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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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匠女-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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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见得。”齐玥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语调轻松地说道,“昨天晚上、我又从北威侯的大姑奶奶那里得了另个消息。。。。。。或许与这次雍王的要求有关。。。。。。”她眼神扫过了窗外两只相依偎的画眉鸟,对着张陆聪解释着,“太后娘娘前两天受了风寒、但是也不晓得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太医院开的方子没能管用,反而睡得愈发深沉。。。。。。陛下为了这件事情相当震怒、已经连续砍了好几个太医的脑袋了。。。。。。”

陪葬用品,除了邪乎是一种、还有一种就是具有相当正向与守护的意义。

流云坠因为本身构图与质地的关系,越是颜色翠绿的、就越是深受玉雕师的喜爱──而这、在一般人的信仰中,便是相当具有祈福意义的事物。

周廉彻一方面想要争夺王位,母族不显、又生母早去的他,在几位有资格争夺王位的兄弟里就显得特别微不足道。即便有不少大臣已经私底下倒戈于他,但是具有改变周伯良想法的、决定性的太后娘娘、显然才是他真正取胜的王牌。

是以,太后娘娘这个时候出问题、对他来说、可绝对称不上是一个好消息!

而要在太后娘娘病重时争得皇上和众人的注意力,除了像五皇子一般晋献名医、又或是像三皇子赴明贺寺斋戒祈福、抑或是像周廉谦直接入宫服侍。。。。。。什么管道都没有其他几个人强的周廉彻、就只能从送入宫中的物资里动脑筋了──

毕竟,像宫里那些弯弯绕绕的擂台、他也不是那么有兴趣去管的;还不如把时间通通拨去看要怎么把中立与清流派的大臣全都抓到手里,或是到民间去寻找前朝的遗孤来扩大自己的势力。

“所以,您的意思是说,这流云坠、只怕要的也不是那年份。。。。。。而是上头刻纹的寓意了?”张陆聪皱着眉。对于齐玥的说法有些不能赞同,“那要是这样,为何雍王要特地用掉一个您承诺的额度来做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太后娘娘的身体固然重要,但要是人真的称不过而撒手去了、于接下来的王位之争、可就毫无半点用处了。

拿这么重要的机会来做可能毫无收获的事情,有点不像周廉彻这个人会做的事情。

“也不见得。”齐玥摇头,反驳地说道,“雍王要求的是具有祈福意义的流云坠,实际上他可能也正如先生所说的、并不介意这样东西到底能不能帮到太后娘娘──但是,一但流云坠出现在陛下面前。您觉得、这样东西的价值、还会只有那么薄弱么?”

为何流云坠如此稀少。这么多年以来、在大夏朝依然拥有如此高的地位?

“如过是一个开过光、具有相当意义的流云坠。不但可以彰显雍王手里的实力,还可以在不惊扰陛下与太后娘娘的情况下,把自己的用意拉拔到一个‘孝’字的最高点,还可以让所有人都惦念上许久──甚至只要太后娘娘身体能好好地度过这次的劫难。他还可以把自己的这份努力化为最好争取到慈咸宫与其背后势力的筹码,让太后娘娘与陛下从此看他都要高上三分、令几个兄弟忌惮起他背后的实力,更可以在朝。野博得相当好的名声!”

所以不管是不是真的流云坠,只要齐玥最后拿出的东西符合流云坠所有特征、又具有祈福与孝心的意义,并且得到周廉彻寻找到的‘高僧’加持,然后顺利地送到宫中──那么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再好解决不过了!

“但即便是这样说法。。。。。。”张陆聪犹豫地说道,“要符合他所有条件与想法的流云坠,只怕也很难找了罢?”

以他的角度来看,如果流云坠真的如此珍贵。那么不论真假、在哪里都该是十分抢手的──单单以五年内大夏朝都没有半件流云坠出现在市场上,就可以证明这个论调了。

“万一您又打算自己动手,以您如今的状态、只怕也不能了吧?”他有些担忧地看着齐玥,也不无关心地说道,“桑嬷嬷如今盯您那么紧。陈家两位少爷也不是玉器这方面的行家。。。。。。玉老爷看起来也不像是擅长此道的。。。。。。您要是不自己出马,恐怕等太后娘娘病好、也做不出半件东西吧?而且做流云坠伤神又费时,在下认为您实在没有理由再多花那么多时间来做这个。”

齐玥沉默了半晌,不得不承认张陆聪说的话很有道理、也很有限实层面的考虑。

自己现在每天都被桑嬷嬷盯得紧紧的,除了绣花、学礼仪、琴艺、书画。。。。。。还有一大堆‘桑式’百官关。系。条。例要背诵!她光是要在桑嬷嬷的手底下一路过关斩将,都已是困难无比,现在还要应付周廉彻这个一个难过一个的要求──实在很是折腾啊!

“或是。。。。。。咱们再找找看呢?”齐玥满怀希望地说道,“反正虞老和李老还有陈弦陈沐都在,爹爹那里消息也灵通。。。。。。咱们真的都没有机会找到个能再加工一些就可以用的么?”

