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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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缘-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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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话,瑛表妹今年才十四岁,到底年纪轻了些。可九弟为人稳重,又身兼边防重任,娶的王妃,自然要以大局为重才好。听说余小姐自小随余夫人主持中馈,想必作正妃,是极适合不过了。”她又怕皇后听了不高兴,又连忙加了句:“当然,这只是臣妾自己的意思。云表妹若再年长些就好了。”

皇后淡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云儿,到底年纪轻了,又自小被宠坏了,做正妃恐怕不适合。得了,就余小姐吧,反正这个妯娌也算是你亲自挑选的,想必日后你们自能和睦相处。”

太子妃却面露迟疑之色,皇后目光微微一冷,慢声道:“怎么,你不满意这个妯娌?”

太子妃连忙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听说,楚王心中似乎已有意中人。”

皇后不以为然,“就那个小小的金陵女大夫?呵,这事儿本宫早已知晓。无妨,九儿若对她真有心思,自会亲自来与我说。”

太子妃不敢再多话,恭敬退去。

……

徐夕之夜,祭拜了灶神,做完一系烈的祭拜活动后,晚上吃团圆饭时,锦玉忽然对锦绣说:“姐,顾东临人还不错,你就答应吧。”

锦绣怔住,停下筷子,抬头看他。

锦玉一向秀气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冷冷地道:“侯府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自然比起王府那捞什子的医女尊贵得多了。”

锦绣眨眨眼,“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锦玉咬牙,恨声道:“姐你有所不知,那该死的赵九凌,他居然打着想把你纳入王府的主意。哼,瞎了他的狗眼。”

锦绣再度眨眨眼,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吧,赵九凌都离开金陵了。”上回剿匪后也不待巡抚大人设宴款待就离开了。至今都有一个多月了,若不是锦玉今日里提及,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尊贵人物。

锦玉冷笑一声:“他人是离开了金陵,却还留了两个爪牙下来,专门监视于你。今儿个,我去笔墨店里买砚台,路经一处茶肆,无意间发现此人。他们只顾着说话,并未发现我,还合着商议要飞鸽传书与赵九凌,让他赶紧请了圣旨过来,早早把你调至楚王府,做赵九凌的专属医女。”

锦绣好一阵无言,问:“王府医女是几品官来着?”

锦玉拉长了脸,“九品。”

锦绣低头,继续扒饭。

锦玉很是生气,“听说太医院最高的品秩也不过正四品,而王府医女,则是最末了。不但要归王府管制,据说还要侍奉宫里的贵人。”

锦绣在现代也是看过宫廷剧的,据说后宫中的争半,最容易成为炮灰的,首当其冲的便是太医,于是苦笑道:“这些天家人物呀……”

成王府也是有专属的大夫,成王妃与郡主小姐们都有专属的医女,那些医女虽然有品秩,但在主人跟前,也不过与奴仆一样被呼来唤去罢了。

锦玉说出了自己思虑了数日的最终想法:“我听说,王府可不是人呆的地方,稍不注意就会被牵扯进后宅纷争里。与其让赵九凌算计,还不如早早应了顾府的婚事。”就算圣旨大过天,但堂堂楚王,也不可能强行把一个已定了婚约的女子弄去楚王府做一个捞什子医女吧?

锦绣一时无言,她一个普通小老百姓,若是有幸接到京里来的圣旨,也算是天大的脸面了。但这份体面若要建立在她后半生痛苦与如覆薄冰的基础上,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于是乎,与顾府的婚事,就这样成了。

钟二夫人见锦绣总算答应成顾东临的婚事,喜出望外,顾不得大年三十的夜晚,连忙使人套了马车直奔顾府。

然后大年初一那日清晨,锦绣清楚地记得,钟二夫人风赴尘尘地赶了过来,多余的话也没说,只是递了块羊脂玉的玉佩给她,说是顾府的定情礼。等她孝期一过,就立马走婚嫁程序。然后,又向锦绣索取了一枚碧玉打造的珠杈带走了。

双方交换了定情信物,算是小定。

钟二夫人喜笑颜开地说了好些颂吉之话,这才喜兹兹地离去。

锦绣巴着指头算了下,还有八个月,她就要披上嫁衣嫁入顾家了。

而顾东临,这个男人,有些纨绔,有些任性,还有些骄纵,不过没事,在古代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对爱情早已心死。

回到屋子里,望着手上洁白温润的玉佩,她忽然有种尘埃落定的错觉。

甩甩头,锦绣又失笑起来,因为她陡然想起,她现在这样的心态,在前一世,三十一高龄还没嫁人,被父母逼婚的那种恨不得立马找个男人嫁了,就算离婚也不怕,似乎离婚女也比剩女好听的想法完全一模一样。

……

在皇后宫中隔着坐地落梅屏风,瞧了那余家姑娘,果然如传言般,端庄,识礼,落落大方,眉开疏朗,一看便知是做大家主母风范的。娶了这样的妻子,后宅一定是平顺的。

母后眼光不错,这余家小姐,连赵九凌这种一向挑剔惯了的人也挑不出错处。

等余小姐跪安退下后,赵九凌这才从屏风后头出来,撩了袍子坐到皇后下首。

皇后慈爱地望着自己的小儿子,献宝一样地道:“如何,这余家姑娘可还满意?”

