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儿额头的刘海被风吹得撩了起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抬过头,她看到侧过头的姚亮,不由地冲他招招手。
终于感到一丝冷的妞儿重新坐了回来,搓着手,对于阳道:“那个姚军爷真厉害。懂这么多。骑马也骑的好,连这个也会,真是人才。”
于阳点了头。她也是头一次看这个,就像妞儿说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会相信。
坐在角落地红绡塞了手炉给她们,目光在于阳妞儿的面上来回扫了两下,突然笑了笑:“妞儿,那个姚军爷是什么人?我也觉得厉害的很。”
“你也觉得厉害?”妞儿兴奋地同红绡说着,“他叫姚亮。”
“那他如今是几品,是哪里人啊?”红绡又拿出了吃食请于阳跟妞儿吃。
哪里人?妞儿摇了摇头,她这才想起来,其实她还不知道姚亮是哪里人:“他没说过。”
“那今年多大了呢?在哪里当差呢?”
妞儿直接被问住了,她这才想起来,自己除了知道他叫姚亮外什【文】么也不知道,妞儿微微地感【人】到一丝愧疚,但是内心深处【书】却闪过一丝光亮,她很快便收【屋】了愧疚,推了红绡送过来的点心,笑着道:“你问那么详细做什么?难道……”说着,妞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于阳看了看妞儿,突然明白了,她也笑着问道:“红绡你问那么自己做什么?难道是……”
妞儿顿时红了脸,她缩了缩身子,满口哀求的道:“我不过是好奇,没有那回事,我只是想问问,真的没什么,若是让别人知道,我就……”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双眼中蕴含晶莹的泪珠。
妞儿忙道:“你怎么哭了啊!我不过说着玩的,你怎么就哭了。到时候让别人知道,还以为我跟阳妮子欺负你呢!阳妮子,你说是不是?”
于阳实在想说妞儿太厉害了,她笑了笑:“你不要生气,我们说的是玩笑话。”
红绡抿了抿嘴,她明白她们的意思:“你们……”说着面露难色,“这种话怎么能开玩笑呢?你们是晓得的,府里最烦这种事了。”
于阳跟妞儿收了笑容,她这是来说她们呢,这是她起的头,到了她们这,却成了她们的错了。于阳跟妞儿笑了笑,并没有多说。
红绡见于阳跟妞儿不多说,也就笑了笑:“我就同你们说说,如今咱么不是在城里,我听人说,那边都是没有女的,平时不能轻易见人。”
妞儿道:“为什么不能?老爷毕竟要我们伺候,这次又没跟来什么人,到时候都该我们动手,到时候怎么都会碰着,到时候该怎么办?”说话的时候,妞儿还露出了一丝迷茫。
于阳看着妞儿这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妞儿这是故意的,故意要跟红绡过不去。
只听红绡道:“见着了,就低着头,咱们在府里也是见过的,只是不能再像方才那样大大方方的跟人说话。再说……”红绡说着担忧地道,“这毕竟不安全,若是有什么,可怎么办啊!”
妞儿像是听不懂的眨了双眼,困惑地道:“不安全?会有什么不安全的?”说着这,妞儿突然颤抖了身子,声音微微颤抖着,“这些人是坏人?那怎么办?红绡,你不是说要去老爷那么?难道……这是……”
红绡笑了笑,她安抚这妞儿:“不是这个意思,外头都是老爷身边的人,一点事都没有,方才那个姚军爷你不是认识么?”
妞儿紧抿着嘴,拼命地摇着头:“我只见过他,其他的都不知道。”她反手抓住红绡的手,“万一真的是呢?不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么?”
红绡没想到妞儿居然是往这里去想,她笑着道:“我说的不是外面的这些人,我说的是那边的。咱么现在身边的人都是好人。”
“你说的是那边的,老爷现在待在那边的……”
红绡只得点了头:“是这样的,在这还没事,若是那边的人,你有不认识,若是遇到了坏的,那可就说不上了。”
于阳此时也参加进去:“国公现在跟前的人不好,那会不会对国公有什么不好啊?那咱们还是快告诉国公爷,省得到时候对国公爷不好。”
红绡这个时候到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若再解释下去,那就是自己吧原本没有什么的人挑唆成有什么了。她笑了笑道:“这个好坏不是那个好坏。你们放心,老爷身边的人都是好的,不会对老爷使坏。”
既然她们俩认为那边的人好,那就让她们认为好了,到时候即使是出了事也不关她的事,再说,她巴不得她们出点事情,也省了她许多的心事。
于阳跟妞儿这才好了,安下一颗心,而这里红绡更是拿出点心请她们吃,说这是什么什么,又说哪种好吃,看着这些精致的点心,于阳不由地笑笑,红绡还真没把她们俩当回事。
正兴着,车帘被打开,一只握住水囊的手伸了进来,外面传来:“妞儿姑娘,两位姑娘,你们冷了吧。喝点酒,暖和暖和。”
那声音是妞儿熟悉的姚亮的声音,只是不晓得他什么时候居然上了马车。
妞儿笑了笑,却是没接:“不是说一醋二酒三水么?怎么现在就喝酒?”
