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司徒空忽然伸手抚上了伊人的青丝,动作轻柔却不可抗拒,他不会轻信任何人,因而绝对不会像南宫游那样,被一个对自己明显不善的母亲所欺骗,他不会失忆,永远不会忘记她。所以,南宫师弟。既然你忘记了,那便永远忘记吧!再也不要记起来!
楚洛寒身子一僵,她抬起头,看向比她高了许多的司徒空,见他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瞪向自己。像是要宣誓主权一般的望着自己,霸道而不容拒绝。
她心中一动,司徒空和南宫游是不同的。
如果是南宫游,即便她当时是决定了要和他在一起的。南宫游依旧是愿意哄着自己,让着自己;
而司徒空,在她没有承认的时候。他尚且能保持距离,远远的看着他,可她现在,既然已经承认了他的地位,司徒空又怎么甘心她这样失神的去想另一个人?
其实。楚洛寒也不清楚自己心底对南宫游的想法。她之前一直以为,她对南宫游的感情,可以直接越过爱情这么个阶段,直接进阶为亲情来着,可现在看来。也许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听话的家伙……
楚洛寒定了定神,再次看向司徒空的时候已经不再踌躇了。既然已经过去了,她想什么都没用了不是?
她微微一笑,转而问道:“三师兄,洛寒还是不明白,既然南宫师兄求娶的是沈师姐,那后来,又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南宫师兄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沈师姐,她怎么没回来?就算弄错了,已经上,咳,已经圆房了,那也不意味着沈师姐就必须要嫁给南宫家了,她为何没有回来?”
楚洛寒的确想不明白,就算是被下了药,沈末汐不止是青悠道君的徒弟,更是青悠道君的血亲后辈,又何须那样认命?
司徒空怔了一下,不知是该庆幸楚洛寒对感情的不热衷,即便是对南宫游动了情,亦能这样理智的去分析,还是该担忧这样的楚洛寒太会保护自己,会不会像对南宫游一样的对待自己……
“三师兄?”见司徒空眸光沉沉,不答她的话,楚洛寒不禁有些着急,伸手拽了拽司徒空的袖子。
结果,这一拽,倒是把她自己的头皮弄疼了。
原来,司徒空的那只手还依旧恋恋不舍的覆在楚洛寒的长发上,因着他方才走神,手上不禁拽了一小束头发……
楚洛寒龇牙看向司徒空,满眼的抱怨。
司徒空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望着手上的几根被不小心拽下来的青丝,心瞬间柔软起来,他手一紧,就将青丝收了起来,微微一正色:“原本青悠师叔当天就要把南宫师弟和沈师妹一起带回来的,只是,南宫师弟洞房第二日就要接任南宫世家继承人的位置,又加上南宫家主在中间的阻挠,南宫师弟权衡再三,没有回来;而沈师妹,不知为何,亦不肯回来。”
楚洛寒心疼的瞅了一眼司徒空手心的头发,心道,她家阿金曾经抓秃过南宫游的头发,现在司徒空又抓掉她的头发,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没等她心疼完头发,楚洛寒就听到司徒空平板的说出南宫游和沈末汐不愿回来的话。楚洛寒呆了呆,南宫游不回来她可以理解,就算是知道自己的母亲错了,南宫游固执的不肯承认,不愿相信自己信任的至亲害了自己,这一点,她明白的;
可是沈末汐为何不肯回来?就因为她已经被破了身子吗?可拿又如何,沈末汐自己的炼丹术蒸蒸日上,又有青悠道君做靠山,谁又敢笑话她?
再说了,就算是沈末汐不想回门派,她亦可以出门历练,留在南宫世家算什么?就这么承认了那个和她上床的人了吗?
那怎么成!
“此事不行,我要去把沈师姐找回来!”楚洛寒想明白了,立刻决定道。
沈末汐对她而言,虽然算不上亲密无间的闺蜜,可也算是她难能可贵的朋友了,无论如何,她都要跑一趟,去亲自问上一问,她为何不肯回来。
司徒空忽然笑了,笑容低沉却沧桑,隐约让人听着心酸。
楚洛寒见状,抿了抿唇,垂下头,小声道:“我,我等结丹大典和,那个之后再去……”
司徒空乌黑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之人,他忽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顿的问道:“此、话、当、真?”
