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死呢,你就想外嫁了是吧?”
她大儿子被斩首了,她打听了,说这样的大事儿会有连带。那她二儿子不是也有问题了吗?想拿着她家的钱去嫁给别的人,门都没有!好在小儿子不跟她不怎么跟她亲近,而且一直留在靠山村,这才没有牵连到他,也算是她为老宋家留下的一点香火。
儿子死了,她现在又在离靠山村千儿八百里外的地方,怎么说,也要牢牢抓住这两个媳妇儿,让她们将这几个孩子养大,顺便也给她养老送终。
刘氏一听宋老太太的话,一张脸猛地胀红,随后又惨白一片,眼睛里的泪珠子都在打滚:“娘,媳妇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以前不知道宋年是死是活,我还心甘情愿地守了十多年。现在知道宋年好好的活着,我就想把孩子照顾好,把你照顾好,等到他回来,一家人欢欢乐乐的生活。”
说着说着,刘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以前就是打定主意不另外嫁人,现在更不会有这种念头!婆婆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还是我做的哪些地方失了礼数?还请婆婆教导。”
“哼!”其实这算是宋老太太自己找茬罢了,她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竟然把人弄哭了。但是又不好说自己故意的。只能冷哼一声说道:“你自己注意好本分就成。你毕竟是宋年的媳妇儿,各方面自己注意一下,别弄些闲言碎语传到我耳朵里。真到了那个时候,小心我家法伺候。”
“我会注意的。”刘氏一边说,一边想着宋老太太所谓的家法是什么。她嫁到宋家这么久,还真的是没有见过宋家的家法是什么样子的。
“嗯。”宋老太太应了一声,然后眼睛就盯着站在烧饼摊前面等待烧饼的刘威。嘴里不停嘟囔着,“还说什么会功夫,这样长的队,啥时候轮到我们?还不如直接上去把钱留下,直接拿烧饼呢!”
宋裕听后一阵无语,瞥了一眼宋老太太,然后收回目光。宋老太太被宋裕这么看了一眼,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面色一僵,再也不敢说什么话。
其实宋老太太就是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的人。柿子专拣软的捏,她是深谙此道。别人要是强势一些,她立即就蔫了。就像弹簧一样,你一强,她就弱下去了。宋裕在她面前杀了人,那股子狠劲儿,她是想忘都忘不了的。
等了一会儿,刘威拿着一叠烧饼过来了。宋老太太眼尖,冲上去就要拿烧饼。刘威一个利落的转身,硬是闪了过去。宋老太太拿不到烧饼,顿时黑了脸。正想骂点什么的时候,刘威转过身说道:“老太太,我这一下子拿了太多烧饼,你要是从中间抽出去,恐怕这些烧饼多半要摔到地上去了。所以,还是从上面一个一个来拿吧。”
“刘叔做的对,不能为了一个人,就让别的人吃不到东西吧!”看着宋老太太吃瘪,宋裕心里竟然很开心。他恨她的无知害了姐姐,也恨自家娘亲一直照顾她。他有时候真想把她给赶下马车,让她自生自灭去。
“刘叔,你拿着,我来递给大家。”宋裕说着,一个一个递着烧饼。到了最后,烧饼剩下了三个,宋裕自己拿了一个,刘威也啃了一个,手里的那个用干净的手帕好好包了起来,想必是留给刘良的。
宋老太太是第一个拿烧饼的人,等到别的人接到烧饼,她已经吃完了。看着刘威手里面的烧饼,宋老太太咽了咽唾沫,对着刘氏说道:“你说说这天多冷啊,等到刘良回来,这烧饼都冷掉了,肯定不好吃了。不如这个我吃了,等一下再给刘良买一个?”
“娘,刘良他……”
正在刘氏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刘良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跟刘氏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简单介绍了一下看起来有四十岁,但精神头十足的掮客。“这是老赵,是这一带最有名的掮客了。最是为买房的人着想,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所以在这一带很是有名。”
“诸位是想找什么价位的,几进的房子?”那人一过来,扫视了一圈众人,立即问道。
“这……”刘氏不知道刘威身上到底有多少银子,吱呜了一下,只好说道,“刘威,你来说。”
“老赵,这三进的院子要多少银子?”太小了,恐怕住不下。况且以后还不知道要不要添人进来,所以,大些总是好的。
“两进的院子要三四百两,三进的自然要更贵一些。目前我手上只有一个是三进的院子,可以说是‘甚有里外,大有规模’,只是价钱贵了些,要五百两银子左右呢。各位要不要看看?”三进的院落最近紧俏得很,如今也只剩这么一座了。他去瞧过,里面很是整洁大气,光线也是很好的。
刘威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老赵,然后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才开了口:“那就劳烦老赵到我们去看看了。”
“这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我就是靠这口吃饭的。”老赵笑笑,爽朗地说道。
“这五百两会不会太贵了一些?”刘氏皱眉,对这个价格不是很满意。
旁听的宋老太太也顾不得烧饼的事儿,大声叫了起来:“你怎么不去抢钱?”
