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不开!”灵子露出飘渺的笑,轻若羽毛般轻盈地落在夏天的身上,静静地说:“世界上,我最不想折断的是画笔,最不想放开的是他的手。”
“你——”
夏天恼怒地喊,目光仇恨地瞪向灵子,巴掌自然而然的再次举起。
灵子静静的侧头看她,微仰起脖颈,没有丝毫懦弱和卑意。
那卑微的爱……
那渺茫的希望……
“Ok!”
斯特尔导演在夏天手掌快落下的那一刹那喊停,用力鼓掌。
所有的工作人员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会心的微笑,赞叹不已。
场外围。
溪依然沉默冰冷地站着,远远地凝望场中央强烈灯光下的灵子,秀眉习惯性在闻到危险气息时拧成一股绳。
“如果你将对我的报复加注在灵子身上,你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溪单薄的身影走过夏天,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向外面走去。灵子能忍下这么大的屈辱出色的完成表演已属不易,如果夏天再有什么坏动作去伤害灵子,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第二部 第二十四章(1) 梦幻离伤国
第二部第二十四章(1)梦幻离伤国
如果时空可以倒转,
你我是否还是依然如手与指缝间流走的水?
如果命运可以交换,
你看左边,
我一定看右边,
目光会不会不再有碰撞点?
如果可以刻意躲避老天安排,
你落下深浅不一的足迹,
我抛弃犹疑的叹息,
能不能到达你驻足站立的地方?
为了遥望你所在的那片世界,
第一次真正站得这么高,才发现,这么蓝的天,这么白的云。
清爽的风吹来流动的云彩,一伸手仿佛就能摘下五彩的祥云。
原来天地离得这样的近!
你和我的距离微乎其微的短——
近在咫尺。
五指叉开,感受风从指间穿过的痕痒,好像被拉长了些厘米,是风拉住我想抬起的手。
于是,无法触摸你头顶那片天空。
我从指缝里看着蓝天,蓝得让人心痛。
哦!它在提醒我忘了说——
却也咫尺天涯!
世上谁在种着‘如果’树?
我想说一句话,结个这样的果子。
嗯,我其实想说。
阳光,如果,你不记得我。
最好。最好。
生活还是一如往常。
每天早晨吃过早饭后和秀一起出门,他送她到城南的断裂的城墙边,然后再自己去学校,等到了规定的时间,他会准时出现在她的眼前,决不耽搁一分钟。
溪坐在刚搭起来的铁架上,脚在空中晃啊晃的,眉宇间是淡淡的漠然神气。
清澈无波的眼睛静静地看向远方,那里有几棵高大的梧桐树。
生命力旺盛到这个地步,它还是要落尽这一生思念春、夏、秋的无尽泪了呢。
思念却不会凋敝,仿佛越来越绵长……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吧!
离开快一个月了,雨除了第一个星期来过电话,就像泥牛入海,一点讯息的来源都没有。她也曾想从各方打听他的消息,只是,找来找去,发现他们都在刻意的隐藏,不想让她知道。
她想看电视,金晢会说世界近段时间太安静,新闻都平淡无奇。偷偷地打开电视一看,全是沙沙的声音,没有一点信号……
她想打开电脑玩游戏,火尔越一掌拍在键盘上,震得电脑再也开不了机,一片黑屏……
她想出去逛街买点什么,土暻优自动请缨,说他比她更在行,不如由他代劳……
她想找个闺中密友聊天,木然卓抓来灵子,说她们比较熟,还要去找谁?这不是现成的吗?……
她想出去吃饭,秀懒洋洋举起右手,问:我煮的饭菜不好吃吗?就吃厌了?……
她自动上缴手机,说:我要安心睡觉,谁也别来烦扰……
既然这样,何必再去探听?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心情一天比一天凝重。
梧桐树叶子都已经变黄,路过时,常常会有一两片梧桐叶缓缓地从天而降。落在地上,久了,就像是铺了一层金黄色的地毯般,走在上面,会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
一阵冷风扫过。
树叶沙沙作响。
溪猛地抬起头来,喜悦从她心底突然升起!
“秀,是不是雨来电话了?”现在才十点钟,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除非有事通知她。
身穿浅灰色毛衣的秀落落而来,停下脚步,微微虚起眼,仰望着满眼期盼的她。
“先下来好吗?今天天气会变冷,我们明天再来画吧!”
