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笛儿一愣,接着一团白光已经窜上自己脖领,舔了自己一口。
“它从来不主动亲近人的,凶得要命……”听着男主人的形容,小麻团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你……还好吗?”陶笛儿沉默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有些时候不是不想说,而是心里的话太多了,不知道说什么。
唐若涵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接着露出一个笑:“我挺好的,不过姐姐你为什么不高兴啊?”指了指陶笛儿脸色,又道:“我请你吃糖,姐姐你高兴一点好不好?”
说着少年跑过来,手心托着一块糖。
那糖因为体温微微有些化掉,晕染出一层透明的糖浆。陶笛儿心中一暖,将糖放在了口中。
然而此刻,突然陶笛儿感到有一个黑漆漆的影子从不远处飞过,不由回头一看。就在同一秒,唐若涵却是“哎呀”一声……
唐门卷 第二百零九章 我喜欢你
第二百零九章 我喜欢你
陶笛儿回头的时候,就见唐若涵捂着头倒在地上,不由连忙过去扶他。刚刚那抹黑影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似乎是什么鸟类,陶笛儿转瞬就忘了干净。
“怎么了?你没事吧?”陶笛儿连忙问道。
唐若涵过了一会儿才说话,“……没事,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头有时候会突然疼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也许是察觉到了气氛有些紧张,小麻团乖顺的从陶笛儿肩上探下身子,舔了口唐若涵,回身儿又舔了口陶笛儿。
陶笛儿脸瞬间红了一下,咳了一声将唐若涵扶好。上一次出谷的时候,白自筠就已经说过,唐若涵的武功很有可能捡不回来了,她内心自责,表情就显在了脸上。
“姐姐你怎么了?”明明比陶笛儿大着五六岁,然而月下的唐若涵肤若凝脂,剔透如雪,一双凤眸纯真的看着陶笛儿。“你也头疼吗?”
“不是……”陶笛儿话还没说完,却已经被唐若涵牵起了手。
“姐姐你来,我知道什么能治头疼!”唐若涵拉着陶笛儿就跑,陶笛儿感受到手心的温暖,愣是没有开口说出拒绝的话。
看着眼前那人的侧脸,陶笛儿咬了咬唇,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再……
“到了。”前面的人脚步一停,陶笛儿不由一下子撞了上去。鼻尖撞到那人肩头,顿时眼泪彪了下来。
“哎,姐姐你怎么哭了?很疼吗?”唐若涵见陶笛儿流泪,立刻慌张了,袖子凑过来替对方擦眼泪,却发现陶笛儿眼泪掉得更凶了。
陶笛儿很想告诉对方自己不过是撞了鼻子的生理反应,然而看到对方如此紧张温柔的表情,却是心中不舍,最后狠狠吸了口气才道:“我没事。”
唐若涵仍是有些担心,嘴角的笑意清翩,月光下墨发贴着白皙的脸庞,如同月下谪仙。“你等等啊,看到上面的那个草了吗?白叔叔说过那个可以治头疼的,我这就采下来给你。”
陶笛儿这才注意到两人所在之处正巧是当日两人跳下的那片崖壁,崖峰陡峭,唐若涵指的地方大概离地面有十丈,也就是三十米之高。崖缝有几株紫色的草,伶仃孤立着。
“等等就好啊。”唐若涵说完就要向上面攀,陶笛儿心中一紧,连忙将人拽住。唐若涵一歪头,有些不解,“姐姐你怎么了?”
陶笛儿看着那崖壁陡峭的几乎九十度,上面又没有多少可以挪转的地方,哪里肯让人上去,连忙道:“不用上去了,我头不疼了。”
唐若涵似乎很高兴,看了陶笛儿一眼道:“那我摘下来,你下一次头疼的时候用好不好?”
陶笛儿顿时哭笑不得,看着唐若涵眼睛眨啊眨的看着她,一副小狗的表情,不知怎么就想起当初他要给自己买糖葫芦的样子。“我不疼了,以后都不会疼了。”
唐若涵有些疑惑,“你怎么能确定?”
陶笛儿看着对方难掩关心的眼睛,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我疼了又怎样?你为什么……关心我?”
“关心……不对吗?”唐若涵看着陶笛儿,突然,嘴角一弯,说道:“我喜欢你。”
陶笛儿心里顿时重重一跳。
当日她坐在轿子里,耳边也是听唐若涵说“奶奶,我喜欢她”,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也是这般表情?
等她再回过神儿的时候不由一怔,只见唐若涵已经攀了上去,如今离地面已经七八米了。陶笛儿看着对方不算健壮的身形一抖,心中也跟着一颤。但此刻她却不敢叫对方,怕他分神,只得心中暗暗祈祷。
唐若涵虽然武功不在,但似乎还保留着那时的灵活,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到了目的地。将那紫色的草拔了下来塞在怀中,回头不忘向陶笛儿一笑。
陶笛儿见对方无事,也忍不住露出一笑。“小绵羊,下来吧。”不自觉,就用了以前的称呼。
唐若涵听到对方那句呼唤,忍不住一愣,接着眸中痛苦之意闪过。陶笛儿发现对方不对劲的时候,唐若涵却已经双手抱住头,从上面摔了下来!