老赵做这一行的时间有几十年了,对这样的事儿算是多见少怪了。依然好脾气地说道:“最近三进以上的院子紧俏的很,这一座院子的消息还是昨天晚上得来的。你们要是对价格上还有不统一的,可以再商量一下,我就在这儿等着。这样统一意见了,咱们办事也快些不是么?”
“我们去看!”宋裕知道刘威跟着自己姐姐走南闯北,知道的肯定要比自己娘亲的多。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刘威的方案。
ps:
这是自动发布的章节哟!晚上要是出差回来的早,就再码一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买定
虽然没看别的三进的院子怎么样,但是眼前的这个院子却是大家都满意的。每个房间都很亮堂,院子里面虽然绿树很多,但是却没有遮挡到院子里面的采光,高大的树有也只有那么一两棵比较大的合欢树,其余的多是桂花树。这么一来,整个院子仿佛都是沐浴在阳光之下的,让人心里面暖暖的。
院子里面的东西都是比较新的,看来原本院子的主人也只是住了一年多。巡视了一圈,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毛病,别的都很好。征询了刘氏的意见且讨价还价到一个合适的价位之后,这个三进的院子定了下来,户主落在了刘氏的头上。
这个三进的院子确实不错,但是东家似乎也不急着卖出去,所以价格上面几乎没有减下来多少。到最后是以四百八十两银子拿下的。拿着剩下的二十两银子,刘威看看宋裕,又看看刘氏,直接问道:“剩下的这二十两银子怎么办?”
主子住的几间房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倒是下人房里还有几张八成新的床。只是今天已经快到黄昏了,再去买床似乎不太现实,被褥也只有马车上的三床被子,这要是两人一床也是不够的。
刘氏也似乎想到了这个问题,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刘威,你去看着买几床被子,不用买太贵的。这儿的人不是说了么二月中旬的时候天就开始热起来了,咱们没必要买那么厚那么贵的被褥的。也不用买太多,过几天咱们买些棉花和布匹,自己来缝被子。既干净又舒心。”
“是。”刘威心里细细想了一下,这已有的三床被子是比较厚比较大的,所以就按照在马车上的时候,刘氏一床,宋老太太一床,王氏一床。那么剩下的只需要再买两床到五床就可以了。他们几个大老爷们火力大。所以俩人一床被子也不会冷。刘氏他们毕竟老的老小的小弱的弱,一床被子几个小孩子晚上 要是睡觉不老实,那么肯定不够睡。现在银子紧张,万一这些小孩子生了病,他们就只能一天一顿饭来把钱省下来了。
看来,一安顿好,他就得跟兄弟几个出去找活儿干了。
等刘威一出去买棉被。剩下的人确定好各自的屋子之后,就开始动手收拾起来。谁的房间谁收拾。所以也不存在谁多干或者是少干的问题。宋裕直接将两棵大大的合欢树旁边的方子占了。一间自己住,一间留给宋溪。宋健和宋老太太虽然心有不满,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宋裕现在在她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凶狠的杀人犯,她们还真怕宋裕有一天看她们不顺眼,就提刀将她们给捅了。
刘氏和宋雪选的房间跟宋裕的相邻。因为合欢树够大,所以刘氏和宋雪一打开门或是窗子也能看见合欢树。虽然合欢树还没有开花,但是那鼓鼓的花苞已经在积蓄力量,想必到了它盛开的季节,定然会不遗余力的绽放。
程氏提着一罐香气扑鼻的鸡汤到了秦北泽的院子,连门都没敲就直接走了进来。等走进来之后。就看到宋溪正在摸摸索索的走来走去。因为不熟悉屋子里面的摆设,被撞的嘴角直抽抽。程氏一看,心疼的不得了,把装了鸡汤的罐子往桌子上一放,直接就握住了宋溪的手。将她往椅子上带,嘴里叫道:“哟!小娘子喂,你这是在做什么?”
“程婶儿,你来了。”秦北泽收起看笑话的神情,起身笑着说道。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这么看着人家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她刚才可是没有看错的,这个死小子可是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人家小娘子被撞呢。
“哪能啊?她说要自己摸索,那我就告诉她方位,让她自己好好摸索。”秦北泽扫了一眼宋溪,眼里的笑意忍也忍不住。这丫头可真倔!
“那也不能这样啊!”程氏看着宋溪磕的青紫的手背,忍不住责怪道:“你看这手上都有好几块青肿了。”
宋溪笑笑,把自己的手从程氏的手里面解放出来,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像个馋猫似的循着香味就过去了。“程婶儿的厨艺真好,老远我就能闻到味儿,香极了!这手艺是别人不能比的!”
