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他与至善倒是很般配呢,至善是火科科葛是冰,正好互补。”
“那我明日便去探探科科葛的口风,若他有意,也不乏美事一桩。”
夏至倾在耶龙亿怀里使劲点点头,长发垂在耶龙亿的身上,撩的他有些痒,又不得不顾忌着倾儿,便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了,睡吧。”
倾儿嗯了一声,闭上眼睛。而后又鼓足了勇气,伸出一只小手搭在耶龙亿的腰上,耶龙亿没有说话,嘴角涌了涌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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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政事议完,耶龙亿便去了军营,科科葛见了,忙施礼问安。
耶龙亿让他不必客套,指了指座椅,“坐吧,我有话对你说。”
“有何事,请大王明示。”科科葛依旧面色严肃。
“是关于你的亲事,算起来你也过了而立之年,是该成家了,倾儿不提此事,我倒忽视了,只以为你自己会找到心爱的另一半,不过你常年在军营,面对的都是一帮男人,想来也确实不易遇见心爱之人,今日我便为你提一个女子。”
科科葛垂眼听着,得知是夏至倾提的他的亲事,心下一跳,“不知大王说的是?”
“夏至善,倾儿的堂妹,她倒是十分喜欢你,只待你点头,这门亲事便可成了。”耶龙亿看着科科葛说道。
“请恕属下难以从命。”科科葛听了,忙起身施礼道。
耶龙亿听了科科葛的话,虽有些意外,却也不好再说什么,起身道:“你便再考虑考虑,我倒是觉得那个女孩活泼可人,十分适合于你。”
科科葛低着头,仍是沉默不语,
耶龙亿也便不再多言,又问了些军营的情况,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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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倾得知科科葛居然一口回绝了这门亲事,不觉怅然一声叹息:“倒不知科科葛喜欢何样女子,这下至善该伤心了。”
“小女孩,伤心几日也便忘了。”耶龙亿安慰道。
话虽如此,夏至倾却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然,我再亲自去跟科科葛说说?”
“不可,”耶龙亿一口回绝道:“科科葛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你若再去,只会令他为难。”
夏至倾叹息了声,也便只好打消这个念头,心里有些怅然,想到至善,她的心便微微有些难过。
“好了,莫要为了此事想得太多,姻缘之事,还需看天意,缘分不足,我们也强求不来。”耶龙亿见倾儿脸色暗了下来,又忙劝了句。
倾儿也只好点头。
“那今晚,我……”耶龙亿说着,一双大手又是不安分起来。
倾儿从纷乱的思绪里清醒过来,挥着小手在耶龙亿的胸前捶了一下,“你这人怎的如此欲求不满,真不知羞。”
耶龙亿翻身,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倾儿的额头上,“谁让你如此诱惑呢?”
倾儿嗔怪的话还未出口,便被耶龙亿堵在口中,他将倾儿柔软的舌吸进口中,反复吸吮,又不时将自己的舌头探进倾儿的口中,扫着她口中的清甜之气,倾儿由最初的细微抗拒,慢慢瘫软如泥,最后竟是连思绪都忽远忽近,也便由着耶龙亿在她身上放肆起来。
“倾儿……”最后关头,耶龙亿哑声轻唤道。
夏至倾轻哼一声,算是回应,而后便是瘫倒在耶龙亿的怀里,每一次相亲,她都会被耶龙亿累得一身的汗。
“我该不会是被你累跑的吧?”喘息片刻,夏至倾轻声笑问道。
她每每第二日还疲乏不已,而耶龙亿却照旧早起,上朝,视察军营,体恤民情……他简直如铁打的一般。
“我这么好,你怎么舍得跑?”耶龙亿轻笑一声。
夏至倾便娇羞起来,她虽然累,但耶龙亿确实好。她把小手搭在耶龙亿身上,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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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至善听到夏至倾说科科葛居然不同意这门亲事时,楞了好一会儿才弱弱问道:“他为什么不同意?”
“至善,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我们都不是科科葛,又怎会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夏至倾轻声说道。
“不行,我非得亲自问问他,堂姐,你带我去找他吧。”
“科科葛在军营里,那里是禁止女子出入的。”
“可你是王后,别人不许,你一定可以的,堂姐,你带我去吧,我要亲口问问科科葛,我到底是哪里不好?”
☆、113世间事多有不如意
夏至倾见至善一脸的急迫,倒是有些好奇了,“你喜欢科科葛什么?”
