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迟,雨落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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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迟,雨落溪-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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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疯子,好戏散场溪摇着头伸手去拉采儿,却抓了个空。

“洛希哥。”正当她茫然四处张望时,听到采儿略带兴奋的声音。

采儿和他很熟?

溪忽然有点恍然了,采儿跟风洛希熟,而他又像跟安晨不和,所以采儿才会不喜欢安晨,对她和安晨在一起很敏感。

“采儿?你怎么在这?”风洛希没料到她突然出现,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呵呵,我……”采儿心虚的低头,偷听被抓包了吧,眼珠一转,岔开话题:“我给你介绍个人,是我未来表嫂加好朋友,迟溪,快出来。”她后面的话是冲溪喊的。

溪远远地听见她的话真是想死,她的清白早晚得葬送在她手里,她的一世英名……

 第五章  变化无常的人(2)

第五章变化无常的人(2)

下午没课,溪怀着极度郁闷的心情躲在图书馆里,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偏头望向窗外,三三两两的学生夹着书本往篮球馆走去,在棵树下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安晨和刚才的矮个女孩吗?站在一起那女孩更显小鸟依人,看来两个人真的关系不一般嘛,他好像在替她擦着脸上的东西,是因为受到欺负才流的泪吧,果然是个楚楚可怜的人。

替代品……?

脑中想起高个女孩的话,她是,那她不就成第二个了?

树下不知何时只剩一个修长的身影斜倚树干,静静仰望着荡涤得明净如洗的天空。

溪猛的站起身,怀着急切的心情跑下楼。一定要问清楚,莫名其妙当替身太冤枉,更不希罕。

透过浓密的树叶,如星辰般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微闭的眼眸可以看到长而卷翘的睫毛,此刻的他像个初生婴儿般恬淡,纯净的脸庞干净透彻。

“你对她好是因为她是某个人的替身?”溪走到他身边,直截了当的问。

安晨半睁开眼,安静的看着她,沉默不语。

又一次没听懂她的话,溪竟有些气得牙痒痒,每次都是她在对牛弹琴。

“她……刚才那个女生,即使是替身你不觉得也该好好照顾,你这样只会让她受人排挤,否则就不要招惹她,那样她会少受些伤害。”溪睁大眼睛盯着他声色俱厉的说完一大通话,连自己都奇怪干吗要去打抱不平。

“你想问什么?”他似乎有些微微发愣,半晌才幽幽开口。

“啊?”她有说想问什么,一下子反倒被他问住了。

“我只是救过她一次,仅此而已。”

安晨看着她傻呆呆的样子,锐利的眼神像看穿她的心事,自顾自的说着,伸出右脚踢起块石子穿过半空中划出道优美的弧线。

“呵呵,是吗?也许我跟她一样是被你当成某个人了吧。”

溪嘲讽的说完,转身就走,漠然的身影有股被触动了的忧伤。

“你不是……”

安晨试图叫住她,插在口袋的手向外伸了伸又颓然放进去。

后面肯定的话语让她心中一震,但溪却没有停下脚步。

她不是什么?何必把人当傻瓜耍?不明白今天是怎么了,说好只是来过平静的生活,怎么想起管别人的闲事了,伸手拍了拍脑袋,走了很远后回头望了眼,一如冬日的雪,他带着淡淡的忧郁和冷傲。

能被他那样的人记在心中,会是怎样的人呢?

 第五章  变化无常的人(3)

第五章变化无常的人(3)

“采儿,你能不能快点?”

溪挥着扫把不满的抱怨,看着方圆足有三百多亩的操场,她的头都是大的,眼看就快放学了,还有三分之一没扫完。

某位大小姐没做过事,站在原地整整扫了一下午。

“呵呵,我很认真在扫啊。”采儿装模作样的擦了把汗,指了指正干得热火朝天的同学,“让那些男生干就行了,我们慢慢扫吧。”。

她就说她怎么一点不担心,还笑得诡异,原来是打的这主意,同甘共苦都不知道。溪挫败的看了看她,低头挥动扫把干劲十足,只想早点完工好躺在舒服的床上好好睡一觉。

“迟溪,你快过来,外面好像有人打架。”采儿突然耳贴着围墙向她招手。

打架?她不会又想多管闲事吧?每次累的只是她们这些替她擦屁股的人。

“风洛希,你今天是逃不掉的了。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免得受皮肉之苦。”

“哼,就凭你们,咳……”一声冷哼后传来猛烈的咳嗽声。

“要是以前我也许没把握,可是今天……”

“老大,别跟他啰嗦。”

溪静静听着外面那些男人的谈话,心里那股正气是彻底爆发了。

人多欺负人少就算了,还要趁人之危,简直无耻。

“啊,是洛希哥。”采儿大声嚷起来,不知是担心还是开心。

溪白了她一眼,又不是聋子,叫那么大声干吗?