“您要是想再试试,在下也是可以找人去接着寻寻的。。。。。。”张陆聪不置可否地说道,“只是您觉得,要是可以先找到相似的东西、好来给您做末端的处理的话──以雍王针针卯卯的性格,会不这么做么?”

“他才不会。”齐玥满脸黑线地说道,“对他来说,咱们反而还比较擅长这种事情,他只要付钱等结果就好了、哪里还会想到管这么多!?”看着张陆聪满脸不信的表情,她有些恼火地说道,“不信你现在派人去雍王府那里问问,他要是真的有细心到这种程度,那么陛下赐封‘雍’字给他、还真是看走眼了!”

虽然有些不能明白齐玥的情绪,但这并不妨碍凡是喜欢实事求是的张陆聪、真的让人去雍王府传话问问看。

齐玥没兴趣与他纠缠这个,直接转头就让魏琛去办了这事。也没等张陆聪实验的结果,自己带着素娟就先行回府去,又让桑嬷嬷狠狠地磨了一层皮后,这才得了鸡毛当令箭、再度地回了玥阳楼听消息。

张陆聪正满脸纠结地看着手里的邸报,最后颇为服气地对齐玥说道,

“您还真真是料事如神。。。。。。雍王府果然没有朝这个方向去试过。。。。。。不过,在在下的人回来没多久后,府上的大总管方才又让人来回说,他们会帮忙在雍王手下的几个产业里留意相关的消息、但还是让咱们也跟着先准备可以做的事情,否则最后两空可就无法跟王爷交代了。。。。。。”

齐玥没有管周廉彻的人会怎么做,只是对着张陆聪说道,

“那我最后让你找的东西,你有问到了么?”

“您让在下调查的东西、已经整理在这儿了。”张陆聪拿出了一摞纸递给了齐玥,语气颇为得意地说道,“在下让人又去找了京城里几个比较老资历的赌行问了问。。。。。。郑三爷恰好对流云坠的刻纹相当有研究,问清了您正在找这方面的东西,就直接干脆地拿了他自个儿的压箱底出来,让人转了过来──只说是要您小心地看、用多久都没关系,就是别弄坏了就好!”

“真没想到啊──!”齐玥满脸惊讶地接过了东西,啧啧称奇地说道,“没想到他看起来那么刻板的一个人,竟然会对这么非主流的东西有兴趣。。。。。。”

毕竟太过冷门的东西,对于长年经营赌行的人来说,还真是很鸡肋的东西。

郑三爷会愿意耗费大把的时间与资源整理这样的东西,恐怕也是下了不小的苦功的。

只是随手一翻,齐玥对于郑三爷的印象、又忍不住地再次颠覆了──

每个曾经出现在世人眼前的刻纹,都以不下陈弦绘制功底的细致度重现于纸上,还特地加注了这块流云坠的去向、所雕者为何人、玉的质地、甚至是对于刻纹的意义解析,全都完美地记载了下来!

“唔。。。。。。要是真的如他所写。。。。。。”齐玥翻着整摞数据的最后一页,指尖犹豫地划过那满是心经的刻纹,呢喃道,“那恐怕还是只有我自己刻。。。。。。才能不会拿出不三不四的东西了。。。。。。”

097。 心难安(一更)

(周末陪家人,烂作者十二点肯定更不了二更了,现在接着码、明天补上给大家!前头那段偶还在想要怎么改,然后五月目标是都双更哈~么么)

元绍华走上楼,就见到元佩华一个人穿着素净的一席儒裙、坐在窗边喝着清梅淡酒、也不要人服侍,自己无声地看着窗外,一排丫环婆子立在墙边。

整间雅房悄声无息,乍眼看去、有种连时间都停滞不前的感觉。

“姊,妳这是怎么了?”元绍华一撩衣襬,便是直接坐到了元佩华的对座,随手给自己斟了杯酒,语气虽然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眼神却是紧紧盯着元佩华的动作,“妳平日都只顾着府里的事儿,可不像是会这么偷空地跑出来找了弟弟出来喝酒的。。。。。。”

司徒家出了一个内阁大学士,一家子林林总总几百号人几乎都是跟着迁入了京里。刚刚嫁过去两年的元佩华就是长媳、平日打理这一大家子的事物、相夫教子服侍公婆,再能干也没有可能出来一坐酒楼吃茶聊天就是一个下午的。

“也没什么。”元佩华看着自己从塞外回来一趟后,气质明显变化极大的弟弟,眼底划过一丝自豪又忧虑的光华,“就是有些不想管府里头那些个啰嗦的事情,所以找了婆婆小小顶缸一下午,出来悄悄地透透气罢了。”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元绍华在兵营里长期的锻炼、让他对于身边的人事物细微情绪上的变化都相当敏感。更何况元佩华的表情明显就很不对劲,这让元绍华有些担忧了起来,“还是姐夫做了什么事情,让妳不舒服了。。。。。。”忽然想到北威侯府的太夫人近来也很是闹疼,脸色倏地一变,“还是祖母又给妳说了污七八糟的话!?”

