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还是自己慢慢练习吧。”笑得僵硬的帅气面孔让她爆笑出声。
“不行,你是老师当然得负责教会学生。”风洛希理直气壮的说,隐含着温柔的霸道。
“喏,看看这里啊。”溪不予采纳他的意见,弹了弹手中的纸,淡淡的笑,“你可以按照我写的步骤通过训练有意识的改变自己。一,放松面部肌肉,然后合嘴角微微向上翘起,让嘴唇略呈弧形;二,闭上眼睛,调动感情,并发挥想象力,惑回忆美好的过去或展望美好的未来,使微笑源自内心,有感而发;三,对着镜子练习。使眉、眼、面部肌肉、口形在笑时和谐统一。;四,当众练习法。按照要求,当众练习,使微笑规范、自然、大方,克服羞涩和胆怯的心理。”
“为了让你看到我的心,我会日夜练的,绝对出乎意料的赏心悦目。”风洛希嬉笑着举手,豪气的高呼。
“错,是充分利用每一个机会,用微笑待人接物,而不是一个人对着墙壁傻笑,OK?”
溪逗趣地挑了挑眉,义正言辞地纠正。
“Yes,Madam。”风洛希答得异常干脆,两腿一并,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那就不耽误你成为国家栋梁了,我先say‘goodbye’了啊。”溪喜笑颜开的挥了挥手,眼睛调皮的眨了眨。
风洛希惘然的盯着房门,心底似有什么东西在剥落,有很细微的轻响,他的眼睛里不舍的映着她急不可耐离去的背影。
轻轻的关门声,关住了一室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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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晕头转向的忙着帮风洛希改正毛病,心中却很疑惑。
为什么他会这么配合?
差不多每次都按照她的要求去改进,作业能很快完成,全无错误,弄得她毫无成就感。
“迟溪,你不觉得洛希哥最近沉默了好多?变得怪怪的。”采儿瞟了眼后面的人,推了推同桌的手肘,若有所思地支着下巴,。
风洛希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黑板认真地听课,沉静得如一弯无波的池水。
“这样不好吗?”溪低声反问,迷惑的语气透着底气不足。
连她都有点不习惯他的安静,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对还是错了。
“还是喜欢那个整天笑哈哈的他,现在这样就不是他了。”采儿不齿的说,轻摇着头幽幽的叹息。
溪一怔。
这样就不是他了?
她完全把他按照心中想的模式改造真的错了?
“采儿,我只是为了他好,”她小声的为自己申辩,却也觉得站不住脚根。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对不对。”采儿迷茫的眼神一闪而过,再看时已是变得异常笃定、坚毅。
她深深地凝视着她,说:“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快乐。洛希哥成不了像表哥那样完美的人,表哥也永远体会不到洛希哥的快乐。”
让他快乐?
她真的做错了,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每次他都默不作声的接过她的练习题,然后安静得如雕塑般坐在书桌前,连最爱的足球节目都不瞟一眼,把自己与外界隔绝——
如果我变优秀了,你会喜欢我吗?
脑中蓦地响起他那天说的话,那么希望得到肯定的眼神,这一切是为了她吗?
可是她也只是按照风爷爷的意思想让他快乐啊!
变得优秀会使他丧失本性吗?
溪转头看向窗外,目光深远,陷入沉思。
第二十三章(3) 她蓝色的青春
第二十三章(3)她蓝色的青春
紫薇花坊座落于柏尔市东郊,纵目望去,是一大片翠绿的草地,绵长的平铺展开来。
数不清的梅花树和梨树交错其间,花开的时节正好冬春相接,纷纷扬扬飘落的花瓣让人以为这里的雪从冬天一直下到暖春。
溪平躺在平坦的草地上,眉间疏朗。
她伸展开双臂,举到头顶的上方,整个人看起来像个正楷的‘丫’字,
空气中漂荡着淡淡的花香。
………
想起昨天他提的要求,忽然觉得还是很不错的,起码让她能呼吸好久没呼吸过的清新空气,城市太繁杂了,这里很适合静静的想事情。
………
“木鱼,今天我作业我都完成了,你还有什么交代的?”风洛希像打完一场艰苦的胜仗,满目的疲惫。
他倦怠的脸假装轻松惬意的笑着,手指灵巧的转动着钢笔。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做习题,我也不用给你补习了。”溪收起桌上的练习本,黯淡的垂下眼眸。
风洛希愕然的怔住,心底忽然抽痛。
“既使我变优秀了,也比不上他是吗?”他保护性的勾起嘴角,自嘲地低笑。
他愤慨地瞪着她,气恼的指责:“你到底是个什么人?每次把我当傻瓜耍,安家的人果然是我的灾星,我、、、、、”
“不是的,洛希,”溪打断他的话,拼命地摇头以示清白,望着他沉黯恼怒的眼神很是心慌。
他抓紧她的肩,手不自觉的在用力,想让她感觉到他的痛。
溪咬着下唇,唇瓣苍白失血,秀眉微蹙。
她直视着他的眼神,“是我一直不对,忽略了你的感受,逼你做不喜欢做的事,你不高兴为什么不说出来?”
