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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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 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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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家主再仔细想想,我们以后再行商议。”二老爷抢了话头儿,打了个圆场,只是这圆场明着是劝慰,暗地里又何尝不是替自家儿子留了个希望。

赵丰年却是不愿此事拖拉下去,斩钉截铁般说道,“我有妻儿,绝不会再娶吴家女,三日后我就动身回灵风城!至于婚约,长辈们做主改的,自然也要做主退了,与我没有半丝干系!”

说完他又看向老父亲,“爹,记得要下人给你收拾行礼,到时候我来接爹一起出发。爹不必担心陈氏记恨,待你不好,她的一弟一妹,甚至安伯,都是她在外救回府收留的,平日待如血亲一般,父亲是正经长辈,她一定会更加孝顺的。”

交代完这几句,赵丰年再没犹豫,留下气得差点翻了白眼的赵老爷,和头疼不已的几位族老,开门大步而去…

第四百零八章 有望北归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瑞雪揽了两个孩子,午睡起来,正倚在锦垫儿上盯着手里红底金字请柬发呆,这是上午彤城府尹的千金小姐曹寒梅派了丫鬟送上门儿的,大意是后日曹府老太君六十大寿,曹府设宴相贺,欲请她上门去吃酒听戏。

原本瑞雪还纳闷,这帖子怎么会送到她头上,毕竟她与曹家从未打过交道,也不识得这曹小姐是圆是扁,但是她仔细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终于在开篇的称呼上,发现了端倪,若是冲着赵家而来,那就该称呼她赵夫人,若是冲着安国侯府,就该称她为陈小姐,但是这请柬上却是写着镇北将军义女陈小姐。

她这义女身份,还是前日武烈上门时才新鲜出炉的,而这曹小姐开口就这般称呼,显见是极清楚这事儿,再想起那日武烈古怪的神色,答案就几乎呼之欲出了。

武烈所谓的世交之家,恐怕就是曹府,而这曹小姐,与他定然也有些瓜葛,所以才想见自己一面,至于是要奚落,还是要讨好,就不得而知了。

老嬷嬷拎起刚刚绣好的荷包,瞧得自家小姐脸色古怪,就笑道,“小姐,还想着那曹家的寿宴呢?”

瑞雪点头,随口赞了一句,“嬷嬷,这曹家小姐的字写的真不错。”

老嬷嬷放下荷包,笑道,“闺中小姐,整日无事,只能练字绣花,自然写得不差,若是论做买卖,打理生意,十个曹小姐也比不上我们小姐一个。”

瑞雪扑哧一声笑起来,“嬷嬷整日这么夸我,我可是要脸红了。”

老嬷嬷挺着胸脯,满脸都是骄傲之色,“这可不是我说的,茶楼生意那般好,这城里谁人不赞小姐两句。”

“好,好。”瑞雪挪到老嬷嬷身边,依着她的肩膀,问道,“嬷嬷,你说这曹家的寿宴,我应该去吗,我不喜人多吵闹,而且又都不相熟…”

老嬷嬷从来都是以主子为天,听得瑞雪说不愿意,就道,“那就不去,准备一份厚礼派人送上就是了,左右小姐如今已是挑明了身世,可不是原来的小老百姓了。”

“有嬷嬷在,真好,”瑞雪在老嬷嬷肩头蹭了蹭,就像同母亲撒娇的小女孩,“不管以后如何,咱们这茶楼还开在这里呢,到底不好得罪曹家,我再想想吧。”

两人正说着话,去灶间沏茶的琴心跑了进来,开口就道,“夫人,先生回来了。”

老嬷嬷和瑞雪对视一样,都是沉默半晌,老嬷嬷拍拍瑞雪的肩膀,叹气道,“小姐,别气恼,有话好好说。”

“嗯,”瑞雪轻轻应了,又靠回锦垫儿上,轻轻拨弄两个正熟睡的孩子额前的软发。

老嬷嬷带了琴心退出去,瞧得站在大厅里,脸色有些尴尬的赵丰年,也没有多说什么,行了一礼就转身出去了。

琴心瞧着赵丰年进了内室,小声说道,“主子们能和好吗,好再二小姐不在,若不然肯定要闹起来。”

老嬷嬷摇头,带了她一起去了灶间,剑舞在洗面,她们也正好去帮忙。

赵丰年开了屋门,听得里面半点儿动静都没有,不自觉的就是心里发虚,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绕过屏风,就瞧得思念多日的妻儿都在床上,于是更是小心翼翼,上前轻声说道,“雪,我回来了。”

瑞雪面对着床里,仿似没有听到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两个孩子,赵丰年心下叹气,也不敢再上前,又低低说道,“雪,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刚才我已是同家里长辈们说明白了,我绝对不会娶吴家女,家主之位我也让出去,交接一下账本和生意之事,三日后,咱们一家人就回灵风城去。”

瑞雪手下一顿,脸色慢慢就柔和了起来,淡淡应道,“老爷会放你走吗?”

