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连后殿都没去,直接在前殿次间的拔步床上被折腾了一宿。
知道是最后一夜了,玄烨格外奋力,生生把苏帘给弄散了骨头架,抱着软玉温香,狠命地顶着。
苏帘抱着他的满是凸起的肌肉块的蜂腰,糯声道:“轻点!疼——”
玄烨却好像是故意叫她疼似的,不但不轻点,反而想吃了某种不该吃的药似的。苏帘恼恨,低头便狠狠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她疼了,是决计不能叫他舒服了的!
“嘶!你这个小妮子,居然敢咬人!”玄烨一边用力,一边咬牙切齿。
“哼,就是要咬疼你!”苏帘恨恨道,知道咬地嘴巴里见了腥甜的味道,才肯松了口。
玄烨两手抓着苏帘的两条白嫩细腻的大腿,便往苏帘头顶肩膀两侧折叠去,好在苏帘柔韧度过人,要换了旁人,肯定得肌肉拉伤了!
“嗯!你轻点,慢点啊——”靠,怎么跟发了情的种、马似的,苏帘也不甘示弱,双手伸到她后背。便是如猫爪子一般挠抓……
明明是床笫欢爱,却闹得跟打架似的……最后是两人都挂彩了。
玄烨肩膀上那个牙印子不必多说,那后背上纵横交错,如蜘蛛网似的抓痕。更是惨烈得紧,疼得他是呲牙咧嘴,不过她低头看看已经昏厥过去的苏帘,心里就顿时平衡了。——靠,这什么人呐!啥素质?!!
苏帘赤果果躺在床上,白净的肌肤上满是串串红痕,从肩膀到大腿上,被捏的、咬的、吮的,都成片了!也是她皮肤太娇嫩的缘故,稍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痕迹。何况玄烨也是发了狠的人,自然浑身惨兮兮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苏帘浑身那叫一个痛,就好像昨晚跑了个五千米长跑似的,现在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胳膊、大腿的肌肉都隐隐作痛发酸。哎呦,柔韧度再好,也禁不起这么来一遭啊!
还是由绣屏、绣楼等人来伺候她擦净了身子,这俩姐妹都是热热地眼神看着苏帘,弄得苏帘臊得不行,偏偏她自己是半点力气没没有了。
绣屏还低声道:“娘娘,皇上留了白玉膏呢。祛瘀消肿是最好的了。”
不过折腾了这一通,玄烨总算是放行了,来的时候低调来,走得时候,玄烨却不肯叫她低调走。太皇太后赏赐的嫔位仪仗,算是用了上来。那天去景仁宫摆出来的仪仗,并不是整套的,到了真正走出紫禁城的,才能摆出全套的。
苏帘在华丽的仪车中,前头是六名侍卫。执吾仗二,立瓜二,卧瓜二开路,紧接着是、黑凤旗各二,赤、黑素扇各二,赤、黑花伞各二,金黄素伞二,金节二,可谓是荆旗蔽空,浩浩荡荡。侍卫之后才是太监,执拂尘者二紧随其后,银瓶二,银椅一,银方几一,亦是由太监捧着,后头一式绿色宫装侍女四人,分别捧着银质饰金香炉、香盒、盥盘、盂各一,在仪车之两侧,令有一顶最华丽的七凤曲柄华盖,金晃晃夺目。仪车之后,有舆一乘,仪舆一乘,都是空着的。再后头,还有三大马车的行礼,都是玄烨从自己的私库里拨出来的好东西,第一车是满满的绸缎,第二车是金玉珠玉、首饰之物,第三车则是燕窝、阿胶、鹿筋、驼峰等珍贵食材。反正苏帘是满载而归了。
回了园子,正是景色秀丽的好时候,只不过苏帘得先歇了二日,她可是落了一身的不舒服。不过她这个身板,虽则容易留下痕迹,但是好起来也是很快的。不消二日人就活蹦乱跳的了。
这次能这么快回来,苏帘可是被逼迫着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每个月至少要给他做三身衣服!!!想想苏帘就觉得手指头疼。
“绣屏,我记得有一匹深蓝色的银龙妆花罗,你去给我取了来。”这回玄烨塞给他一大车的绫罗绸缎,也是苏帘看了单子才晓得,颜色以蓝色为主、花样不是龙纹就是蟒纹,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他目的就是叫苏帘乖乖给他做衣服!