没有责怪的话语,风洛希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
“我没有不高兴,只要你看到我的好,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他低声说,语气微带软弱的讨好,眼底有着湿润的雾气。
溪心头一颤,好像有层砂纸变得越来越薄,就上就要被别的感情冲破填充。
一团淡淡的阴影笼罩过来。
风洛希的头低垂着倒向前,无力地垂放在她肩头。
淡淡的柠檬香,忧郁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不肯散去。
小时候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溪怔然,用无比肯定的语气告诉他:
“你不用做什么,按照自己的想法过得开心就行了。是我忘了,忘了洛希一直很优秀,不需要再刻意的去改变什么,你有别人身上没有的闪光点。而我却把你脆弱时的表现当作了你的缺点,是我想错了,也做错了。”她字正腔圆的检讨着自己的过错。
“你不能放弃我。我真的没有喜欢她们,只是好害怕,只有把自己丢在人堆里才能找到温暖。”风洛希祈求的说,贴近她的面颊,无心听她像背书一般历数自己的不是。
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伤感,他的肩膀微微地颤抖,有什么东西濡湿了他乌黑的睫毛。
“我知道,我都知道。”溪轻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眼眶润了。
也许只要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之前守护他就行了,让他觉得没有被人遗忘。
“如果你觉得自己对不起我,那就陪我去玩一天,然后我们再从新战斗。”风洛希突然抬起头来有恃无恐的说,眼角眉梢是明亮的笑意,自得的样子像持有资本提着无理要求的孩子。
啊?
怎么弄得她变成了强迫他学习的坏蛋,竟敢提要求,过分、、、、
………
如果没有他的过分,又怎能看到这片世外桃源。
微风吹起,香气一拔拔地袭来,玻璃花房里带着露水的花儿显得娇俏可爱。
“你要带我来的好地方就是这?”风洛希不悦的皱起眉头,挠着脖子很是难受的样子。
绿油油的草地,
再加上姹紫嫣红的花,
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有什么不好?
“有没闻到香气?这可是大都市没有的哦。”溪吸了吸鼻子,静静的闭上眼睛,贪婪的闻着那淡而清新的花香,似乎连衣服都沾上了花气。
“熏得头痛,”风洛希揉着额头,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再呆下去。
溪淡漠的回头,不解的望了眼他,他脖子上白皙的皮肤似乎有红点,难道是、、、、?
“你……你有花粉过敏症?”她疑惑的问,询问的口气,心中却已是明了。
“谁、、、谁有?”风洛希支吾其词,头撇向一边,故作淡然的说:“我只是不喜欢这么浓重的花香。”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晃了一下,有被说中痛处的难堪,随即转身向花坊外走去。
溪望了他的背影良久,蓦地高声喊:“小孩子,等等我啊。”
花坊的木门边。
风洛希迎着阳光斜靠在围墙上,手在不停地摩挲着脖子。
“给你这个。”
溪伸出手,摊开手掌。
掌心是个白色的软膏,极细小的字根本很难看清是什么药,有什么功效之类的说明。
但那是她跑了躺管理站特意为他要来的,管理员大叔神气的告诉她,那种药治花粉过敏症一沾就灵。
风洛希纳闷的看了一会儿,微低下头,躬起身子,强词夺理的说:“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责把它治好,我手够不到。”
碎发遮住了他湿润的唇边钩起的那一抹恬静的笑容。
溪纳闷。
这关她什么事?
那么长的手怎么会够不到?
她自认倒霉的叹了口气,挤出乳白色的药膏轻轻擦在他那些布满红点的肌肤。
他和安晨两个人还真是奇怪,都有怪癖。
轻柔的触感,他心里有种奇怪的痒痒的感觉。
“好了,等下你就不会痒了,千万别用手去挠啊。”溪轻吁了口气,不忘叮咛一声,免得等下还要找她麻烦。
“你以为是什么神丹妙药?要是等下没好再找你算帐。”风洛希转过头去,坏笑着瞟了眼费力不讨好的溪。
她抬起眼,巧遇了风洛希的脸上不自然的红晕,与她茫然的目光碰撞到一起,他忙别过脸,似乎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
水格大街,是节假日最热闹繁华的街道,这条街专门卖情侣衣服、饰品等物品,连餐厅都只有情侣座。
到处是快乐的情侣,亲密无间的情侣从两个长相俊美、灵秀,神情却别扭的少年人面前经过。
熏风拂过脸颊,是种惬意的舒适感。
风洛希?
