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明那突然出现的3万奇兵各个精锐如虎,加上骆伯等人亦混在其中,更让他们如虎添翼,如鱼得水。钟书带去刺探粮草的那个小队。除了钟书本人和另外几个身受矫健的人负伤而归外。其他人皆被射杀,如此凶猛不可挡的兵士,给晨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照此下去,如果再补缓解一下危机,就算是他们不主动出击,这里也会民心涣散不攻自破。
听了墨炎的话,骆尘鸢几乎拍案而起,小脸白惨如纸,嘴唇颤动,“为什么限制才告诉我……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又告诉我来干什么?”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只能铤而走险。”墨炎面无表情道。
骆尘鸢双拳紧握,良久才无奈地松下,“杀手们什么时候走的?”
“半个时辰前。”
“我不想杀他。”无论多恨,多愤怒,也从未想过杀了他,冷笑一声,睁开幽眸,淡淡看着墨炎,“而且,你觉得他们能够杀了得他吗?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我也没想杀他。”墨炎冷冷看着骆尘鸢,“所以我限制不是在去往凝国军营的路上,而是出现在这里。”
骆尘鸢一怔,凝眸看着墨炎,“你什么意思……”柳念等人已经派了批身受极高的杀手在半个时辰前已经潜入凝国军营刺杀宫明和骆伯,他却特地跑来告诉她,他没有参加……
“宫明不会是这些军队的主使者,我并不希望他死。所以,我来寻你。”墨炎漠然道。
“寻我做什么?”
“救他。”墨炎扫了骆尘鸢一眼。
骆尘鸢的心被倏然提起来,甚至连呼吸都差点停滞,“不可能的,我到不了那里。”
“如果不可能,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墨炎冷笑,“罢了,恕我多事。”语毕,转身欲走。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骆尘鸢突然在最后一刻开口,“墨炎!”
夜凉如水,冷月当空。
茂密的山野丛林在黑夜中参差如鬼魅,不时有凄绝夜枭扑着诡异的翅膀从密丛中尖叫着飞向夜空。
骆尘鸢身着着紧身夜行衣,屏住呼吸,紧跟在墨炎身后,迅速的从晨城后山抄密道向凝国军营飞奔而去。
原本两地相距约有一天的路程,从坎坷贫瘠的山路奔去。虽然能缩短半天的路程,但到达时,已经身心具疲,分外倦怠。
已经顾不得柳念年老他们次日醒来发现自己失踪会怎么样,现在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他死,那种冲破理性的渴望,在心底让自己着了魔一般的离经叛道。
一路狂奔而去,等到东方的天际泛出一丝鱼肚白时,骆尘缘几乎精疲力尽的躺在山巅上,啃着墨炎准备的干粮,靠着一块山岩。
“翻过这座山,就到了。”墨炎低声道。
“那下面干什么?”骆尘鸢喝了口水,抹着嘴巴道,同时目光随着他看得方向,不经意地扫过,呼吸瞬然停滞。
漫无边际的大军,占着山下一大片土地,黑压压一片,密密麻麻,井然有序的在晨练。那种逼人而跋扈的磅礴之气,势不可挡。
铤而走险,剑走偏锋,看来是他们不得不选择的途径。但看眼前这士气盎然的画面,骆尘鸢忽然觉得跟着墨炎出来阻止刺杀是对的。虽然说擒贼先擒王,群龙无首容易反败为胜,但是往往这种情况比较适合那种军法不严明,体制不严肃的军队。
而看眼下,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古井在哪里?”骆尘鸢小脸一片苍白。
墨炎往军营偏角处一指。骆尘鸢才瞧见一片靠着山脊的废墟上守着几个身材魁梧的的士兵,同时士兵身后,有不少人在其中挖着什么。
“祖庙和晨城一样,临山而建,祖庙被焚后,又经过了一次山体滑落。古井被掩盖不少,若是想找到天石锁的具体位置,必须先将古井周围的东西清理干净。”
“我们什么适合潜入军营?”骆尘鸢转过落在那片废墟上的目光。在军营处寻找着方便的入口。
“下午或者晚上。”墨炎蹙着眉,认真的回答。
~文~“那他们……”骆尘鸢有些犹豫。
~人~“若想一举成功,他们都必须养精蓄锐,全部进入军营中才可。所以不用担心。”
~书~“进去之后,我们要做什么?”一路颠簸而来,骆尘鸢只知道不能让宫明死,但当走到这里后,她才意识到因为自己的冲动,并没有考虑到具体的实施步骤。
~屋~假如他不愿意或者她的身份被骆伯等人察觉,那么后果必将不堪设想,须知现在的她几乎是两军交战的最终筹码。
没等墨炎回答,骆尘鸢突然从脖颈处取下玉匙,递到墨炎面前,郑重道,“这个你先拿着,我们分头行动。如果我有什么玩意,晨城依傍着玉匙,还能跟他们拖延些时刻供你们逃走。”
墨炎一愣,“你没必要如此。”
“但是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他们的目的是玉石和我。就算得到我,如果玉石不在,也一样不能打开天石锁。如果他们强攻城池,你们在疏散完百姓们后就把玉石毁掉!”