姚亮听了不禁笑了:“这不过是暖和身子的,你们坐在里面冷。喝一口暖和暖和。”
红绡才说了不用,妞儿却接了过来,打开抿了一小口,塞给了于阳。
酒入口的感觉很辛辣,辣的嗓子很难受,于阳忙往口里丢了个点心,好润润口。难受的感觉才压下去,便听见妞儿道:“那你在外面不冷么?”
“在外面骑马怎么会冷?”
妞儿想了想,说道:“我现在可以骑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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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姨娘 第六十七章 路上
听了妞儿这么说,一个护卫立即从马上跳了下来,将自己的坐骑让给了妞儿,自己则坐到了马车上。
于阳没说什么,到是红绡左一句右一句的交待着妞儿要小心,还拿了自己的披风给她。于阳不由地瞧了红绡一眼,红绡的殷勤是不是太过了。
红绡自然也注意到于阳在看她,她不自然地笑了笑,先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手中的雕福字面的漆盒上。纤细的手指抚过漆盒上的花纹,这东西做的可真好,钟鸣鼎食之家的东西就是做的精致。
抬起头后,红绡的脸上又带着一丝丝的不安:“我只是……妞儿想去,我若是拦着……”
嫌她们方才说话难听了,还是自己另有打算,于阳笑了笑:“难道你还怕妞儿不成?”连木樨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到怕无权无势的妞儿了。
红绡瞧了于阳一眼:“你不去学骑马么?我听说你还不会呢。”
“我不是那块料,外面那么冷,还不如坐在车里。”于阳舒展着身子,总坐在车上腿脚都有些僵直,她的左腿隐隐地酥麻起来。
红绡脸上显示出浓浓地羡慕来:“我真是羡慕妞儿,学东西那样的快,一定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若是我……”红绡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老爷说了府里的人都要学会骑马。你不学么?我倒想骑马了。”于阳轻轻地扫了红绡一眼。她说的像是在羡慕妞儿,不是背后说妞儿不知羞?
红绡又显得忐忑不安,连摆着手道:“我……你若是想骑马就去吧。我耐不住颠。”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红绡的脸顿时变得惨白,惹得于阳都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于阳伸展了手臂,打算歪一会儿,便听见外面道:“既然阳姑娘说要骑马,怎么还不出来?”
于阳一听到那声音,顿时僵直了身子,怎么是那个人,这个姓洪的怎么就不放过自己?上会还得她生了病,他还没学会?还要拉着自己?让自己再生病?
于阳瞬间苦着脸,他怎么会在外面,自己说话的声音又不大,他怎么会听见?他一直都在马车边么?
“可刚才在下听到姑娘说想骑马。姑娘想骑马,真是难得。”挺姓洪的口气,好像是遇到千载难寻的机会一般。
“我不想骑了。”于阳低微的道。她不过是为了堵红绡的嘴,哪里是真的想骑马啊。
“哦?可是有什么不妥?”
于阳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打发姓洪的,可巧他自己说了,于阳便哼哼唧唧地道:“我头疼,我还有些鼻塞。”
“是么?可严重,要不就算了!”
于阳故意咳了两声:“也只能如此……咳咳,我……不好意思……”
坐在马车里的红绡见于阳是这么个样子,忍不住看了她两眼,这样的阳妮子,她还是头一次见,有些像耍无赖。
这样的于阳,红绡在心里开始掂量着这个人,老爷对她好像很重视的样子,可是瞧着她却像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人?
“在下方才问过妞儿姑娘了,妞儿姑娘说阳姑娘的身子早已好了。”洪军士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姑娘曾经应承过在下的事情呢?”
于阳不由地挑起了车帘子。寒风立即涌入马车中,卷带出大量的暖意,于阳忍不住打了冷颤:“你……”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虽说是学了但终究还是不会。我晓得姑娘瞧着我也不舒服,但是在下得了将令,要教会姑娘骑马,若是姑娘一日不学会,在下一日无法交令。”
他这话说得,只要于阳积极配合他,早日把骑马学会了,他也不会左一次,右一次的来找她。这话虽然说没什么,但是那里面的意思到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她。
既然人家把话说白了,她也不能再这样待下去,只得出来。只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人主动把自己的马让出来,姓洪的指了一个人:“谢鹏举,你让一下。”
被点到名的军士突然苦了脸:“怎么会是我?”
