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瞎说话,我看你定是哪家的丫环把小姐的东西偷出来想买了。我今天做回好事,把你送进官府,帮你主人家惩治一下你。”男子姓陈,人称陈二,最是喜欢干些偷鸡摸狗之事。
边上倒是围着几个人,看热闹的居多。相帮文培雪的绝对很少,即使有也是半信半疑,一个穿的如此破旧的女子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首饰?
文培雪有口难辩,脑子里一时之间乱成了套。她何时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前几件首饰都是金氏去买的,可是这次金氏病了她才出了这么一趟门。
“小翠,我赏给你的金镯子你就是如此对待的?”猛然间,一个年轻俊美的公子走上前斥责道。他眼里十分不喜,显然不高兴。
文培雪摸不着头脑,呆立了片刻。
这是年轻的俊美公子又说:“还不快回府!呆在这里丢人现眼算什么!”
文培雪一时之间被对方的气势所镇住,愣是乖乖地跟着人家走了。直到走远后,陈二才骂了一句:“娘的,哪里来的公子哥,可是把老…子给唬住了!”
齐昊领着文培雪走了一段路,确定没有人跟着之后,转过身对文培雪道:“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带值钱的东西出来。”
“多谢恩公。”文培雪这才知道对方是来救她的,一时间心里满是欢喜。
“你走吧。”齐昊有些后悔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文家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更加不想结亲了。只是这女子刚刚楚楚可怜之际像极了他最宠爱的侍妾柳依云。
文培雪轻咬下唇,美目含泪:“今日得恩公相救,也不知改日能否相见以报答恩公。”
望着文培雪这副模样,齐昊却是不再动那恻隐之心,对于他来说他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便说道:“你若真有心每日为我向上苍祈祷便可。”
说完人已经迈开步子走了。这句话齐昊乃是无心之失,文培雪却是当了真的。走走停停向着买下的小院走去时,拐角处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文培雪顾不得许多竟然就这样跟了上去,一路跟到文家大门口看着文家的下人恭恭敬敬把齐昊引进了门,文培雪才如遭雷劈。
文培雪浑浑噩噩向着如今的家而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失声痛哭:“为什么!那一切明明都应该是我的,我的啊,都是我的啊。”
她今日屡遭挫折,心中却对齐昊起了好感。如今知道这齐昊恐怕就是那骠骑大将军,荣华富贵没有了,出身高贵的夫君也没有了,这一切怎么不让文培雪这个娇柔的女人难过不已?
齐昊自然是没有想到他今日救得这个姑娘就是曾经的文二小姐,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他今日把聘礼的事情给办了,已经了却了心头的一件大事。
刚刚走到前厅,杜含巧的贴身丫环兰香就对着他盈盈一拜:“将军,我们小姐有请。”
齐昊先是惊后是喜,惊的是难道杜含巧想通了,喜得是这件亲事恐怕事半功半。对着兰香也是顺眼了几分:“起来吧,快快带我前去。”
兰香应了声。带着齐昊左拐右拐,走到一个小花园之中。
杜含巧穿着一身胡绿色绣孔雀长裙,耳朵上戴的是翡翠耳环,头上单单简单束了起来。即使是这样也让齐昊又看呆了几分,他竟然是从未见过杜含巧淡妆时的模样。
齐昊却是不知,杜含巧已然心心念念他许久。看到齐昊,杜含巧先是淡然一笑,又随手摘下身侧的一朵鲜花放于鼻翼轻嗅。
“将军可是知道这花有什么含义?”
“哦,鲜花倒是赠美人。文二小姐手里的鲜花嘛,说句冒昧的话还当不得文二小姐一半的姿容。常言道人比花娇。”
杜含巧缓缓摇了摇头:“这花错过了花期可就不好了,你将我比作花可是在说再美的容颜也有衰退的一天?”
齐昊哑然失笑:“文二小姐此言差矣,刚才所说绝不是这番意思。”
“那你可是知道花开了,自然会有人去采摘。”
“这话我怎么有些糊涂了。”
杜含巧脸上一层层的豫色,最后脸上又白了几分:“将军,我先前说不愿嫁给你还有另一个原因。那时我还在做丫环时便对一男子芳心暗许,待到他高中马上上门提亲。”
“你居然如此行径!”齐昊先是怒气冲冲,看到杜含巧脸上又白了几分的面容突然叹声道:“罢了,你日后嫁与我忘了他就是。”
齐昊想着杜含巧虽然以与他人芳心暗许,但到底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这等情丝斩断就是。
“将军……我听闻你府上最为得宠的侍妾柳依云你也是喜爱异常的,只是你与她那么多年的情谊。我如何相信我嫁给你之后你会宠爱与我?我亦是情难自禁,非君不嫁。”杜含巧说的满脸坚定之色,不卑不吭直视齐昊。
“你……你……”齐昊气的说不出话来,满口一个你字。片刻后拂袖而去。
杜含巧却是在齐昊走后松了口气,这实乃下下计策要不是没有好法子,杜含巧也不会胡乱编出一个男人来。
最让她搞不懂的是齐昊明明知道文家风光不了几天了,为什么一直想要结这门亲事。难道真的是为了她那日的胡言乱语?这不得不让杜含巧往深了想……
打从一开始杜含巧就认为齐昊居心不轨,根本没想到这次齐昊真的是真心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西皮去逛街没带伞被常大雨困住了。
跑去商场买了伞雨偏偏停了,回到家都八点半了。求虎摸。
……这章刚刚码完就放上来了,肯定很多虫子,捂脸。
风雨欲来
那日在花园不欢而散,直到三天之后齐昊那里都没有丝毫动静。
文夫人实觉匪夷所思,前几天这齐昊的便是放出话来了。她更是去打听到了齐昊已经办好了一批聘礼,随意准备送上门来,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见声色了?
