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睁大眼睛看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一枚婚戒,刹那就傻了,呐呐的说:“妖精……你要求婚呀?”
“怎么样?”他又问。
钻石很大很美……很贵,眼睛都被闪花不说,戴在手指上冰凉凉的还特沉重,小秀吞了口口水,“呃,你动作是不是太快了点?”
郑煊瞅她,“怎么说?”
“你们才相亲成功,礼物还没送出去,感情也没稳定,这会儿你就琢磨结婚了,速度都赶上神7了。”
郑煊捧着她的手一边端详一边满意的笑,对她的话压根没往心里去,“你感觉称手不?会不会影响平时工作?”
“你先要把人家姑娘的心思摸透了,最好再跟她家里人接触接触,混个脸熟,到时候水到渠成,日子才过得长久。”
“白钻太耀眼的话,粉钻也不错,要不换别的看看。”
“喂,妖精,你到底听到我说的没有?”
小秀抽开手,瞪眼,郑煊望着她,“干嘛?”
“你小子今天中邪啦?”小秀拔下戒子还给服务员,跳下椅子就走。
郑煊提起大袋小袋追上她,“你去哪里?”
“老娘没时间陪你发疯,我回店里。”
“我礼物没买完。”
“那是你家的事情!”
“你生气了?”声音有点窃喜。
小秀别他一眼,“我当然生气。”
“吃醋?”
“屁醋。”小秀叹气,“你是不是该找哪天去趟医院?我发现你神经有问题了。”
郑煊闻言没吱声,小秀又道:“虽然我不是恋爱专家,不懂你们那套什么剪不断理还乱、藕断丝连的东东,我只知道你都决定接受一份新感情了,那就得振作点,忘记过去,好好对待人家。”
“你……”他大半天明示暗示,刺探挑拨下来,她还绕在自己幻想出来的情节里没出来。
晚上何威接到郑煊的电话,B计划失败。
“我媳妇可说了,弄到这份上人家还没感觉,劝你趁早放弃拉倒,我觉得特在理,反正她们团里个顶个的美人仙女,脚下绊蒜摔一跤也能扑到一个,赶明儿哥哥真给你介绍一个,把周小秀踹了得了。”
偌大的办公室一阵冷寂,郑煊低着头不说话,何威站着看他一会儿,无奈的说:“上次那斯坦福大学不来函让你去短期游学么?你就去他个把月吧,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
“……”
“别把自己逼太紧,同时也别把周小秀逼太紧,欲速则不达。”何威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一口是吃不出胖子的,悠着点啊。”
“……”
球球憋了小半月,越来越觉得苗头不太对,“你家妖精大哥这阵怎么没声音没图像的?他又出国了?”
小秀说:“啊,说去什么死福大学游学去了。”
估计真受打击了,还受得不轻,球球默哀,转头又问:“你家‘知名不具’也没送花来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什么联系?妖精上妖精的学,关‘知名不具’嘛事?难不成你以为‘知名不具’把买花的钱省下来捐给他当路费啦?”
厚……女人做到她这份上也够了。球球彻底被打败,算了,她进入看戏状态好了,如果讲明了妖精大哥就是“知名不具”,估计她反弹更大,到时候害得妖精大哥和她连朋友都做不成。
愚人愈己
人生十大最好——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当郑煊在网上看到这段文字时,郁结的心情像破冰的暗流潺潺淌出。虽然不清楚作者是谁,但完全说出了桎梏他、牢牢捆绑他、让他愁肠百转的缘由。
远远逃离到异国,呼吸着著名学府充满书香的空气,他一点没觉得放松,每每午夜梦回时分,他总免不了想起他与她的初相见。
曾经在一个初秋的午后,一个长发飘逸,穿着海蓝色长裙的窈窕女子蓦然闯入他的视线,貌似羸弱的背影,纤细得令人心生怜惜。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他跌破眼镜。随着一声呼喊,她突然背转身气势汹汹的杀回一辆破旧小货车的驾驶室旁,啪的把一双高跟鞋搁到车顶上,然后嘴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开始换鞋,人人都说女人是复杂矛盾的多面体生物,特别善于隐藏自己的本性,单从外表评断的话很容易被欺骗,他认为这个观点简直太精辟了。
再然后他们在派出所正式碰面,他意外她是王小军的家长,如此他们也算有缘,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有这样的家长,难怪会有那么顽劣的孩子;见她努力伪装成文静温柔的淑女,被警察挑衅教练的话磕得一肚子火却憋着不敢发,十根青葱玉指差点没把椅背抠烂,真是好笑。
再再然后,他又看到了她火爆的另一面,实在不能想象一个女孩子大白天的对一个男孩子拳打脚踢……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瞧你那点出息,站着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妖啊?”