陶笛儿将人扶回去的时候,已经不会说话了。她只隐隐记得白自筠接过唐若涵的时候,自己忍不住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接着似乎是楚江凝走过来,然后自己眼前就是一黑。
等陶笛儿醒过来的时候,楚江凝正好在旁边,手腕一下子被床上之人握住,“若涵,他怎么样了?”
楚江凝看着眼前呼吸极弱却满眼焦急的人,忍不住点了点头,“他还没醒,但白神医说过,应该没事。”白自筠还说了一句话,楚江凝却没有说。
陶笛儿挣扎着要起身去看唐若涵,却被楚江凝制止了,“笛儿,你身体也不好,应该好好休息。”
陶笛儿如今心中满是焦急,她脑中还回放着唐若涵落地之时流出的鲜血,哪里肯休息?挣扎着想要下床,没想到楚江凝却先一步点了她的穴道。
“休息。”楚江凝态度难得的强硬。他可以容忍笛儿不喜欢自己,但他忍不了她如此糟蹋自己身体。
陶笛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过了很久才冷静下来,然而眼中的泪水却忍不住流了出来。
“笛儿……怎么了?”楚江凝连忙帮她擦眼泪。
陶笛儿心中后悔,她是不是就是姓唐的人的灾星?为什么沾上她就没有好事儿?
唐门被灭门了,唐若涵失了武功。
如今她又见了唐若涵,却害得他从山崖跌下来!
陶笛儿暗暗唾骂自己,你这个扫把星,怎么还不长记性,难道真的要把对方害死才心满意足?
楚江凝看着陶笛儿无声的流泪,感到心里重重一疼,将陶笛儿抱到了怀里,拍着她的头。“笛儿不哭了啊,乖……笛儿不哭……”
陶笛儿闻到对方身上沉静好闻的味道,听着耳边温柔的声音,眼皮一重……
楚江凝将少女重新放在床上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耳边还回想着刚刚对方说过的那句话“我为什么要回来……可是我想他……”苦笑一声,指尖拂过熟睡少女的眼角。刚刚他又用了门里的清心诀,才让陶笛儿睡着的。
另一边,白自筠翻着医术,偏偏头就见床上躺着的人眨了下睫毛,接着眼睛睁开了。
“醒了?”白自筠一皱眉,语气谈不上高兴,反而有种隐隐的怒气。
唐若涵先是打量了屋子一眼,然而看到屋内没有那人身影,才慢慢坐了起来,“她呢?”
白自筠嘲笑的看了对方一眼,“现在又关心起她了?难道是因为跟她一起来的那个楚江凝?”
唐若涵眸光一寒,却不似当年一样纯澈,反而有种凌厉冰冷的味道,“那又怎样。”
“你这次,又是想做什么?”白自筠忍不住问道。他的确已经答应唐夜幕不再管小辈之事,然而看到唐若涵如此自恼自怜,却忍不住问道。
唐若涵看了白自筠一眼,嘴角才浮现一抹笑意,“当然是恢复记忆,和娘子在一起了。”
“可是……她如今身体出了问题。”白自筠皱了下眉,但他知道对方和陶笛儿的事儿不是他说得清的,里面还有唐陶两家上一辈子的事儿在里面,只得暗暗替陶笛儿叹息了一句。
“什么?”唐若涵一皱眉。
“你难道没发现她白天的时候,有些异常?”听白自筠这么一说,唐若涵眼中就难掩一丝怒意。他还记得当时陶笛儿看到自己不但不认识,还回头抱住那个姓楚的男人。
“你有没有方法治?”
白自筠看着唐若涵,叹了口气:“有倒是有,但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能不能成功却是事在人为。她如今不想面对一些事情,所以才会这样。”
唐若涵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心疼,但下一秒却恢复如常,“尽快准备,治好她。她似乎就快要进苗疆了,我要让她带着我一起去。”
白自筠听到对方冰冷的语气,终于怒道:“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为了你的私心这么骗她,你就不怕她知道了?”
唐若涵脸色微微一白,但还是笑道:“不会的,大不了等事情成了,我骗她一辈子。”目光转而迷茫道,“我当年答应过父亲的,若此事不成,那我愧为唐门子孙。”
白自筠冷哼了一声,却未在说什么。
当天晚上,当陶笛儿听到那一声“娘子”之时,手上的东西掉了下来。
“你刚刚叫……什么?”陶笛儿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虚弱的人。
“娘子……你,你怎么了?”唐若涵眨眨眼睛,接着泛起了泪花,“娘子不记得我了?”
陶笛儿迷茫间,才被白自筠叫道了一遍,却是说唐若涵这一次摔到了后脑,将往事都记了起来。陶笛儿先是一喜,随即脸色却青白起来……
记起来?
