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老K帮”指定的地点,便发现雷咏心被人绑住,看起来倒是毫发无伤,这让向剑尧安心不少。
带头的老K帮老大倒是说话了:“你就是向剑尧?”
“对!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快放了咏心。”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知在哪里开罪过老K帮而不自知。
“很好,有骨气。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把他打到住院?”老K帮老大森冷地问。
“你不会是在说西恩那家伙吧?”符合这种描述的就只有他。
“你为什么打他?”
“因为他该死!”
“西恩是个优等生,和我们这些人扯不上关系,他没道理惹上你,是不是?”
“他就是惹到我了。你又是西恩的什么人,干嘛那么关心那家伙?”他不笨,老K帮老大又不是闲闲没事做,不会无端插手和自己无关的事。
“西恩是我弟弟。从小到大,他都是个优秀斯文的好学生,我非常引以为傲,而你却无端把他打到至少要住院两个月,你说我该不该找你算帐?”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你就尽管冲着我来,何必牵连无辜?”
“无辜?怎么会是无辜?西恩不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被你痛扁的吗?”
“你……”不妙,看来他是把真相查得一清二楚了。
“剑尧,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打西恩,还把他打到住院?”雷咏心好不容易从过度惊愕中恢复,不敢置信地嚷嚷。
“对啦!”反正已东窗事发、瞒不住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雷咏心又气又伤心。
“谁教他招惹你,我看了就不爽,当然要扁他!”向剑尧非常理直气壮,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你……你……你……”雷咏心又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废话少说,你最好给我乖乖受死,否则我就把这女人的脸划花。”老K帮的老大威吓道。
“你……”向剑尧知道他是当真,虽不甘心,也只好束手就擒,两手交抱在胸前盘坐在地上,“要打就来吧!不过打完你可得遵守约定,毫发无伤地放了咏心。”
“很好,带种。你放心,我向来一言九鼎,而且我也不想被我老弟怨恨。你就安心受死吧!”老K帮老大冷哼道。
“那就来吧!”虽然向剑尧一点也不喜欢任人宰割的感觉,可是为了救咏心,也只好这样了。
老K帮的人在老大一声令下便一齐攻向动也不动的向剑尧,大有想把他打死的气势。
“住手……剑尧……你快反抗啊……你不是很会打架吗?快反抗啊……”雷咏心虽然很气剑尧打西恩,但是她也不希望看到剑尧被打,何况剑尧还是为了她才束手就擒的。
倏地,有人迅速打昏看守雷咏心的人,救走雷咏心。
“你是……”
“我是御风,放心,没事了。”雷御风对怀中的妹妹加以解释。没办法,这丫头除了爷爷奶奶和双亲之外的亲人都会认错。
“二哥?你怎么会来?”
“不是我,是我们。”雷御风转身对向剑尧吼道:“够了,剑尧,咏心没事了,快还手。”
才说着,埋伏在暗处的展少昂、伊藤广季、南宫雅治和安承羽便一齐加入战局。
向剑尧当然不会再继续挨打,开始全面大反攻。
一场激烈的大战便愈打愈火爆。
最后,赢的是向剑尧六个人,而老K帮则只剩下老大和两名拼死保护老大的死忠手下。
眼看安承羽的拳头就要揍到老大的下巴,西恩的声音突然扬起:“住手,请不要打我哥哥!”
雷咏心看他全身扎满绷带,手拄着拐杖,跪爬着靠近他们,不禁一阵剧烈的心痛,泪眼婆娑地奔向西恩。
老K帮的老大也跑过去,“你居然逃出医院,你想让伤势加重不成?”
“对不起……哥哥……还有向剑尧,和其它的各位……请你们别再打了,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请你们别再打了……咳……”西恩一阵剧咳之下,又咳出血来。
“西恩,振作一点,我马上送你回医院。”老大心痛至极。
“不,你们先答应我,别再打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西恩强忍痛楚地说。
“这……”
“我代表剑尧答应你。”展少昂出面说道。
“谢谢你……”西恩感激万分的向展少昂点头致意,又转向自己的哥哥,“哥哥,你也答应我好不好?”