啧……这女人,口没遮拦,语言粗俗,脾气乖张,从头到尾一无是处!
女人他遇过不少了。像这种口是心非的,矫揉造作的,他根本不会多费一丝心思,没过多久他便把她甩到了九霄云外,不知道她是谁了。
只是老天偏偏跟他开了一个玩笑,硬生生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兜兜转转牵扯到了一起。
大冷天穿着火辣跑来呛声的她;抱着篮球趾高气昂的她;在病房里大骂他妖精的她;一口气喝掉他绿茶的她;为他见义勇为强出头的她;没心没肺攀着他高唱“姐妹情深”的她;受过伤害走不出阴影落寞的她;偷吻他吓得六神无主的她;四书五经都不懂得的她;睡梦中被他吵醒生气的她;电影院里枕着他熟睡的她……总之那个叫周小秀的鲁莽女子注定成了赐给他或终结他幸福的家伙!
春天真的到了,小秀望着晴空万里的蓝天大呼一口气,然后回头看着扛着大包小包吭哧吭哧跑得满头大汗的颂琴,她笑道:“知道这行不好混了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颂琴丫头跟她的上司像结下了大梁子,两人处得水深火热、势如仇敌,所以忍了一个多月,颂琴递了辞职报告,拍拍屁股走人,她上司一路追出来,把她堵在公司大门口,说了一句:“我不会批的,给你一礼拜的假,你散散心好好冷静一下,我,等你回来。”
身为事儿妈,小秀立马敏锐的嗅出一丝丝异样来,那个被颂琴形容为世纪大恶魔的顶头上司,似乎……喜欢她。
“小秀姐别这么看不起人,虽然我不是穷苦人家出身,但是这点累我还受得起!”颂琴抹了把汗,小脸上尽是坚毅。
小秀插着腰呵呵笑,“好啊,那你继续努力咯。”
这傻孩子,一门心思放在遥不可及的赵擎身上,旁边的风景入不了眼,全被她无情的忽略了,哎,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啊。
晚上球球正在教颂琴煮咖啡,小秀趴在柜台上算账,生意清淡大家伙闲闲无事数头发玩,三三两两扎堆低声唠嗑,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小秀看了眼时间,刚过8点而已,又望了望空旷的店面,叹气,春困秋乏,人们是不是都给家呆着睡大头觉了?
手机铃声乍响吓了她一跳,看到来电显示小秀惊喜的马上接起,“妖精?!哇靠,你还记得我这姐妹啊?多久日子没搭理咱了?丫你一出国就跟死了一样,音讯全无呀!”
“你……想我吗?”
“废话,我当然想你了!”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一片冷寂,而她身边的人人纷纷侧目,颂琴悄悄扯了扯球球的衣角,球球面不改色,眼底隐隐含笑。
“……呃,我在路口等你。”
“你回来啦?!喂?喂?”小秀瞪着断了信号的手机,死妖精居然挂她电话?TNND死性不改,又来祸害人了!
这厢小高已经笑眯眯的把小秀的包送了过来,“太后,您老走好。”
球球和颂琴一起挥舞小手绢,“拜拜……问妖精大哥好!”
小秀莫名其妙,“你们急什么?”
‘Qī‘“走吧,走吧,快走吧,别让人久等了。”小高直接推了她一把。
‘shu‘小秀觉得这些人真的闲得发慌了,没事瞎搅和什么?不过出了“罗马春天”远远瞧见郑煊的车子,心情豁然开朗,(奇*书*网。整*理*提*供)小跑着过去,拍拍他的车窗:“嘿!小样儿,开门!”
‘ωang‘车门应声打开,小秀欢欢喜喜的坐上去,冲着驾座上的某个久违的人喊:“啥时候回来的?”
郑煊沉沉的看她一眼,“前天。”其实是前天上的飞机今天才到,但他不想说。
小秀扬着大大的笑脸,挨过去揪揪他的耳朵,“那边好玩吧?瞧你都乐不思蜀了,有没有啥艳遇,拐一两个洋妞替咱中国的老爷们振振声威呀?”
他不耐的抓下她的手,握了握,松开,规矩的放到方向盘上,“陪我去喝一杯。”
“那必须的。”小秀手一挥,“出发!”
郑煊带着小秀到了一家酒吧,两人点了一桌的酒,小秀咋舌,“丫你出去念书还是练酒量啊?”
郑煊倒了一大杯啤酒,二话不说特痛快的干杯,小秀看直了眼哇哇叫唤,“你喝慢点,敢情外国的马尿没中国的好?”
郑煊笑了笑,“嗯,因为没有你。”
小秀蹙眉,斜睨他,“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呢?”
“没什么,喝酒吧,你不是挺爱喝的?”
