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停下脚步,靠在董堰身上,不符合年龄一般向他耳边吹起:“是我亲手杀的,割下了他的脑袋,呵呵,我最爱的男人的性命是我亲手了结的。”
董堰身子僵硬,刘嫖道:”是不是认为我是妖女?是疯女人?我告诉,我刘嫖就是疯了,又能怎么样?这样他就永远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去。”
“主人,您根本不用这般,谁也不会离开您。”董堰痴迷的看着刘嫖,这一刻疯狂刘嫖更具魅力,似一朵带刺的花朵,明明知道有危险,却忍不住靠近。
刘嫖拢了拢头发,推开董堰,恢复了往日的高傲,“骗你的,董堰,我不是疯女人,他。。。是我最爱的人。”
董堰垂头道:“诺,主人,他其实宁愿死在你手上,这般您才会永远得记住他。”
“太酸了,董堰,我不喜欢,收起你这副样子。”刘嫖捏起董堰的下颚,“我喜欢华服少年,不愿意看到为情做困的迷茫少年,那会让我觉得很压抑,想要毁了他。”
“小人谨记主人的教训。”
董堰舍不得离开刘嫖,俊秀的脸上带着欢笑,刘嫖方满意的点头,被他扶着返回封地上的大长公主府。
刘嫖刚一进门,管家跑了出来,手中持着一张纸,道:“公主殿下,是小侯爷留下书信。”
“诚儿?我不是让你们看着他吗?”刘嫖严肃起来,从管家手里夺过书信,展开一看,‘祖母,原谅孙儿不孝,孙儿放不下曦儿,先回长安了,请祖母放心,孙儿谨记陈家的责任。’
刘嫖苦笑,“傻小子,现在回长安,一切都迟了,诚儿,你即便赶回去,也不会在刘曦最痛苦艰难的时候。”
“属下该死,未曾看住小侯爷,请主人责罚。”
呼啦啦跪倒一片,刘嫖直接走到屋中,道:“陈诚身边可曾安排了护卫?”
“回主人,不仅有随扈,暗卫也备下了,小侯爷会平安返回长安。”
“知道了,你们先出去,看不住诚儿,自己领罚。”
“诺。”
刘嫖将陈诚的书信有看了一片,分不清是后悔还是欣赏,点着太阳穴,叹道:“是来封地的原因,竟然将娇娇的安排对诚儿说了,不管能不能如娇娇所愿的进行,总得给诚儿最后的机会,可是他。。。他敢得上吗?他和刘曦的血统太近了,实在是担心。。。哎。。。陈家不能再迎娶大汉的长公主了。”
月上梢头,白日里飞扬的土道寂静无声,远处传来疾驰的马蹄声响,这时辰还有人在官道上赶路?道路旁边的驿站里有人听见马蹄声探头,难道是边关的急报?