“迟溪,你要干吗?”采儿惊讶的看着轻松跃上围墙的溪,“救你的洛希哥啰。”溪扔给她一句话,丢掉手中的扫把,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那些人,双脚优哉优哉的晃动。

此时五个身材魁梧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围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

“真是群无耻的家伙。”溪冷冷地瞟了那些黑衣男一眼,目光落在那个少年身上,他似乎快耗尽全身力气了,靠着墙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黑衣男听到突然的声音响起全都抬起头,看到她怔了下,为首的黑衣男开口道:“臭丫头,少管闲事。”

“少管闲事?”溪学他的口气重复了一句,轻笑道:“本来我是不想管闲事的,但是现在好像……”顿了顿,眼光闪过冷光“不管也不行了。”

“凭你也想来管老子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妨碍到我照揍。”他恶狠狠的瞪着她。

溪右手一指靠在墙上的男生,一字一句威严地道:“放、开、他”

旁边另一个黑衣男嘻皮笑脸道:“不放,你敢怎样?小丫头。”

“怎样?”溪淡然的吐出两个字,不紧不慢接着道,“呆会我会让你们明白怎样的,”

跳下围墙,对准那些人的小腹每人来了一记旋风腿,二分钟后他们全都趴在地上。

“臭丫头,你给我记住,我不会过你的……”黑衣男狼狈的边逃跑边放下狠话。

溪随脚踢起一块石子,打中那个为首黑衣男子的背,满意的笑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溪转身,一时兴起都忘了这里还有个病人,上前扶住向前倾斜的他,“我是谁不重要,但是你好像伤得很严重。”灰色的衣袖上可以看见一片血迹。

“既然不认识又何必多管闲事,自找麻烦。”他轻咳了几声,声音暗沉沙哑。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溪气愤的瞪了他一眼,好心没好报,但想到他是病人只得忍气吞声,“你就当我爱管闲事好了,自己的生命都不知道爱惜还要怪别人多管闲事。”

“爱惜生命?”风洛希勾起唇角苦涩的笑,“活得好却没人关心那为什么还要活着。”他垂下眼睑,眼里有着莫名的忧伤。

“你觉得生命对你无意义?活着是件痛苦的事?”溪讥俏的问,不知好歹的家伙,就让你好好认识下生命的意义吧!看他默不作声,她拉起他飞奔起来,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大叔,麻烦你一直直走~”溪说完这句话,闭口不言。

风洛希诧异了会,马上恢复那复死鱼表情,无所谓的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好几次司机大叔有一句没一句的想逗他们说话,都被车厢内怪异的气氛噎得咽回吐里。

二十分钟后,溪打开车门把他拖下车,走进柏尔最高的那幢大厦,乘电梯到达楼顶。

“你不是不想活了吗?那就从这跳下去吧。要不要我陪你呢,反正我也是一个人。”溪径自走到边缘,张开双臂,风吹起长发,有种想要飞翔的感觉。

下面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商业繁华的都市,孤独的人只会感到更寂寞,但上帝创造生命,不就是让我们好好珍惜这幅躯体,酸甜苦辣才是真实的人生,从中体会生命的真谛。

“你看那里——”

溪指着远处那个黑暗的角落,几个衣着褴褛的乞丐正跪在路边俯首乞讨。

“那么卑微的人为什么还要活着?”他定定的看了看,扬起嘴角,讽刺的笑起来。

“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痛苦和快乐,容易遗忘的人才容易快乐。你敢说没有值得你牵持的人?想到以后不能见到他们不会心痛?”溪并没有责备他那不屑的笑容,他或许也有许多不为外人知道的伤心事吧?

“可有些人比他们更可怜,整天活在别人编织的谎言中。”阳光照着他凄凉的笑脸。

“有听过被称为谎言的小提琴家吗?他因为撒了一个谎让人享受到了音乐的快乐。”

“……”他眼神闪烁了下,曲着腿坐了下来。

“痛吗?很痛对不对?”溪轻手抚过他流着血的手背,幽幽道,“有个人跟我说过,就算全世界都放弃了你,但还有个人一定不会遗弃你。”

“会有那么个人?”他眼底的嘲弄味道更浓。

“当然。”溪说得异常坚定,然后捂着自己的胸口,“那个一直陪伴着你的人就是自己。”

“自己?”他茫然的抬起头,她指着他胸口,“这里一直住着另一半的你,只要你不放弃他就不会离你而去。”

看到他呆呆想着什么,溪忙岔开话题:“要不要送你去医院?”要是被他知道这句话是她说的,可信度会大打折扣的。

“不要。”他想也不想的拒绝。“那你家住哪?”溪追问。

“家?”他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冷笑道,“如果你也是想把我送到那个牢宠里你还是走吧。”

牢笼……?

