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感到陌生,还有就是绝望!”,玲玲哭了,这一次塞外之行无法见到曾经梦了千百次的亲人,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无法填补的恨事。
“师兄,玲玲姐,你们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失去亲人的痛苦让快乐失去翅膀。然而,一味的悲伤不是你们应该有的,你们应该振作起来,应该开心起来,让在这片土地上空静静的守望的亲人们可以安息!”,雪舞轻轻的说,“适时的放下心中的包袱才能走出过去,走向未来,走出一片崭新的天地!你们的幸福不仅是活着的朋友们的希望,更是死去的亲人们放心的离开的前提!”
“雪舞妹妹说的对,你们一定可以重振昔日路家和林家的声威,让天上的亲人得以慰籍!”
“让亲人得到慰籍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仇人的鲜血祭奠!”,燕儿冷声说。
“对,燕儿妹妹说的对,要用仇人的鲜血祭奠!”,依依恨声说,她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血债。
路飘萍和玲玲的眼里都射出让人心寒的光芒。
仇恨就像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炙烤着人的心灵,直到把他们变成来自地狱的讨债使者;仇恨化成一条条毒蛇,不断的吞噬复仇者的心灵,让他们成为嗜血的杀神。
“路哥哥,我们家在哪里?和你们家挨着么?”,玲玲问。
“不,你们家在路城西北的林家庄,相距大约一百里地!”,路飘萍沉思了一下说,“你家和我们不一样,你们祖祖辈辈都是这块土地上的英豪。你爷爷号称铁手银枪,一杆银枪横扫塞外鲜遇敌手;你爹爹双枪夺命青出于蓝,是这方圆几百里少有的高手;你母亲也就是我的表姑人称妙手嫦娥,不仅美艳无双,一手天女散花的蝴蝶镖更是百发百中。当年,我的爹爹连同表妹来到塞外,遇到了母亲金针玉女孟青灵和你的爹爹双枪夺命林天南。爹爹和母亲相爱并结成连理,在路城安家。命名为路城并不是因为城中姓路的人多,而是爹爹仗义疏财经常救济当地的百姓,后来又救了不少的落魄江湖之人,帮助他们安家落户。大家感激爹爹,才将名字改为路城。大概在我3岁的时候,表姑嫁给了你的爹爹。我们两家在塞外可以说是正义的代表。”
“原来是这样,路哥哥,你记得我的爹爹长的什么样子么?”
“表姑父可以说是豪放不羁,他身高八尺,浓眉虎目,面孔方正,既有塞外男子的粗犷又有江南男人的温柔细腻。否则,表姑也不会嫁给他了!”
“爹爹很爱妈妈,对巴?”,玲玲幽幽的问。
“是的,表姑父很爱表姑,为了表姑他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路飘萍说,“表姑也很爱表姑父,他们是真心的相爱才走到了一起,你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和延续!”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如果没有,我将是多么的幸福!”,玲玲喃喃的说,泪水再次的划过面颊。
是啊,如果没有出现意外,自己也不会独自流浪街头,不会忍受着长久莫名的煎熬,不会变的如此的冷漠,当然也就不会遇见自己的师傅,不会有现在的成就。可是,如果,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和父母一起过这开开心心的日子!路飘萍想,这也许就是命运,是上天给自己开的玩笑,只是这个玩笑太过了。
“真够沉闷的,我快受不了了!”,李枫突然嚷道。
“你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依依笑笑说,“一点都不能体会什么是触景生情!”
“我怎么是孩子,你还得管我叫哥哥呢!”,李枫不满的说。
大家不仅莞尔。
路城到了,虽然名字是城,其实只不过是比一般的镇子略微的大些。进城的入口处两块高达5米的青石,横架了一块白色大理石,大理石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字“路城”。
路飘萍骑在马上,静静的看着石头的城门。
“路兄,是不是一点儿都没变?”,李英问。
“对,一点儿也没变!”,路飘萍说,“知道么,这个门洞是我父亲组织人搭建的,那两个字是他亲手刻上去的!”
“伯父好高深的功力,这一手金刚指怕没有30年的功夫无法做到如此的均匀!”,司徒飞说。
“爹爹的名号就是一指震天,不过不是金刚指,而是江湖失传的飞来一指。”
“飞来一指?据说此种指法可以凌空击敌于百米之外,如凌空飞剑却无形无息!”,李英说。
“这么神奇?”,李枫说,“路大哥,你教教我吧!”
“可惜,我不会,爹得说要等我满十岁才开始传授我,谁知道,在六岁那年发生了那样的变故!”