“少爷,少爷。”劲衣打扮一脸疲倦满目风尘的青年催马上前:“您已经疾驰三天三夜,少爷,您身子会熬坏的。”
“没事,我要尽快的会长安。”陈诚浑身绷紧,除了下马方便这三天他不曾下马,累坏了好几批骏马,陈诚不能耽搁,他的时间不多,曦儿还在等着他,“被废话了,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继续赶路。”
“诺。”
陈诚攥紧缰绳,脑海里回荡着刘嫖的话,‘诚儿,你姑姑是要兵行险招,让曦儿成长起来,同时也要拔掉威胁旭儿登上太子之位的最大障碍。’
陈诚不知道姑姑阿娇最后的安排,但曦儿才多大?虽然脾气倔强,但很天真,如果陷入绝境,她能支持得住吗?陈诚不能不担心,不能看着刘曦身边没有一个人安慰她保护她,陈诚装作很听话的留在了封地,在刘嫖拜祭那人之后,打晕了看守他的人留下书信赶回长安,陈诚清楚当初如果他表现出一点对曦儿的在意,刘嫖留下的看守会更多,陈诚根本不可能离开封地,所以他装作不在意,装作以大局为重,就是等待最恰当的机会。
陈诚清楚他还会继续背负着陈家,他无法脱离家族,那样对不住教导培养自己的祖母馆陶大长公主,但此刻陈诚希望刘嫖能原谅他的任性,保护好刘曦同样是他的责任,陈诚快速抽打着骏马:“驾,驾,驾。”
大汉都城长安,昭阳殿里刘曦和阿娇在床榻上嬉闹着,刘曦躲避着阿娇挠痒痒的动作,格格的笑个不停:“娘,娘,您怎么能欺负我?娘。。。呜呜。。。饶了我。。。”
阿娇不打算放过刘曦,继续逗弄她,直到见到刘曦眼里蓄满泪水才停手,刘曦背着小身子,小肩膀抽动着,那副哀怨的小模样,别提躲让阿娇心疼了,阿娇道:“曦儿。”
“呜呜。”刘曦发出委屈的声音,等到阿娇放下戒备,刘曦猛然转身,一下子扑到阿娇,在她身上反攻,虽然刘曦是阿娇的女儿,但在年龄上,刘曦更愿意将阿娇当成闺蜜,当成自己的姐姐,比较复杂的心态,刘曦知道自己体力单薄,所以才会制造机会,装作很凶悍的压住阿娇:“您还敢不敢不欺负我?”
阿娇看着女儿,并没有反击,母女两人闹得正开心,楚玉在外面惊慌失措道:“娘娘,陛下,陛下晕倒了。”
刘曦停手,刘彻晕倒了?这是怎么回事?是被李婉儿气的吗?假孕的事情不都已经过去了吗?难不成还有后续?“娘,这。。。父皇怎么还会晕倒?”
阿娇翻身,刘曦扶起阿娇,道:“会不会很要紧?”
“不知道呢,曦儿,你先别急,我去看看皇上的状况。”阿娇拢了拢锦袍,扬声问道:“是谁送来的消息?”
“回娘娘,是嫖姚校尉让人通知娘娘的,据说御医已经赶去了。”
“霍去病?”阿娇淡淡一笑:“他还不算糊涂,知道先要通知我。”
“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不着急吗?”
阿娇起身看着刘曦,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心,道:“曦儿,记得遇事要冷静,不可乱了分寸,认真仔细,哪怕前面是惊涛骇浪,也会如履平地。”
“娘,我陪你去看父皇。”刘曦冷静下来,阿娇想了想,低声道:“你先安排好宫里的事儿,等等旭儿,陛下这次晕迷,非同小可,不论是后宫前朝震动都不会少,长乐宫的太后娘娘,尚留在京城的平阳长公主,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都在等着这次机会,曦儿,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平稳。”
“嗯,我记得,我会帮着娘掌控后宫,不会让皇祖母插手的。”
阿焦点点刘曦的脑袋,已有所指的说道:“不管陷入什么样的险境,曦儿,你都要记得你是我陈阿娇的女儿,可以失势,但被人压垮。”
留下这句话,阿娇转身离开,刘曦实在是想不出,阿娇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她又在安排什么?刘曦甩掉了脑海中的念头,甩掉了心中的不安,叫来兰芷等人,接着皇后阿娇的名义,让宫里的夫人美人们都老实的呆在自己寝宫里,为刘彻祈福,刘曦深知刘彻昏迷的事情绝对瞒不下来,刘彻可不仅仅有刘据刘旭这两个皇子,刘曦除了他们两人,尚有三个哥哥,虽然他们平时的存在感都很弱,生母又不是很得宠,平时看着都很木讷,仿佛当个藩王足以,可是刘贺,他的生母同样是列侯,当初刘彻被窦太后压制的时候,阿娇选择她入宫,便是看重的陈夫人的家世,陈夫人也姓陈,不过同阿娇没有亲戚关系,她的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陈平,那位据说算无一漏很阴狠的人。
陈平无论是汉高祖刘邦称帝后清晰功臣时屹立不倒,在吕后当政的时候,陈平同样很受重用,据说和亲政策就是陈平提出来的,在吕后去世,诸吕乱政的时候,陈平又一次站对位置,隐藏幕后,支持汉文帝刘恒,保住了后世子孙的富贵,陈家是是开国列侯中不可忽视的一家,远不是阿娇生父堂邑侯可比,要不是娶了刘嫖,堂邑侯又算得上什么?
