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急切见到熙婉的心,因为庄延那句“好”更加强烈。
“如果你拿不出让本王满意的说辞,那么本王就……”他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卖起了关子。
“就怎样?”她有些不耐烦了。
“这么细细嫩嫩的皮肤,手感一定不错!”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她的脸颊。
“你……”她甩开他的手,心想,才一年时间没见,庄延竟然变得肆无忌惮的坏了,以前还以为他专情于萧贞,现在看来这一点“人性”也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愤愤道:“你想怎样?”
“不怎样,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最好别在本王面前耍花招!”他说着脸色一冷,背着手走向椅子。
席青歪了歪脑袋,顾不了那么多了,见到婉儿才最重要,先骗过去再说。
熙婉是被关在了番疆皇宫中番疆王私设的囚室里。
番疆王囚禁她的时候,也没有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所以才选择自己的私设的囚室,这一点也充分的说明番疆王对熙婉的宠爱,只是这宠爱一旦被忤逆,不得不被恨替代,那么这恨也将随着曾经的宠溺而升级。
于是熙婉不可能被带出宫,庄延为了应允席青的交换,不得不央求番疆王将席青也关进私设囚室。
席青被蛮横的推进囚室,里面光线有些暗,隐隐有一股野兽般的气息传来,这气息她并不陌生,司空纯进西定王府时那些番疆兵身上有,司空纯身上也有淡淡的这样的气味儿。而现在这里……
她抬头往里看去,看见一个身着番疆女子服饰的女子背对自己坐着。她前面方桌上有一盏灯,那女子像是很专注的样子,低头看着什么,不动不语,好像真的没有觉察到有人被推进来一般,席青回头望去,这门的声音挺大的,而且刚才自己摔倒时的叫声也不小,她怎么会听不见呢?她到底是不是婉儿?
她缓缓走到女子身后,见女子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不知名的书,整个屋里的也只有这一盏灯用来照明,而她则在这灯下用功,恍若与世隔绝一般。
看着她憔悴而消瘦的脸颊,席青心疼的几乎要掉下眼泪,她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肩膀,却不敢去打搅她,恐怕自己这一握会惊吓到认真到一丝不苟的她。
她一阵泫然,轻轻喊一声:“婉儿————”
随着熙婉缓缓抬起的头,深陷的眼窝毫无遮拦的呈现在席青眼前,让席青又是一阵心疼。
两年前,熙婉就是用这么一颗认真的心把自己从无知和绝望中挽回。也是那段和熙婉在一起的日子里,让席青真正的成长起来。如今看见熙婉的样子,恍若那时的自己,那样脆弱不堪、那样绝望和无奈。
“青!”她轻轻回应她。
“婉儿……”她猛然间把她紧紧抱住,任由心酸的泪水流淌:“婉儿你受苦了,受苦了……我想你,想你啊……”
“我也想你!”轻轻的说着想她的话,眼泪无声的流下,紧紧的回抱着她。
良久,熙婉松开席青的身子细细的端详:“你瘦了!”
“你也瘦了!”
“太子哥哥欺负你了?”
“番疆王都怎么对你了?让你瘦成这个样子?”席青帮着熙婉擦了擦眼泪,自己的眼泪却像断了珠子一般:“太后如若地下有知,一定心疼的不行!”
“不哭,我们都不哭,一定不要让皇祖母看见我们的眼泪!”
两个曾经相依为命面对皇宫中的四面楚歌,又是闺房密友的女子走到一块,那种久别重逢的感动无以言表,再看二人都是受了莫大的苦楚,更是心疼的不行。
熙婉被番疆王“金屋藏娇”,外面的事情自然是完全不知道,当听见席青是这样被“抓”,一时之间沉默了,她慢慢起身,走到紧闭的门前,只是那样无目的的看着前方。
熙婉,这个女子,今时今日虽被番疆王囚禁,甚至受着非人一般的暴虐,但是她的心,她的智慧仍旧没有一丝的改变。如今又和席青重逢,她身上的那种强烈判辨善恶的气息似乎又要将席青晕染。
“怎么了?婉儿?”
“怪不得他说我更有价值的死不是被他一刀砍死!”熙婉自言自语道。
“你在说什么?‘他’是谁?”
“‘他’是番疆王!”
“你想到了什么?”