一想到这么好的绸缎都要糟蹋在自己手上,苏帘就觉得自己很犯罪。算了,赶紧做一身出来交差吧!反正她只会做大裤衩和大背心……
妆花罗是一种制造极为繁琐的罗,上头繁密的云纹和龙纹都是手工织造出来的,是专门用来做衣裳的料子。苏帘手里拿着个剪刀,比划了二下,那盘旋的龙也不能给拦腰剪断了,大背心正面反面都留一对,裤衩上……算做成马裤吧,那样就不会剪断了。
虽然是最简单的背心马裤,但是苏帘那比蜗牛还慢的手工,却也是足足忙活了三天才给做好!总体来说,还不错,起码比上一回的手工好多了,起码大背心左右对称,马裤也是两个裤腿一样长的……
叶嬷嬷只看了一眼,便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道:“娘娘,这上裳还是接上个袖子吧!还有那裤子……少说也短了三寸呢,不如镶上也宽缘边,找补找补?”
“这样就行了!”苏帘笑道,“包起来,叫张潜鳞送回宫去吧!”
叶嬷嬷低声道:“要不奴才帮您再修整修整?”这样的衣裳,如何能拿得出手呀!可惜了这么好的料子了,一匹妆花罗可是价值百金呢!
“你看着办吧!”苏帘拍拍手,反正接下来她是罢工了,手指头被刺了好几下呢,现在还疼着呢!
叶嬷嬷拿着这套不伦不类的衣裳,和那被剪得七零八落的妆花罗一同给捧了下去。剩下的料子已经不多了,瞧着衣袖是只能弄个窄袖或马蹄袖了,裤腿上……只能镶个云纹滚边的了。叶嬷嬷量了尺寸,把需要的地方剪了下来,刚要动针线,不由顿了顿,针脚得粗一些、不能太均匀了,否则皇上会看出来那不是娘娘做的。想到这点,叶嬷嬷飞针走线,一会儿便完工了。这才寻了个盒子把衣裳给叠好了放进去,叫个小宫女送去交给张潜鳞,让他负责给送回宫去。
紫禁城,养心殿。
玄烨看着新鲜出炉的一套寝衣,两襟卧龙盘旋相对,衣袖上云纹连绵,亵裤亦是双龙相对,裤腿还别处新裁的镶了一截云纹。不禁暗暗点头,终于是一件能穿的寝衣了……真是难得啊!
魏珠一旁,仔细瞧着,万岁爷应该是比较高兴地样子,那眼角已经不自觉往上翘了……便趁机拍马屁道:“苏娘娘的女红真是大有进步呢,这一身的寝衣可比以前好多了呢!”魏珠不是不想拍得更狠一点,而是这寝衣……从针线手工角度来看,实在不具备什么可以夸赞的地方,他也只能夸有进步了。
玄烨却还一副淡淡的样子,傲娇地道:“凑合着吧,针脚虽粗糙了些,不过还算有心……朕瞧着将就着还能穿!”
魏珠眼珠子一转,忙不迭地道:“是呢!手工如何都是其次的,最打紧的是娘娘这番心意呢!上头龙纹那都是成双成对的,寓意极好呢!”嘴里一边夸,魏珠一边想着,给这样一身衣裳找优点……还真不容易呢!
魏珠绞尽脑汁夸得不容易,效果还是很好的,玄烨的嘴角这不都带了笑纹了吗?
