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宁大哥好像神出鬼没一样,除了中午吃饭能见到他,一天都不见人影。”易曲烟奇怪道。
“我也觉得,晚上找他也不在房间,有些奇怪。”易风凌沉思道。
“我问过婕语姐姐,宁大哥也不经常去她那边,凌哥哥你说,他是不是背着我们在做什么
事?”易曲烟因为易风凌的关系,和宁以辰关系也是不错,对他自然很关心。
“且少安毋躁,我回来问问他去。”易风凌笑笑,安慰道。
“冉夫人那边,”易曲烟睁大双眸,低声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上次见了她一面,果然是个绝色佳人!”易风凌爽朗大笑。
“谁问你这个!”易曲烟捶了他一下,娇嗔道,“我是说消隐秘香!”
“冉夫人是有些神秘,那晚我也闻到她身上的消隐秘香,曲烟,你回来打听下她的来历。”易风凌沉声道。
“好的,这边交给我,宁大哥那边也要多留意,我觉得他对婕语姐姐……有点冷淡,你要多劝劝他。”易曲烟自然知道慕容婕语的心事。
“整天婕语姐姐长,婕语姐姐短的,把我这个师兄都快忘了吧。”易风凌轻刮她的俏鼻,眼中无限宠溺。
“讨厌,怎么老刮我鼻子!”易曲烟再度羞红了脸。
易风凌哈哈大笑,清俊的男声夹杂着少女的娇嗔,回荡在融融的春日午后,微风徐徐,竹叶青青。
“你说什么?”慕容婕语手一颤笔一滑,笔下的牡丹像一下沾染墨迹,斑驳一片。
阿绮望着不敢置信的小姐,将前几天清晨在西厢看到的情形在慕容婕语耳边重复了一遍。
“啪!”慕容婕语将手中的羊毫笔一丢,白皙的手指死死按住了桌案,看着画坏的牡丹尽是讽刺。
她咬紧樱唇,细眉蹙紧,耳畔不断回响阿绮的话语:“是奴婢亲眼看到的,在西厢,宁公子居然抱着冉夫人,一直到她门口才放下呢。”
想起宁以辰对她的客气生疏,她好似明白了什么,难道宁公子……
慕容婕语当然明白冉夫人对男人的吸引力,父亲对冉夫人的宠爱她也见识过,只不过她没想到宁以辰……难道她的未婚夫婿也被那妖妇吸引了吗?
不,她一定要弄清楚!想着,慕容婕语一下起身,径直往屋外冲去。
“小姐!”阿绮慌忙拖住她,有些惶恐:“可能宁公子只是路过帮忙,没有什么……也可能不是宁公子,是阿绮看错了,你千万不要贸然去夫人那里。”
慕容婕语深吸一口气,咬紧唇瓣,点头道:“我自有分寸。”
急匆匆地赶到冉夫人居住的西厢,刚进里屋,就发现冉夫人仅着白色里衣,脸颊微红,洁白的脖颈间粘着几缕青丝,似乎刚刚沐浴完。她正慵懒地坐在贵妃榻上,手中拿着小巧精致的银勺,轻轻搅动一杯浓郁芬芳的红色膏状物质。
纵使慕容婕语见惯了她的美艳,却也被眼前的慵懒风情微微怔住了。
“今个儿吹的什么风,大小姐有空到姨娘这里来啊。”冉夫人笑盈盈地抬眸问道。
慕容婕语稳住心神,想起刚刚阿绮说的,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横生事端,毕竟这女人不简单。想到这儿,她微微一笑:“姨娘说笑了,语儿绘画需要秘香,听说都送到姨娘这里来了,便厚着脸皮想到姨娘这里来讨些。”
“大小姐来得可真巧,我这儿正调着呢。”说着,冉夫人将那杯搅动的红色膏状物质放到她面前。
清淡的香气袭来,慕容婕语认得正是消隐秘香的味道,她惊奇地问道:“姨娘会自己调制?”
