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就死给你看。”
楚长歌依旧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凌苍苍一狠心,握着匕首的那只手用了力,脖子上立刻便有细细的鲜血流了出来。
“走不走?”凌苍苍对他喊道,“再不走。”说完,手中更用力,脖子上的血流的更快。
楚长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苍白的脸上满是柔情,他望着她,沉声道:“苍苍,等我。”
说完,转身,迅速没入青黑色的晨光中。
凌苍苍顿感身子一软,手中匕首哐当一声落地,人便如同脱力般只想倒下。但蓦地臂弯一沉,紧接着脖子上架了把冰凉的剑,顾秋蝶的声音在她耳边大声喝道:“全都给我退后。”
她木木的,也分不清众人中他人的声音,恍惚中似是听到吴樾大声叫道:“苍苍。”
紧接着,似是有人挨了一掌,有人吐血,有人虚弱的声音道:“李盟主,求你放过她吧。”
再然后,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下面是某人恶搞,众位姑娘们姑且一看。嘿嘿
导演:那个,谁,表哥sama啊,虽然你够帅够拽够拉轰,但你看,前面我已经给了你那么多的镜头了,后面你是否可以暂时先退下啊?胶片数量有限啊,可毕竟我们还有好多新人嘛,也要在镜头前多露露脸嘛,总得提携提携他们不是?
表哥大人回头,站在他身后的吴樾、顾秋蝶等人不停的点头,握拳,星星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表哥大人轻哼一声,负手,下颌微扬,傲慢的说道:“要我暂时退下也可以。但你得记住,接下来依旧要多给我家苍苍镜头,还有,不能虐她。否则等我回来的时候,直接拆了你这摄像棚,砸了你这摄像机。”
导演在表哥大人强大的气场之下冷汗淋漓,忙不迭的掏出手绢擦汗,一边点头:“啊,是,是。我怎敢虐你家苍苍呢,借我十个胆都不敢。您老就放心的暂时退场吧。保管您老重新回归的时候苍苍表妹会好好的等着您。您看这样成不成?”
但导演心中却在暗自想道,小样的竟敢威胁我,我虐不了你我还虐不了苍苍?小样的,到时不止要让你肉痛还得让你心痛。
表哥大人忽然又道:“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苍苍在我离开的期间喜欢上别的男人。哼,要不然后果如何,你应该比我清楚。”说罢眼角余光一扫导演,气场大开啊有木有。
可怜的导演,那汗流的擦都擦不及。忙点头哈腰道:“这个您老但且放一百二十个心。就您家苍苍BH的那样,除了您,一般人也架不住啊。”
咳咳,这话,其实,其实,不是什么赞扬的话吧。但表哥大人貌似很受用,微微的眯了眯眼,点头道:“甚好。难得你有自知自明。既然这么着,我就暂且出国深造一番,待要我回来的时候,记得提前CALL我。我档期很忙,要提前安排。”
导演继续点头哈腰,挥舞着手中的小手绢:“一定,一定。您老走好。”
表哥大人点点头,转身施展轻功而去。
表哥大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导演立马直起了腰,示意身后的手下上来给自己捶腰,一边破口大骂:“靠,可怜我这老腰啊。今天净对着他点头哈腰了,累的我够呛。伙计们,抄家伙,开拍,开始虐他们家苍苍去。”
众位手下默,其中一位大着胆子小声的道:“导演大人,您,您的腰,在哪呢?”
。。。。。。
导演仰天长叹中,劳资要减肥啊啊啊啊,谁都不要拉我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擦汗,群殴这一大章终于写完了。
乃们要是问我苍苍跟表哥说了吗表哥才走,望天,俺坚决8说。
木有显示,只好再发。。
第37章 身在何处
头很晕,眼皮很沉,身子很麻。凌苍苍勉力的睁开双眼;无力的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头部,支撑着从床上坐起身,掀开红绡帐,四下仔细的打量着。
房间很大,一应紫檀木家具齐全,窗边文案上一只七彩琉璃细颈牡丹花瓶内插着几支白色梅花,正含苞待放。地上是铺的厚厚的毛毯,上面用五色丝线绣着大朵大朵艳丽的牡丹花,踩上去软软的,竟是听不到半点声音。往前看时,触目所及的都是绛红色的轻纱帐,安静的从屋顶一直垂到地上。窗子和门都是关的紧紧的,无风,纱帐纹丝不动。
凌苍苍慢慢的拂开那几层红纱帐,见屋内正中的铜盆内炭火烧的正旺,有幽幽暖香扑鼻而来,竟无端带来几分暧昧的气息。
凌苍苍扶着一张紫檀木椅子,勉强支撑着站住,环顾着四周,心内冷笑道,看不出来这赤槿宫竟然对我如此重视,不但没有将我关在牢内,反倒是给我安排了这么一个奢华的房间。
但她忽然面色一沉,窗边的美人榻上,美人春睡海棠,白玉般精致的容颜,微微阖上的双眼,却是顾秋蝶。
难道是她怕我跑了,特地在外间床榻上看守着我?凌苍苍心中默默的想道。
但似乎也不对,她堂堂一个赤槿宫少宫主,这些琐事,又怎会让她身体力行?
而且,她这般警觉的人,又怎么会自己站在这边半天了她都没有反应?