刘曦闲着无事仔细的研究过汉初的书籍,里面关于陈平的记载很简单,但每次重大事件他都站对位置,在大事背后都隐隐有他的影子,刘曦可不敢忽略这样人的家教,陈平那般聪明的一个人,对于家族的继承人应该会调教一番,或者留下祖训什么的,兴许刘贺也不简单,现在正是最乱的时候,刘曦不能不防,将布置的重点放在了长乐宫王太后和陈夫人以及皇子刘贺的身上。
“拜见皇后娘娘。”
阿娇赶到了刘彻的寝宫,御医在为刘彻请脉,霍去病和卫青看见阿娇后,忙行礼,阿娇抬抬手道:“免。”
“谢皇后娘娘。”
“大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突然晕倒?”
卫青抿着嘴唇,摇摇头道:”娘娘,臣确实不知,皇上突然就晕了过去,没有任何前兆。”
霍去病眼里流漏出担心,直率的说道:“臣认为陛下是被人气的。”
卫青拽了拽霍去病的衣袖,压低声音:“闭嘴,去病,你不是御医。”
“大将军太过谨慎,有时并不是好事。”阿娇提醒:“你不将事情讲出来,还让本宫猜吗?或者陛下。。。”阿娇看了一眼围着御医的床榻,道“陛下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大将军,你这样会受委屈的。”
“皇后娘娘,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臣不觉得委屈。”即便有委屈,也是自己的命,
霍去病不赞同的摇头,“舅舅,陛下不是刻薄寡恩的君主,舅舅太小心了些。”
阿娇道:”大将军如果太谨慎的话,嫖姚校尉便是太张扬,你们两个中和一下。。。”在霍去病的黑眸之下,阿娇摇头:“嫖姚校尉如果懂得收敛的话,那就不是霍去病了。”
刘彻不刻薄寡,霍去病你看错了。御医愁眉苦脸,阿娇问道“皇上的病情很重?”
御医说了一大堆的话,专业术语让人发昏,霍去病暴起道:“皇上到底是什么病?说清楚,什么邪风入体,五脏什么的,我听不懂,就想要知道陛下什么时候能清醒。”
御医苦笑,道:“娘娘恕罪,臣等不知陛下何时会醒,臣等无用,陛下的病症有些奇怪。。。恐怕。。。“
“恐怕什么?朕还没崩呢。”刘彻阴冷的声音传来,阿娇脸上露出喜悦“陛下,您醒了?实在是太好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皇后之谋之保护
“陛下。”阿娇适时的表现出惊喜,盈盈水目看着刘彻,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飞奔道刘彻身边,泪睫于盈,低声道:“醒了就好,臣妾好怕您留下我一人。”
刘彻当然很感动,阿娇表现的足够情深意切,况且在他清醒的时候,阿娇的紧张他是知道的,刘彻按住阿娇的肩头,“娇娇,朕没事。”
卫青和霍去病同时低头,霍去病嘴唇嗡动了两下,最终放弃,并未吱声,那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人之间的事情,霍去病对刘彻忠诚,可是帝后夫妻之间的事情,霍去病自知是没有他插嘴的余地,况且刘曦寻常也说过,霍去病嘴角微弯,陛下还教导他呢,还不是连皇后娘娘都看不透?搞不定?