老爷?赵丰年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老爷是指自己的父亲,当初他出门之时,瑞雪还同他一般称呼父亲,如今这般生疏,一定是当日冲突之时,父亲所作所为,太伤她的心了。

“父亲…还是没想通,但是咱们带他一起回去,以后慢慢劝转吧。”赵丰年叹气,深深行了一礼,“我虽然不知父亲当日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但他毕竟是我的父亲,雪,看在我的颜面上,把这事忘了吧。”

瑞雪想起当日的惊恐,脊背猛然挺直,扭头看向赵丰年,“你知道他做什么事了?是那么容易忘的吗?

他当着我的面儿,逼着那妇人喝了毒药,七窍流血!然后还要夺了孩子,撵我出彤城,否则就会同那妇人一个下场。

我看在他是你爹的情面上,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结果,我走都走不成,他居然喊人要把我抓起来!如若不是剑舞和琴心两个护着,你今日回来,我孩子都没娘了!”

瑞雪本不想说的太多,毕竟那是赵丰年亲爹,这里是讲究孝道大过天的地方,但是她就是忍耐不住,想起她的孩子差点被人生生抢去,她就恨得想要杀人,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赵丰年瞧着妻子哭得眼泪噼啪落下,心里大痛,他以为是父亲说了什么难听话,哪里知道真相是如此不堪?

他上前几步就想把妻儿抱在怀里,却不想瑞雪抓起一个软垫儿就砸了过去,“我当初嫁了你,说实话我是重伤,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是自从嫁你为妻,我扪心自问,赵丰年我对得你,有一个鸡蛋,你吃,有两个鸡蛋,给你吃一个留一个,你寒毒发作,我倾家荡产买药救你!

是,先前我是怕你死了,我被发卖为奴,但我兢兢业业,顶风冒雪,为了这个家,我不累吗?我也累,我也辛苦,我跟你抱怨过半个字吗?

你性情骄傲,我容忍你,处处给你留情面,就怕你心里不舒服!你说在彤城,我是你赵丰年的妻子,就万事无忧,结果呢,不说别人,只你赵家上下谁给过我好脸色,我忍下来了,我费尽心思讨好你爹,就是不愿你夹在中间难受?

结果呢,他要毒死我!要抢我孩子!要撵我出彤城!你们赵家算老几,真当自己是天皇老子啊!

我秦瑞雪,有手有脑子,金山银山我都能赚回来,你赵家那点儿家业我还不放在眼里!”

瑞雪原本怕惊醒孩子,还压着声音,后来越说气得越狠就忘记了,两个孩子突然被吵醒,哇哇大哭起来,她赶忙抱起孝哥儿哄着,赵丰年就借机上前抱了怡然。

夫妻俩各抱一个孩子轻轻晃着哄劝,好在两个孩子,都不喜欢哭长声儿,不过一会儿就咬着手指头,眨着睫毛上还挂着露珠的大眼睛望向爹娘,一脸的懵懂无辜。

赵丰年心头暖软,在女儿额头亲了亲,不想胡渣扎得女儿又皱了小眉头,赶紧又晃了两下,见得女儿眉头松开了,这才松了口气,抬眼见得妻子抱着儿子,一大一小两张小脸儿,都是泪水涟涟,心底就更是愧疚了。

“雪,让你受委屈了,一切都是我不好,我知道说什么,都弥补不了你们母子受的惊吓,早知道我一走,就生出这么多波折,死活我也不会离开。不过如今,商路打通了,对赵家我已经尽力了,再也没有牵挂,咱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再也不回来了。”

赵丰年叹气,“至于我爹…嗯,你若是实在不喜,就留他在老宅多住一年,等他想开了,我再来接他回灵风城。”

瑞雪刚才骂了一通,心里痛快多了,又见他要扔下老父亲同他们母子回家,就更欢喜了,但是脸上却翻两个白眼,嗔怪道,“扔下你爹,跟我们走,你真舍得?”

赵丰年愣了愣,瞧得妻子脸色,顿时喜道,“雪,你是说…你是说,要带我爹一起回去?太好了,雪,我就知道你是通情达理的女子。”

瑞雪又翻了个白眼,一边查看儿子的尿布是不是湿了,一边说道,“不要太欢喜了,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你,我是怕咱们前脚走了,彤城人就能把千金公子为了一个女子,抛下病重老父的闲话儿,传得满武国皆知。我倒是不在意这些,只是我儿子女儿将来还要娶亲嫁人,背着这名声不好。”

“是,是,这名声不好。”赵丰年欢喜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瑞雪说一句,他就附和一句。

“还有,回了灵风城,我会尽到儿媳的本分,但那是我的地盘儿,我要自己做主,不能因为他是你爹,就要我事事听从。”瑞雪趁机提出了绝对主权,不愿到时候因为一个孝字,再惹得一家不得安宁。

赵丰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好,父亲有何事,我会去劝解,不会要你再受委屈。再者说,他的身体也…坚持不了几年了,年轻时为了家业,天南海北奔波,餐风露宿,落下不少病根儿,所以,他才如此舍不下这家业,为难于你,你也别再嫉恨他了。”