“青,你好好想想就会明白,庄延为什么会把你带到番疆?而现在为什么又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和你交换条件?别单纯的看表面,往深处思考,往他的野心和目的思考!”熙婉很认真的看着席青,顿了一下道:“我现在长时间在这里待着,外面的事情都一无所知,我想你的想法会更接近,你好好想想。”
以前她就是这样鼓励着席青,让她的大脑成熟,而现在她依旧用这样的方式试图激发她脑海中的智慧。她倒是没有说假话,她长久被禁,所想所认为未必会比席青想的更接近事实。
席青跟着熙婉的提示一点点的进入思绪,然后似乎是自言自语的样子,试探的说着:“他是想利用我……把熙正也引到番疆,至于他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答应和我交换嘛……他想让这里成为熙正的……葬身之地!”
听着席青的分析,熙婉露出欣慰的笑意。
她知道番疆王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让席青来“陪伴”自己,那么为何又让她来呢,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让席青为熙正带路!
熙正就算来到番疆,他们也未必可以不动声色的把他弄死,唯独用这样请君入瓮的方式可以神不知的鬼不觉的让熙正死无葬身之地。而她熙婉恰恰就是最好的诱饵。
好吧,既然是这样,也只有将计就计了。
熙婉看着席青问道:“那你打算等庄延把你带出去的时候,你怎么回答他,太子哥哥把你留下来的阴谋?”
“哼,回答?他还需要我来回答他吗?他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个,他才不会去管什么阴谋不阴谋的呢!”席青恨恨的说着。
“那他非要听你的回答,你要怎么回答他?”熙婉微微一笑问道。
“这个……”席青脑海里重新出现庄延看自己色迷迷的眼神,她有一丝后怕,不管怎么说都是在他的“地盘”上,又没有熙正守护着。他如若真要起了狼心还真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当熙正的字眼出现在她脑海里的时候,她心中的怅然更重了,他在哪里?切,怎么这个时候想起了他?我还没有搞清楚他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撇下,被庄延“抓”住了呢!
熙婉见她发愣,问道:“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这时她才想起熙婉刚才问话的内容,思忖着,说道:“既然他跟我交换条件是假,那随我怎么说,他都不会在意了?这样的话,倒不如说一些实话,扰乱一下他的思维!”
“很好!”熙婉赞道,眼前的席青已然不是从前的样子,恐怕如今的她,智慧不比自己少多少,只是没有机会激发罢了。
两人想好了对策,开始闲聊起来。
“太子哥哥果然把我这个妹妹忘了!”熙婉叹一口气说道。
“你怎么这么说?”
“不然,他怎么都不曾来看我,虽然和番疆王势不两立,但是友好的派人捎来书信还是可以的嘛!”她说着偷偷看一眼席青。
“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皇宫里的皇上、皇后还有你婉儿啊!”
“你撒谎,他没有,他如果有的话,早就出兵了!”
“……他真的有,只是……他无一兵一卒,现在他手下的兵将都是他这将近两年里培养出来的,还有就是土族王……”她不解,平时甚是通情达理的婉公主怎么这一会儿变得不讲理起来。
“有……有吗?怎么让我相信?”
“真的有……”席青这时才发现熙婉强忍住的笑意,知道自己上当了:“你……”
“承认吧!刚开始别说什么对哥哥没心,如果没心,怎么那么紧张的为他辩解?如果没心,怎么会为他露出担心的情绪?”熙婉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说道。
“……”席青抬起头看着熙婉,心中别样的情愫也随着熙婉的笑脸更加的浓重。
这些天虽然身处敌营,但是席青的心情却出奇的好,现在是见到熙婉的愿意,那么之前呢?就算在那个“黑屋子”麻袋里禁锢着也同样是乐观的心态,不难想出,那便是这些日子和熙正的友好相处。尽管脑海里不去刻意的想,但是残余的温存仍旧时不时的拍击一下心扉,那么的清晰,然后会出现他关切的脸孔和温柔的语言。
只是这时她的不解占据了幸福的瞬间,她低下头轻轻的说着:“可是……他为什么不顾我的安危,丢下我不管?”
“相信我,他一定是有苦衷!”熙婉坚定的说着,然后玩弄的笑道:“要不等他来了之后好好‘揍’他一顿解解恨?”她知道曾经的熙正受过多少次席青的“揍”。
“没那闲工夫去揍他————”她这样说着,脸上却不经意的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只是,就这样原谅了他吗?释怀了曾经的一切的一切吗?矛盾的心理又一次充斥着席青的心脏,烦躁的气息溢满胸膛。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真的……真的爱上了他吗?什么时候的事?
“要不这样好了,如果他不来救你的话,就说明他心中没你,就算你赢了,本公主任你处置;如果他来救你了,那便是本公主输,你任由本公主处置,如何?”