有其母必有其女,霍去病想到笑眯眯的刘曦,不由得头疼,女人就是麻烦。
“皇上洪福齐天,皇上万岁。”
众多御医呼呼啦啦的跪地,他们本以为即便刘彻清醒,也得过几个时辰,万没料到的是刘彻竟然这么快就醒过来。
“朕到底是得的什么病?就像去病说得,少给朕弄什么五脏虚寒,朕要听真话。”
刘彻被阿娇搀扶起来,靠在垫子上,浓眉薇皱,缓缓的说道:“你们给朕说清楚,朕会不会再毫无预兆的晕过去。”
“陛下,臣等无用,龙体并无大碍,臣也看不出陛下为何会突然昏厥,将养几日便会痊愈。”
御医中丞不敢说大话,誓言相告,刘彻攥紧拳头,又慢慢的松开,在攥紧拳头,道:“既然朕无病,为何会浑身无力?脑袋嗡嗡直响,双耳轰鸣?”
“这。。。臣不知。”
本来若不是刘彻生命,他们随便开两幅补药还便能渡过,可是皇上用药,没有名目即便是补药也会惹出他天大祸,况且他们实在是找不到刘彻的病因,如果妄言,欺君之罪他们谁都担不起,还不容弄个才疏学浅,这样兴许能让刘彻开恩。
“朕真应该剐了你们,朕留着你们有什么用?李夫人。。。”刘彻咬牙切齿,听刘彻提起李夫人,阿娇轻轻的拉了拉刘彻的衣袖,刘彻改口:“李夫人都救不活,你们是不是真当朕好脾气?”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御医哭喊着,”臣等无用。”
刘彻很闹心,喝道:“住嘴,朕用不着你们哭丧。”
御医们捂着嘴,他们也很难,明明皇上的脉象一切都是强健有力看不出任何毛病,可就是头疼容易昏迷,这实在是太奇怪了点,是他们行医多年未曾遇见过的。
“去病,当初朕晕倒时,你没听见什么声响?”刘彻看着霍去病,问道:“就是嗡嗡的声音。”
“臣不敢蒙骗陛下,臣并无听到任何响声。”霍去病和刘彻对视,黝黑清澈的眼眸不染任何的谎言,刘彻点头道:“兴许是朕听错了。”刘彻不信别人,也会相信霍去病。
御医张嘴道:”陛下龙体无恙,会不会是别的什么?”
刘彻立了立眼睛,道:“你说得是何意?难道朕被什么缠上了不成?”
阿娇冷厉的目光扫过御医,“你是说后宫之中,有不干净?”
“臣不敢,臣不敢乱说,只是臣。。。臣想着李夫人病亡,陛下对李夫人情深,李夫人不舍得陛下也是有的。”
现在只要有人提起李婉儿,刘彻就跟吃了苍蝇似的很恶心,他根本就是在揭刘彻的伤疤,刘彻怒道:“朕何时同李夫人情深?朕钟情的只有皇后一人,霍去病,把他给朕拖出去。”
“诺。”霍去病将御医架了出去,御医不停的喊道:“陛下身边兴许有污秽,陛下饶命。”
声音渐渐远去,御医们互看一眼,不敢吱声,阿娇道:“若后宫之人真若行此事,臣妾难辞其咎。”
刘彻看了眼阿娇,笑道:“朕相信你。”
“皇上。”阿娇声音有些呜咽,轻声道:“要不然查一查吧,臣妾不能看着陛下这般虚弱。”
”朕想想,子不语乱神,巫蛊之祸,牵连会很广,朕不想看着人心浮动,尤其是再李。。。李夫人病逝之后,人心不能再乱了。”
阿娇握住刘彻的手,道:“臣妾知道陛下的苦心,您保重龙体,臣妾就在您身边陪着。”
“有娇娇在,朕就很高兴。”
刘彻又觉得脑袋有点晕沉沉,重新躺在床榻上,轻声道:“燃得什么香?同朕寻常闻到的不同。”
“陛下,是新搭配的香料。”阿娇垂下眼帘,九鼎青铜香炉里,香烟袅袅,清新诱人,为刘彻盖好锦被,阿娇起身将御医召唤道身边,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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