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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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征途-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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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邑城外,齐军大营。这支军队的统帅呆呆地看着祖聪写的那个大字。许久,他抬起头问道:“还是没统一结果?”众将都摇了摇头。

他叹口气说道:“我现在先理理思路啊。有人说接受投降,因为夺回画邑才是重中之重:现在持这样观点的人有的认为接受投降然后善待俘虏,这样可以消弱附近几座城池燕军的抵抗;也有人说接受投降之后杀掉他们,因为我们的很大伤亡都是城里的人造成的,士兵仇恨很深。对吧?”众将点点头。

统帅接着说:“还有人说不接受投降,因为城里的燕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我们再攻击一次一定能拿下画邑城对吧?”众将点点头。

统帅继续说:“我们浇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了,也进攻好几次了,谁能告诉我什么时候‘再攻击一次一定能拿下画邑’的那次攻击是哪次攻击?他可以带着本部兵马去试!我给他请头功!”几个主张拒绝投降的赶紧低下了头。

“接受投降吧,杀还是不杀好呢?你们给我个主意。”

一个人站了出来说道:“禀告将军,末将主张杀了,为我们的同僚还有穆宫主报仇。”

“放屁!穆宫主岂能败给一个毛头小子?”一个人不满道。

“那你告诉我,穆宫主这几天都没有归营是怎么回事?难道在画邑城里边和祖聪喝水赏河吗?”

“穆宫主可能有事先走了,他老人家的想法咱们怎么能理解。而且不要总是以为祖聪还活着,那晚稷下的学生说已经杀了穿明光铠的那个人了。”

“那我倒想问问你,你见过祖聪吗?他还在城头巡视,我昨天刚刚见过。还有当时穆宫主天地传音我们都听见了,那个穿明光铠的是替身,宫主身边的学生说他直奔祖聪而去,之后就没有了音讯。我感觉宫主驾鹤西游的可能……”

“满嘴喷粪!时正信你再诅咒我师父我要你好看。”正说着,一队穿着蓝色圆领窄袖袍衫的人涌进了大帐。一直坐着的统帅也站了起来。

时正信对门口行礼道:“末将也不希望宫主有事,只不过现在确实是凶多吉少。”

“你……”刚才骂人的伸手要打。

“哎,不可!”一个蓝衣服老人说道。骂人的气焰顿时消减了很多。老者张口说道:“我师弟此次没有回来,不管什么原因,你们爱说什么也好,总之他是没有回来。”

此话一出,营帐顿时交头接耳声四起。这几句看似废话的废话实在是值得揣摩,难道稷下的态度是……谁也不敢往下想。

“但……”老者一说话,营帐又安静下来。“我师弟平时最爱说的就是‘杀尽天下之敌’,画邑城里的算不算?当然算!我师弟还想要活剖了祖聪为穆洋,为黄云天,为攻打画邑而死难的将士们报仇,不管祖聪现在到底死没死,城破之后他必须是死的!他们想投降,是他们的事。我们想杀降兵是我们的事。二者之间,一点都不违背。这就是我们稷下学宫的意见。



“可是三长老。”一个末将赶紧出班弯身行礼,“一旦屠了画邑的降兵,其他城隘的燕军有可能顽抗到底啊。望三长老三思。”

稷下三长老走到那个人面前说道:“是你打城打不下来,和我杀俘虏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认为关系重大,那我听你的!”说罢,三长老弯身行礼。

三长老屈尊下拜不代表谁都能接的,那个将军马上跪倒在地上说道:“是末将考虑不周,还劳烦三长老谅解则个。”

“早这样,何必还这么多废话。”三长老带着稷下学生回去了。

营帐的人都看向统帅,统帅说道:“都看我干嘛?什么意思不懂吗?先接受投降,然后把降兵杀了,尤其是那个祖聪,让要是还活着就交给稷下学宫的处理!”

我把准备诈降的消息告诉了残存的三个都尉,花都尉把穆槐的头从尸体上砍下来,说道:“咱们把他的头钉在城楼上,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我摇摇头说道:“你要是这样做,他们能把我们切成碎片。穆槐的尸首还是留在城里让他们自己处理吧。记住这次是诈降,我们就为能跑出这摊水井,出去之后往北分散跑。看看谁运气好了。”我们四人紧紧抱在一起。

投降出城,我为了防止手脚被束缚,先让城中的百姓出城。开始我们人数锐减的时候,我们强迫城中的男人帮我们打下手,每天管两顿饭,其实就是面糊。可是女人在家没活干,最后连碗面糊都得不到。这次让平民百姓先出城,选几十名“先锋”化妆隐藏在百姓人群中作为内应,方便我们最后行动。