提到这三个字,
溪简直无语,唯有垂头丧气的死盯着路面,一步步的向前晃动。
本以为两个人可以好好玩一天,谁料想完全是多余。
他喜欢的她不喜欢,她爱好的他又不屑一顾。
早前的想趁今天好好补偿这些天对他的愧疚感荡然无存,能免则免了。
平整的路面,
清风徐来,
阳光柔和的照耀着地面,折射出浅淡的欢乐人影。
她尴尬,不明白他嚷着要到这来干吗?
一家家的饮食店从眼前飘过,她却只能望门兴叹,情侣座啊,谁叫他们不是?
所以她不要进去,即使饿得已经发慌,愣是不敢提一句。
突然有一只手伸到溪的眼前,她不明所以地抬头,风洛希微微侧目,不自在的看着某个地方,隐藏着脸上带着的羞涩的味道。
“牵手,免得你这个笨蛋又像上次样丢了。”
溪愣怔,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闷痛,沉重得压着她的呼吸——
牵着我的手,以后溪就不会找不到家的方向了。
曾几何时,在她第一次迷路时,阿姨找到她,张口就说出类似于他今天说的话。
可是,她却放开她的手了,再也不可能牵她的手,带她回家,丢了也没人管。
他怔了下,闷声闷气的说:“还在为上次我在电影院把你丢下的事生气吗?”
溪紧抿住嘴唇,摇着头,不敢抬眼看他。
怕让他看到她同样脆弱时的样子,那样的她,以后说出来的话还有谁信?
“不想牵我的手?即使我这辈子只想牵你的手也不愿意?”风洛希的身体不自觉地一僵,目光咄咄的看着她。
“你不要逼我。”溪低喊了声,眼睛泯灭了光芒。
“我逼你?”风洛希似笑非笑地问,眉宇间平添了更多的阴郁和困顿。
他冷笑着:“是啊,我一直逼自己做别人不愿看到的事,逼别人按照我说的去做,这样的我凭什么能值得骄傲的你牵我的手。”
溪猛地抬起头,双眸闪着冷凝的光,抗拒着任何人的接近。
“你们都说我不懂,其实是你们不明白。”她的话像从牙齿缝里磨出来,冷漠的说道:“这辈子我不会牵别人的手,你明白吗?永远不会。”
风洛希吃惊的张大了眼睛,骇然的看着她冻结的神情。
“那个我想牵手的人已经走了,她擅自放开了我的手,不管我愿不愿意她就那样放开了。你要我怎么能够再牵别人的手?总有一天,你们所有人都会放开我的手,到时候你要我去牵谁?”她咬字清晰的说,字字似是真知灼见,不容得人反驳。
她眼神愁苦的直望着他,却又似在问另一个人,那个能让她重新抬起手腕的人。
他一动不动,目光执著、笃信,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
“你会。”
溪更加的肯定,然而声音里一些细小的颤抖,泄露了冷漠的心底防线忽然有些坍塌,她轻轻咬住嘴唇。
“我不会。”再次坚定的重复。
她语气里的悲切让风洛希的心底好像被重重撞了一下。
他拉起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溪没有挣扎,更没有说话。
会不会其实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有人牵了她的手又放开,那么,她绝对不会再等那个人来牵,她还可以去寻找让人温暖的手腕,不是吗?
大街上一个安静的角落,
阳光插在两个尴尬的人中间。
“洛希,这个送给你吧,这几天的补偿。”溪没话找话的掏出从花坊带来的那个小瓶子,那里面装着薰衣草的草籽。
“这是什么鬼东西?”风洛希摇了摇瓶子,抬头看她,目光疑惑。
“薰衣草。”
“啊?你想害死我啊?”他惊呼一声,比手中捏着蟑螂还反应激烈,扬手瓶子抛向空中。
“把它种下来吧,也许哪天你会等到你要的、、、”溪信手一捞,敏捷的接住了快坠地的瓶子。
她眼睛淡远、幽静的望着瓶子里蓝色的花籽,仿佛看到了那些紫色的小花。
薰衣草的物语是等待爱,诚心守侯一定会迎来真爱。
如果真是如此,她的朋友都该送一瓶。
“这种无聊的话只要相信一次就够了。”风洛希眼神深远地看了瓶子一眼,蛮横的抢过它,朝垃圾筒扬了扬手,然后把头扭到一边,似乎不愿再多看一眼。
溪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
只要相信一次?
他以前有做过那样的事了?
又跟雪儿有关吗?
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紧得难受。
“我去买饮料,你先坐在这等下。”
风洛希起身,把她按在座位上坐好。
说着他转身朝不远处的小卖部走去,才走几步又回过头来,不放心的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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