墨炎眉头深蹙,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将玉匙接过放入怀中。
不知道为何,骆尘鸢觉得将那东西交出去后,分外轻松,展颜一笑。“公主可真不是一个好干的活。”
墨炎冷道,“我虽先保管,但并不代表卸去了你肩头的责任!万不可掉以轻心,否则我也插翅难逃。”
“放心。”骆尘鸢认真道,“就算你的命不值钱,我也不会拿整个晨城的村委和柳先生他们的生死开玩笑。但是,墨炎,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平安回去。”
“用不着用这么生离死别的口气,你是来救他的,不是来送命的。”墨炎语气冷道极致。
骆尘鸢却觉得心中一暖,忍不住打趣他,“怪不得宋如此喜欢你,虽然总是一副酷酷的,冰冷冷的样子,但其实心里还是很惹人喜欢、很善良的。”
墨炎的俊脸瞬然黑透,紧抿着嘴巴,冷哼着撇过头。
骆尘鸢再想说什么时候,之间墨炎目光忽然尽收,腰间的青锋宝剑徒然出鞘,没等洛尘鸢反应过来,一个黑影已经窜出去,手气剑落,两只野兔乖乖的躺在了地上。
而同时,骆尘鸢也瞧见他又奔向山腰处。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仿佛早就摸清楚似的,一切按部就班,敏捷迅疾,宛若苍鹰。
不一会,只见他肩挑着两个菜篮子,头戴蓑帽,向她走来,将一身村夫的衣衫丢了过来,“去换上。”
骆尘鸢心头灵光一闪,恍然一喜,仰望着看了墨炎一眼,忙去换上,等换好厚,墨炎也整理完毕。
“墨炎。”骆尘鸢忽然道,“这些衣服的主人……”
“我没杀他们。只是小小吓唬了一下,就跑了。”墨炎随口解释道。
第二百四十五章 刺杀
骆尘鸢没有再多问,有些事情问多了,只会徒增烦恼。
凝军千里迢迢的围困晨城并不是一点麻烦都没有的。粮草供给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充足。所以他们不得不临时在这里购买周围百姓家的粮食和猎物来供给。
墨炎在探查凝军粮草时,就将其中原委和机会摸个大概。所以化妆后的两人轻而易举的来到军营前面。
虽然是临时驻扎的大营,但当真正靠近后,那整齐划一的肃气让洛尘鸢和墨炎依旧绷起了神经。
“训练有素,整饬而宏大。这批人绝非是凝王宫霄的人。”墨炎单挑着东西,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话低低说。
骆尘鸢瞥了墨炎一眼,虽然内功不及墨炎,但心底的疑惑让她忍不住道。“说明什么?”
墨炎眉头深蹙,只是冷眼扫着眼前这片军营。淡淡道,“他们有些水土不服。”
骆尘鸢一怔,也凝眸看去,虽然军营守卫各个都伸出魁梧,体型高大,但脸色和那本然的气质并没有特别凛冽,有的脸色也并不太好。骆尘鸢本欲庆,但瞥见墨炎阴郁无比的颜色后,稍微斟酌,小脸登时也一片惨白,瞪着墨炎,握紧双拳,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失控,“速战速决?”
“嗯。”墨炎将草帽压了压,低低地遮住他那双凌厉的双眼。
骆尘鸢只觉得浑身寒栗无比,凝军水土不服势必不会长久之战,速战速决才能让他们迅速占有强大的优势。
而对于晨城军民来说,最恐怖的便是速战。
“走吧。”墨炎轻轻碰了一碰发呆的她。
骆尘鸢紧咬唇瓣,低头随着他靠近军营。
“干什么的?”一个粗犷沉厚的嗓子暴喝。
“送菜的。军爷。”墨炎粗着嗓子笑着回道。
骆尘鸢有是一震,关键时刻又不敢拿眼去觑墨炎这颠覆形象的变化。
“送菜的?”守军疑惑地相视一眼,盯着骆尘鸢看了看,“怎么从未见过你们?村夫呢?”
“病了。”墨炎耐心着道。
唯恐他三句话说不完就会露馅,骆尘鸢深吸一口气,笑脸着迎过去,“大哥他临来时突然痢疾,先去瞧郎中了,托我们送一送。”
守卫眉宇深皱,正待再说什么,却又听,“发生什么事情了?”
清澈冷静的声音,让骆尘鸢和墨炎浑身一颤。
“青护卫,是两个送菜的。”守卫恭谨回道。
“恩,放他们进来吧。仔细站岗。”青松骑着棕色战马,冷冷道。
“是。”守卫扫了他们一眼,喝道。“快去快回!”
“是是。”骆尘鸢二人忙赔笑道。
两个人低头随着青松的马屁股后面进了军营。过了几个营帐后,有军营中的火头军过来接货,见骆尘鸢是个女流之辈,面色有些不悦,指着墨炎道,“军营重地,让她在这里等着,你进来!”
