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相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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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相思雨-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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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官场上混的人,看了眼抵在脖子上的匕首,便明白了半分,也不用那个称呼了:“那是为什么?”

“你处处跟慕容北天做对是什么意思?我这么做当然是为了逼你咯,不要再生意上为难慕容北天。否则的话就是跟幽凌教为敌。”说着还亮了亮手里的匕首。

“哼——”慕容北天跟幽凌教还在开战,怎么就成朋友了?慕容北天的夫人是幽凌教的人?此事蹊跷无比,不过细细一想就大概明白了。知道了其中对立关系,那自然即是不必再怕什么了,口气也不由有些不屑起来。

“你也知道,如今中原众教跟幽凌教正打得不可开交,如果幽凌教自此便是从世上消失了,那时你如何,我在阴曹地府也管不着了。但是……如果幽凌教在此次战役中侥幸能逃脱灭迹之灾,那么阁下就要考虑考虑自己的生死安危了……”

“咄——”的一声,用力地把匕首插进床沿,相当有分量的一句话,举重若轻。

该办的事办完了,苏珂轶拍拍手,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只留下余木愣愣盯着那把匕首,还未回神。

走出客栈,牵来马儿,翻身跃上,才道自己竟又哭了。那人已经弃你而去,你这般为他,有时何故啊?

渝州至益州不过百余里,只一日便到了。一到了益州,苏珂轶便嗅到了浓浓的江湖的味道,街道、客店里的人士,皆是刀枪棍棒。无论是做什么都有成双成对的目光(我不知道怎么单只眼看人……)紧紧地盯着,凡此种种让苏珂轶更加提高了警惕。

行至幽凌教山脚,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来围剿幽凌教的人的阵仗,山下所有能通行的路都是有人把手的,不算太难对付的人,但主要是别人数量上的优势,让苏珂轶根本无法乘虚而入。

随苏珂轶一起来的还有一些人,都是些江湖上的新鲜的白水蛋,没什么阅历,想来当英雄的。苏珂轶也扮|奇|作一般前来想来增援的|书|江湖菜鸟,被分配着两日后的夜里巡山。

很明显,可以称得上高手的人以及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却都不在,这让苏珂轶很是疑惑,几番打探,才得知,就在一日前,慕容北天及诸教掌门已经得知幽凌教的藏身之处,已经上山去寻了。

得知这一点,尤为让她胆战心惊——慕容北天为何比她先到?

但只知道他们已经上山一天了,除此之外,任何的一点点消息都不得而知。亦不知,他们会几时下山。

急不可耐地忍过了两天,在另几人的饭菜里加了些东西,让他们好好瞌睡着,便匆匆没入山林之中。

有一条路,是可以直接通向幽凌教及教里的密道的,这条路不为许多教里的人知道,更何况那些教外的人?

虽说是路,但实是名不符其实,全无“路“该有的姿态——一个断崖,上面布满了攀爬在石壁上的植物,恰为一处天然的屏障。拨开植株,石壁很是粗糙。

曾经爹爹命人对这断崖加工过,凿了些平凹,可供人攀爬,但由于过于危险,且也没遇到过什么特别险难的事,所以多年来一直搁置在这儿。

虽说幽凌教向来以轻功闻名,理应是不在话下的,但说是如此,只怕做起来,更要难上几分。

用力把稳了上面突出的石块,一步一步,走得相当狼狈。果然,辛苦学了大半辈子的轻功没帮到什么忙。

几次用手试,都触到了虚石,根本不结实,一砰就簌簌地往下落,让她怎么敢就这么用轻功强上?

而且,让苏珂轶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真的发现自己最近功力似被什么东西抑制着,心情很糟糕,只是徒添了烦恼,加重了身心的负荷罢了。

夜深得很深沉,苏珂轶也不敢点火照一照,只是像个瞎子般,胡乱摸索着。凭着自己小时调皮贪玩,来这里玩过的哪一丁点珍惜的记忆向上。

还好有月光,借着些许微弱柔和的光,辨别着那毫不清楚的方向。

突然,脚下落石的声音机警了苏珂轶,踩错地方了!反射性地伸手向前抓,指甲触到的植株也都是脆弱的,一阵身体急剧下滑,手欲把住石壁,但除去多了多出擦伤之外,没有其他的作用。

在危机关头,心中骤然升起一片不舍和悲楚,为什么在这最后一刻还是放不下?