这样的游戏以前在皇宫里二人经常在无聊的时候玩,现在重温,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有太后宠溺的日子,满屋子都是温馨的感觉。
“不行不行不行!”她似乎能觉察这个打赌自己会输一般,连连否决。
“怕了?”熙婉坏坏的笑道。
看着席青低头不语,熙婉在心中笃定的说着,太子哥哥,放心的去成就属于你的大业去吧,你的爱妃暂时有我来保护。
第二卷 突变 102引诱他上钩
102引诱他上钩
果真不出二人所料,番疆王是不容许自己的“爱妃”和别人相处的。
“走,五王爷要见你!”来人不敢侵犯婉妃娘娘,却可以对席青这个黄毛丫头大呼小叫。
席青也不反抗,和熙婉简单的说了两句道别的话,离开了屋子。
“说吧!本王很想听听熙正他到底有什么阴谋?”庄延半躺在虎皮靠椅上,两只脚翘在他前面放食物的桌子上,手里拿着一把土族用来削肉吃的利刀,闪闪发亮的刀刃随着庄延来回翻转的摆弄,寒光时不时与席青的眼神相撞,感受着它的寒冷。
“可不可以不说?”席青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关键时刻,自己还有兴趣卖关子,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仇敌庄延。她更没有想到,见到他时自己会那么镇定,好像这一切的忍耐都源自对熙正的信任。
庄延恍若听见的是来自千里之外的炫音一般,悦耳的音色,伴随着不真实感存在,他坐起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下面的席青,问道:“你说什么?”那表情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眼前的女子在说笑。
“没……没说什么?”席青不抬头看庄延的眼神,只是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回想着在熙婉那里二人商量的对策。
“快说!”庄延又回到了刚才的姿势,这个女子在这个时候竟然可以说出耍弄自己的一句话,却不让自己动怒……真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
一个人从刚落地就生活在一个严肃的环境里,突然间一句轻松而玩笑的话会让他感到不真实,这不真实里含着好奇,好奇更能激起一个人心中紧绷的神经,引起更大的好奇,想要彻底的探究其中好玩的东西。庄延此时便是这样,只是长久的严肃,却由不得自己的神经有一丝的松懈。
“这个……让我想想哈!”席青继续把玩自己的手指。
庄延侧目望去,难得好的耐性由她这样思索着,只是目光却停留在她干净的脸颊上。
“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
“哦,那好吧!”然后继续陷入沉思中。良久,她才试探着开口说出那个熙正的“阴谋”:“他想让我来看看婉儿!顺便……打入你们内部!”
好大的口气,庄延目光骤然一紧,他固然不会去相信席青所说的话,不过,这话也很有考究价值。
席青被庄延奉为上客招待,甚至解除对她的禁锢,随她来回走动,只是身边当然不会少了看管的人。
她在等着,庄延也在等着,所有人都在等着熙正的出现。
席青每每想起庄延这一次下了如何大的决心要除去熙正的时候,心中都会有一丝不安,倒不是不相信熙正的能力,只是在担心他现在的势力要跟狠毒的庄延对抗,还欠狠毒和实力。
这天席青又来到番疆的皇宫宫门前晃悠,端详片刻,招呼一边跟着的番疆兵,歪着头问道:“你们这皇宫墙壁的砖是从哪儿运来的?”
这问句让两个上前的番疆兵愣愣不知所以,对视一眼,一个人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席青转头认真的看着那番疆兵道:“五王爷不是说了吗?只要我提出的要求不过分都要有求必应的,怎么?难道你还想忤逆五王爷的话?”她说着见那人更加郁闷的样子,改口道:“好了好了,不问你们这么无聊的话了,我也是无聊来着!”话音刚落,远远看见人群里好像有熟脸一晃而过。
席青回头看了看跟来的人,都还在为自己刚才那一句无聊的问题“深思熟虑”呢,于是又朝着刚才那个位置探了探头。
果然,淳于昊的脸再一次出现,他穿着番疆的衣服,在人群中穿梭,好像是要隐身又好像是故意探出头试图让人注意到自己。想来他早已注意到了席青,这样做就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席青想了想,大叫一声道:“哎呀!你们快过来,我的玉指环不见了,你们快一点帮我找找!”她说着伸出左手,把右手背在身后。
“什么玉指环?”
“五王爷让你们看管我,你们竟然不知道我身上最重要的就是玉指环?”席青故作生气的样子,吩咐道:“快点帮我找,如果不是玉指环,五王爷也不会这样对待一个‘俘虏’,找不到小心回去受罚!”
那群人本来就对五王爷为何会对这么一个被抓的黄毛丫头给予特别不一样的看管,现在听席青这么一说,再加上先前也听见过玉指环的事情,于是也都分头开始认真的找了。
席青见那群人的注意力不再停留在自己身上,又朝着刚才淳于昊的方向望去。
身后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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