第一次听人这样形容自己的家。

不去医院不回家,伤口不处理会发炎的,丢下他在这里似乎不人道。

她急得团团转,忽然想到身后的书包。

“有家可以回不是件很幸福的事么?”溪语气淡淡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轻叹了口气。

“风吹多了不好,下去吧。”不等他再次拒绝,把他拖到了四楼的餐厅。从包里掏出常带的药和绷带,蹲在他身边手脚麻利的替他清理伤口。

“啊……”他大叫一声,溪按住他的手道,“现在知道痛了,刚才还嘴硬不要去医院,还好只是皮外伤,只要不碰水过几天就好了。”

“好了。”往上好药的地方贴上胶布,她松了口气,“这是止咳药吃了吧。”摇了摇手中的药瓶,揭开瓶盖倒出几粒白色药丸。

他没有伸手来接,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溪胡乱的擦了擦脸,难道刚才打架时挂彩了?

他抿着唇沉默不语。

现在的人难不成都有双重性格,那天还是个阳光少年,今天就变忧郁王子了。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采儿还真是神速。

“你的采儿妹妹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溪笑笑朝他挥了挥手,转过身走到采儿身边,向她使了个眼神,接过落在教室的书掉头离去。

 第六章  十字袖针

第六章十字袖针

台灯的灯光调得很弱,偌大的房间只隐隐约约从玻璃窗上看到那抹优美的身影,一切豪华的摆设全都隐没在黑色的阴影里。

一架三角钢琴摆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坐在钢琴旁的少年静静凝视着放在琴架上方那张相片,温柔的眼底仿佛春水在缓缓流动,米白色的衬衣,袖口的十字袖针在微弱的白色灯光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奇叔站在卧房的门外,隔着可以隔音的门板仍可听到悠扬的琴声,想着自己等下要报告的事,他不禁哀叹声。

指尖在琴键上轻灵的舞动,每一个随着黑白键散发出来的音符都带着淡淡的欢快。

仿佛在诉说他内心那极力隐藏的情感,快乐却不张扬。

音乐在持续,似乎没了停下来的意思。

良久,奇叔斟酌再斟酌还是决定敲门,恭敬的唤了声:“少主,我有要事禀报。”

只是轻轻的声音,少年还是听到了,他低低的应了句:“进来。”

奇叔轻转动门把手,推门而进,屋内光线昏暗还有淡淡的花香,应该是个休息的好气氛,他不明白少主为什么现在还有心情和精神弹琴。

音乐没有间断,少年似乎完全沉浸于自己的音乐当中。

“少主,您该休息了。”奇叔微弯腰,好心的提醒他夜已深了。

他的表情依旧,唇角微微上扬,柔和的笑容令花瓶里的香水百合黯然失色。

奇叔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要她不在,他又怎么可能睡得着,把自己的感情隐藏得这么深,万一将来受伤害将会是最痛苦的人。

“雨哥哥,该睡觉了,否则就不能陪我看日出了。”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清淡的笑意。

“咚”

少年的手指紧按在刚落下的琴键上,猛地转过头,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琴声戛然而止。

他坐在椅子上,四下搜索了下,房间内除了自己和恭敬站着的管家哪还有第三个人。

眼中的亮光马上黯淡下去,虽然极力维持着一贯的不动声色,但脸上的失望让旁边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少主,对不起,这其实是溪小姐教我的,她要我在少主不肯休息时就播放下。”奇叔歉疚的鞠了躬,他失望的表情让人心疼。

“奇叔,她走了有多久了?”蓝雨了然于胸的笑了下,十指交叉在一起,目光幽深的望着窗外。

“快半年了,”奇叔应了声,小心翼翼的问:“少主想去看溪小姐吗?”

他仔细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好决定等下是不是该说那件与她有关的事。

蓝雨摸着十字袖针,没有说话,她说过会主动打电话的,可是这几个月没有接到她一通电话,但是却不能违背他对她的承诺——

两年之内不去学校找你,不去看你,只有等你来看我。

奇叔看着他习惯性的动作更为难了,只有他知道那枚袖针的意义,它是她送的,上面还有行蓝色的小字—最美的奇迹,雨。

虽只近距离看过一次,但却明白它对少主的重要性,重要到每买件衣服袖口都会被扯掉一粒扣子,用袖针代替别在那,所有人都以为那是蓝家特别设计的,殊不知是代表着对一个人的思念。

空气,仿佛突然变得凝重。

“你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告诉我吗?”蓝雨收回视线,幽幽回转过头,目光温润的望着从小陪伴着自己的管家。

犹豫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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