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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璃字字句句说的慎重严肃，听的一干人等面色青白变化个不停。
这誓言……毒的也未免有些过分，若是这话是对一个女人的诅咒，这仇恨之深，只怕是不共戴天了。
说完之后，叶青璃很是挑衅的看了眼莫清妍：“四姨太，我这毒誓，毒的大家可还满意……”
四姨太脸色发青，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叶青璃突来的这一招。
老太太有些尴尬的道：“青璃啊，你这是何必，我也只是问问。一时语气急了些……”
叶青璃笑笑：“老太太，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事儿既然不是我做的，再怎么毒辣的惩罚，也不会落在我身上不是。”
老太太是个信佛之人，也信命运，要不然就不会相信玄月说得什么旺夫转运之说。她听了叶青璃这样的毒誓，眉心渐渐舒展，真的有些相信叶青璃不是做这事情的人，放了莫清妍的手，转而执起叶青璃的手。
“青璃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样的事情，必不会是你做的。”老太太和蔼道：“我刚才一时语气急了些，委屈你了。”
总算是将这个靠山又往回拉了一些，叶青璃心里放下一些，如释重负一般道：“老太太相信我，我就安心了。我真是怕老太太因为爱孙心切，被人蒙蔽了。青璃受些委屈不要紧，可要是任由府里有这样一个人为患，那可是天大的祸事。”
乖巧之余，一个眼角的余光看向莫清妍，嘴角微微上挑。
莫清妍，跟我比演技，你还未免嫩了点。
莫清妍没料到叶青璃突然这么极端的表忠心摆立场，微微有些失神，不妨叶青璃道：“老太太……四姨太这事情性质实在恶劣，是一定要查清楚的，就算是四姨太心善想饶过那个歹人，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不错。”老太太道：“这事情一定要彻查清楚，青璃，不如这事情，就交给你处理如何？”
这相当于从一个疑犯变为警察，叶青璃微微一笑：“青璃自然愿意为老太太分忧，不过……”
叶青璃的目光转向四姨太：“我对四姨太有个要求，请老太太允许。”
楚老太太点了点头，道：“你说。”
叶青璃看着莫清妍的眼睛：“四姨太，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为了更快更准的抓住真凶。我喜欢四姨太能照我刚才那样发个毒誓，说明在这事情当中，绝不会做出有碍正义的事情，如果你为了掩护或隐藏真凶而做过任何事情的话，说任何慌话的话……就如我所说的那样。”
叶青璃的目光灼灼的盯着莫清妍，看的莫清妍不自觉地抖了那么一下，好在脸色本就苍白，倒是看不出是不是又白了一分。
嘴唇有些颤抖，莫清妍微微张着嘴，这一刹那为难万分。
这个年代的人是活在鬼神故事之中的，不信之人极少。叶青璃刚才去过莫清妍的房间，看见墙角有个小小的佛龛，知道四姨太是个信佛之人。
信佛的人，之人也信牛鬼蛇神，相信因果报应，让她发这样的毒誓，她料她不敢。
第064章 人证物证俱不正
叶青璃挑衅的目光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若说开始的时候，对大宅门里的女人还有着一点点同情之心，觉得她们穷一生之力，不过是为了换一个男人的几分宠爱，实在是可怜，可如今这等阴谋毒计危害到了自己身上，却早已是没有了一点心软。
要知道，大宅门里的斗争虽然表面上只是柴米油盐，波澜不惊。可是身在其中，稍有不慎便是名声尽毁，就是含冤枉死，也不会有人同情你半分。
远的不说，书里的不比，自己这身子原先的主人，还不就是在莫清妍的一番冷嘲热讽下而心灰意冷，了却残生的。
叶青璃想着自己刚刚醒来时脖子上那一道深深的青紫，心中对莫清妍忽然说不出的厌恶，看了她一副娇弱做做的哭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样？”丝毫不给莫清妍退缩的机会，叶青璃咄咄的目光紧锁了她：“四姨太，这心地恶毒的人害了你的孩子，你该跟她不共戴天才是。如今姐姐要给你做主，要替你出头，你该不是不愿意吧？”
“我……“莫清妍嗫嗫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这样的毒誓来。她自己心知肚明，这个时候的犹豫实在是对她万分不利，可是叶青璃那一番话太恶毒，犹豫了半天，道：“二夫人，就是清妍对这个人恨之入骨，可是这也未免……未免……”
莫清妍支吾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叶青璃正要乘热打铁的再逼问几句，却不妨一直安安静静跪在一旁的冬儿突然砰砰的磕了两个头，道：“老太太，少爷，求你们就不要再逼四姨太了，四姨太是个善心的人，这么狠毒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四姨太也必不愿将别人逼到那种境地。”