“母后眼光一向好。”

见儿子并无反对,皇后很是高兴,又道:“你今年都二十有四了,因边防的事耽搁了婚事,可一直让我心下难安。如今总算把你这淘气混账给揪了回来,这回可不能再让母后失望了。”

赵九凌说,“母后说哪儿话,儿臣这不乖乖的回京任您安排吗?”

“总算你还有两分良心。”皇后见儿子这般顺从,心下高兴,又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就这余小姐了。”

“嗯。全凭母后作主。”

皇后又说了余小姐的好话,又顺带把朱妙云爱慕他准备给他做侧妃的事儿说了出来,赵九凌不可置否,“二舅家的三表妹?小毛孩子一个,唔,略有些印象。不过,让她做儿子的侧妃,岂不委屈她?”他还依稀记得,外祖家的表妹,一个个都眼生头顶的。

“不委屈,王府的侧妃也只是仅此于王妃罢了。只要你同意,就让她们二人同时进府,你看可好?”

赵九凌神色依然淡淡,“全凭母后做主。”

皇后见儿子这回很是听话,落了口气的同时,又试探地问道:“听说,你让你父皇下了道口谕,要把金陵一个女大夫召进楚王府做医女,可有此事?”

赵九凌笑道:“母后倒是耳目灵通。”

没有反驳,那便是真的了。皇后又问:“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

农历年刚过,从初二开始,与所有富贵人家一般,钟二夫人也开始走亲访友。按往年的规矩,要先回一躺娘家,在娘家吃顿午饭然后又回夫家,过年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是团聚年,也是舒服的休息年,但对于大家族的夫人尤其是当家主母来说,却是一点都不轻松的,不说成堆的庶务,单说那成长串的应酬就要让人头痛。

跟随钟二夫人身边的一众婆子丫头也是累得脚板翻翻,才从钟二夫人娘家回来,这一回却没有直接回钟府,而是另去了锦绣药铺。

当钟二夫人鸡血红织金绣线遍绣宝相团花袄儿及暗红色裙裾消失在前边二门里时,在外头候着的一个红衣丫头撇了撇唇,对另一名被留下来作伴的同伙道:“咱们夫人就是爱记情。那王锦绣不过是救过二爷的命罢,她又不是没有得诊金,亏得夫人还把她当作救命恩人般看待,逢年过节随些礼便成了,哪还能亲自登门拜年呢?没的降了自己的身份。”

另一名青衣丫头横她一眼,“也多亏了咱们夫人记情,否则,你我什么身份,又岂能幸运的侍候在夫人身边?”

那丫头忽然没有了言语,但仍是不甚服气地道:“这一笃归一笃,与你说正经事呢。难道你也觉得,那王锦绣区区一个大夫,也配夫人这般礼遇?”

“这你就不懂了。我曾听夫人身边的鲁妈妈提起过,夫人之所以对王锦绣好,那是因为咱们老爷瞧中王锦绣的弟弟锦玉,将来会有大成就,所以事先拉拢住。再来,聪明人都知道,这得罪任何人都不能得罪大夫的道理,所以,夫人这么做,也是常理了。”

红衣丫头呆了呆,说:“原来还有这么些名堂呀。可,老爷也忒小心了,老爷什么身份,还屑讨好一个未出仕甚至连半份功名都没有的小毛头?”

青衣丫头白了她一眼,“说你不长脑子你还不肯相信,宁欺白头翁,不欺少年穷。这话你肯定没听说过呢。不说这对姐弟将来成就如何,单说这王锦绣即将嫁入谨阳侯府做少夫人,那可是一跃枝头做凤凰的人物,日后不但与夫人平起平座,还隐隐高咱们钟家一头,咱们夫人早早与之结交,岂不是正理?”

红衣丫头再一次呆住,又羡又妒,还有更多的甘心,“那王锦绣究竟有什么好嘛?”

除了会一身医术外,还能有什么?

第160章 各有各的算计

皇后问儿子,“此人究竟有什么好?”

赵九凌想了想,“她医术很好。”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脑海里闪过一张恬静又目中无人的脸来,又想到那张明明对自己无比痛恨,却又要顾忌他的权势不得不对他虚以尾蛇的模样,赵九凌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也没什么的,就是觉得她医术好,为人又有几分有趣,身上还带着几根刺,就想把她带进王府,拨掉她的刺。”然后天天看着她,让她敢怒不敢言,又忍气吞生,若是真把她惹急了,便会露出一小颗尖利的獠牙来,可爱得紧,也有趣得很,相信在他枯燥的边防生涯里,应该是件好玩的事。

儿子脸上由衷的笑以及毫不掩饰的光亮,皇后心中已有了计较,笑道:“人家小姑娘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又入你王府当差,人生地不熟的,恐怕心中也惶恐,还不如直接纳到身边,她既然有几分医术,一来可以就近服侍你,二来你有个三病两痛,也方便医治,岂不更好?”