“吩咐内务府加紧操办去行宫避暑事宜,今年热得快,就提前半个月去吧!”玄烨笑着吩咐道。
魏珠一边应着,一边忍不住腹诽,什么叫今年热得快,今年的天儿可比前二年都要凉快多了!只不过皇上说热得快,他敢说热的慢吗?自然是应和皇上的!莫说皇上把凉快说成热,就算皇上说初一的月亮是圆的,他也只能附和说圆得好看!
今年去园子避暑的日子定下了,消息自然第一时间传达到了苏帘耳中,而宫里自然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一时间嫔妃们也活跃了起来,好不容易养心殿娘娘走了,皇上总算开始翻牌子,可是还没过多久呢,皇上就要去园子了!去年皇上就只带了四个嫔妃去园子,今年的名额想必也不会多……这她们如何能不急?故而有门路的,都活跃开来了。
首先是佟贵妃的景仁宫最先热络开来……
先打头登门的是位份低的贵人、常在之类,却逐个吃了闭门羹——佟贵妃嘴巴紧得很,不管谁问,她都一问三不知,被问得烦了,就只说皇上自有安排。佟贵妃可不是敷衍,的的确确皇上说了自有安排,叫她不必多操心……
人人都想着如何撬开佟氏的嘴巴,宜嫔和郭贵人姊妹却别出心裁去走太后的门路,无他,太后十有*是要去的,而宜嫔的五阿哥养在太后膝下,肯定是要跟去的,太后不堪僧面总得看孙面。
第三十六章、宜嫔姊妹(上)
起驾之日逼近,这一日傍晚太后特意留了来请安的玄烨叙话,太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便问:“今年伴驾之人,皇帝心中可有了定数?”
玄烨略一思忖,道:“带几个安分守己的也是就了,儿子想着荣嫔、德嫔都算安分之辈,只不过谷杭前儿肠胃不适,怕是不宜颠簸,所以便只带上德嫔,再点几个答应就是了。”
太后微微摇头,道:“德嫔上回已经伴驾了,若是这回也……皇帝不考虑换个嫔妃?比如说——宜嫔就不错!何况哀家总不忍心叫他们母子分离。”说的自然是五阿哥,太后去行宫,五阿哥自然是要带去的,且着一去总得二个月,未免有些久了。
太后愈是这样直接表明,倒叫玄烨有些不大好拒绝,想了想,便道:“皇额娘怜惜宜嫔倒也不是不可以。”
太后听了,不由脸上带了笑纹,“那就这么说定了?”
玄烨只得点头道:“一切听皇额娘的!”
这话虽是场面话,太后听了却十分高兴,毕竟皇帝这般顺着她的时候不多,于是太后趁热打铁道:“既带上宜嫔,不如把她妹妹郭贵人也顺手带上吧!”
玄烨听了,却微微沉下眉头,道:“郭贵人……性子不大和顺。”且小郭络罗氏私底下没少说苏苏的酸溜话,上回带的瑚尔浑氏就是个性子不温顺的,所以才惹出那么多叫人不快的事儿。
“不过心直口快些罢了!郭贵人心眼不坏!好歹看在四公主的份儿上,四公主年幼畏暑,不如叫她们母女同去,”太后开口替小郭络罗氏说好话,“到时候叫宜嫔好好看管就是了。”
玄烨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何况四公主本就可人,看在女儿的份上,犹豫了一会儿的玄烨终于点了头。
未进六月,御驾便进了畅春园。伴驾的这回有三人,德嫔、宜嫔和郭贵人,德嫔照旧还住在瑞景轩,宜嫔住在昔日荣嫔住过的云崖馆。郭贵人带着四公主也同住其中。
午后时分,天气还很晒,不过苏帘想着,总不好叫太后召她去,便索性带了提前准备好的几套夏日衣裳,叫小凌子准备了肩舆方伞,便前去请安了。
一早玄烨就私底下叫人通知她,太后这回也回来。苏帘念着太后在宫里时候的恩,便叫针线房精细地做了几身夏日的衣裳,想着太后平日里穿的都是略老气的颜色花样。苏帘便叫针线房选大红大紫的华丽鲜艳料子裁制,毕竟太后年岁不大,也不老相,作为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应该会喜欢华丽的颜色。退一步讲,就算她不喜欢,也不会因此不悦。
统共四身旗服,其中最华贵的一件是颜色极正的大红色,圆领对襟的款式,掺了孔雀翎毛的缂丝料子,两襟堆花绣黄牡丹丛开孔雀开屏图。大红的底色、缕金明黄的牡丹与翠绿的开屏孔雀,最艳丽华贵的三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当真是华丽夺目到了极致!
