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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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随风-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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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亚香看着主子,点了下头,说:“是。”

“让楚上素进来。除亚香、同璐和飘爽外,你们都下去吧。”冉风语气平淡的说。

“是。”大厅内的众人应了声,齐亚香把楚上素带了进来。

众人出门时,皆向门外的女子行礼,那女子微微摆了下手,随齐亚香进了门。只见此人四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紫红衣衫,身形优雅,目光如电,好似蓄势待发的猎豹。她面似银盘、长眉凤目、笔直唇红、颧骨微高、下巴略方,是个好看的人!她正是暗门门主,楚上素!

第 42 章

楚上素进门后,便向冉风双膝跪下行礼。按说,暗主虽然是主子的属下,但却不用行此大礼!

“暗主,楚上素,我还以为你眼里没我这个人了呢!”冉风冷冷的开口。听的身边的三人全部一惊。

“属下知错!”楚上素低头认错。

“起来吧!为什么这么做?”冉风靠在椅子内,平淡的开口。

“主子,我曾经欠了墨圣人一个人情,此次亲自带走主君、掩盖踪迹、保守秘密,是为了还她的情。另外,我也知道她是为了救主君,所以我才同意以此还情。”楚上素恭敬的说。

“他可好?”冉风感觉胸口的剑伤有些痛,便闭上了眼睛。

“不好。”楚上素斟酌了一下才说。其实,楚寒竹何止不好,身体基本已经掏空了。

“怎么回事?!”冉风紧锁眉头,睁开双眼,直直的看着楚上素。

“主君来暗门后,墨圣人也就知道了主子是楚门门主的事,因事先答应过她保密,所以暗门无人知悉。主君却一直不吃不睡,更不说话,偶尔喝点水,总是静静的坐着等您。墨圣人一直以草药维持着,可主君的身体依旧渐渐的衰弱下来,目前已虚弱不堪,终日卧床。原本墨圣人坚持不让我通知您,但我来之前,她主动找到了她,希望您尽快去见主君一面。”楚上素如实的叙述。

冉风稳稳的站起身,坚定的说:“回暗门。”说完后便率先迈步出门。

暗门门主楚上素紧跟其后。齐亚香、肖同璐和童飘爽互看一眼后,也紧随跟上。

四人快马加鞭,四日后来到楚门暗门。

“主子,您要不要休息一下?”童飘爽皱着眉问冉风。其实,她早就忍不住了,主子的伤这么重,中途赶路伤口都迸裂了,实在是应该休息下!都是那个男人害的!

“带路。其他人都下去!”冉风并没有理童飘爽的提议,只是平静的盯着楚上素。

“是。”楚上素干脆的应声。

随后,冉风和楚上素两人向楚寒竹所在的楚院行去。

“你没死?!”冉风和楚上素刚一进楚院,就听到一个苍老又冰冷的声音传来。声音的主人,正是墨曾老太傅,她正在院内的凉亭喝茶。

“没死!”冉风本想直接进屋去找楚寒竹,但最后还是耐心的来到她面前。

“你害了他!”墨曾平淡的说,可眼神却充满了指责。

“我去看他!”冉风向她行了一礼,转身向屋内走去。

墨曾看着离去的她,无奈又疲惫的叹了口气,对留在原地的楚上素摇了摇头说:“去你那里喝点吧。”

“好。老圣人很无奈?”楚上素露出微微的一笑,与墨曾一同离开。

“何止无奈啊!”墨曾与楚上素的身影渐渐远去。

冉风进了门,让屋内伺候的两个小厮都下去,她迟缓的向床上的人走去。

此时的楚寒竹,正静静的躺在床上,腰间盖着一条薄被,眼中毫无神采,只有淡淡的漠然,没什么焦距。原本如上等墨缎的青丝,已然干涩暗哑,毫无光泽;如玉的肌肤尽失,已被苍白黯淡取代;凹陷的两腮凸显下巴过尖,好似皮包骨;水润的唇瓣变得干裂,灰白的没有丝毫血色;那双自己爱不释手的玉手,已完全消失,被如梅枝的手取代!这哪里还有玉公子的影子?哪里还是楚寒竹!

冉风看着这样的他,心痛难忍,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她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他轻轻的扶起,好轻、好咯手,他还有肉吗?她把他揽在自己的臂弯里,让他看着自己。

“寒,我回来了!”冉风流着泪微笑,温柔的看着他,轻轻的细语。

楚寒竹原本没什么焦距的眼,渐渐亮了起来,好似熄灭的灯火从新点燃!他干哑的说:“风?!”