赵九凌面色不变,但隐在蹙金银钱绣飞龙团花宽袖下的拳头却渐渐握得紧了。

他从来没有想要锦绣做他的女人的意思,可自从那天太子向他提及此事时,这些日子心里头就似乎有个爪子在抓,这些天脑海里总要浮现出一副戴凤冠穿霞帔的画面,然后落了地,发了芽,再生了根,要锦绣的念头渐渐茁壮起来,并且无法抑止。

皇后见儿子面色平淡,只一双酷似丈夫的深沉双眸越发深沉,和蔼一笑,拍了拍儿子的肩,爱怜地道:“若是你有此意,母后就成全你,既然那女子身份卑微,索性给她几分颜面,让母后亲下旨意召她进京,与你为妾,你看如何?”

赵九凌心里一动,正想点头说好,但忽然又想起锦绣曾说过的一句话,满腔的热血瞬间冷却下来。

“与多个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我是大夫,有洁癖。”抖随着厌恶的神情,再配上冷淡不屑的语气,赵九凌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除了在军务方面他有着奇高的记忆外,从来不会费心思去记旁的事儿,可没由来的,赵九凌就是把那个小女子的一言一行都记得清清楚楚,尽管已经过去了近一年,但与锦绣相处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还能记得十之七八。

锦绣眼圈儿一红,怒不可竭,拔高了声音,尖锐地道:“她居然要我给她儿子做妾。”

“……口口声声说,给她儿子做妾,还是抬举了我。我若是拒绝,就是不识抬举。”

“……我好歹也救了她儿子,她怎就可以……这样侮辱我?”锦绣双眼含着热泪,怒发冲冠,“妾是什么玩意?不过是男人赏玩的物件罢了。”

“……我王锦绣就算身份低微,可也不屑给人做妾。妾是什么玩意?天下人哪个不知道?”“妾不过是男人的玩物罢了,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让她站着不敢坐着,让她跪着生不敢站着死。她还好意思给我一通甜言蜜语,说什么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若是拒绝就是我不识抬举,我呸,她区区侯府算得什么?就算天王老子我王锦绣也不稀罕。”

“九儿,在想些什么?”皇后看着儿子阴晴不定的脸,又见叫他几声都无反应,不由加重语气,“九儿。”

赵九凌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她救过儿子性命,于儿子有大恩,做妾,实在是委屈她了。”

皇后不以为然,“你可是堂堂楚王,日后天底下除了皇上之外,就你最尊贵。就算是给你做妾,也是有品秩有身份的。她一个普通老百姓,能入得你的眼,已是她天大的福份。九儿,身在天家,恩威并施,奖罚分明是拢络朝臣的手段。但若是奖赏过度,也是不好。”

赵九凌沉默着,好一会儿才道:“母后,她是不同的。她本来就没打算要给儿臣做妾。”

……

……

在农历年过后,顾炎总算经受不住家里没个主持内宅的妇人的苦,不得已,亲自去把顾夫人接了回来。

丈夫的亲自迎接,使得顾夫人现面子里子也有了,心下很是高兴,昔日那么点不愉快早就没了。

赶着元宵头几天总算回到府里来,威风八面又利落地处理了堆积成小山的庶务,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在得知丈夫仍然打的主意后,仍是心下不豫。

“老爷糊涂了,王锦绣就算对老爷对临儿有救命之恩,多给些银钱便是了,何苦还要兴师动众拿临儿的婚事开玩笑?”

顾炎沉着地道:“你看看你自己,多年的养尊处忧倒把你养成井底之蛙了。这眼界怎么就不长些呢?王锦绣身份卑微是不假,可除此之外,她怎么就不好了?我年纪大了,眼看至多还有十年就得退下来,不说发扬光大,总得保顾府三代不衰吧?你自己养的儿子什么性子你自己还不清楚?非要我把话捅破,你才肯罢休?”

顾夫人有苦难言,不敢辩驳,只得讷讷地道:“娶就娶吧,反正我的话侯爷是听不进去了。只是,临儿就她一个妻子,也太寒碜了。”

顾炎瞪她,“我可警告你,人家小姑娘还没答应嫁给你儿子呢,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你就没个眼色的妄想拿捏人家。若是把事情搞砸了,我可饶不了你。”

……

皇后挑眉道:“这么说来,这还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呵呵,念在她救过你的份上,她那卑微的出身母后也就不计较了,就赏她一个侧妃的位置吧,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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