太后只瞧了一眼,不禁眼睛发亮地道:“这也太艳丽了!”嘴里这么说,眼睛却分毫都挪不开了,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夺目的衣裳。哪怕是太后,也不例外。
苏帘抿嘴道:“就因为艳丽华贵,方才要献给太后您,若是寻常的东西,如何敢送到您跟前献丑呢?”绸缎中最昂贵华丽者。莫过缂丝,以通经断纬之法,织出华丽而富有立体感的图案,就好像是用刀子刻在绸缎上,故而又命“刻丝”,其制造工艺繁琐复杂,故而织造局每年进献不过百匹之数,故而此物大多是用来制作朝服、吉服等,连玄烨的龙袍都是刻丝绸缎,足可见其珍贵,故有“一寸缂丝一寸金”的说法。
太后眉开眼笑,满心欢喜写在脸上,刻丝料子何等珍贵?连她也只有朝服、吉服才是缂丝所制作,寻常平日穿衣裳也多半是织锦或者妆缎的。一边暗叹,皇帝竟然私底下给了她这么好的东西,一边嘴上道:“你这孩子,倒是真舍得,若换了旁人,早藏着掖着不肯叫人多看了一眼去!”
苏帘笑着道:“这花色太华丽,奴才穿不出气度来。”这话也是在暗暗拍太后的马屁,她自己穿不起气度来,所以才送给能传出气度的人来。这料子虽则华丽无匹,却并不是苏帘最喜欢的,所以送给太后也并不心疼。
正说着话,只见进来一个方脸的太监,禀报道:“宜嫔与郭贵人前来请安。”
苏帘一听,正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先退了,太后却开口道:“保准是又想五阿哥了,快去抱胤祺过来!”又笑呵呵对苏帘道:“这对姊妹,倒也不失有趣,既然来了,就好好认识认识吧。”
太后如此说,苏帘也不好拒绝。五阿哥胤祺生于康熙十八年腊月,如今正好一岁半了,走起路来磕磕绊绊,却圆嘟嘟的可爱得紧!爱屋及乌,也无怪乎太后看中宜嫔几分了。
宜嫔今儿穿着一身鲜艳的玫瑰红折枝团花的旗服,人刚进来,便是笑靥如花,之前苏帘虽见过宜嫔,却看得不甚仔细,如今方才瞧个清晰。宜嫔体态微丰,风韵十足,她秀眉凤目;玉颊樱唇,眉宇之间透着几许英气,笑容婉转之下油然几分媚色,当真是个大美人。落后她半步的是贵人郭络罗氏,姊妹间五官有四分相似,只不过郭贵人眉梢纤细上扬,凭空多了几许傲气与凛色,嘴唇薄薄抿着,隐约透着骄横三分,斜眸瞥见侍立在太后身侧的苏帘,横生几分不满之色。
姊妹一同朝太后行了大礼,宜嫔手中执着一团平金牡丹团扇,第一眼便瞧见了桌上那华丽的衣裳,不由带着几许惊色道:“好漂亮的衣裳,瞧着真真是夺目呢!”
太后笑呵呵道:“猴精的!一眼就瞧见我这里最好的东西了!”
正打趣着,五阿哥胤祺肥团团撒着小短腿便扑棱着朝宜嫔扑了来,双手稳稳地便保住了宜嫔的双腿,声音清澈地唤:“额娘——”
宜嫔顿时两眉笑得弯弯,伸手便将五阿哥抱了起来,嘴里却怨着:“怎么这么不乖,这个时辰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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