“绍华!”元佩华浑身一震,颇为不赞同地瞪了自家弟弟一眼,“再怎么样,你也不该这么说祖母她老人家的坏话的!”

“明明就是、有甚么好遮掩的?”元绍华听了姊姊的训斥,表面上是低了头、嘴上却还是嘀咕道。“妳和大哥都成亲好一阵子了,她却越管越多、现在连你们两个屋里的事情都要管。。。。。。虽然以前咱们家还没有崛起的时候,就是祖母她老人家上下操持的。。。。。。但到现在还是这么‘过分认真“样子,才会让你们每次连回家都很为难吧?”

“唔。。。。。。也不尽然吧!”元佩华摸了摸弟弟刺猬般的头发,淡淡地一笑,“不过算来算去,咱们元家一直都没有本家的子嗣,是也难怪她老人家心急了。。。。。。”

“她就是太操之过急了吧!”元绍华不赞同地说道,“咱们家一来就是让小孩子都过二十才论婚嫁,二来就是婚事自许──大哥大嫂才成婚两年多。大哥长年又在外头戍守、哪里又有办法说要生孩子就生的?她老人家就是凡事爱担心这、担心那的。现在下头的人知道她老人家着急。也难怪天天都绳上下跳窜地把清海院搞得乌烟瘴气的!”

元佩华摸了摸弟弟的头,看着他满脸抱不平的模样,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祖母最疼你、也最听得进去你的话了。。。。。。要是可以。你一会儿回去,也帮帮大哥他们说上几句话吧!”

“难不成祖母真打起了两个侄儿的主意?”元绍华看着自家姊姊的表情,本在外人面前都一付呆呆的迟钝模样,一下子就变得心细而反应快了起来。这会儿听了元佩华的话,再对照了哥哥姊姊房里的不同,又联想方才的话,哪里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拜托──!就算爷爷、爹、娘、大哥大嫂都同意好了,司徒大人和姊夫能同意么?真不晓得祖母她这一年多来到底都怎么了、偏偏就想了这歪事儿。。。。。。”

当年老侯爷也是在外征战一去就是十年未归,三十好几才终于抱上了第一个儿子;元家姐弟的爹亲稍微好点。二十多就跟着现在的北威侯夫人开花结果,先后生了老大老二、最后才意外生了元绍华──

太夫人也不晓得是哪跟神经接错了,面对自己和儿子的时候都挺有耐性的,偏偏就是到了孙子一辈、心里便急了起来。

又碰上孙女比孙子晚婚却早早有了好消息,老太太一度担忧是自家煞气太重。天天求神拜佛、这个催那个烦的,搞得本是相当平和的一家子各个都紧张万分。

“唔。。。。。。”元佩华同样知道弟弟话里话外的意思,但她并不认为这件事情的纠结点在于这个,“我倒觉得,祖母最近身边的人该让娘想个办法清一清了!”太夫人虽然偶尔会犯胡涂,但从来都没有这么严重过。这次会有想把孙女的儿子抱给孙子这等天大的闹剧,只怕也是有人在旁搧风点火已久、这才让老太太急昏了头,做出这事情来。

“既然要清,就让祖父出面还稳妥些。”元绍华换了个坐姿,大喇喇地盘起腿、一手支着头,颇为顽皮地说道,“如果是娘或爹出面,只怕早被祖母给满嘴唾沫地喷出了门去!换做了祖父,两个人顶多冷战个十天半个月,祖母肯定会心软地听祖父的话的!”

“两个老人家年事已高、可经不起这种折腾!”元佩华不赞同地说道,“要是咱们几个可以解决得、就别惊扰到祖父了!”

“那可不同!”元绍华一本正经地反驳道,“一起过日子的毕竟是祖父祖母、爹和娘亲。祖母身边的事情,娘出面很容易被诟病──还不如让祖父提着刀子一通都砍了来得省事又利落,祖母到头来反悔了等等也都有人可以镇得住!”

元佩华哭笑不得地看着弟弟,狠狠地伸手拍了元绍华的手,娇斥道,

“有你这么编排起祖父母房里的事情的么──!?”

但不得不说,元绍华这么一个想法,也是比较稳妥的。

她当初只想着不要让年事已高的祖父,被后生的一番闹疼给气得大动干戈、坏了他老人家晚年的名声──却没有想到祖母与祖父就是一体两面的事儿,本该就是拿着一起发想的。。。。。。

毕竟能影响到祖母的想法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说、肯定也有机会靠近并说动祖父。北威侯一家,除了元绍华与雍王是伴读不得已,多的时候、一向都不站向任何皇子一边。现在连自家公公、相公都已经慢慢地被人给前后贿。赂劝说,那就更别提在军中影响深远的娘家人了。。。。。。

“得了吧!”元绍华睨了自家姊姊一眼,“娘只怕还没有咱们想得远,回头我会去请爹让人盘查的。”又道,“毕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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