楚洛寒原本是不喜欢这样的被动。可她正想甩开司徒空的手时,不其然感受到那只手正在微微发颤。她迟疑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动。
“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楚洛寒一开始还大义凛然,结果说到一半,她就说不下去了。
她或许是没有欺骗过别人。可是对着司徒空,她是真的有那么一些心虚。
“对不起。”知错就改,楚洛寒当即道歉道,“是我不好。我,我以后不会了。”
“真的?”司徒空只觉眼前一片花海怒放,美不胜收。让他无比欢欣,却又无比彷徨,生怕眼前的一切皆是虚幻,刚刚高兴一阵就什么都没有了。
“真的。”楚洛寒干脆抓过司徒空抬着她下巴的那只大手,温温热热。感觉很舒服,司徒空的手很大,她要两只手一起才能将司徒空的手抓住,“对不起,三师兄。那件事是我不对,我一心以为。因果循环,恩当还,怨当报。南宫师兄救了我,我便应当回报南宫师兄,只是南宫师兄当日的愿望是……”
楚洛寒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想着,到底是我欠了南宫师兄的,还就还吧!结果,还是我错了。以情还情,实乃下下之策,我以后,绝对不会了。”
说完之后,楚洛寒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是花言巧语的坏蛋,在骗纯洁无辜的小姑娘一般,许下了一个有一个的承诺。
这是那双手第一次主动碰自己。
司徒空心跳如鼓,他清楚的看着眼前之人将自己的大手捧住,小心翼翼的向自己保证,眼神清澈而无辜,朱唇张张合合,煞是诱人,他想,就算这又是一个欺骗,又是一个谎言,他也认了。他愿意认。
“我知道了。”司徒空任由楚洛寒继续对着自己的大手“施虐”,不时的掐一掐,冰一冰,慢慢道,“寒儿,你一定要记得你今日的话,你要知道,就算你忘记了今日你说过的话,我却不会,我会一直一直牢牢记得你说过的话,若是你食言……”
楚洛寒何其敏感,她几乎是立刻就听出了司徒空口气变软了,立刻摇头道:“我一定会记得的。”
既然事情已经成了现在的模样,既然她如今只有司徒空一个选择,那么,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将来的事情,她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只要抓好现在就好了,再说了,她还要辛辛苦苦的修炼,炼丹,炼器,学习阵法,逗逗阿金和小白,还要去寻宝,去试炼,等等等等,她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要去做,爱情怎么样,又与她何干?
只要司徒空不出轨,她就愿意老老实实的,就这样承认这一位道侣,而非配偶。
想到这里,楚洛寒眼珠转了转,眉头一竖,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问道:“对了,三师兄,你如今身边可有人照顾你?”
司徒空现在心情极好,他望着眼前之人,眉目如画,眼眸微动,就要搅动他的心池。
不意楚洛寒有此一问,司徒空心底一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并非是表面上的意思,只可惜他反复思量了半晌,也没想出来楚洛寒这话是要问什么。
于是他只好干巴巴的按字面意思回答道:“我手下有一支队伍,他们为我做事,你放心,你我将来只要全心修炼就好,不需要去辛辛苦苦的赚灵石。”
司徒空想着,这样回答总没有错吧?他可是记得,楚洛寒对灵石很是看重来着,她这一问,难道是怕自己没有本事养她么?
“就算没有他们,我也能养的起你的。”司徒空立刻补充道,他丝毫没有了方才的气势凌人,只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错了半句话。
楚洛寒翻了个白眼,将手中捧着的“暖炉”放下了,没好气的问道:“我是问,有没有伺候你起居的人?有几个,多大年纪,你打算以后怎么处理她们?”
她觉得她的话问的够清楚了呀。
楚洛寒心里过滤了一下,如果是五十年前,司徒空未曾这样辛辛苦苦的守护过她,元和道君一定会一心站在她这一边的,只要司徒空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毛病,别说她不许了,元和道君指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可是,现在的情形是,司徒空真的就那么小心翼翼的守护了她五十年,放弃了出门历练的大好时机,元和道君对司徒空现在简直是满意极了,恨不得司徒空时他的儿子。因而,她有些把握不准了,如果司徒空不是原装货,是不是元和道君也会因着司徒空五十年的守护而站在她这一边……
司徒空愣了好一会,方才低低的笑出了声:“是有伺候的人,只是那些人从来不会近我的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零九章 服软
有伺候的人?不近身?
楚洛寒眯了眯眼,这话她还真的不敢相信,谁家伺候的人不是贴身伺候呀,也就是玄灵门,不许外人长期住在玄灵门上,这才让弟子没有随身伺候的奴仆,可若是到了外面,玄灵门的弟子,但凡有点家资的,心性又不是全然放在修炼上的,就有那么几个近身伺候的人。尤其是男修。
至于理由嘛,男修也是男人,咳,虽然比起世俗界的男人,这些男修相对来说清心寡欲了许多,但是,再清心寡欲也是有**的嘛。
玄灵门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弟子在外面找人解决某种需求。再者,完璧无论对于男修或者女修都有利于修行,因而这样做的人就算再多,相对于玄灵门的人口基数来说也是少得可怜,玄灵门也就懒得多加干涉了。
楚洛寒皱眉想了一会,觉得司徒空这话漏洞太多,许是他真的已经那啥过了吧?不过,也有可能没有,那她要不要继续问呢?是直接去问老爹还是继续问司徒空?亦或是,她直接把找个能够窥探人是否还是那啥的法宝来?