没有听到期待中的答案,她胸口一片帐然若失。
很久很久没有雨的消息了。
不知不觉,她养成了那样的习惯——
看到新奇有趣的玩艺,听到好笑的故事,都会第一个想起来要说给他听。
那样自然而又快乐的念头一冒出来,
她一次次的愣怔。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无时不刻会这样想到他……
溪伸出手臂抱着又圆又粗的钢管,轻轻闭起眼,发出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
“秀,如果他有另一种快乐幸福的方式,你们一定要告诉我。”声音清冷如夜雾般虚无缥缈。
“溪——”
秀仰首唤她,微提高上点音量,大声说:“你的幸福不会跑掉,你要相信!”
他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就像是水晶般,干净透明。
溪低下头看站在下面的他,淡淡一笑,手掌紧握着钢管,缓缓地站起身来。
“哪里是没有忧伤的国度?你告诉我好吗?”
“在你心里,一直在你心里!”
他的双手放在嘴边,拢成喇叭状,冲上面的她大喊。
语气里是虔诚的信仰。
“那你为什么还要替我担心?不管怎样,我都会开心啊!他们的幸福是我最大的快乐。”
她亦将手掌窝成圆筒状,放在嘴边,脸上出现淡淡的笑容。
只是,那纤瘦的身影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他看得胆战心惊。
她——
轻得像一片欲飘零的树叶。
他们为她担心,她却恍恍惚惚。
****
英国开始下雪。
安晨独自行走在安静冗长的街道上,静静地仰望灰蒙蒙的天空。
伸出手掌,让雪花轻轻落在掌心,晶莹微凉的雪花就像初见时的她那般,清冷却有淡淡的忧伤。
少了她,他的生活忽然空白不少。
他的公寓在伦敦最繁华的街区。
每天站在窗前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行色匆匆的路人,没有一丝温暖热闹的气息,他就是那个被人遗忘了的人,寂寞如隐随形的包围着。
睡眠时间越来越短,醒来怔怔地望着电话出神。
无数次地拿起电话,却又放下。
她可能在睡觉呢,睡饱了才能像猪一样长得白白胖胖……虽然他不喜欢将那个词用到她身上,但就是无可救药的想着她要吃饱穿暖,一切安好。
白痴,他从不曾离开过,一直陪着呢,心早遗落在她所在的地方。
他孤立无援的站在黑夜的雪地里,纷纷扬扬的雪花落满他的全身,冰冷而湿润。
他又成了那个从小到大都是资优生的安晨,每日紧张忙碌的功课将他的时间排得满满的,床头和桌上堆满了与学习相关的各种书籍和资料。
他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学生,每天自己开着车去校园,中午在学校的餐厅里随便吃一点,晚餐自己动手做一点简单的食物。
厨艺好像越来越精湛。
只是,他还是会想起她。
很多个梦里她都拉着他的手轻声低唤:哥哥,哥哥……
有一天醒来,他终于忍不住给她打电话,手机贴在耳边,那里面传出那天第18个“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不会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吧……
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在第二天到图书馆查阅资料时,不经意间瞥到财经杂志上那条头版头条新闻得到证实——
蓝氏少主将于明年22岁生日时订婚。
没有相片,只有那个‘他’跟别的女孩的名字并列在一起。
他的溪比不上XX国的公主,是吗……
他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气,目光沉黯的掏出手机,再一次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
还是那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然后便是‘嘟嘟’作响绵长无期的忙音。
为了不让她知晓事情的真相,那个人是不是将她与世隔绝了……
也许这样很好,很好……
他该相信她的选择不会错……
第二部 第二十四章(2) 梦幻离伤国
第二部第二十四章(2)梦幻离伤国
圣雪城堡。
庭院里依旧是那几棵高大的香樟树,玻璃花房里白色的花朵芬芳吐艳。冬日傍晚的微微冷风静静地吹进,带来冬的气息。
蓝雨静静地伫立在花房门口,他的目光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缥缈而不可捉摸,袖针在他手腕处发出淡淡的光芒。
“少主。”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堡内走出来,低声唤了声他。
他没有转头,奇叔神色略微凝重,声音却用面对别人时的平板语调:
“主母刚才来电话,说Ferdinand市长邀请您和丽滋小姐去参加他家的晚宴。”
蓝雨仿佛早已知晓此事,了然一般地微微一笑,静声说:“告诉他们,我不会去。”
“是!只是——”
他转过头,看着奇叔,目光静静的。
“不管那个女孩是什么样的身份,我都不会接见,更不会与她一同出现在私人或正式的宴会场所。”
他未曾防备到母亲会如此做,在溪离开的那一年就安插一个陌生的女孩进了公司,她了解他的一切,而他仅仅是跟她见过一次面——
那次画展上,她对他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空气中有着浅浅的花香。
奇叔沉默片刻,对他鞠躬,不无提醒的说道:“少主,现在你已经失去了自由,除了呆在加拿大,哪也去不了。长此下去,溪小姐就算看不到新闻,也会猜到的。”
蓝雨微微皱眉,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说:“一定要逼人走绝路吗?”冰蓝色的瞳仁中忧虑和无奈地黯然交织地闪烁着。
“如果您要和溪小姐结合在一起,就算她没有疾病,您和她势必也要有一个人失去拥有的东西。”奇叔手指一颤,忠心耿耿的说:“如果少主决定抛弃一切,我愿跟您一起离开蓝家,照顾您们两个的生活。”少主一定舍不得她再受到伤害,何况是失去想珍惜的人。
“奇叔——”
蓝雨胸口温热了一下,凝神望着他,像看着一个父亲般崇敬着他:“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们的照顾,我不会放你一个人在这,溪也会想跟你一起生活的。”
他静静地站着。
然后,目光渐渐望向远方的天空,像在遥望着某个人。
傻瓜溪,但愿你迟一点知道消息。
迟到他已经完全解决掉现在的麻烦,在那以后,他会回到她身边,再也不要分开。告诉她,不管他们派多少个人来挤占都没用,他的心已经被她一个人占据了全部。
最好,你永远不要知道有这么段插曲……
****
不知道?