“我哪知道,我就是想见到他,想跟他说话,即使不说话,便是陪在他身边也好啊。”至善说着,简直委屈的要哭了。
夏至倾见了,也是轻叹一声,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她属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见夏至倾不语,至善便撅着嘴撒起娇,“堂姐,你帮帮我吧,我这辈子就只求你这一件事。”
夏至倾被至善磨的没办法,便只好答应她回头再跟耶龙亿商量一下,为至善在科科葛那里争取一次见面的机会,其他的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至善这才一脸失落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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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耶龙亿午后回来,倾儿犹豫了很久,才将至善的请求告诉耶龙亿,在心里,倾儿也是觉得既然科科葛拒绝了,再去叨扰他有些不好,但为了至善,她也不得不强求一次。
“若你不好出口,便让我去跟科科葛说,为了至善,我也只好厚着脸皮走着一遭了。”倾儿语气为难地说道。
耶龙亿同样也有些为难,科科葛不同于别人,如此一而再地为了此事去叨扰,断不是他们之间的相处之道。
但倾儿甚少求他,他也不好回绝,便应承下来,左右若此事真的能成,也算好事。
至善回了毡房,整个下午都闷闷的,冬梅见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提议和至善一道去草原里逛逛,“听伺候我们的婢女说,山坡那面有一面好大的湖,堂小姐,我们去看看吧。”
左右在毡房里待着,也是无聊而已,至善便应了。
冬梅口中的湖,便是相思湖。二人一道儿往相思湖而去,耶龙诚派的卫兵一路跟着她们,保护安全。二人虽不喜处处有人跟着,但又觉得语言不通,不好交流,也便随那几名卫兵不远不近地跟着。
待翻上山坡,便看见了相思湖,湖之大令冬梅不由大叫了一声,至善也是个喜欢新鲜的,此时眼见着这一面平静如镜的冰湖,也开心大叫起来,忍不住想要冲上湖面滑冰。在郑国,可从来不曾有过机会滑冰。
湖边站立的一名女子听得声音,忍不住回头,便看到至善与冬梅从坡上冲下来,那女子忙问身边的婢女,这两位女子的来历,婢女无事时私底下常常传话,故而她们的消息倒是比常人来得更多点。
“回王后,这两位便是陪郑国公主一道儿送亲来的。”婢女忙答道。
婢女口中的这位王后,便是乌兰珠。自耶龙亿迎娶了夏至倾,她还从未见过他,她也终是从婢女口中得知雅舍的意义,记得从前她问过耶龙宁,雅舍是何处?耶龙宁含糊地答她:就是有那么一个地方。
却原来这雅舍是耶龙亿的住处,她那时怀着满腹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而来,却连雅舍都未曾踏进过,可见她一直是多么不被重视。
而现如今,她爱的人已逝,耶龙亿却如愿娶了佳人,二人还有了孩儿,两相比较,真是境遇悬殊,令人唏嘘。
乌兰珠冷冷看着至善与冬梅在冰面上打滑追逐,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无忧快乐的少女啊!
这样想着,乌兰珠便一步步走向至善与冬梅,每走一步,便在脸上多一分笑容,待到了二人面前,她已然是满面柔和的笑容。
“二位便是陪郑国公主一道儿来的吗?”乌兰珠笑问道。
至善和冬梅停止嬉闹,回头看着乌兰珠,虽然神色有些憔悴,却是个很美的女子,左右有卫兵在岸边不远处护着,她们倒也不怕遇到什么麻烦,便笑着点头默认。
“果然人以群分,连公主的妹妹和婢女都如此美丽。”乌兰珠保持着笑容,赞道。
至善担得起美丽这个词,倒是冬梅有些不太好意思,却因着被夸赞,心内又有些欢喜。
“倒不知你是何人?”至善不以为意,反问道。
“我?”乌兰珠的笑容更深了,“我也是大王娶进来的女子啊,比郑国公主更早被娶进来呢,按照婚约,我才是王后。”
至善和冬梅倒是同时楞了,耶龙亿娶进来的女人,王后?但他明明在晚宴时当众宣布夏至倾才是王后,并且迎娶夏至倾的一切礼仪都是按照王后的规格来的。
见至善与冬梅愣着不语,乌兰珠又笑道:“但我明白,大王深爱的只有郑国公主而已,故而,做这些名分之争也毫无用处,我倒是希望能与公主结为姐妹,余生漫长,总该有个好姐妹互述喜忧,不然这人生也太过难捱。”
听乌兰珠这样一说,至善与冬梅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了点,却依旧对她心存疑虑,从来深宫女子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为争宠不择手段,这里虽是安国,但想来也都大同小异。
“我当初嫁来时,大王便对我说,我若有意另嫁,他便放我自由,他说他半点不爱我,”乌兰珠说着长叹着笑了一声,“到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与其这样哀怨度日,倒不如敞开胸怀,努力寻找自己的幸福,我对公主没有半点威胁。”
至善与冬梅却听得稀奇,这安国的人也真是太开化了,一个大王娶进来的女人,只要愿意,竟然还可以嫁给别人?真是奇谭。
但到底她是无害的,甚至还有那么点可怜,至善与冬梅对她的态度也便缓和了。尤其是至善,她对乌兰珠抱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想到科科葛,她的心便是一痛,也不知堂姐是否为她去争取一次见面的机会,便是见了面,科科葛的态度又真的会有转变吗?