“就是你,你的马听话些。”
显然姓洪的说辞没有什么说服力,谢鹏举抢白的道:“我的马听话?大家的马都听话,我还觉得你的黑毛更乖巧。”
姓洪的点了头,附身拍了拍自己身下的坐骑:“黑毛确实听话,所以我把马让给她,至于你的马是给我骑的。”
“那我呢?”谢鹏举忍不住指了指自己,和着他的马让给那个女的,而他的马给他,那他呢?“那我上哪里去?”
“找人和骑。”
谢鹏举忙摆着手:“老洪,咱么这是去靖宁堡,是有军令在身,不是游山玩水,更不是为了救旁人骑马的。”
谢鹏举没说一句,于阳便连连点着头,这话说得就是在理,他们这次是有正事,又不是出来骑马的。只听得谢鹏举又道:“你若是想教她骑马,就等到了地方再教。你也不看看这几日,天也不好,本来走起来就慢,你在路上还要慢慢的教,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地方?若是晚了,那板子慢慢的打上来,兄弟可真要在床上过年了。”
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在有不到四天就要过年了,他们总不能在路上过年吧。就算靖宁堡再不好,可那人多,至少吃的住的不错。
谢鹏举这话一说立即引起众人赞同,没有一个人想在这种鬼天多呆一日。于阳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姓洪的正好朝于阳这瞧来,被姓洪的逮了个正着的于阳立即停止了点头,只能佯装无事的样子同他对视。
还好他只是瞧了一眼,便转向了谢鹏举:“你放心,不会耽搁你们过年的。”
谢鹏举被点破了心思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先前说的是晚到了要挨板子,并没有说什么过年,却让姓洪的这么说,他抓了抓脑袋:“老洪,我不是那个意思。在哪过年不都一样。”
姓洪的点了头,却是道:“学骑马最好的法子不就是让她直接上马么?我倒是想得了英国公的赏赐,只是偏偏遇上个那么不勤快的学生。你们看看姚亮,那姑娘练的多勤,如今都会了。她倒好,学了那么久,还什么都不会,我拿什么跟人交代,难不成我今年要在床上过年?”姓洪的说着冲着于阳一阵摇头,他那眉心还挤出了一个大鼓包,那鼓包甚至是在向于阳表示这他的头疼。
谢鹏举像是突然明白了一样,他驱使了马匹凑到姓洪的身边,感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洪啊!既然是英国公交给你的,你就担待,担待点吧!”他说着便跳下了马,又道,“既然马车上只有一个人,那就解匹马。我不耐烦坐车上,还是骑马舒服。”
看来谢鹏举的在这群人中还是挺有威信的,他口里这么说,立马便有人照办了。于阳倒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领,才上马蹬子,略微用了劲儿,便稳稳当当的坐在了马背上。
这时那些个停下来的护卫到拍了手,谢鹏举笑道:“老洪,你也太严厉了些吧。我瞧着姑娘就不错,这上马德架势很好么。我们也不过如此么!”他见于阳能出来骑马,那性子肯定比那些个说句话都像是要她命的女子要爽快的多,便道,“姑娘,骑个给我们看看。老洪就是严厉了些。”
于阳倒是想臭臭姓洪的,可是关键她不会骑啊,她先在瞧上去是好的,可是这裙子下方的双腿确实颤抖的啊。
“姑娘,你别怕老洪,他就是面恶心善。”谢鹏举在接到于阳递给他的一抹笑容后,开始变得有些油嘴平舌的,“老洪的面恶心善可是有名的,上回,我们有兄弟有个儿子,皮的是不得了,随你怎么打他都不怕,就老洪,老洪往那一站,那小子一张口就哭了,哭得死去活来的,弄的那嫂子以为老洪打了她儿子一样,上来就要拼命。”
谢鹏举说着瞧了姓洪的一眼,见姓洪地瞪了他,立马招呼着于阳快看:“妹子,你看……”
于阳顿时愕然了,这姓谢的也太自来熟了吧,这一会儿的工夫她就成了妹子了!
“以后只要那小子不说话,人家就说洪大胡子来了,那孩子立马老实了。说他心善吧,他最心好,哪家有个困难他都帮。”
姓洪的不经夸,到了最好已经是扭过了头去。
于阳才上了马,便听着原本赶车的和乐在那里道:“这车里还有一位姑娘呢!”
和乐面上现出一副愣愣地表情,到让大家认为他是一时的心直口快。
“还不知道谁那么好命,哎!和老二,你去问问。”剩下的军士饶有兴致地看着马车,想知道剩下的一个女子是什么样的人。
也不等和乐开口问,红绡的声音便响起来了:“有劳各位军爷,小女子身子不适。”
她的话音才结束,有人便取笑起谢鹏举来了:“看到了吧!人家瞧不上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样。就你这五大三粗的,也不怕把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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