凌苍苍越想越可疑,霎时只觉得这房间内无比怪异,她不安的四面看看,偌大的房间内并无人影,只有她跟尚在昏睡的顾秋蝶。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一切都过于安静,安静的似乎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是清晰可闻。但偏偏忽然铜盆里的火炭发出噼啪的一声响,倒吓了她一大跳。凌苍苍紧紧的抿着唇,看着美人榻上仍旧没醒的顾秋蝶,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慢慢的挪了过去。可即便她已经近到跟前,顾秋蝶依旧没有半分反应。
她心内有些慌,暗自的想着,难道,她已经死了?想到这,无来由的觉得一阵害怕。她忙深吸一口气,小心的用手拍打着顾秋蝶的脸颊,一边轻声的试探着唤她:“喂,喂。你醒醒。”
这般拍打一阵后,顾秋蝶终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有些迷惘的看着她。
凌苍苍长吁一口气,只觉得胸腔内跳的很急的那颗心终于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这里,不是赤槿宫?”凌苍苍试探着小心翼翼的问仍有些茫然的顾秋蝶。
顾秋蝶没有回答,反倒是扶着头慢慢的坐了起来,四下慢慢的打量着。
凌苍苍屏息静气的等着她的回答。也许,其实,不用她的回答,凌苍苍也知道答案了。
哪有人在自家醒了过来还会这样四下打量的?
“你可知道,我们这是在哪里?”凌苍苍继续小心翼翼的再次问道。
顾秋蝶冷哼一声,起身站起,在房间内各处走了一遭,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这才冷冷的道:“陵阴教。”
凌苍苍哦了一声,之前一直悬着的那颗心反而放了下来。最起码,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处境,总好过睁眼瞎。
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晕倒前的情形,不由的问顾秋蝶:“我记得那时明明是你挟持了我,怎么一醒过来倒是在陵阴教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秋蝶轻哼,在桌旁坐了下来,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举杯正要喝,又忽然放下。皱皱眉,将那杯茶水拿远了些。
“你倒有时间来关心这些。难道对我们的处境你就这么淡然?”
凌苍苍默默的垂下眼睛。其实,不淡然又能如何?这个房间里安静的让人可怕,一切的一切摆设明明放在别处只会会觉得是再寻常不过,可不知为何,现今放在这个房间里就是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还好不是自己一个人,好歹还有个顾秋蝶在。有她在,最起码,还有个说话的人,而不再是自己孤单一人。
凌苍苍实在是害怕一个人过那种独处的日子了。那种日子,即便是在自己从小长大的梨花谷中,都会觉得不可忍耐。太安静,安静的整晚整晚的躺在床上听着风呼啸而过,无法入眠。
她害怕一个人独处,她喜欢热闹,喜欢有人陪着。
她想起这一路上一直陪着自己的那个人了,眼前立刻便浮现出这些日子里两人相处的那些画面。置气的时候也好,愤怒的时候也好,现在想来却连那些都是甜蜜。
凌苍苍不由的唇角慢慢的上弯。原来,不知何时,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已经深深的刻入自己的脑中了么?原来,自己早就已经习惯有他陪在身边了么?即便是每日受他那些言语方面的打击,被他气的恨不能抓狂,可是,这段日子,自己依然会觉得幸福。
如果,如果楚长歌这时还在自己身边,那她在哪都不会觉得怕了吧。有他在,心里总是安宁祥和的,总觉得,即便有天大的事,有他在,总能轻易的解决。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这么依赖他了啊。凌苍苍想到这,不由的轻叹了一声,却是幸福的轻叹,眼角弯弯,浅浅的笑着。
有一个能让自己放心去依赖的人,真好。
可如果,如果他不在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一想到这,凌苍苍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像是直直的坠落了下去,茫然不知所措。就连身子都有些发软,甚至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缓缓的就近坐在美人榻上,双手环抱着小腿,头无力的搁在膝盖上,身子慢慢的蜷缩了起来。
很想知道,楚长歌他现今如何了。那日,他真气反噬,又受了剑伤和内伤,不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长歌,长歌,你在哪里?
凌苍苍将头缓缓的埋入膝盖中,蜷缩着,竟然莫名的有些想哭。
顾秋蝶斜睨她一眼,冷声道:“现在知道害怕了?”
凌苍苍没有抬头,声音听起来仍然是有些闷闷的:“我只是在担心我表哥的安危而已。”
忽然抬头,企盼的看着她,问道:“你可知道他现今如何了?”
顾秋蝶一愣,待反应过来咬牙道:“楚…长…歌。我不知道。”
凌苍苍略略放心:“既然你都不知道,那日他就应该成功逃脱了。”
顾秋蝶冷笑:“那又怎么样?姑且不论他受的伤很重,他的真实身份已然暴露,武林正邪两道都下会发通缉令,你以为他楚长歌能成功逃脱么?”
凌苍苍喃喃的道:“可我相信他,他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说完又自顾自的将头埋在膝盖中,再也不理她。
顾秋蝶一愣,放在桌上的双手却慢慢的收紧。
她想起有个人也曾经这么对她说过,无论何时,我都会相信你。
那个人,明明是自己骗了他,可那日,他还是替她受了那一掌。她眼见得他不支倒地,但仍旧是用剑驻着地,勉强半跪着,苦苦的哀求着,李盟主,求你放过她吧。
最后,当她和凌苍苍被扇子生身旁的那个面具怪人所抓时,她看到他挣扎着站起,向前冲行几步,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秋蝶,秋蝶。。。。。。
言犹在耳,只是那个人,他现今又如何了?自古正邪不能两立,他回去后,那些人是否会为难他?想到那时那些人商议对凌苍苍的处置,废除武功,终生囚禁。那他呢,身为凌剑山庄少庄主,又会得到怎样的惩罚?只怕光是别人的议论和鄙视,就已经足够能摧毁他了吧?
想到这,顾秋蝶莫名的只觉得心中一酸,竟然很是慌张。
为了压制住这慌张的情绪,顾秋蝶慌乱的抬头,见凌苍苍抱膝坐在榻上。她这时候只想有人能跟她说说话,能让她不再想起凌昭。
她定了定神,淡淡的对凌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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