在身体彻底悬空之后,苏珂轶再次深深地看一次夜里的深山,这座山,伴着幽凌教从建教,到如今;伴着自己,从出生,到如今。

直到身体传来一阵钝痛,以及铺天盖地的黑暗……消失的意识迷离……

慕容北天今日才算是真正知道了,白道的污秽。来到益州之后,几乎是所有人都冷眼一对,大意就是他的计谋无用,早被魔教识破了,还连累了自己人命丧黄泉,甚至怀疑慕容北天是他们的卧底。

慕容北天纵有百嘴千舌也跟这些个庸碌之人辩驳不清,一问才得知,他给传他们的密信,他们看了,却并没有有所行动,少有的几个还算有脑子的人,是愿去的,但由于没有更多的人了,单枪匹马,讨不到好处。

慕容北天气急,来回渡步。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与他们平级,想要指挥调度他们,当然是不服。负手止步,微微皱眉,深思一会儿,是思及什么,又立即转身匆匆地走了出去。

带上自己的人马和一些明理之人。上山。

寻到幽凌教的藏身之所。就未待其他,马上开战。慕容北天眼尖,看见一人衣着与众人不一,知道是何许人也,专是找了他打。不多时,便削下了他的脑袋,血溅了自己一身,煞是可怖。

未待其他人有所反应,就捡起了那人的脑袋,扔给自己身后的亲信,沉声道:“主峰向西,约十里的地方,确是幽凌教的藏身处。把这个给蜀山掌门,叶栩的项上人头,曾更他教于巫峡对峙过。他该认得的。”

亲信正要走,又被他叫住:“顺便说一声,我们正处上风,杀了他们的大半人马。”这话当然是假的。但是若不这么说,他们就难得过来了,即便是过来了,也不会是想着不须费力就能赚得荣誉的那般积极了。

果不其然,他们的人马到得很快。

酣战大捷。山上上下,具是十分激动,希冀着也期待这“除魔”的开始。像这样初战即捷的开始,才是理想中的开始。

至此,也没有人再把慕容北天的话不当回事,之前颇为不屑他的人,也只能尴尬一晒,说几句“多有得罪”。了了。

慕容北天也只是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那夜人人酣酒庆贺,临时搭的帐篷彻夜灯火明亮,人声嘈杂,邀酒的,划拳的,唱歌的,直到天要放晓。

但是与他们不同的是,慕容北天一直在沉思,帐内独独的安静,因为隔得远些,帐外传来的声响只是隐约,但也显得突兀了。

后半夜,人声减消,打定主意,收拾了些东西,就悄悄动身离开。

左右再三确认了没有人之后,便快速转身,闪身进了一个即便是临时搭建,也颇为华丽的帐篷。

没有任何询问告知就进了帐,让帐里的人不小的吃了一惊。还未反映过来,不知怎么开口:“你……慕容北天?”

二十九章

 慕容北天恭恭敬敬地抱拳一鞠到地:“深夜打搅实是有事想告知,不便之处还望盟主海涵了。”

舒了一口气的当任武林盟主,卸下戒备,又道:“说吧,什么事?”

“特地来,是想让盟主看看这个。”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用一匹上好的丝绸包裹的东西,是幅画。看得出来,该是十分珍贵之物。。

“什么东西啊,这么稀奇?”云田亮大盟主,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无所谓表情,却是忍不住凑过来看了看。刚看一眼便来了兴趣,一把拿过那东西,故自看起来。

画?

及其普通的一幅画,普通到可以看出作画者的技术明显是不够水准的,但也说不上是多差,充其量也就是一般般,颇像是地摊上常有买的山水画,选景也很一般,有山有水,但缺了灵气和声韵。

连云田亮自己,身为对绘画无甚研究的人,也看出了此画的几处运笔的毛病。拙劣!

如此画作算不得珍品却用堪称极品的画轴装裱,下坠的饰物流光华迤,镶嵌的宝珠错落,用纸也是难求的“澄心堂”纸,宣纸中的珍品,它“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冠于一时。”

微一眯眼,云盟主抚上画纸,不住地心疼——这是谁画的啊?真是糟蹋东西!这么好的裱纸,还拿来信手涂鸦……可惜了啊,可惜了……

不过转念一想,既是在幽凌教的人那儿得来的,那一定是魔教的人画的吧?如此极品怕也不是寻常教人可能有的,怎么也是教主级别的人的,不过即便是魔教的教主也不见得能这么有钱,随意的糟蹋千金难买的东西……

这画不一般呐,会不会跟武林秘籍或者什么秘密有关呢?动了点小心思的云盟主,不由假咳一声,佯装严肃地对慕容北天道:“以我多年来行走江湖的经验,感觉这画怕是不一般呐。咳咳,其中奥义不是你们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辈可以解读的,那就先放我这吧!等我看出什么苗头的时候,再来告诉你吧!”

慕容北天也就势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一脸受宠若惊的哂笑着,点头哈腰地走了。

出了帐篷似被一阵冷风浇醒,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自己这数十载的寒窗苦读学礼,烈日勤练习武,仁义二字早就沉淀在心底,为何今日的自己竟是这么的不仁不义?