她确实不想知道。
因为他一定是这么想。
可是,为什么有人那么不想她不知道?
星星园秀的别墅里。
厚厚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光线,整个房间都是暗暗的,金由美走进来的时候,看到溪斜斜地靠在沙发上。
她背对着她,所以金由美无法看到溪的表情,她对着溪的背影,颐指气使的低喊:
“喂,野丫头,你还有心情在这睡觉?知不知道外面闹翻天了?”
她走上前,打开灯,把一张几天前的报纸放在溪的大腿上,继续说道:
“还不回你的加拿大,你的男人就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你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样的镇定模样摆给谁看呢?”
溪伸出手来,把金由美放在腿上的报纸抓起,然后揉成一团,随手往后一丢,报纸团准确无误地落进拉圾桶。
“真是辛苦你了,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还得亲自跑一趟。哦,不,是煞费苦心!”溪的声音淡淡的,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分外讽刺。
真不知她用了什么办法,将Sky乐队的五尊神给暂时请走了。
“你——”金由美顿住,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怔了怔,她忽而讥诮的扬眉轻笑,“难怪你这死丫头迟迟不跟宣解除婚约,原来是早知自己会有今日,现在被人抛弃了,又想来霸着宣不放,是吧?……”
“呀——你好聪明哦!”溪的眼睛突发的灿亮,打断她自以为是的揣测,奉迎的说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还留有后路呢?现在你一提醒,倒使我想起来了,宣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也赞同我的看法吧?”
金由美盯着她,像看怪物样审视着,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提了提气息,鄙薄的瞪眼:
“真不知哥哥们是怎么了,竟会把你这个疯子般的女人当宝样保护着。”
一瞬间,房间里寂静无声。
胸前的蓝宝石闪烁着炫目的光彩。
溪走到地毯的中央,安静地坐下,身后靠着白色的大床。
她忽然微微一笑,长睫毛垂了下来,蓦地开口:“水水润润的,还带着粉红色,不知咬下去会不会好吃?”
秀美的面容上有着宁静的光华,然而如玛瑙一般晶亮的眸底流动着一种怪异的神情。
金由美猛地怵然心惊。循着她望过来的视线频频扫视了翻周围的物品,最后终于确定目标——
她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研究着自己的脸。
“好久没吃过了呢……”溪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凝望着她,边伸出舌头舔着干涩的嘴唇,像一只随时准备品尝小猎物的噬血怪兽。
“你有病啊!”金由美低声咒骂,话的尾音却不由自主的带着颤音。
“呃?……你怎么就那么聪明,不用问都知道我有病?我确实有病。”玩世不恭的态度,吊儿郎当的口气。
空气中有着微微的怪异气息流动,诡谲得令人心寒。
金由美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惶惶然地望着她诡异的动作,困惑又愠怒的发问总算结束这怪乎乎的沉默。
“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溪勾起优美的唇角,诡秘一笑,湿润的舌头不忘舔一下上唇。
她慢慢地移动步伐,向门边的她走去……
金由美的身体忽然一抖,本能地向后退去。
“你不要再过来了……”她捏紧了柔弱的拳头,焦躁不安地低喝。
溪微微地一笑,上身慢慢地欺向她,然后缓缓地伸出手探向她的面部。
“啊!……”惊惧交加的一声尖叫响彻在寂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