只要一家人能欢欢喜喜回家去,瑞雪自然别无所求,况且进了她的地盘儿,就是老爷子难缠,又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他是你爹,孩子的祖父,我怎么会嫉恨,你就别惦记了。”瑞雪扯了扯他身上皱着的衣衫,又说道,“新给你做了长袍,你洗漱干净换上吧。”

“好,再给我做点儿吃的,路上啃得馒头都冻了。”赵丰年见得妻子终是消气了,疲惫之意,也涌了上来,只觉浑身酸疼难耐。

瑞雪赶紧喊了剑舞琴心,准备浴桶热水和衣衫,然后抱了两个孩子去厅里坐着玩耍,老嬷嬷刚才在外面听了几句,此时就凑到跟前,小声问道,“小姐怎么应下带那老头子回家,若是他…”

瑞雪扫了一眼屋门,淡淡一笑,“嬷嬷,那是先生的亲爹,若是把他留下,有个好歹,先生要来回奔波不说,我们之间就存了疙瘩,那不是我想要的。至于带上他,一是安下先生的心,二就是…咱不是还有安伯在吗,安伯的医术可是高明着呢。”

第四百零九章 夜乱

书名:《瑞雪兆丰年》,作者:花期迟迟

老嬷嬷有些没听明白,倒是剑舞眼睛一亮,笑着添了一句,“先生是孝子,只要老父亲能活着让他尽孝,就必定很是欢喜了,至于是不是能到处走动,就是安伯说了算了。”

瑞雪轻轻捂住儿子的小耳朵,仿似不愿儿子沾染这些事情,低声说道,“到时候再说吧,若是他真想通了,咱们就当他是长辈敬重。”

“是,夫人。”剑舞低头应下,老嬷嬷却拍了瑞雪的手,“我们小姐就是心善啊,将来两个孩子必定也会同小姐这般心善、孝顺。”

瑞雪摇摇头,转而说起茶楼之事,“明日记得请莫掌柜来,咱们走了之后,茶楼的生意就交给他打理,他那两个儿媳都是本分之人,让彩云彩月把几样馅料儿和澄面的做法都交给她们,以后茶楼的进项,一成分给伙计厨娘,再拿一成出来分给莫家。”

老嬷嬷和剑舞都是赞同,又商量起拾掇行礼,添置东西,上路回家的事,越加欢喜…

待得晚上妞妞和几个小丫头回来,妞妞听得要回家,欢呼不已,当然在饭桌上见得赵丰年,还是不愿给他好脸色,瑞雪嗔怪了几句,也就过去了。

彩云彩月这几日在茶楼忙碌,很是有些舍不得,瑞雪看在眼里,就笑道,“这一处的茶楼就当练手了,回灵风城,咱们照样再开一家。”

“真的,夫人说话算话?”两个小丫头可是欢喜坏了,一迭声的说着还有哪些要改进的地方,大家也都跟着说了两句,讨论的热闹又激烈。。

晚饭撤下,妞妞和小丫头们都歇息去了,老嬷嬷和剑舞琴心也抱了两个孩子去了东屋,夫妻俩终于有了清闲时候,互相依靠在一处说着私房话儿。

赵丰年从怀里拿了一只小小的信封儿出来,倒出里面的七八张银票说道,“我从西边回来,见到了马十一,这人倒是个做买卖的好手,已经把豆腐方子卖出八份儿了,就是收回的那些牛豆,也按照四文一斤彻底卖掉了,总共赚回一千二百多两,我做主给他留了一百多两做周转,他说还有两城要走,待得都打理好了,就回灵风城去复命。”

瑞雪数了数银票面额,居然有一千一百两,忍不住喜道,“当初就觉得他是个机灵的,没想到还这般能干,等他回去的时候,茶楼也开起来了,就让他当掌柜好了。”

“这事你决定就好,我这些时日也看好几样生意,回去之后也要再开几家铺子。”

“是吗,那咱们夫妻比比看,谁赚的银钱多啊。”

“好啊,赌注是什么?”

小夫妻俩头挨着头,肩靠着肩,坐在一处低声细语,心里都觉分外踏实安宁,想起回家之后,日日都会这般幸福,就更是盼望起来。

可惜,事与愿违,有些事情总是不能称心如意,两人正是你侬我侬,想要吹灯睡觉的时候,院们口突然有人大声拍门,高喊着,“少爷,少爷,出大事了,你快回府吧。”

赵丰年听出是风调的声音,立刻翻身而起,穿上鞋就往外跑,瑞雪也是吓懵了,抓了件棉袄披了随后撵了上去。

赵丰年一把扯开门闩,放了风调进来,急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风调狠命喘着气,梆梆在胸口砸了两下,才觉缓过一些,“少爷,老爷…老爷抹脖子了,流了好多血,大夫说要不行了…”

赵丰年脚下一软差点跪了下去,瑞雪一把扶起他,说道,“掌柜的,你别急,还有安伯在呢,我这去求他同你回府。”

“对,对,还有安伯在…”赵丰年立时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拉了瑞雪就往旁边院子跑,瑞雪脚下踉跄不知绊了什么东西,磕得脚踝生疼,但还是忍着没有出声。

安伯刚才也听到了动静,见得他们夫妻模样,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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