老大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最后,西恩转向泪流满面的雷咏心。
“西恩……”雷咏心哭成泪人儿,除了西恩西恩的直叫,什么也说不出来。
“很遗憾,我们今后可能没机会再见面了……我真的很喜欢你,很想和你进一步交往,可是现在……”西恩停顿一下,表情是遗憾的、不舍的,却没有丝毫怨恨,“我只能祝福你了。别哭,咏心,再见了。”
之后,西恩便昏了过去。
“快送医院!”老大连忙动身。
“西恩……西恩……”雷咏心想追上去,双脚却不听使唤,像生了根似地杵在原地。
直到西恩被送走,消失在她眼界,她都未曾动过。
“西恩……”雷咏心哭得伤心欲绝。
她的初恋居然就这么结束了。
“咏心,别哭,一切都没事了,别哭……”向剑尧跑过来安慰她。
雷咏心却不领情,挣开他的手,恨恨地瞪住他大吼:“什么没事了?都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都是你,你为什么要打西恩……你为什么要打西恩?你好可恶好可恶……”她拼命地搥打他,打到自己的双拳都失去了知觉还不肯罢休。
向剑尧以为她打完就会气消,所以就忍着刚才骨折的疼痛,任由她打。
“好了……你气消了吧?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我最讨厌你……你们都好讨厌……尤其是你……你最讨厌……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说完,雷咏心便挥泪离去。
“咏心……”
“别追了!”南宫雅治抓住向剑尧。
“放开我!”
“你追去也没用,只会让咏心更恨你、更讨厌你而已。”
“我……”这话果然让向剑尧放弃追上去的念头。
“可以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吗?”展少昂温和的问道。
向剑尧看了五个特地赶来救他的好同伴一眼,便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包括“取暖”和初吻的事。
“我只是很气咏心把那家伙看得比我重要,我只是要那家伙别再接近咏心,我一点也不想惹咏心伤心哭泣的……”向剑尧实在不明白咏心这次为什么这么气他,以前她不论多气他,都不会对他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
可是他知道咏心是当真的,所以非常恐惧不安。
“你这个驴蛋……”南宫雅治连生气的力气都提不上来。
“你们知道咏心为什么那么生气?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一见五个同伴一反平常爱捉弄他的不正经样,他更深切地知道大事真的不妙了。
“你知道女生都想当自己喜欢的人的新娘吧?”展少昂试着点通他……要点通连恋爱都不懂的笨蛋实在不是容易的事。
“嗯!”
“而且那个最喜欢的人通常只有一个。”
“嗯!”
“那个人并不是亲人或像哥哥一样的人。”
“嗯!”
“咏心对西恩的喜欢,就是想当他的新娘子的那种喜欢,也就是说咏心和西恩恋爱了,懂了没?”
“那怎么行?我从这次和咏心重逢时,就决定咏心是我的新娘了,西恩凭什么和我抢?”向剑尧又气又急。
“可是咏心并不想当你的新娘,她想当西恩的新娘,你知道吗?”展少昂已经想不出更好的解释,只希望这个笨蛋听得懂。
向剑尧陷入沉思,几秒钟后才开窍的大叫:“你的意思是我失恋了?”
“嗯!就是这么回事。”
“不……”向剑尧完全无法接受,逃命似地飞奔而去。
不会的,咏心是喜欢他的,咏心一定是喜欢他的,不是西恩!
※※※雷咏心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三天三夜之后,突然很坚决地说她要搬qi书+奇书…齐书回德国去了,而且很快就赴诸行动。
一九╳╳年三月九日11:00PM天气/阴雨绵绵地点/纽约异人馆三楼的房间向剑尧可恶透顶,乱打西恩,害我失恋,再也不要看到他,一辈子都要恨他、恨他、恨他。
还有少昂他们也很讨厌,只要和向剑尧那个讨厌鬼有关的人都可恶、讨厌,再也不要看到他们。
※向剑尧记“╳”一百万个※展少昂、伊藤广季、雷御风、安承羽、南宫雅治各记“╳”十个……咏心记于搬回德国前夕向剑尧因为胸腔肋骨裂了三根,没有及时治疗又淋雨,打架当天晚上便发高烧,送医后又并发肺炎,住了一个月的院才康复。
等他出院才知道咏心已经搬回德国去。
这个打击对向剑尧无异是晴天霹雳。
“咏心……”
他又失去她了,因为自己的愚蠢无知。
一直到失去她,他才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恋爱,什么又叫失恋!
于是,向剑尧十四岁那年,第二次为雷咏心偷偷的哭泣,哭了好久好久……
第六章
所谓无赖是指:成天对你洗脑,说你是爱他的,只是不自知,所以不肯承认罢了的坏家伙。
——雷咏心记于深冬赖皮进行式之一位于纽约近郊的“异人馆”今天显得特别朝气蓬勃,甚至有点聒噪。
理由很简单。今天“神偷”夫妇向以农、绪方真绘,“神算”夫妇雷君凡、展岳华和展令扬、伊藤忍六个人齐聚一堂,想要不热闹都不行。
“你们倒是说说看呀,你们觉得剑尧到底能不能追上咏心嘛!”展岳华非常兴奋。
倒不是出于为人母对女儿雷咏心的关心,多半是因为好玩。
“对嘛对嘛,别一个个都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好象只有我和岳华关心剑尧和咏心。”向以农和展岳华一唱一搭,理由自然也不是出于身为向剑尧之父的伟大情怀。
但同伴们还是不理他们,所以向以农和展岳华便继续联手制造噪音——“拜托你们有点兴趣好不好,剑尧和咏心今年九月就要在台北重逢,念同一所大学了,两个人势必会碰面,难道你们都不关心?”