可是这齐昊又没有走,还是住在文家。
“来人,去老爷的住处说一声,就说我等下有事相商。”文夫人思虑了片刻,终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和文鹏说一下比较好。
旁边出来一个消瘦模样的丫环应了声跑开了。
齐昊来求亲,她先前自然是高兴异常的。可那日文鹏对她说了厉害关系之后,文夫人就杜绝了这一层的想法,齐家现在根本就是两个小妾当家,她把女儿嫁过去可不是遭罪嘛。
文夫人稍稍收拾了一下,带上几个丫环就向着文鹏的院子前去。
文夫人到那的时候,文鹏正在和文少钦说些生意上的事情,见到文夫人便停下了说辞。文少钦对着文夫人请了安,再道:“娘怎么来了?”
文鹏正坐在一边,不发一词。
文夫人先是欣慰她刚刚听到文鹏说要让文少钦去办一批货的事情。听到文少钦这般说也不避讳他,直截了当道:“娘这几日啊越想越不对劲,将军前几日还表现的非娶杏儿不可。我还打听到他聘礼都准备好了,怎么这下子没动静了?”
“这件事你不要管。”文少钦还没有来得及发表任何意见,文鹏就说了出来。
文夫人不解道:“老爷是怕我有心将杏儿许给将军不成?那日老爷说的那么清楚了,妾身又怎么会做傻事害了杏儿呢。”
文鹏皱眉:“我是怕你一个妇人家处理不好反而遭受了埋怨。将军自然不是其他人,要拒绝也要想出一个好法子。”
文夫人这才恍然大悟,不再说什么,又再和文少钦问了回话就走了。
文少钦在文夫人走后,有些犹豫道:“爹,我前几日看到一个人了。”
也就是齐昊出府去办聘礼回来之时,文少钦是悄悄跟随在其身后的。在珠宝铺外看到文培雪的那一刻,文少钦的心就复杂了。
十几年下来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原本还想着偷偷接济一下她。
看到齐昊走进了珠宝铺,文少钦便稍稍离开了一会。回来的时候却刚刚好遇到文培雪被人欺负的事情,只是还没等到他出手,齐昊就把文培雪救下来了。这之后他就索性跟着文培雪到了她现在居住的地方……
文鹏随口道:“遇到谁了?这副神态。”
“爹,我遇到文培雪了,看她现在过的不好稍稍给了一些银子给她。”
“哦,给了就给了。”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文鹏的拿纸的动作却迟疑了那么一瞬间。
“我也是念在以前的情分上才给她一点银子让她去谋条生路,不过那金氏我看快是病死了。”文少钦挑了挑眉,他对金氏可是厌恶到了极点。
文鹏嗯了声,丝毫不再动容。
文少钦也没有再提,他此番说是念在以前的情分上,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拿这点银子买断他们两个人以往的情分。
更何况那日文培雪的失态他更是全都看在了眼里。
这边,杜含巧却是管不了那么多,她难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不用再见文家父子,也不用再正面应付齐昊和裕华。
让她稍稍有些想不到的是,前天裕华竟然偷偷跑过来找她了。说等他高中定将不辜负杜含巧的情意,如若不中宁愿自刎江边。
杜含巧当时就愣了,连最后裕华塞给她一张小纸条都没注意。回去一看竟然是一首绮丽的情诗……
不管裕华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反正他现在更加发奋图强了。
“小姐,将军又送信来了。”兰蔻瘪了瘪嘴,心里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小姐这么不待见将军。
“烧掉。”杜含巧接过信粗粗看了几眼,想也不想就说。
“是,小姐。”兰蔻见怪不怪,熟练地把信塞进衣袖里,准备待会下去放到厨房去烧掉。
只是可惜这几天将军送来的信,也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兰蔻有些呆愣地想着。
杜含巧自然不会忽略掉兰蔻脸上的失望之色,从软塌上坐起,对着兰蔻道:“下去吧,我小睡一会,用晚饭时再来叫我。”
这几日的信都是只写着一句话,日日都是在约杜含巧去那日的小花园一聚。杜含巧怎么可能前去赴约,她要是真的去了她才是傻了呢。
午睡之前,杜含巧不放心看了眼窗户的位置,这里她已经让人加固过了。
不知睡了多久,杜含巧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齐昊正怒气冲冲地站在床头,此时一只手正狠狠地扣住她的下巴。杜含巧只觉得到一痛。
“你为什么不去那日的小花园与我相会?可是觉得耍弄齐某好玩?”
