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风和楚寒竹在一个月前,也就是见到路政平丹的次日,两人就化妆改扮离开了上可镇。肖同璐等人随后分批化妆离开。
“风,这是你第一次逃跑吧。”楚寒竹略带调笑的看着冉风。
“寒,你很乐?”冉风状似委屈的看着楚寒竹。
“没。”楚寒竹依旧带着少见的微笑看着她。
“咳,我只在一个人面前逃跑过,那就是墨老太傅!没想到今天会在唐皇面前逃跑,连战都没战!”冉风无力的看着寒,身体晃动着。原来冉风和楚寒竹化妆成一对普通的唐国农妇农夫,正坐在一辆马车内,缓慢的向明国而行。
楚寒竹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喜悦。风的性格他很清楚,看似随和,实则高傲的很。这次居然为了自己,不战而退,放弃手刃则礼仪的机会。对此,他是感动的,可与此同时心中也会映出周渊的影子。想到周渊,他的心顿时一阵阻塞!
说不介意周渊的存在,楚寒竹知道那是骗人的!周渊太聪明了!如果他说喜欢风,风绝对会远离他,断了她们之间的直接联系!可他根本就不说这样的话,只把风当朋友,还主动远离风,他越这样做,就越让风放不下他,心中永远存着对他的亏欠。
其实,楚寒竹心中也是恐惧的,毕竟她们之间有了个女儿,他怕时间长了,风会渐渐在意起周渊,甚至是爱上他……想到此,他的心渐渐冰冷了起来……
冉风虽然靠在马车内假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冉风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楚寒竹不睡时,她绝对是清醒着;楚寒竹醒来前,她绝对先他一步醒来。因此,楚寒竹的表情变化,皆进入冉风的眼。
看着楚寒竹的表情从微笑变得冰冷,她的心也跟着瞬间降到了最低!会不会自己的温度再也融化不了他的冰冷?!想到此,她的心里一片慌乱,急忙伸出双臂抱住了楚寒竹。
“寒……寒……”冉风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搂着他,一边亲吻着他的唇。
楚寒竹静静的看着冉风,任她亲吻着。
“寒,我应该怎么办?”冉风有些无助的问着。
“什么怎么办?”楚寒竹清泉般的声音响起。
“我……我……”冉风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说了句:“寒,我爱的只有你,不要丢下我、不要我。”她双眼紧紧注视着他。
楚寒竹与她对视着,平淡的说:“风,我们要个孩子吧。”
“你喜欢孩子?”冉风诧异的看着他。她一直以为寒是需要被照顾的一方,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清冷无比,怎么会喜欢孩子?难道是自己错了?!
“不喜欢,可……风喜欢孩子……我想要个孩子。”楚寒竹其实有些混乱,他是不大喜欢孩子,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也怕孩子分走风的注意力!可喜欢小孩子……周渊又有了孩子……
“傻瓜!”冉风亲吻着他,温柔的说:“寒,我是喜欢小孩子,但我最喜欢、最爱的是你。”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周渊的孩子,我对那个孩子充满了歉疚,因为我无法对她付出母爱。”
冉风艰难的说完后,长出了口气,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温柔的说:“寒,你一直没怀孕,是因为我没有吃奶果,因为我知道你还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你什么时候想当父亲了,我们就什么时候要孩子!如果你一辈子都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我们就一辈子不要孩子!我有你就够了……”
“真的?”楚寒竹从来没听风说过这样的话,在这个世界,真的有这样的妻主?
“真的。”冉风肯定的说。
“是因为你有女儿了?”楚寒竹不知为什么会这么说。
听了寒的话,冉风心里一痛,眼含疲惫的看着楚寒竹,向身后的车厢靠去:“寒,那个孩子,如果愿意姓紫丘,我不反对。愿意姓周,就姓周。我对不起她,更对不起周渊!周渊不应该救我,这样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我现在活在对他的亏欠,以及失去你的恐惧中。寒,我好累。”
“风,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没想过娶周渊吗?”楚寒竹心里一酸,双手抱着她,他从没见过这么脆弱疲惫的风。
“呵呵,寒。第一,我是绝对不会娶他的,就算有了孩子!我只会有你一个夫!第二、我是怕你的心离开我啊……”冉风苦笑着,回抱着他。
楚寒竹沉默着,世间女子不都是夫侍众多,儿女成群吗?他的风居然陷入了两个男人的痛苦中……难道是自己太独特了?自己真的能永远吸引住她?