慕容北天握紧了拳——珂轶,我的珂轶,如果不这么做,要怎么才能再遇见你?

次日,云田亮看着慕容北天又来了,喝退下人,铁青着脸,连连摆手,说那画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幅普通的画。

慕容北天狞笑:“是啊,盟主大人,那画是没有什么武林秘籍但是却有忘尘之毒啊。”

云田亮,瞪大眼睛:“是你?是你下的毒?你居然敢对我下毒?”

慕容北天慢悠悠地渡步到云田亮面前,“盟主大人,您也老了,操劳了半生,也该休息了,不如就让晚辈,帮一把吧?”

“你……什么意思?”云田亮终于知道紧张了。

“没事,只有你乖乖配合一下,让出你的武林盟主那把椅子,你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真面目示人,让人见见你这副丑恶的嘴脸……”

“当然没有问题啦,不过,盟主大人,这也意味着您打算舍生取义咯?”慕容北天挑眉,一脸的嘲讽。

“好,我答应你便是,但你怎么能证明你有解药?”云田亮自知此时逞口舌能,并不是明智的做法。

“这个,是暂时抑制毒性的药,每半月服用一次,用过七次,便可西去了,所以你最好动作快的。”话尽于此,就此离开。

慕容北天突然之间觉得好累,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就这样放弃,回杭州算了……自己不是一直只想做一个商人吗?自己赚钱自己花了。本就不想跟这潭浑浊的“江湖”再牵扯上什么关系了……但是……

慢慢收紧,双手握拳……珂轶,我的珂轶……

之后的几天里,慕容北天连连收到好消息。云田亮已经对外声称,因为感染伤寒,一病,就一直未愈。象征性地也找了几个名医,但也不见医好,感叹着自己是年老已矣,回到自己的中原的大宅子里休养。

这一消息也着实吸引了一下武林内外的目光,但也就稀罕了两天,就又回来关注幽凌教这件事了。

群龙无首,也没有人敢强出头,就勉强地听着慕容北天的调度,运作了一阵子。当然,如果认为云田亮回到了中原,那你就错了。他没走,被慕容北天看着的,。电子书时不时让他帮助自己从“中原带一些话来”。

慕容北天自信已经摸清楚了各门各派的诸位重要人士的脾性和一环扣一环的关系之后,“中原”那边就很应景的传来了云田亮病危的消息,声称要再选武林盟主,并且还劝众人放心,打趣道慕容北天这个临时盟主也当得挺好的……

暗示之味明显。

之后种种,也就不必一一道来了。总之,慕容北天顺理成章地当上了武林盟主,无人有异议。

完事之后,云田亮向慕容北天要解药,慕容北天也爽快地给了他,这样结束再好不过。就算云田亮向众人告发自己,自己也可以不承认,而他也没有证据。

但是看着云田亮吃下去之后,却大大地让慕容北天吃了一惊。云田亮忽然之间倒地,周身发热,像伤寒发烧那样。找来自己的从府上带来的足可以信任的大夫看了看,忙活了半天却还是死了……

这还是慕容北天平生第一次杀好人,至少……不算是坏人。都是自己的错,都是因为自己……

可是……

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

珂轶啊……我今生今世,为你把坏事做尽了,到不得天上,你也要陪我世世轮回,纵是地狱也一同去了吧?

三十章

 上天待自己不薄了。

这是苏珂轶醒来时的第一个念头。

真好,醒来时,竟然见到了爹爹、毅、祗大哥还有所以人,在一个山洞里。就这么望着他们,望了半刻钟。每个人皆是五味杂陈。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么?

苏铮更是满脸的倦容,抚上苏珂轶的脸:“七天,整整七天,你总是醒来又昏过去,昏昏醒醒的,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苏珂轶矢口否认,也许是真的吓到爹爹了,从来没有见到爹爹这么脆弱过,你的女儿七天意识全失,你该是有几天没睡了?

“教里怎样了?”苏珂轶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苏铮苦笑一声:“全教数百人,死伤大半,如今不到一百人了……”

这样吗?

苏珂轶极力想起身,挣扎了多次却不行。猛然抬头——怎么会这样?

突然,发狠地用指甲抠入自己的左腿的肉里面,伴随着三人同时的喝声“珂轶!”一片血肉模糊。

沉默。

原来代价就是这个么?没有知觉了……就是说断了吧?

“珂轶!有了身孕,就应该多注意身体!你长途跋涉加之心情郁结,本身对孩子伤害就很大了,你从断崖上摔下来,没有摔掉孩子,是何等的幸运?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

“孩子?!”苏珂轶愣住。

“难道……你还不知道?”苏铮也愣住。

“现在知道了。”苏珂轶苦笑。女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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