“将军……误会了,我是不敢前去。”
杜含巧忍着痛皱着眉,泪光闪闪的神态又是另一种美态。齐昊稍稍松了松劲,脸往杜含巧的方向凑了凑:“你自以为把我玩进鼓掌之中,却是不知天高地厚。”
杜含巧睁大眼睛望着齐昊,却见齐昊一掌向她劈来……
“小姐……该醒醒了,小姐……”兰蔻断断续续地叫着。
杜含巧猛然间睁开眼睛,心惊胆战地半坐了起来:“知道了,你先下去。”
听着兰蔻的脚步声走远,杜含巧才大梦初醒般捂着胸口慢慢平复心跳。杜含巧皱眉下了床,穿好衣服,把兰蔻叫进来梳理发饰。
她竟是不知道她对齐昊的恐惧已经这么深,已经到了做梦都梦到她要杀她的情景。
“小姐,好了。可是现在就去夫人房里用饭?”兰蔻做完自己份内的事情后,垂首立在一旁。
“呆会再去。”杜含巧现在如何有心事吃饭,她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如若不早日让齐昊消失在她面前,她早晚有一天会落得梦中的场景。
片刻后,文夫人已经派人来催促。
到了文夫人房里,杜含巧收起心思笑意盈盈坐在了文夫人的对面,对着一桌子的菜色道:“女儿刚刚睡醒,来的晚了些。”
“这几日总是睡觉,可是身体不太舒服?”文夫人拍了拍杜含巧的手背,忧心道。
杜含巧突然问道:“娘当年是怎么嫁给爹的?我看爹对娘也是尊重有加。”
文夫人笑道:“只是尽了一个妻子的本份,那时候你爹还不是有着几房小妾,只是后来其中一个小妾做了错事才让你爹收敛了心思。”
文夫人停顿了下,又道:“这也是一件龌龊事,那小妾偷了汉子,那人就是府里的管事。她把自己的表妹请进来迷惑了老爷一段时间,趁机和那个管事吞并钱款做假账,也辛亏老爷发现的早。”
杜含巧点了点头。
文夫人又说道:“男人有了新欢,总是想着贪鲜的。”
杜含巧愣了下,片刻后止不住笑道:“娘这句话倒是想让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文夫人去追问,杜含巧却是含笑不说。
杜含巧吃过晚饭之后却是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让人把文少钦找来。
文少钦喜不自禁,一到前厅就对着杜含巧眉飞色舞道:“妹妹找我来所谓何事?这可是妹妹第一次来找我,为兄心里不胜欢喜。”
杜含巧放下手里的茶杯,微笑道:“找大哥来却是是有事情。我这几日听人说将军可是有几个红颜知己就在此地?”
文少钦以为杜含巧是在说青楼里的那几个货色,根本不知道杜含巧只是试探一问。当即回道:“有是有,妹妹可是想追究?”
文少钦自以为杜含巧是喜欢齐昊,想当日他的那些女人便是吃醋吃的厉害。这样想来,文少钦这话却是说的小心翼翼了。
杜含巧以手帕掩面,抽噎道:“大哥有所不知,将军在盛京之地是有一位未过门的妻子的。我原本以为将军来家中提亲必定是考虑好了的,这次看来倒是考虑好了想让我去当他的侍妾了。”
文少钦大惊失色:“这……怎会如此!”
“大哥可是信我?反正我现在是绝对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大哥也不想你嫁过去,我偌大文家还养不起一个千金小姐不成。”
杜含巧低头不语,神情纠结地绞着衣襟。
“我去和爹说,再想想办法。”文少钦急的转了几个圈。
杜含巧突然抬头叫住文少钦:“大哥可是信我,我这有个法子,这是要大哥同意便是。”
“你说便是。”
“大哥派一个人和齐昊说镇远大将军在盛京为齐昊订了一门亲事,对方家世,容貌均是按照齐昊心心念念的标准来的。还听闻此名女子出生高贵,品貌皆好,妇容妇德皆好,在家乃比贤内助为将军分忧。将军在前线拼杀,此女子仍可忍住悲痛操劳家事。”
文少钦震惊异常,一时之间倒是没有注意到杜含巧叫的是齐昊的姓名。他思虑了一会,咬咬牙道:“大哥先去试试看。”
第二日,文少钦就秘密找人把杜含巧的原话撒播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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