“是我!”冉风右臂揽着他,左手握住他的右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摩擦着、请问着。

“风……”楚寒竹眼睛热热的,却流不下一滴泪,眼睛过于干涩,只剩下生疼。

“是我!”冉风努力的止住了自己的泪,微笑的看着他,把他的右手放到自己的腰间,塞入衣衫内!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风……风……”楚寒竹牢牢的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生怕她消失,声音干哑的割着冉风的心。

“我没事,我回来了!”冉风依旧保持的着微笑,可她的心真的好疼,无以复加的疼,好像有刀子在凌迟着。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他如此是另外一回事!她的手来至他的后腰,慢慢的按摩着,偶尔灌输丝丝内力,他的身体太冷了。

楚寒竹把轻飘飘的身躯靠上了她,头枕在她的右肩窝,与她对视着。

冉风微微揽紧他,拿起他的左手,让他握着自己胸前的头发,开始给他唱歌。不知唱了几遍,过了多长时间,冉风感觉楚寒竹靠着自己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极浅的微笑。

冉风探了探他的鼻息,给他把了把脉,心疼的把他放入床内,在他干裂苍白的唇上吻了下,与他一起躺下,抱着他静静的睡去。

整整一天后,冉风方才醒来,身边的楚寒竹还没有醒。冉风静静的看着他,想起来此初见他时,心中的惊愕真是无法用笔墨描述,那比得知周渊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还震惊!如果自己再晚到几日,今生绝对会彻底的错过他!他怎可衰弱至此?

冉风轻轻的抚摸着他脸,在那凸显的颧骨上来回的抚摸着,尖尖的下巴不敢去碰触。最终,她叹了口气,轻吻了他的额头一下,起身下床,向门外走去,吩咐仆人随时准备好清粥。她便又转回屋内,静静的陪着他。

日头西沉,楚寒竹还没有醒,冉风给他把了把脉,继续陪着他。就寝时分,他还没有醒来,她轻手轻脚的上床,揽他同眠。次日清晨,他依旧没有醒来,她下床坐于桌前,继续静静的陪他。直至午后,楚小公子才悠悠的转醒。

楚寒竹睁开眼,静静的躺着,无力的歪头看向身侧,床上空荡荡的,原来自己又出现了幻觉。可这次的幻觉好真实,太真实了,他感觉到风炙热的体温、热热的双手、温暖的臂弯、如阳的亲吻,他看到她在对着自己笑,极温柔的笑着。她还把她的头发放到自己的手里,还给自己唱歌。如果那是幻觉,为什么要让他走出来?他伸出左手,仔细的看着,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真实,可……一切都是幻觉,美妙的幻觉,为什么是幻觉?风……

冉风坐在桌前喝着茶,有一搭无一搭的自弈。期间,她想了很多,想着给他喝什么?给他吃什么?怎么调养他的身体?怎么让他快点好起来?等等。她更一直关注着沉睡的楚寒竹,所以他刚一醒来时,冉风便察觉到了,本想立刻起身过去,可却又有些胆怯。直至他双眼迷蒙,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自己的左手,冉风才深吸了口气,向床边走去。

冉风走到床边,轻轻的坐下,握住他紧盯着的左手,微笑的看着他。温柔的说:“寒,我在。”

楚寒竹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耳边响起了冉风的声音。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久久不语。许久后,楚寒竹干涩沙哑的声音震动着冉风的耳膜:“风,真的?”

冉风保持着微笑,可谁知她心里在流血?

冉风温柔无比的把他扶起,揽入身前,低头轻轻的吻上他的唇,极轻极温柔的亲吻着,好像对待极易碎的珍宝般。慢慢的,开启他的齿门,一下一下的吻着,一口一口的给他渡着呼吸。不知过了多久,冉风缓缓的离开他的唇,温柔的看着他。

“风……不是幻觉?”楚寒竹那美丽的冰眸有了神采,而且神采越来越浓,慢慢相信自己不再是幻觉了。

“傻瓜。”冉风的眼睛湿润了,水在眼眶内打转。她慢慢的伸手,抱起轻飘飘的楚寒竹,向屋外走去。

九月初,艳阳高照,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晒的人暖洋洋的。冉风把他抱到院内准备好的暖榻上,轻轻的放下他,让他倚靠好半躺着,并给他腰部以下盖上薄被,他太虚弱了,身体也太寒。

冉风拉了张凳子,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与他静静的对视着。不久,有人送上来一碗清粥。

“寒,喝点粥。”冉风放下他的手,接过粥。

楚寒竹看着她,他实在不想吃,也吃不下,他一点也不饿。可……他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冉风微笑的,一勺一勺的慢慢喂着他。楚寒竹慢慢的、努力的吃着,吃的很辛苦,嗓子刮的生疼,胃火辣辣的疼的,可他还是勉强的吃着,用尽全力的吞咽着。一碗粥足足吃了有半个时辰。

楚寒竹吃饭后,脸上泛出细汗,无力的软到在暖榻上,喘息着。

冉风让人把碗收走,握住他的手。楚小公子看了看她,用力的回握着她的手,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眉头轻锁,胸部起伏,好似在忍耐着什么。

冉风静静的看着,微笑的容颜滑下清泪。她感觉心已经疼痛的麻木,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她的宝贝,她居然是这样守护他的,真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她闭上了眼,任泪水肆意的流淌。