“风,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怎么可能永远喜欢我?”楚寒竹认真的问着。
“爱需要理由吗?”冉风苦笑着,她也希望自己能少爱他一些,最近一次夜间做恶梦,她梦到寒毫不犹豫的离开自己,她一身冷汗的吓醒,随后居然发现自己嘴角渗着血迹……
“爱不需要理由吗?”楚寒竹低头细想着。
“寒,我们都不要想太多了,顺其自然吧。”冉风安抚着寒的不安,也开导着自己的。可这些只能用时间来解决……
“恩。”楚寒竹轻轻依偎着冉风,随后说了句:“风,我永远不会离开你,除非你赶我走。”
“好。”冉风勉强的一笑。寒的性格,不用他说,她都知道他的‘人’不会离开自己,可心呢?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第 55 章
三个月后,1330年的九月天,丰州平安府尚阳县,一栋甚大的三进民宅内,住着一对逍遥的年轻夫妻。妻主是个身姿潇洒,体态从容,总是面带微笑的年轻女子,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而那夫郎,无人见过他的样貌,自从搬入后,那男子就在妻主的陪同下出过一次门。据邻居说,那夫郎周身笼罩着浓浓的冷漠、疏离,一身月白色衣袍、木冠、玉簪、青飘巾、青宽带、面带厚面巾,看不见丝毫肌肤、容颜,但就算这样,他那完美的身姿体态,都让人慌神。
“寒,你看这花如何?”冉风兴匆匆的捧着一盆绿色含苞的花。
“这是什么花?”楚小公子放下手中书,坐在藤椅上仔细的端详着妻主手中的花,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绿色含苞的花呢。
“呵呵,这花啊,是紫青林里的。费了我好大的力气才找到,这花可以宁心安神,它还可以制造一种特殊的解药哦。”冉风献宝的说着。
“什么特殊的解药?”他虽然没有他太姥姥和妻主的医术高,但也多少懂得一些医术,毕竟她们也没少教自己。
“嘿嘿,是……麻药和……□……的解药。”冉风不怀好意的看着楚寒竹。
“你……!”楚小公子有翻白眼的冲动,风在有些时候是很不正经的,总喜欢时不时的调戏他!
“我什么?寒,等我把药配好了,回头给你几棵。”冉风说完后,欢喜的快步离开,向二层院的东偏院‘炼药房’走去。
楚寒竹看着冉风离去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嘴角却极浅的上弯。他和风来这里已经有两个月了,身边就蓝佩、蓝环和肖同璐,还有两个粗使的下人,七个人住这么大的三进院子,实在是空的很,但他很喜欢!目前的生活平淡又真实,他很满意。风这么热衷炼药,他也没感觉什么不妥。只是,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目的?她是想练出那种可以让她不再脱水的药!虽然她昏迷脱水的机会很小,而他也打定主意一直跟着她,陪在她身边!可她依然固执的炼药,……那药那有那么好炼?毕竟她的症状是她本身内力的问题,又不是病!想到她正经药没炼出来,到炼出很多乱七八糟的药,还都送给了他,他便不由的叹了口气,继续看书。
微风轻拂,一身月牙白的男子坐在树下的藤椅上,看着手中的书,时不时一股夏末的热气扫过……很快,他便染上了浓浓的睡意。不知何时,男子手中的书缓缓的掉落在腰间,倚靠着藤椅沉沉睡去……不多时,一女子便静悄悄的出现在他身侧,正是本该在炼药的紫丘冉风。她轻轻拿起他腰间的书,面带宠溺的给他盖上薄被。自从他养好身子后,身体一直比较畏寒,只是他从来不表现出来罢了,更不会说出来。可,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寒……
美好的时间往往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两个月。此间也不是平静无波的,仿佛是为了印证楚寒竹的媚相,还真出了两位不怕死的浪□,居然凭借着自家的势力,到冉风面前要楚寒竹!当然的、毫无疑问的,被定王给结结实实的收拾了一顿。此后,尚阳县都知道这宅子的主人是个厉害的主儿。
“风,今晚去睡书房。”楚小公子面无表情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不要……不要……”冉风一边喊着不要,一边掀开他整理好的衣服,继续在他的锁骨上啃咬着、舔舐着,好像小狼是的。
楚寒竹无力的躺在床上,也不再整理自己的衣服,只是语气平淡的说:“你今晚必须去书房。”
“为什么?!”冉风极为不满的抗议。
“你认为,我一天能禁受你两次折腾?”楚小公子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妻主,风的需求会这么大?每次事后,自己都要狠狠的睡上一觉来补充体力!如果真的是一天两次,。coM电子书估计自己绝对会一天不用下床了。
“你刚刚又没拒绝……”冉风低声下气的说着,双手依旧摩挲着寒润滑的肌肤,啃咬着他胸前的红点。
“哼!拒绝你有用?!”楚小公子不屑的开口。他的风什么都好,只要他不喜欢的不满意的,她都不会去做,甚至有的时候他都感觉风像小狗一样的在讨好自己。可惟独房内事,不容他拒绝……她只说她自己也控制不了,他让她痴迷疯狂!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寒……我保证……”冉风吻着他的喉结,做着保证。
可还没等她话说完,只听楚小公子说:“没得商量,你的保证,没用!”