秦北泽笑笑,这丫头还真是小心眼。
眼睛上被绑了一条三指宽的丝带,因为丝带太长,所以脑后还留下了长长的一段。淡青色的丝带就这么垂在宋溪的脑后,宋溪的头发不是那种纯正的乌黑,而是带着一些褐色。细细的发丝软软的垂着,有那条丝带的对比,她的头发似乎柔软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但是在宋溪弯腰的一刹那,背后的头发慢慢地垂下来,直到这个时候你才会知道她的头发是多么的顺滑!
程氏抓起宋溪的一把头发,笑道:“小娘子生得一头好头发。”
秦北泽怎么都不愿承认,他突然嫉妒程婶儿,嫉妒她能够肆无忌惮地掬起那一头水润而又充满光泽的头发。
不怪宋溪如此恭维程氏,秦北泽的做的饭真的是难以下咽。要不是怕被饿死,她真心想选择不吃的。好在程氏隔三差五就会送一些吃食过来,才拯救了宋溪濒临崩溃的味觉。
程氏爽朗一笑,把宋溪摁在椅子上,然后盛了一碗鸡汤就要喂宋溪。宋溪连连拒绝,让程氏将鸡汤放在桌子上,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接过勺子,一口一口,慢而秀气的吃着,完全没有瞎子吃饭的那种笨拙感。
等到程氏收起碗筷走掉之后,宋溪才又开始摸索起来。她其实是有一个习惯的,就是吃晚饭之后不会立即坐下或是躺下,而是站起来要走动个半个小时或是二十分钟坚持了那么久的习惯,一朝一夕还真不是能改的过来的。
正在宋溪快要撞到门的时候,秦北泽闪身横在了宋溪和门板之间,就这样,宋溪砰地一下撞到秦北泽的胸口上。
正在宋溪揉鼻子的时候,秦北泽拍拍她的脑袋,照着她的头发就是一番狂轰乱炸。
等到宋溪回过神儿的时候,秦北泽正在张狂地大笑。宋溪想也不想,直接就冲着笑声的发源处狠狠揪去。她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摸她的头顶或是拍她的头顶,一遇见这样的事儿,她绝对会不管不顾地反折腾回去。
“你们在干什么!”杨悦珊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秦北泽素来不是一个爱笑的人,这会儿竟然和一个女孩嘻嘻哈哈地打在一起!
“你来做什么?”秦北泽放开宋溪,冷着脸问道。他倒是不知道,他这院子什么时候成了谁想来就来的地方。
“我敲过门了,北泽哥哥你没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杨悦珊怎么说也是吓退过姚玉瑶和余沁的彪悍人物,这一遇到秦北泽,立即就变成了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虽然看不清宋溪眼睛里面的意思,但是她嘴角边挂起的意味深长和幸灾乐祸的笑意,足以证明她现在心里面有多么想要看他的笑话。
他岂会如了她的意!
“有事儿吗?”
“没……没事儿……”
“那你可以走了!”
“我……我……是。”杨悦珊被秦北泽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吓到,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当听到门板和食盒撞击的声音时,宋溪笑着站起身来。“姑娘,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吃点点心聊聊吧。”
秦北泽听到这话,就想说些什么堵住宋溪邀请别人坐下聊天的话。结果还不等他发作,宋溪已经自顾自地说了:“我到了这里算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有空就来陪陪我,跟我说说你们这里的美丽,你们这里的祥和。你看行吗?”
“可以吗?”杨悦珊的第一反应是答应下来,可是一看旁边站着的脸黑到一定程度的秦北泽,只能弱弱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可以啊。实在不行,我就到门外面和你说话。”反正冻病了自会有人来给她诊治,不就喝一点苦药么?她还怕个鬼!
“宋溪,你不觉得这是我的家吗?”秦北泽慢慢的,一字一句地说道。那话里面的压迫感让杨悦珊差点落荒而跑。
“知道啊。”对付这样的人,就要用最简单的法子,最简单的字眼。所以,这一句话宋溪说的很是无辜。若是可以,她还真想眨巴一下眼睛,增加这个无知呆萌表情的存在感。
“你认为你能在我家里面做主吗?”
“这个?不确定!”她回答的相当干脆。
秦北泽真想扶额大吼。但是他历来的性子还真让他做不出这样的举动。所以只能无视宋溪,让这些个拿别人家的家当自己家货哪边凉快哪边去。
无量那个寿佛!见到秦北泽吃瘪,似乎还有牙齿磨动,和嘎嘎的握拳声,宋溪暗爽!这样就不淡定了?这厮刚才看到她撞到桌子或是门框的时候,可是暗笑了不少次,别以为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