墨炎双拳倏然握紧。
“好的,你去吧。”骆尘鸢忙笑着推了墨炎一把。
墨炎回过头,脸色深然的看着她,“军营重点,不要乱跑!在这里等着我。”
“知道了。你快点去吧。”骆尘鸢应下来。
“嗯。”墨炎放慢步伐,不太甘愿地跟在那火头军身后向前走去。
骆尘鸢靠着一熄灭的火盆前坐下,看着来回奔驰的军马,心里却异常忐忑。这是他的军队,他隐忍这么多年,竟然有这么一支庞大的军队,可惜这么些人是用来跟她对敌的,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恨。
“你,过来!”正在愣神时,一声冷喝打断了骆尘鸢的思维。
她脊背一僵,忙站起来,回头看,之间一个内官打扮的士兵端着一盘果点指着她道。
骆尘鸢吃惊地眨了眨眼睛,食指倒钩,指着自己的鼻尖道。“我?”
“嗯,把这盘点心送到将军营里去。”见骆尘鸢发愣,那人腰间的剑蓦地一抽,斥道,“还不快点!”
骆尘鸢一咬牙,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将东西接过来,像只无头苍蝇一般扭头就走。
“你是哪个营的?不长眼睛吗?将军营在后面!”那士兵又暴喝一声。
骆尘鸢又气又恼,正要表明身份。又被斥了一声,“还不快去!想死吗?”
狠狠横了那人一眼,接过果盘转身迅速离开,走过前营,就瞧见硕大的将军营矗立在众多如蘑菇的军帐之后,带着独有的威严,让洛尘鸢心有忐忑。
脚步也不由放缓,太过于突然了,她还没同墨炎商量具体要怎么办。
“今天的伙食一定要比往常丰富。”
走在骆尘鸢前面的两个士兵低声交耳。
“嘿,那有什么丰富不丰富的,不都还是那些糟面馒头吗?”
“不是,听火头营的说,这几天山民的收获挺丰富的。今天送来了不少野獐子,兔子什么的。”
“那些是我们这些人不能祈望的,你就别在这里白日做梦了。”
“不是,青护卫已经让火头营着手去做了,因为份儿多,所以特允许发给将士们享用。到现在后山还有不少山民等着估价手里的货呢。”
“这倒真是个稀罕又欢喜的事情。”
骆尘鸢秀眉微挑,美眸闪过一丝不惊察觉的惊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人兴许不知,但骆尘鸢和墨炎这一路走来从未听闻有大批山民送货过来,纵然走的路线不同,但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难道是杀手们不辞疲倦,已经混入凝军营了?
如果自己能够想到这一步,更何况其他人了?想到这里,骆尘鸢只觉得全身细胞都被绷得紧紧的,枝头扣紧盘沿,快走几步,粗着嗓子叫道,“二位哥哥可是在说今天中午改善伙食一事?这怎么可能啊,二位哥哥想吃肉想疯了吧?”
“嘿,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比我们消息还不灵通。”两个士兵耷拉着眼皮看了看她。
见她眉目虽秀气,装扮也不似卫兵,愣了愣神后,诡笑着对望一眼,“看来军师的味道是越来越重了。”
“别胡说。”另外一人横了他一眼,接着道,“我们可没说瞎话。小兄弟没瞧见火头营那边站着的一堆人吗?以往你们这些上山的,都是来一个审一个,审一个就放一个,今儿也算是破例了。不然……”说着嘿嘿一笑。
旁边的人意味不明道,“不然哪容易得到如此美味啊。”
两个人嘿嘿笑了几声,抬眼瞧见巡逻卫兵,登时收了笑容,撇开罗辰鸢走得远远的了。
“糟了。这一定是计!”骆尘鸢在心底哀呼一声,弃了东西,便要往回奔时,斜地里忽地闪出一个青色身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捂住她的嘴巴,拖到旁边营帐之中。
“是我!娘娘!”清澈冷静的声音在耳畔急忙响起。
“青松!”骆尘鸢屋里地挣扎着,愤怒到极点。
“娘娘,您不太唐突了!”青松敛声音道,“现在不能过去,否则属下也屋里救您。你放心,墨炎他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人抓到的。”
听到这句话。骆尘鸢几乎泄了底气,也放弃了挣扎,被捂紧的春中勉强的吐出破碎的声音。“你……你早就知道?”
“待此事一过,青松自会求娘娘责罚。只是此时泰国紧急,王爷又不便决断,还望娘娘安稳些,让我出去打探。”
“打探什么?去打探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吗?”骆尘鸢趁着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挣脱开来。
“难道娘娘希望那些人来杀了王爷吗?”青松反问道。
“当然不!但是……”骆尘鸢愤然回道。
“娘娘……”青松再要解释,忽听帐外一片凌乱,有人尖叫道,“来人哪,来人哪!有刺客,有刺客!”
声音不远,但十足的惊慌。
青松一凛,暗喝一声,“糟糕!王爷危险!”舍下骆尘鸢,发足向将军营中狂奔而去。
早已经意识到什么的骆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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