叶青璃眯了眼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冬儿在她的院子里，也算是伺候了有十来日的时间，虽然不说多熟，可觉得这个姑娘一直说话细声细气，走路温柔轻声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如此狠毒的女人。何况她的狠毒，对她自己一点好处也不会有。
四姨太得了冬儿这一句话救援，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低了头温顺道：“二夫人待我不仁，我却不能待二夫人不义。都是相公的妻子，姐姐再怎么也是姐姐。就算……就算姐姐一时糊涂做了什么错事，清妍也不愿意让姐姐受此惩罚……”
冬儿一句及时的救援，使院中气氛又急变。叶青璃不急着再问莫清妍，转向跪着的冬儿：“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我就算待你无恩，却也无仇，你如此陷我于不义，有什么好处？”
冬儿一副对叶青璃颇为畏惧却挣扎的样子：“是冬儿对不起二夫人，没有对二夫人衷心。可是人命关天，冬儿不想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之中，不想小少爷的冤魂日日缠着不放，更不忍心看四姨太日日以泪洗面，平白的母子分离。”
这理由倒是编的十足，叶青璃冷哼一声：“冬儿，你说你怕四姨太肚子里的孩子冤魂不散，却怎么不怕我要是被你冤枉了有什么三长两短，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叶青璃脸上的冷冽之气让冬儿抖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却不妨巧云一把抱住了她慌道：“小姐，你不要想不开啊，少爷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叶青璃前些日子寻短见的事情吓坏了巧云，此时一听叶青璃话中的意思，不禁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她们家本性脆弱的小姐受不了别人的
叶青璃哭笑不得得拍拍巧云：“你放心，事情不水落石出，我是不会想不开的。我去做冤魂野鬼，让害人的人逍遥自在，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楚向的表情，从邵华医馆回来到现在，一直颇为阴冷。此时突然冷淡的道：“青璃，你虽然发了重誓，可是鬼神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想，你并不是一个拘泥于此的人。”
楚向这话虽说的含蓄，意思却是明白。你叶青璃既然从来不相信鬼神，那么就是再毒的誓言，又如何会放在心上。那么张嘴随便说，又怎么能当得真。
叶青璃没有想到楚向会为开口莫清妍说话，而在她觉得，这么明摆着的陷害，他作为一个局内的男人，应该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心里有些不悦，看了他：“相公，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还是怀疑这事情是我做的？”
楚向抱了双臂：“冬儿在楚家十来个年头，一直是老太太的丫鬟，做事稳妥仔细，是人所皆知的。从未有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不良举动。此时既然有人证物证，今天早上，你身上也确实也麝香的味道，那么你仅仅凭着一个誓言，就想洗脱嫌疑，将所有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这未免，也太容易了些？”
看了楚向对莫清妍并没有多关心，却对自己怒意冲冲的态度，叶青璃心里猛地恍然，这男人哪里是要为莫清妍讨回什么公道，分明是还在为邵华的事情生气，所以不能看她倒霉求饶，心里十分的不爽。
可叶青璃本来就是被邵华莫名其妙的那么一出冤枉的心中十分不爽，这么些日子的相处，还以为楚向是个讲道理可以说话的男人，谁知道也是如此大男子主义，只想这将她踩在脚下逆来顺受，心里不由得火气也升。
“相公。”叶青璃抬了头看着楚向：“既然相公不相信我，说是人证物证俱全，那么我便就事论事，要跟相公你说的清楚明白，这所谓的两样证据，其实一样也站不住脚。”
“是吗？”楚向扬了扬眉：“你倒是说来听听，我是怎么冤枉了你。”
叶青璃笑了笑看向冬儿：“首先说人证，我就算是想要找谁害人，我也必然会找巧云替我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理由去找冬儿？若是给四姨太下药，这可是牵扯上人命的事情，我不找我的心腹，却找一个相识不过十来天的王府下人，我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所以如今如果站出来说我怎样怎样的是巧云，那么你们还可以说是我的心腹必知真像，可是冬儿……她凭什么得到我的信任？”
第065章 你无情我无义
叶青璃毫不畏惧的看了楚向：“相公，老太太，不知我这话说得，有道理没有。”
楚向没有回答，楚老太太却点了点头：“青璃，你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可是那证据……香儿告诉我，从你房间的衣柜里，确实搜出了麝香，这又如何解释？”