那不就是说,唐若涵把唐门被灭门的事儿也记起来了?那他会不会想报仇?或者是恨自己?陶笛儿忍不住越想越乱。
床上的唐若涵还眼巴巴的等着陶笛儿,却见陶笛儿捂住胸口,一口血竟喷了出来……
唐门卷 第二百一十章 解开心结
第二百一十章 解开心结
眼前,是一阵黑暗。
有的人曾经说过,黑暗是最让人安心的环境,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
陶笛儿抱着膝坐在黑暗之中,安静的好像雕像。小绵羊如今记起自己了,该怎么办呢?还有自己如今的身体,是和真正的陶笛儿公用的,又该怎么解决?
算了,真的好累,还是让她睡吧……
陶笛儿慢慢的闭上眼睛,感觉周围宁谧的黑暗袭来……然而就在此时,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笛儿,笛儿……”
陶笛儿有些疑惑,是谁在叫自己?
眼前是一个身穿夷族服装的女子,眉目清秀中透着一股温暖的气息,唇角笑意有些慵懒,眸光淡然中有一种睿智的感觉,下巴的弧度坚毅,看得出是一个很气质的女人。
“你是谁?”
“笛儿……我是你母亲亲。”
娘亲?陶笛儿一愣,随即眼睛睁大,“你是陶夫人?”
女人笑着点点头,陶笛儿这才发现来人和谢文笛有三分相像,不由心中愧疚:“我不是你女儿,我是……我是从别的时空来的。”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接着伸手摸了摸陶笛儿头。她手心很温暖,陶笛儿感到对方轻柔的动作,眼眶忍不住一红。她是孤儿,除了奶奶,从小并没有年长女性对她好过,嘴角一动,“妈妈……”
“乖……”女人心疼的将陶笛儿抱在怀里,却感到怀里的人一挣。
“不对不对,我的确不是你女儿。”陶笛儿抓住自己的衣角,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我当时出了车祸,我已经死了,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穿到你女儿的身体里,我、我……”
没有意料之中的责骂,陶笛儿感到一股温暖抚摸着自己脸庞,接着抬头便对上了女人慈爱的目光,“傻孩子,你一直想着的都是这个?”
陶笛儿一愣,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我和相公这辈子应该是没有孩子的,然而当初我却不信天命,硬生下了笛儿。笛儿本就不应该是这个世上的人……之然留了她十五年,还是让她去了。傻孩子,你就是笛儿。”女人语气柔婉,带着软糯的口音。
“我……是笛儿?”陶笛儿指着自己愣住。
一直以来,她都坚定的认为自己是鸠占鹊巢的灵魂,在玩世不恭的同时,也抱着一种阴暗的愧疚感。就因为这样,她才唐家之时才将自己作为过客,在流浪之时,才满不在乎。从头至尾想起来,她竟从未把自己当做是陶笛儿,一直抽身事外的逃避着。
因为没有身为陶笛儿的责任,她当初故意将那封写给唐若涵的密信留了下来;因为没有为人的自信,她才与李忱闹出了偌大的误会……
一切一切想起来,她真的错了。
错在她空抱着一种玩世的态度来对待真实的人生,错在她心底还隐隐保存的那种“现代人”的优越感,更错在——她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做陶笛儿的责任感。
女人看着抱膝低头的少女,轻轻的笑着将她的头抬起,果然看到那孩子的眼中又出现了泪花,“笛儿……你过得这么不快乐?”
不快乐?陶笛儿疑惑的眨了下眼睛,这个词听起来有些陌生,却听女人继续道:“怎么现在这么爱哭了?”
陶笛儿这才反应过来,似乎自从穿越之后,自己的确是动不动就会哭。开始是被唐若涵宠的,后来则是不自觉就……
心中腾起一种微妙的感觉,陶笛儿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掌,不知为何有了一种感觉:为什么,她不能好好的活下去?的确她做了太多的错事,但是如果从今天开始改变呢?
女人似乎是看出了她内心的改变,笑得可亲,“你想好了?”
陶笛儿抬起头,看着女人脸庞上温暖的笑容,刚想点头,却突然又想起一事,“不对,不可以……”
“怎么了?”女人有些意外。
“我……他不会原谅我。我们……已经不可能了。”陶笛儿脸色惨白,想起心中的那个人忍不住心里一疼。是啊,自己就算是好好的活下去,没有唐若涵的日子又该怎么过?一想到从那双清澈依赖的眼中会出现厌恶仇恨之意,陶笛儿就忍不住发冷……
女人眼神中透出一股复杂悲切的感情,似乎想到了什么,摸了摸陶笛儿头发,“你不试试,如何知道?”
“试?”陶笛儿疑惑。
“唐门的事情不是还有疑点吗?难道你不愿意为若涵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女人目光灼灼,看着陶笛儿。陶笛儿一怔,接着双手用力的握紧,的确,自己还欠唐若涵还有唐若琳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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