“就是啊,令扬和忍不关心也就算了,君凡和真绘你们两个身为人家的父母,不关心可就说不过去了。”
正在喝茶的绪方真绘不急不徐地放下手上的茶杯,仰起脸朝亲爱的老公甜甜地笑道:
“有你这么关心儿子的老爸关心剑尧,我这个做妈妈的很放心,没有必要插手,你说是不是啊?老公。”
把脸抬高三十度,微倾向左侧的瞅住老公,一直是治老公百试不爽的绝招。
“啊——对——你说的对——”向以农果然没辙。
没办法,老婆大人生了一张和令扬那小子神似的脸蛋,尤其是这个角度最像,是他最爱的理想脸型,一看就没辙,唉!
展岳华坏心眼的调侃向以农:
“我看PTT协会的会长可能要换你当了唷!”(注:PTT=怕太太)
向以农不甘示弱的回敬她一记:“这么说来是你调教老公的功力愈来愈差了,否则PTT协会会长的头衔,怎么有机会从你老公身上转到我身上呢?”
“谁说的。”展岳华不服气地大叫,旋即不怀好意的斜睨老公雷君凡一眼,威胁味道十足地说:“老公,你说呢?”
雷君凡可聪明了,笑得像个弥勒佛,宠爱万千地抱住老婆的纤腰哄道:
“你别听以农胡说,你明明知道他那个人向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分明是故意泪你,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才对,是不是啊,老婆?”
“当——当然,谁会上那小子的当,不过你都不关心咏心和剑尧的事也是事实。”
展岳华给老公一捧,自是不好再多加怪罪老公。
“那是恩为我有一个万能老婆,什么事到你心里都搞得稳稳当当,哪轮得到我这个当老公的担心啊!”对付老婆用“PMPMP”(拼命拍马屁)这招稳没错。
“说得也是。”展岳华听得心花怒放,早把向以农的挑衅忘得一干二净。
见危机解除,雷君凡暗松一口气。
令扬说得没错,岳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应付,只要随时抬出“老婆万岁”这张王牌,一切就搞定了,呵呵!
他不禁对在一旁纳掠的展令扬投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哦~~~君凡偷偷对令扬拋媚眼,当心有人扁你。”向以农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嚷嚷。
那个“有人”不用说是指坐在展令扬旁边的伊藤忍。
伊藤忍立刻以杀人视线直攻向以农。
“干嘛呀,我又没指名道姓,你何必急着承认?”向以农坏坏地说。
伊藤忍绝不是打不还手的人,比他更坏心眼地嘲弄:
“对老婆没辙的人,有资格取笑别人吗?”五十步也敢笑百步,哼!
“你最近是不是欠人修理?看起来很皮痒的样子。”向以农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这是我要说的话。”伊藤忍的火孳味不比他少。
“好了,废话少说,要打就快开始,五战三胜,我当裁判,快过来。”展岳华兴致勃勃地把他们两个拉到露台下的草坪上去。
“又来了,这两只斗牛真是精力过剩。”绪方真绘虽这么说,却已挑了最好的观战位置,准备好好欣赏即将展开的大战。
雷君凡趁所有的人注意力全被向以农和伊藤忍的大战吸引住时,挨到始于一言不发、在一旁幸福地喝茶吃点心的展令扬身边,悄声道:
“你说,如果岳华和以农知道,我们瞒着他们两个,和少昂他们做了那样的赌注,会有什么反应?”
“别忘了他们的反应也是其中一项赌注。”展令扬以一零一号笑容提醒老友。
原来前些日子,确定向剑尧和雷咏心将到台北念大学时,以展少昂为首的“七匹狼”
成员曾经来找过他们——“恶狼”向剑尧当然除外。
那群兔崽子挑衅意味十足地向他们下战帖,和他们做了三项赌注,分别是:
一、向剑尧这次到台北念书能不能追上讨厌死他的雷咏心?
二、最好管闲事的向以农和展岳华,究意会不会自告奋勇的当起红娘穷搅和?
三、展岳华和向以农什么时候会发现他们的阴谋?知道后又会是什么反应?
老狐狸们对兔崽子们的挑战这么好玩的事,岂有不接受的道理?
这场赌注究竟鹿死谁手,就走着瞧啰……
纽约和太阳老兄似乎也明白他们的阴谋,显得特别兴奋、大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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