叶青璃笑道：“老太太，您真的是气糊涂了，这麝香是不是在冬儿的招供下才被翻出来的？既然这证人都站不住脚，她翻出来的证物，又如何能当真？她是我屋里的丫鬟，我又不是一天到晚守在屋里的，她想放些什么东西，难道我都能看着不成。”
冬儿睁大了眼睛望着楚老太太，含着泪道：“老太太，冬儿伺候了您这么多年，冬儿的为人，老太太还不相信吗？冬儿这些年何曾做过什么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叶青璃撇了撇嘴：“不曾做过，不代表永不会做。不好收买，也不代表不能收买。老太太，青璃嫁进楚家虽然只有短短数十天，可这些日子来，平日里行事为人，老太太也该是看在眼里的。老太太是楚府的当家人，对府里的人事言行，自然心中明镜一般，我相信……不会因为这样无稽的证据就任由人诬蔑青璃……”
叶青璃顿了顿，目光缓缓转向莫清妍：“四姨太，我本想着大家都是姐妹，自然应该和平共处，相互扶持。可是如今看来，你却并不领我这个情，那么如今当着老太太相公的面，我不妨把话说清楚，我如今再也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叶青璃了，想要踩在我头上，没有那么容易。老太太，青璃想要你一句话。”
楚老太太沉默不语，等着叶青璃说出来。她也感觉的很明显，自从那夜死而复生，叶青璃，当真不再是那个叶青璃了。如今这个理智冷静的女子，似是比当年的自己尚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叶青璃是当年和楚老太太争风吃醋的女子，这自然是极大的敌人，可如今却是自己的媳妇。她却不免的有些欣赏。李落儿软弱，这府中正需要有个能压得住，能稳得住的女人当家。
叶青璃道：“老太太，相公，青璃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是却也要名要脸，容不得别人如此污蔑。如今四姨太既然不容我出此下策，我便想将话说得清楚，如果四姨太能够有真凭实据证明这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任凭处置，我绝没有一句怨言。可是如果我能证明这一切事情，只是四姨太诬陷与我……”
叶青璃看着莫清妍，料着她不敢接这个话，楚老太太却是十分严肃道：“青璃，你放心，我们楚家，决不能容这样狠毒心机的女人。”
叶青璃向楚老太太福了一福：“有了老太太这句话，青璃就放心了。我一定会证明给老太太看，老太太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楚老太太点了点头，心里舒服了许多。叶青璃的话，句句得体，句句占理，既然就算是证明了这事情是她做的，自己也不能凭一时之气对她如何，倒不如给个机会让她证明自己的无辜。
若是真的此事与叶青璃无关，而她又能将这事情弄个清楚明白，就证明无论心智还是人品，都大体上没有问题，日后这楚家托付给她，也更让人放心了。
楚老太太还未说话，不妨楚向先道：“青璃，这事情，当真与你无关？”
叶青璃摇了摇头，她知道楚向在介意什么：“相公，就算是别人不信我，你也该相信我，这些日子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以为相公是明白的。什么事情我会做，什么事情我不会做，我以为相公也是知道的。”
楚向沉默片刻：“好，青璃，老太太那么看重你，我倒也想看看，你有什么办法查清来龙去脉。”
此时此刻，楚向倒是并不怀疑叶青璃到底与此事有无关联，不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叶青璃的好奇探索之心，却是越来越重。这个女子，在一夜巨变之后，变得深不可测起来，所做的事说说的话，全部在自己意料之外，全部不由自己掌控。
如此有性格而与众不同，对他而言，既是件好事，却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多谢相公信任。”叶青璃福了一福：“那么青璃就先行告退了，今日之事，定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相公……”莫清妍一看情势急转直下，不由得腿上一软，一把揪住楚向的袖子：“你要为清妍做主啊，我们的孩子不能没得不明不白……”
楚向有些敷衍的拍了拍莫清妍以示安慰，心中有三分不耐。一来是对她这孩子始终心中存了三分怀疑，二来也真的不觉得叶青璃会做出这种不讨好的事情，别的理由姑且不论，叶青璃有句话说的实在，此时楚府之中，她是众矢之的，此时出头惹事，实在是绝不明智。
他所遇见的女人，若不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强的不可一世飞横跋扈，便是如莫清妍这样不管遇到什么除了撒娇使泼在没有别的手段。
叶青璃道：“老太太，我送您回房，不管怎么说，四姨太如今身子不好心情也不好，也该相公多陪陪她才是。”
“女人小产，男人有什么好陪的？”楚老太太本来就不喜欢莫清妍，此时没了孙子，不管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