“你说是不是因为“飞来一指”给你带来了灭门之祸,路大哥?”,姗姗说。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为什么事隔不久表姑家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
“也许,他们是要永诀后患,也许他们并没有得到“飞来一指”秘籍,所以才去找伯伯唯一的亲人——你的表姑。”,娇娇说。
“不管怎样,不论是为了什么,我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在路飘萍的带领下,一行人向路城深处走去。
所有的人都主动地给他们让路,不仅是因为他们的车马需要更大的空间,主要是因为他们的俊美和气势让人不由自主的向两边闪开。
这是个不错的小城,街上行人往来,街两旁店铺林立,各色的货物应有尽有。不过,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很多人都不是本地的住户。
“为什么这个偏远的小城竟然如此的热闹?”,姗姗问。
“因为它偏远,并且是唯一的小城,往来经过的马队驮队都必须在这里落脚补给,它的繁华在于地理位置!”,雪舞轻轻地说,“路伯伯选择这里安家不能不说有着很好很长远的眼光!”
“雪舞妹妹说的对,伯父是看中了这里可以让人们都有一个生活的来源!”,李英说,“伯父如果从商,肯定会成就非凡的!”
“今天已经不早了,我们先找个旅馆住下!”,路飘萍说,“大家应该都饿了!”
“还真是饿了,尤其是闻到了烤肉的香味!”,李枫说,“我们晚上吃烤肉好了”
“就知道吃!”,依依白了他一眼说,“好象你上辈子是饿死鬼!”
“你什么都不懂,吃了饭才有精神,有了精神我们才可以帮助路大哥查找线索、才可以好好的保护雪舞妹妹啊!”
“你呀,也就是依依妹妹才会说你几句!”,娇娇笑着说,“可不要不识好人心哦!”
“她才不会有什么好心呢,整天就知道跟我过不去!”
“不是冤家不聚头,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姗姗说。
“姗姗姐,少来了,想说就去说你的英哥哥!”,李枫故意学着她的声音说,“英哥哥,英哥哥,你怎么就不明白人家的心呢!”
“你找死啊,李枫!”,李英气恼的说,“你再敢拿我开玩笑,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姗姗的脸变的很红很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家哄堂大笑,连一向冷着脸的燕儿和自从知道身世就没有笑过的玲玲也难得的笑了。
笑过了,娇娇一脸严肃的说,“李英大哥,李枫虽然是开玩笑,但是有一点他没有说错,那就是姗姗对你的心意。我想,你不会不知道!今天,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代姗姗问你一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娇娇,你怎么这样!”,姗姗低声说。
“姗姗,聪明如你,难道还不明白,这层纸是越早捅破越好!你们这样,两个人装什么都没有,总有一天会装不下去的!我们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累!”
“可是……”,姗姗还想说什么。
“不要可是了,今天,就让李英大哥给你个答复!”
李英一脸的为难,两道眉毛都皱到了一起。这个问题让他怎么回答,说不喜欢,肯定会让姗姗伤心;说喜欢,并不是那样子。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好,最好的办法是不回答。可是,能一直逃避下去么,姗姗的心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娇娇姐,就不要让李英哥哥为难了!”,雪舞轻声说,“我代他跟姗姗姐说一句,姗姗姐你放心,李英哥哥知道你的心意,你们肯定可以修成正果的!你愿意相信我么?”
“我相信你!”,姗姗感激地看了雪舞一眼,轻声说。
“雪舞妹妹,你……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李英无可奈何的说,“感情的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李英哥哥,还有李枫哥哥和师兄,你们难道不记得母亲曾经说过的五阴五阳的话了么?如果记得,你们就应该清楚,真正的阴阳指的是什么!”,雪舞淡淡地说,“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所谓的姻缘天成也就是如此吧!”
“好了,我们就在这家店住下吧!”,路飘萍说,“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耍,店主待我可好了。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它还是老样子!”
大家注目看去,一排三间的青砖平房,中间房子的正前方一块红色的木制招牌,黑色的大字格外的醒目——暖香居。
暖香居,多好的名字,离家在外的人哪个不需要一份温暖,如果有可口的饭菜、热情的招待,也许真的可以体会到家的温暖吧!