一时,站在冰面上的她们,都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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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一次见面,乌兰珠和至善倒是迅速热络了起来,从相思湖一路回到毡房,乌兰珠还邀请至善去她那里用晚餐。
至善便去了,在乌兰珠的毡房里与她共进晚餐,同一时间,雅舍也迎来了它的客人,耶龙亿与夏至倾在雅舍宴请科科葛。
科科葛到了雅舍,对着亲自在回廊上迎接他的大王与王后,深深施了一礼。
“莫客套,都是自家人。”耶龙亿扶起科科葛,朗声说道。
夏至倾则一直是带着微笑看着科科葛,她对科科葛的记忆几乎是空白的,但从耶龙亿口中,她自是知道,这位骁勇的属下,对他有多重要,理应受此礼遇。
席间,夏至倾终是将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
“堂妹情窦初开,对大人您很是仰慕,虽则大人拒绝了她,但她最后的请求便是,希望能见上大人一面,当面与您对话,还望大人能看在小妹一片痴情的份儿上,给她这次机会。”
夏至倾声音婉婉,措辞又甚是谦卑,听得科科葛忙起身施礼,“属下何德何能,劳王后如此费心。”
“那您是应了?”夏至倾忙又问。
科科葛微一点头,算是默认。夏至倾对他请求,他断然无法拒绝。
耶龙亿见了,便忙让科科葛坐下,“如此便好,至善到底是个小女孩,科科葛,你要好生与她说。”
科科葛便又一点头。
此事便这样定了下来,至于结局,没有人知道。
于是整个夜里,夏至倾都在辗转着,她眨着眼睛问耶龙亿:“你说科科葛会不会被至善劝服了?”
耶龙亿断然摇头,“不会,科科葛从不会食言。”
“那至善不是很可怜?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子,居然是如此结果。”夏至倾一声叹息。
耶龙亿轻声一笑,将倾儿拥在怀里,“世间事多有不如意,平常心以待罢。”
夏至倾便在耶龙亿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真是奇怪,她与耶龙亿相处时间不久,那暖心的感觉却如相处了一辈子般,令她安心。
“耶龙亿。”临睡前,夏至倾轻声喊了一句。
这熟悉的称呼令耶龙亿的心里一动,“嗯?”
“没什么,就是想这样叫一声,呵。”夏至倾迷迷糊糊地说道,最后轻声一笑。
耶龙亿也笑了,将她拥得更紧了,仿佛拥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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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善与科科葛的见面约在相思湖上,这地点是至善指定的,当她从乌兰珠口中得知那湖的名字,便喜欢上那里。
至善比约定时辰去得早,一个人在冰上心事重重地转着圈,想着一会儿见了科科葛要如何说辞,才能令他接受自己?
科科葛骑马上了山坡后,在山坡上默默注视了一会儿至善,才打马慢慢到了湖边。
听到动静的至善见了科科葛,忙朝他跑过来,却不小心一滑,摔倒在冰上,却也顾不得娇气,自己挣扎着爬起来,跑了几步,又摔了一跤。
科科葛就如此在马上看着摔了两跤的至善跑到自己面前,仰着小脸,还未开口,眼泪倒先下来,伸出自己的小手,说了句,“好痛。”
科科葛心下一软,终究是下了马,问道:“没事吧?”
至善忙摇摇头,却将眼泪摇的四处飞溅,“摔倒了我可以爬起来,再痛忍忍也便过去了,可是你拒绝我的痛,却要一辈子都埋在我的心里,像一根刺一样,想起来便要痛了。”
☆、114最好便是将我忘记
科科葛听了,却依旧是沉默不语。
“你说话啊,你觉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的啊。”至善叫着,泪花飞溅。
“并非你不好,而是我有心上人了。”科科葛沉声道。
至善一怔,停止流泪,“你有心上人?那你为何至今未成婚?”
“许多事,阴差阳错,并非三言两语可以道明,我此番来,只是希望姑娘断了对我的念头。”科科葛的脸色与语气皆是冷的。
眼见着科科葛说完话,便转身要上马,至善忙从背后搂住科科葛的腰,“你便再想想不行吗?即使不能为你的妻,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做妾做奴我都愿意。”
科科葛挺着身子,巍然不动,“姑娘你蕙质兰心,不必为了我科科葛一个粗人如此委屈自己,最好便是将我忘记,寻你自己的幸福罢。”
而后,科科葛掰开至善的手指,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你为何对我如此狠心哪?”至善在后面大喊道,泪如雨下。
科科葛听了,却只是往马肚子上一踹,加快了速度,转眼便走远了。
至善嚎啕大哭了一阵,便一路往雅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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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善被雅舍的卫兵拦住,她便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