这也不是不行,楚洛寒沉吟了一会,看向司徒空的目光自然也就不善了起来。
司徒空怔了一下,他恍然发觉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可是,他哪里说错了?楚洛寒在嫌弃他什么?
“寒儿有话直接问就好。”司徒空望着眼前人,心底越着急,面色越是僵硬,语气沉沉的道。
楚洛寒瞥了面无表情的司徒空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就要转身祭出飞行法宝,口中敷衍似的道:“我要去趟奖惩殿,找一下二师兄,洞府的事情,三师兄看着找就行。唔,我还是喜欢竹屋。三师兄帮我建个竹屋就好,我……”先走了……
还没等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右臂一疼,她只觉眼前一晃,就被人反手拽到怀里了。
楚洛寒重重的呼了口气。右手一挣,没有挣开,她只好拿空余的左手五指并拢成掌状,去侧劈司徒空抓着她右臂的手腕。
这怎么可能?
楚洛寒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手腕。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可是清清楚楚,她刚才这一下可是一点力气都没留。她原本就是体修士,她的力气可比一般人要大得多……
可司徒空却硬是抗下了她这一下侧劈,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这不能不让她震惊。
单一金灵根,不到一百岁的年轻男修。金丹中期,身体强韧度可以让她这个金丹初期的体修士无可奈何。
楚洛寒的头脑中不断闪过这些信息,这样的年纪,这样的修为,真的让她不怀疑都不行。司徒空,他到底得了什么大的机缘。竟然能够这般逆天,逆天到让她这个本身就有金手指的人都要嫉妒的程度?
她微微低了下头,正好让司徒空不看到自己的眼神变化。
司徒空果然没有发觉楚洛寒不知不觉流露出来的怀疑和嫉妒,他方才只是一时着急,担心楚洛寒就那样带着疑问走了,以后他就在也说不清楚,所以情急之下才把楚洛寒拉到身前。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少女的体香,司徒空呼吸有些急促,他果断转开了头,看向远处的风景,口中却铮铮问道:“寒儿有话问我便好,何必去问其他人?那些伺候的人,你若不喜,我便不让他们出现在你面前,也绝不让他们贴身伺候,可好?”
楚洛寒心思早就转到了司徒空逆天的修为上,此刻听到司徒空的“保证”,她才回了神,抬头瞧了司徒空一眼,却见他面沉如水,手上紧紧抓着自己不放,头却扭到了一边,她眨了眨眼,“扑哧”笑了一声。
饶是司徒空涵养再好,此刻也被楚洛寒莫名其妙的笑声给笑恼了,他黑着脸转过头,垂眸看向距离他只有一拳距离的人儿,盈盈水眸正定定的望着他,他心中的那股刚刚升起的恼怒就突然消失了。
就这样罢。
司徒空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就这样罢,她爱想什么就想什么,只要她老老实实在他眼前待着就够了。
楚洛寒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她可没想到司徒空还那么纯情,刚刚连看她都不敢,也许他还是干干净净的吧?如果是有经验的风流子,怎么可能会有刚才的表现?楚洛寒心中一定,司徒空毕竟是金灵根,金生水,水生冰,与之双修,楚洛寒心道,她也不算亏得太多,毕竟,她总不可能去找一个纯阳之体来交换第一次吧?
说道纯阳之体,楚洛寒心中一动,她挣了挣右手:“师兄,松手!”
她有些懊恼,想她一个体修士,竟然都没法子从一个五行修士手中挣脱吗?看来,她的体修,要更加苛刻一些才好,楚洛寒有些发狠的想到,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她不要做人上人,只要做强者,能够天下之大任我遨游,那就够了!
司徒空只觉手中那只纤细小巧的手臂,凉凉的惹人心疼,即便他明明知道这是楚洛寒的灵根所致,无从改变,他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只可惜即便他心底再心疼,司徒空的脸上都平板的很,基本看不出什么变化来。
“这样可好?”司徒空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的大手微微松开了一些,却始终没有放开楚洛寒的手臂,他想得很简单,楚洛寒觉得他抓的太紧,不舒服,因而才让他“松手”,然后他就很听话的“松了下手”,他果然很知情识趣的不是?
楚洛寒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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