“屁,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喝酒的?我又不是酒鬼。”说完她就傻了,发现某人眼睛幽亮幽亮的盯着自己,两枚黢黑的瞳仁里面仿佛藏了千言万语wωw奇書网,深邃似海且不断的往里拉扯一种叫做“灵魂”的东西。
忙不迭的举起大大的酒杯一边可以挡住脸,挡住他令人恐慌的目光,一边大口大口的喝酒,不明原因的她突然口干舌燥。
这次换郑煊喝高了,当他们出了酒吧,他东倒西歪的在街上乱窜,小秀急得跳脚,扯着他不让他撞树,刚导正了身子,一不留神他又要往墙上撞去,小秀急急忙忙挽过他的手臂,将他搀到路边的花坛坐着,东张西望找出租。
大半夜的偏巧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马路上的车少得可怜,好不容易看到一辆小秀连忙想招手,结果郑煊一把抓住她,“干嘛你?我要拦车呢。”
“秀……”郑煊吐了口气,喃喃了几个字,小秀一顿,问:“你说什么?”
他提高了声音重复:“我们,结婚吧。”
“嘶……嘿嘿……你的话真TMD刺激人。”郑煊闻言眼神一黯,人像死过去一样冰冷一片,但小秀的下一句又迅速救活了他,“嗯……好啊。”
郑煊猛的瞪大眼,轻抿的红唇缓缓张成一个“0”,他难掩激动的揪紧她,“你,你答应了?对吧?”
“是、是、是,我答应啦。”小秀拨开他的手,“现在呢我们就去结婚,乖乖在这儿坐好,我去找车。”
郑煊像兜头被泼了盆凉水,“我没喝醉,你用不着说谎哄我。”
小秀心不在焉的安抚他,“我不是哄你,听话啦……靠,出租车都去哪儿了,这么难叫。”
郑煊甩开她呼的站起来,“周小秀,我没跟你闹着玩,我根本没醉,别说一打啤酒了,就一打洋酒也甭想放翻我,我清醒得很,我刚刚对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醉话!”
小秀望着他一脸吃人的样子,呐呐的“啊”了一声,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我也没说假话不是……?”
“那你真要嫁给我,和我结婚吗?”他咄咄逼人,眼里血丝网布,天知道他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冲她说那句“我们结婚吧”,结果她怎样?她当成了酒后的胡话,TMD什么事儿呀?!
“嗯……”小秀想了想,然后突然看表,接着跳起来用力推了他一掌,“死妖精,行了啊,愚人节已经过了,游戏结束吧!”
郑煊觉得一股腥气梗在喉咙里,咽下去恶心,吐又吐不出来,“愚、人、节?”
小秀凑头对着他巧笑倩兮,“哈哈,没想到我那么聪明没上你当吧?
郑煊真想掐死她,大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摇,一边摇一边发疯的吼:“周小秀!你这个该死的、挨千刀万剐的、搞不清楚状况的白痴女人!我TMD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喜欢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就你TMD不知道!”
小秀给他又摇又骂的一下懵了,黑发被雨淋过贴在后背,后背毛毛的一片凉,心脏咚咚的砸着胸腔,冰火两重天似的,“你,你喜欢我?”
“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MD我都不知道你哪点值得我喜欢,但我就吃错药了一头扎进来,把心赔给了你,怎么也放不下你,像个小丑一样在你面前出尽洋相!”憋了一肚子的怨气,郑煊尽数爆发出来,吼完了,特TNND的舒畅,舒畅过后他开始害怕、忐忑、心空得厉害,因为他看到她眼里逐渐流露出疏离、冷漠。
小秀用力推开他,连连退了三大步,然后笑了,笑得凄美,笑得仿似一朵黑暗中盛开的玫瑰,夺目却也致命,“呵呵,抱歉,我都不知道呢,让大少爷你受了这天大的委屈,难过了吧?千万别介,那我怎么担待得了呀?”
“秀……”
“郑煊。”小秀扬手挡下他的话,“你是一好人,有文化有涵养有钱有势有地位,你看上我,我清楚是我高攀了,不过你别屈就哈……不然真折我寿了。”
“秀,我知道你忌讳什么,你说我种种的好那都是身为之物,生不带来死带不走,你不要去管好吗?”郑煊最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果然是这个反应。
小秀仰天长笑,笑得浑身发抖,“我能不管吗?你们这些高干子弟一辈子身娇肉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凭着一时新鲜说喜欢就喜欢,一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马上拿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开涮,我玩不起,我没那本钱!”
“秀!”郑煊沉痛的低喊,“我不是那个人,你不能因为那个人给你造成过伤害,就认为我也一样,这对我不公平!”
“别到我这里来找公平,TMD这个世界有什么公平!?”小秀勃然大怒,新仇旧恨一起上涌,封存了多年的伤疤揭开,汩汩往外喷血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