“寒,我的信誉就这么低?”冉风可怜兮兮的说着。
“在这方面,是的。”楚小公子趁她卖乖的时候,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疲惫的向床内侧移去,打算睡个午觉。
“寒!你就这么拒绝我,不怕我出去打野食?”冉风见他打算午睡,明显的拒绝自己,可自己的火还没灭,晚上很可能还会被丢到书房去……她坏坏的说着。
可楚寒竹身子却明显的一僵,冷冷的说:“去吧。”
冉风听他冷冷的声音,不由的开始冒冷汗,她的寒似乎生气了……
“寒,我……我真的没……咳……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惹你生气。”她真的是一千个一万个也没打野食的想法啊……看来有些话真的不能说,毕竟……
“……”楚寒竹并没有吱声。
“寒?寒……?寒……?对不起,对不起。”任冉风如何说,楚小公子也不理她。看来再淡泊的人,也有忌讳。
“寒……?”冉风最后伸手翻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对自己,可却发现他眼中似乎含着水汽,这可把她吓坏了。“寒,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该死!对不起……”她一边说着,一边把他抱起,拥入怀中,轻吻着他的脸颊。
“我想睡儿。”楚寒竹刚被她拥住,便立刻推开她,坐直身体,平静的与她对视。
“我……那你就睡会儿吧,我就在屋外,有事叫我。”冉风无奈的说。
楚寒竹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倒身躺下。
冉风给他盖好被子,无奈的离去。离开房间后,她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暗怪自己的不会说话,明明知道寒心里的刺,还乱说话!她无力的坐在院内的藤椅上,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天。
冉风心里清楚,这小半年的时间里,她和寒的感情不错,似乎恢复到七律河事件以前,但也只是似乎。她爱他、在乎他,甚至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去做!周渊和孩子的事,她一直没去探听,最后只让肖同璐去留意,暗中好好照顾她们,毕竟她对周渊的那份感情并不是爱情,只是友情和欣赏!对那孩子,她实在是无力,注定的亏欠吧。他们都是无辜的,都是自己的错!可人毕竟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她只在乎寒,她一直担心寒会收回对她的这份感情,毕竟他的心太清冷、单一了,自己用尽了方法才得到他,如果寒真的收回了对她的感情……她会如何?她实在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宁可死也不要失去寒。会不会是因为这份不安,所以才这么对他予取予求,贪恋他的身体?
冉风无力的看着远处的天空,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浑浑噩噩的睡去,但似乎没多久,她就被噩梦惊醒。口中大喊着:“不……!”梦中,她看到寒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她……
“风?”楚寒竹担心的声音响起,用衣袖给她擦着汗,颤抖的擦拭着她的嘴角。
“我怎么了?”冉风摇了摇头,勉强的微笑着。
“风,你怎么了?对不起。”楚寒竹语带哽咽的轻喊着,左手颤抖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傻瓜,我只是做了噩梦。看把你吓的,没事了。”冉风恢复了一贯的的微笑。抓着他的手,亲吻了下,平静的看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楚寒竹原本蹲着的身子,突然跪了下来,伏在她的双膝上哭了出来。
这可把冉风吓的不轻,连忙抱起他,让他坐在藤椅上,自己半蹲半跪的拥着他。可,楚寒竹却连忙的想挣脱,但很快便放弃了,只是流着泪看她。
冉风完全被吓住了,她的寒很少哭,可以说是不哭的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把他弄哭了?她努力保持着平稳的口气说:“寒,告诉我,你怎么了?别吓我,好吗?”
“风……妻主……妻主……”楚寒竹只是流着泪,静静的看着她。
“好,我是寒的妻主,是寒的风,别哭了,别哭了。”冉风无奈的拥着他,像哄孩子一样的哄他。
“多久了?”冉风本以为会哄很长时间的,没想到很快耳边会想起寒的问话。
冉风有些不明白的问:“什么多久了?”
“这个。”楚寒竹举起自己的左手和右手,他的左手背上有个血印子,右手的衣袖上也有血迹。
冉风看着他的双手,明显的一震,随即好笑的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啊。看你把我吓的!”她似乎无奈的微笑着。
“……”楚寒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什么也不表示。他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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