现在选先锋的条件很宽松了。以前战事胶着的时候需要选拔一些先锋作为死士打破僵局,要达到这个标准必须能跃一丈宽沟、能抛丈二高火球、能于马道旁并马跑出马道者,才有资格。可是现在,只要你能顺顺当当站着就行。

我从里边挑出了四十多人,和他们说了我的计划。混入难民之中,泅水出降,以便里应外合,乘机突围。等到他们越过土墙进入敌人营地之后,立即从敌营内杀起,我们则从外部攻进去,里应外合,乘敌不备,迅速突出重围。第二天,齐军拿出两条巨绳,一头栓在他们营地,一头拴在我们这边。难民和我们的士兵脚踏一绳,手攀一绳,过水来降。过水之后,齐军将城里出来的人分开遣往各个营地。我在城墙上看到这一幕,直想抽自己嘴巴。

光考虑自己这边的因素了,却忘了想怎么应对齐军的突发状况。别人说我说得没错,承担起责任的时候总是考虑不周。花都尉看我迟迟不下命令问道:“副指挥,咱们什么时候上?”

我只能应付道:“先看看情况。”

事情到最后就不了了之了,后来才知道齐军早就防着我们诈降这一手呢。出城的人一进营门口开始登名造册;往里走十步,不管男女全部搜身,我安插进去诈降的人因为怀揣利刃全部被搜出来了;往里走三十步,就捆缚两手。每一个燕兵都由五个齐兵看押。

第二天,他们又假意来城中讨论继续投降的事宜。没有必要演下去了,我把那张劝降书揉软,准备明天早起上厕所时候用。如果我明天早晨还能拉出来的话。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两国议和

临淄城,齐王宫。“啪!”齐王把战报摔到了地上,底下的大臣都不约而同地紧紧缩了一下脖子,宫殿里静得可以闻针掉地。“又一座!又一座!昨天又丢了一座城。为之奈何啊?众卿家告诉孤为之奈何啊?”所有人都不敢插话。

齐王看了看下边大臣的站班,右边的武将没有几个,现在战时紧急凡是能用上的都派到前线了,军情的事没有武将在场商无可商。再看左边的文臣,人倒是都在,可是军情的事情照样商无可商。齐王一气说道:“把国相请来!”

这时有人出班奏道:“禀大王,国相最近染病在床,正在家中休息。”

“那就给孤抬上来。孤今天就要看见他!”齐王身边的太监马上传旨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门外黄门宣道:“邓国相请求觐见。”

“宣!”四个人抬着一方大躺椅,上边躺着一个面容憔悴的老人进来了。齐王瞧见邓国相这般模样,又有点于心不忍了。虽然国相有点强势,可是毕竟是自家的好臣子,他是一心辅佐田家江山的。齐王在心中积蓄的怒火瞬间消了很多,他有些酸楚地问道:“国相好些了吗?”

“臣……臣劳烦大王挂念了。罪臣……”

“切不可这样说。”齐王赶忙走下座位来到国相面前,“国相劳苦功高,有目共睹,何罪之有啊?国相,我想知道现在如此的局势为之奈何啊?”

“咳咳……现在只能求援了,向赵国向吴国求援。”

“这个孤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我怕他们知道我们的支撑不住了而狮子大开口。”

“大王,不会的。齐国和赵国一样,都不想坐视燕国强大,赵国还指望着我们牵制燕国的精力呢。而徐州刘家就更不行了,他们是叛逆。坐看我们被徐州刘家蚕食不仅是实力此消彼长,道德上也是不能容忍的。赵国和吴国如果犹豫,我们还可以再找楚国和魏国,只要有一方愿意出兵协助,燕国和徐州都不攻自破。”

齐王稍微斟酌了一下说道:“那就依照国相的意思去办。孤还有一事请教,画邑围攻了一年有余,还是没有打下来,国相您看是不是把田野调回来保卫临淄呢?画邑如同胸前匕首已经困扰我一年多了。”

“大王,万万不可。田野一直在北方和宋承天周旋,如果没有他,现在燕军可能已经和西安的敌军汇合了。现在画邑是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可是穆宫主……”

“唉!”穆槐的音讯全无已经无法让人再有什么乐观的猜测了。“大王,我们要做好穆宫主出现不测的准备。战事出现如此的焦灼是最初始料不及的,现在国内成年男子几乎抽调一空,农事不堪,工程停顿。我们必须早日脱身。”