“呵呵,这有何难,老爷将配方给了我,闲来无事我便自己调香,省得老去伸手问别人要!”冉夫人娇笑道。
慕容婕语脸色微沉,轻轻笑道:“听说秘香都被姨娘拿来擦身,府内专职生产都快供应不上了。”
冉夫人用细长的指甲勾了一点秘香,抹在掌心,双手轻揉,然后拍在脸颊两侧,白皙的皮肤竟好像上了胭脂一般,立即白里透红,容光焕发。
“看见了吗?此香要比那胭脂水粉好上百倍,纵使耗费,能换得容颜美丽却也值得。”她转头朝向慕容婕语,笑得千娇百媚。
慕容婕语不语,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瞧我差点忘了,小桃,把我刚调好的秘香给大小姐带一份。”冉夫人笑道,“千万别同姨娘客气,若是不够,吩咐一声,我自派人送去。”
慕容婕语莞尔一笑,福身行礼:“多谢姨娘,语儿告辞了。”
冉夫人朝她微微地笑着,手指依旧慢慢搅拌杯中的秘香,这迷人的香气,果真是个好东西。
桃木鬼面
夜晚,水声哗哗。易风凌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惬意地沐浴。
不愧是慕容世家,衣食住行皆讲究。客人的住房里都设有单独的洗浴场所:霜玉石铺就的地面,宝珠镶嵌而成的花型浴池,各种猪苓胰香(相当于现代的肥皂)等洗浴用品堆放在纯金打造的五彩祥凤架上,屋内水雾弥漫,热气蒸腾。
泡在水中的易风凌半敛星目,似在养神。这的确比他在山上洗浴舒服多了,师傅潇湘子虽然名满天下,生活却清幽简朴,小时跟着师傅练完功,一身臭汗,便到山顶的瀑布下一冲了事,或者在自己房间里,一桶清水也能解决问题。
“唉,真是奢侈啊!”他舒服地叹气,脑中想着这几日打探的消息。非常凑巧,冉夫人是慕容天昊从清遥城带来的,之前她的身世背景却一点也查不出来,仿佛凭空在清遥出现,而她又特别喜用消隐秘香上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
正想着,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零落响起,浴室外传来细小的敲门声。
“谁?”易风凌正泡得舒服,突然被人打扰,有些不爽。
门外没有应答,只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似乎很急,一直响个不停。
易风凌叹口气,一下从水中站起,露出紧实精壮的胸膛和毫无赘肉的腹肌。他顺手拿起浴巾, 草草围在腰间,□着上半身就去开门。
他推门一看,竟然是那个脏兮兮的烧火丫头,此时依旧一身灰衣乱发,睁着琥珀色的眸子静静地盯着他。
易风凌有些讶异,大手一牵,连忙将她拉了进来,关好门。
他看见那丫头进屋后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说话,丝毫不避讳他现在只在腰间围着浴巾,
不觉有些好笑。大胆的女子他不是没有见过,主动勾引、投怀送抱的女子他见得也不少,却都没有她这般坦荡:没有丝毫羞涩,理所当然、大大方方地直视着他半裸的身躯。
他按住她瘦小的肩膀,硬扳过她的身子,使她背对着自己,在她耳边轻声笑道:“好姑娘是不应该这样紧盯着男人看的,尤其是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
海茉仿佛没有听见,没有任何回应,眼神漫无边际地缥缈着,却被屋内右侧一个东西牢牢吸引了目光。
易风凌赶紧抓起衣服,迅速穿上,要是再有人进来,他可解释不清了。
“怎么,找我有事吗?”易风凌一边系好腰带,一边问着。
还是预想中的安静,他无奈地抬起头,却发现海茉头望向右边,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原来是自己洗澡时放在旁边的桃木鬼面。他笑了,伸手拿过木饰,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海茉顿时有了反应,一把抓住他胸前的木饰不放,死命地往下拉,好像想要抢夺一般,不顾她的小手正抵着那麦色的胸膛。
易风凌微一吸气,大掌一下抓住胸前不安分的小手,桃花眼半眯,恐吓道:“这个可不能给你!”
海茉停下动作,琥珀色的眸子细细地打量着他,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她眼底氤氲着点点水气,目光带着几分疑惑,又流露出几许淡漠,没有神采,没有焦距,清凝的眸子好像神游太虚,透过他,望着一个遥远的影子。
易风凌不喜欢她这种眼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堕落在无边的黑暗里,没有希望,没有尽头。
他清了下喉咙,声音有些嘶哑,却温柔无限:“这个桃木鬼面,是……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留给我的,也是她唯一留给我的,所以,不能给你,知道吗?”
小手一下松开了,从他手中滑落。易风凌掌中一空,立刻感到她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抖。
“我找了她……许久,却一直找不到……”易风凌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丫头说起这些事。
是的,熟悉的感觉,这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一下怔住了,这丫头是谁?粗衣乱发,面目不清,却似曾相识。易风凌嘴角依旧抿着弧度,眼神却疑惑地盯着她。
她还是那样静静地望着他,眼神一瞬间闪烁着奇异的色彩,带着强烈的……惊喜!那褐色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不再安静,不再淡漠,一直冷冷淡淡的嘴角微微上扬,弯起浅浅的弧度,几分甜美,几分震惊。
易风凌叹了一口气,心里微堵,对着这个丫头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摇摇头,极力甩开这个念头,又被丫头的一系列动作吸引住了。
只见她当着他的面,解开身上右侧的破旧衣衫,从衣服内侧掏出一个黑色布包,又从布包里掏出几块糕点,伸手捧到他面前,咧嘴一笑,竟带着几分谄媚与讨好。
“给我吃的?”易风凌惊讶地接过,俊美的五官带着几分调侃,“大半夜就跑来给我送这个?”今晚这丫头的表情生动了许多,不像前两次见时死气沉沉,没有生机。
海茉乖巧地点头,眼眸带着灼热,直勾勾地盯着他颊边若隐若现的酒窝。易风凌手里拿着糕点,好笑地问道:“你不会打算就这样一直看我吃东西吧?”