“感觉倒是满亲切的,只是,只有三间房子,我们要住在什么地方?”,李枫说。
“你们只是看到了三间,而且这只是供客人吃饭的餐房!”,路飘萍说,“后面还有个大院,院子里有十几间的客房。”
大家才恍然,塞外的旅店都是这样的。
伙计走了过来,拉马的拉马,让人的让人。不一会儿,一行人已经坐在客厅里喝着热腾腾的红茶。
“真的很温暖呢,茶的颜色、茶的味道还有人们的笑脸,难怪叫做暖香居!只是,不知道饭菜是不是也会很可口!”,姗姗说,
“这个茶是什么茶?”,娇娇问。
“是塞外特产的苦树茶!”,路飘萍喝了一口,真的是久违的味道,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受。
“可是,这茶并不苦啊?”,李枫说。
“茶不仅不苦,还很香!”,玲玲加以肯定。
“喝一口下去,浑身暖暖的,舒服极了!”,依依说。
“这茶可以跟雪盼阿姨的清心茶相媲美了,一个是清凉如水,一个是如沐春风!”,司徒飞说。
“你们说得没错,这个茶原本是塞外的一种叫做苦心树的叶子,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了将树叶放到水里会变得特别的好喝,人们就开始在秋季之前采集嫩叶,在太阳底下晒干制成茶叶,因为是苦心树的叶子,所以就被称为苦树茶!”,路飘萍解释道。
伙计过来添水,路飘萍叫住他问,“伙计,你知不知道路家庄,能告诉我那里最近怎么样么?”
伙计一惊,手中的茶壶径直的向地上落去。
路飘萍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伙计很是害怕,他决定露一手功夫给小伙计定定神儿。
茶壶在将要落地的瞬间停住了,然后缓缓的上升,飞到了小伙计的面前,这次他是真的惊呆了,眼睛大大、嘴巴大大,以为自己是撞鬼了。
“伙计,赶紧把茶壶拿好了,要不然掉在地上该挨老板的骂了!”,路飘萍提醒道。
小伙计缓过神来,匆忙的抓过茶壶,转身就要离去。
路飘萍知道他已经被吓坏了,没想到这个小伙计这么胆小,原本想让他安心,谁知道反而弄巧成拙,看来从他这里是不能问出什么东西了。不过,路家庄肯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否则他不会如此。究竟是什么呢,一定要弄个明白!
飘香居里
吃完饭,伙计领他们到客房,一路上小心翼翼,不时地用眼睛偷偷的看他们几个。肯定是刚才的小伙计回去说了什么,现在整个店里都把他们看成另类了。
这边的客房都是通铺,一间可以睡十来个人,一个大大的土炕,上面铺了白色的羊皮,感觉既干净又温暖。
他们要了相邻的两间,路飘萍他们四人一间,雪舞他们五个人一间。
“路哥哥,你现在竟然还能坐的住!”,玲玲说。
“这不是坐不坐的住的问题,关键是我们必须这样,着急又能怎么办!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路家庄那边虽然是废墟了,可是一定还有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情!”
“你打算怎么办,路兄?”,李英问。
“晚上出去查一下!”
“我们和你一起去!”,司徒飞和李英同声说。
“不,我一个人去,人多了容易暴露,而且我一个人足矣,难道你们还信不过我的本事!”
“你的本事我们大家都很清楚,不过,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李英说。
“我一定要去,路哥哥!”,玲玲说,“我们是兄妹,有同样的仇恨!”
“好的,就由我和玲玲同去,你们等我们的好消息!”,路飘萍说,“明天我再带你们一起去。”
有人敲门,大家停止谈论,仔细的聆听。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谁?”,路飘萍问。
“是我,小店的老板,为几位贵客送点水果”,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
李枫走过去,把门打开。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出现在门口,他的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是晶莹的绿葡萄。
李枫接过来,先吃了一颗,“真甜!”
老人跟着进来,把门关好,“我们这里比较干旱,阳光又好,长出来的葡萄都是糖,当然会比较甜了!”
大家已经开始享受老店主的好意,一盘子葡萄很快的下去了一半多。
“老人家,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雪舞看了看在一旁看着他们津津有味吃葡萄的老板。
“你们先吃!”,老人咳嗽了一下说,“吃完了我再去拿来。”
大家都停下了手,彼此互视一眼,看着大家的贪吃样子,不约而同的笑了。这种感觉真的是久违了,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太多的不幸的遭遇一一的浮出水面,每个人的心头都是日渐沉重,仇恨的枷锁、未来的困惑让他们逐渐的失去了脸上的阳光。
奇“老人家,您先坐下,有什么事情慢慢地说!”,雪舞轻声说。
书老板走到路飘萍的面前颤声说,“这位公子,您是不是姓路?”
“金阿公,你猜的没错,我就是死里逃生的路飘萍,当年您经常给我好东西吃呢!”,路飘萍扶着老人的双手说。
“苍天有眼,路庄主有后!”,老人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