楚寒竹待胃部的不适减缓,急忙的张开了双眼,向身边看去。风依旧在身边,正在温柔的看着自己,他的心里踏实了,她没有消失,真好。

“寒,好点了吗?”冉风仔细的观察着他。泪已被风吹干。

“恩。”楚寒竹恩了声,尝试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脸颊边。冉风见此,配合着他。

就这样,两人静静的对望着,好似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忘却了身边的一切。

一个时辰后,有仆人来至两人身边,手中托着一碗清汤。

冉风的手离开了他的面颊,端过仆人送来的清汤,用汤匙掬起一勺,送到楚寒竹面前。

楚小公子先看了眼眼前的汤匙,转而用那双恢复些微神采的冰眸看向冉风。

第 43 章

楚寒竹看着冉风,忽略眼前的汤匙。

“寒,不想喝?”冉风把汤匙递到他的唇边,只要他张嘴就可以吃到。

楚寒竹实在是不想喝,如果他不喝风也不会勉强他,她只会以其他形式达到她的目的,自己最终还是会喝下那碗东西。其实,风已经在自己身边,顺她的意做一些事又如何?虽然他很不想吃,虽然他确实吃不下,虽然他吃的极辛苦!但,那又如何?

楚寒竹喝下眼前汤匙里的汤,摇了摇头。就这样,冉风慢慢的喂着,楚寒竹辛苦的吃着,逐渐一碗汤已被喝光。喝完后,他再次闭起眼睛,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紧闭着唇。

冉风看着空空的碗,满眼心疼的看着他。她知道,自己喂多少他都会吃下去,喂什么他也都会吃!她也知道他必定极为难受,毕竟已经两个多月没吃东西、没睡觉了!可她必须狠心的让他吃下一些东西,不然这轻飘飘的人真的会离开她!他现在好似骨架外披了一层皮,完全没有血肉,让她看都不忍心看,更不敢怎么碰他,生怕把他碰散了。

冉风看了看天,日头将要西下,低下头对楚寒竹说:“寒,天色不早,我们回屋吧。”

楚寒竹对她微微点了下头,胃还是火辣辣的。他任冉风抱起自己,把头顺势倚到了她的肩窝,闭着眼睛休憩着。

冉风连人带被的抱起,进入主屋。

就这样,两人平静的过着日子,冉风尽力的照顾着楚寒竹,楚寒竹默默的依从着。两人的话都不多,偶尔的小亲密,偶尔的相视一笑,好像她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历尽沧桑后的宁静,更像……回避着什么。

十日后,楚寒竹在冉风的精心照顾下,身体好转了不少,偶尔会短时间抚琴、画画、看书、散步。只是身体还是虚弱的很,体重还是很轻,更无法练武,还需要长时间的修养。但是,对于这样的结果,冉风已经是很高兴很满意了,至少他从死神的面前走回了自己身边。

这日上午,阳光明媚,楚寒竹躺在暖榻上晒着太阳,冉风闭着眼睛在他身边陪他躺着。他透过枝叶看着头顶的白云,似在想着什么,眼中闪过坚定。

楚寒竹拉了冉风的头发,歪头看着她,说:“风。”

“什么事?”冉风关心的问,以为他那里不舒服。

“我有事问你。”楚寒竹美丽的冰眸认真的看着她,眼中泛着淡淡的坚定。

“问吧!”冉风略一思考,起身做起,顺便把他拉起,让他与自己对视,微笑的看着他,心知很多事还是要面对的。

“为什么不躲。”楚寒竹问出心中一直纠结的问题,也是最怕最不解的疑惑。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刺中风,更没想到风会不躲避那一剑!那一剑刺下有多重,他是知道的,没人比他更清楚,他几乎杀了风!她活下来绝对是奇迹!这是他这辈子最可怕的回忆,最难以面对的事,可他必须问清楚,不然他今后如何面对风?就算问清楚了,他也依然不知如何面对她……

“寒,我想躲,可躲不开,只能险险避开心脏要害。”冉风握着他的手,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他是用了多大的决心才问出的?她到现在还没勇气面对周渊父女的事,一旦说起那日的事,必然要面对那无奈的既成事实。

“为什么?”楚寒竹僵硬的问,他想过很多原因,却从没想过是风自己真的躲不开!

“我那日上了敬王的船,喝的那杯酒本以为没事,可回到咱们船上后,发生了……周渊的事,我惊愕中没有留意到……从敬王的船上飘来的熏香味!等我察觉到时,正是你……拿剑刺我时,我那时才发现自己中毒,无法行动。所以……才被你刺中。那毒是传说中的‘随香定’,需要随草和静香配合方起作用,没想到居然被敬王得到。随草无色无味,极为罕见,更没什么医用、食用价值,它生长在唐国最北端的岛上,与任何东西混合都不会起任何反应,唯独遇到西北桑国特产的天然香料‘静香’,就会使服用随草半个时辰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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