海茉摇摇头,趁他不备之时,忽然踮起脚尖,在他颊边的酒窝上轻轻一吻,眼眸竟带着几分羞涩。她朝他浅浅一笑,然后一下子跑掉了。
捂住剧烈跳动的心,海茉一路跑回自己住的柴房,大颗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濡湿了脸颊旁的头发。
她关上房门,呼呼地大口喘气,双眸晶晶发亮,苍白的嘴唇有些颤抖,她捂住胸口,摘下佩戴多年的木饰,拇指不断地抚摸上面的鬼面,心中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灵儿,真是灵儿吗?终于找到他了吗?
当年她亲手给灵儿挂上的桃木鬼面,和她手中的正是一对,她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是的,一定是的!那个人有着和她一样的桃木鬼面、和灵儿一样的酒窝,年纪也差不多。重要的是,他说他在找她,他一直在找她!
又做梦了吗?老天又把灵儿还给她了吗?如果是的,请保佑她永远不要醒来,她懵懂痴傻般的活了十年,终于找到心爱的弟弟了吗?他们终于见面了!
止不住的泪水从眼眶流出,大滴大滴的泪珠划过漆黑的脸庞,小脸一片斑驳,而她的嘴角却幸福地上扬着。
瘦弱的双肩不断地抽动,她就坐在那里哑哑地笑着,一直笑着,仿佛又回到她刚刚遇见灵儿的那个黄昏。涨得满满的欢喜慢慢发酵,那种满足的幸福又来了!虽然咽喉此时火燎般的疼痛,却阻止不了那强烈的欢喜。她用尽力气,颤抖的唇瓣吃力地逸出沙哑模糊的片语:“灵儿!”
她的弟弟,她相依为命的弟弟!
她的灵儿,她用心去爱的灵儿!
真的回来了!
已经长大的灵儿,他还会认出自己吗?他是否也如她一般思念着她?一想到刚刚洗澡的灵儿,海茉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连忙理了理脑后乱成一团的头发,又摸了摸脸颊。看着自己破旧的衣袄和满是泥垢的手指,她不禁黯然,这个样子怎么能去见灵儿呢?
紧紧相随
夜色沉沉,月色朦胧,冉夫人的厢房里正是红帐翻滚,春意无限。满室弥漫这浓浓的□氛围,隐约的夹杂一股淡淡的幽香。
冉夫人白净的脖子上尽是点点青色的吻痕,娇躯正依靠在一个健硕的胸膛上,纤纤玉指围着胸前的凸起慢慢抚弄。
宁以辰喉间逸出轻哼,随即抱紧怀中的软玉温香,大掌在她光滑的玉背上流连忘返。喃喃的说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明日老爷就回来了……〃怀中传来冉夫人的担忧的声音。
宁以辰眸色一黯:前几日,慕容老爷出了趟远门,他实在抑制不住心里的相思,鬼使神差的来到冉夫人的厢房,两人如干柴烈火,不可收拾的发生了关系。床第间的冉儿真是一个迷人的妖精,那柔软曼妙的娇躯和妩媚的风情带给他欲死醉仙的极致欢乐。
是啊,再过两个多月,他就要和慕容婕语成亲,如果从未遇见冉儿,他和慕容小姐倒也是一桩好姻缘,可是一旦遇上了,他怎能再放手。
“老爷待我虽然不薄,但毕竟岁数大了,要不是遇见你,我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过了。” 冉夫人一双凤眼分外晶莹,泪光隐隐的模样更是叫人怜爱。
听到这,他心里一沉,握住冉儿的柔荑:“ 我怎能负你,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你与婕语本有婚约,我实在不该破坏,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只求你有空的时候来看看我,我也就心满意足的。” 说着,冉夫人竟嘤嘤的哭泣起来。
宁以辰连忙心疼的给她拭泪:“冉儿,我又如何能舍得你!”
冉夫人抽泣道:“舍不得又如何,亲还是要成,你我就这样算了吧。”
宁以辰心一紧,正要说些什么。却感觉胸前一阵酥麻,仔细一瞧:冉儿玉指已经掐住他的胸肌,丁香小舌正啃咬他胸前的凸起。
小腹一阵火热,浓浓的□霎时袭来,他一翻身,将冉夫人压到身下,扯下床帐前金钩,红帐里温度急聚上身,又开始神魂颠倒的颠鸾倒凤。
……………………………………………………
第二天一早,多日前出门做生意的慕容天昊马上要回来,府内又是一阵的忙碌:各个部门积极准备,等候老爷的到来。
厨房这边,小厮福东刚采办完今日府内的肉菜,刚进入后院,就见一个绑着麻花辫,面容清秀的女子从他跟前而过,那身灰色衣袄破旧,却收拾的干干净净。他觉的有些面熟,仔细一看:居然是那个脏兮兮的烧火丫头。
“丫头今日怎么了,收拾这么干净,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福东非常惊讶,笑嘻嘻的和她打招呼。 这烧火丫头挺可怜的,两年前晕倒在路边,被他救起,看她无家可归便带到慕容府来做事,平日里痴痴傻傻,不说话也不打扮,一直灰不溜秋的,厨房的人看她一副傻乎乎的模样也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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