“如何脱身?国相教我。”齐王一激动忘记了自称“孤”,旁边的众臣都抬头看了看他,但是这样危机时刻谁也不敢在根枝末节上去纠缠什么。

“燕国国内也到了我们现在的地步,只不过他们前线占上风所以没有我们如此明显。只要赵国出兵威胁到他们国土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马上议和,燕国是聪明人,他们不会拒绝的。至于徐州嘛,我们是绝对不能议和的,只要和燕国的战事一停我们马上把主力全部压向南线,有吴国的帮忙,徐州会停止攻势的。我们趁机先整顿国内,以图雄起。”

“虽不情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现在国土丢了一半多,我怎么和先辈交代?将来如何到泉下见我的列祖列宗啊?”说罢,齐王忍不住哭起来。

造成这一切的是邓国相的急功近利,他马上说道:“只要大王信任老臣,一月之内必保战事结束。出现如今的局面,罪臣罪该万死。”邓国相跪了下去,文官之首都跪了,众文官也马上跪下。

“国相不要太过自责,孤没有怪你的意思。”虽然邓国相在自己嘴里被咒骂了千万遍,可是现在能撑起齐国大局的只有他了。

几天后,齐国的两路使者分别促成了赵国和吴国的出兵。赵国看来是蓄势待发,三天连拔两城,燕国吃不消了。幸好此时齐国使者前来议和,燕国马上同意。燕国的意思是马上停战,按现在的形势划分疆界,齐国想了想祖聪控制下的画邑着实肉疼,死活不同意。最后商量出了一套方案,黄河以北燕军攻下的城池归燕国,黄河以南燕军攻下的城池还齐国,齐国必须确保黄河以南的燕军平安撤回来。虽然燕王不是很情愿,但是燕赵边境吃紧,北方突厥蠢蠢欲动,也只好这样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从外面来了一队燕军要进城。我开始以为是齐国人用的计谋,后来仔细一看带队的竟然是虎子。虎子带人趟着过膝的脏水走进城里,看到了半人半鬼的我,一把把我抱住,声泪俱下地说道:“你受苦了。”

我淡然地推开他说道:“这都不算啥。”昨天和前天我刚刚处理了两件哗变事件,亲手宰杀了十个自己人,如果不是虎子来,我今天有可能就自杀了。

虎子说道:“走,咱们回家!”

我脑子木然了半天没有转过来,然后试着问道:“不打临淄了?我以为你们过来是要和我汇合呢。”

“咱们和齐国议和了,我就是来护送你们回家的。”

“哦,议和了!”我忽然无法平静了,“打了一两年,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啊?什么事啊!”我大哭起来,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段时间我腿上的肉都泡烂了,满腿都是蛆,脚上的指甲盖都脱落了,每天吃饭吃不饱连喝水都成问题,上个厕所蹲半天什么也不出。我就是因为在心中有种看不见摸不着说不出的东西在支撑我,所以当同伴忍受不住要哗变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把武器举起来杀向自己的战友,那个时候我真的不只是为了严肃军纪那么简单。

可是,现在议和了。心中的那个支撑忽然间轰然倒塌,这么长时间的坚持意味着没有意义没有结果,我就好比成为了一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茫然失措控制着我,我不知道下边的路还会出现什么情况。我只想回家,真的!只想回家!

不过高兴终归是高兴,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哭了许久,然后带人趟着水从画邑出来,越过齐军的土墙。我看了看那个高大的水车,竟然产生了一种当年看到树神的感觉。齐军列队,队伍面前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我认识他,齐国邓国相。

我浑身散发着臭气,披着不成衣服状的衣服,走到他面前,说道:“国相可否和我说句实话?”

“祖聪是吧?你想问什么?”

“当年我们出使齐国,半路遇袭是不是你指示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战地重逢

邓国相皱了皱眉,说道:“你们燕国人都像你如此这般无理?”

“我们很讲理,只不过看你配不配让我们用礼仪了。”

邓国相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道:“如果我说‘这是老夫指使的’,你又如何?杀了我?”

我看了看他身边的人,说道:“杀你是肯定想杀的,可是这么多侍卫,我想自己完不成心中的想法。如果真是你的话,那我也相信这将近两年的战争也是你挑起来的。国相,您是高高在上,从来不知道黎民百姓的苦楚。这场战争死掉了多少人,对您来说可曾想过可惜?那是一条条的人命,不管齐国还是燕国。而且他们不是为了自己而战,而是为了你而战。你好战的念头害死了多少人,你可曾想过?”

邓国相眼睛有点湿润,说道:“当年袭击你们而被处斩的四个将领,一个是我的学生,一个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也是切肤之痛。”

“国相您真的有切肤之痛吗?像我这种大老粗都知道孔子说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国相,看来你没参透《论语》啊。”

“好了,老夫不想和你这个半大小子废话了。”他突然走进了几步,身边的侍卫马上围上来。邓国相把手下人挥退,我把自己人挥退。他压低声音问道:“穆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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