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悠道:“如此最好,那就约定了,明天镇上茶馆见。”
张大胡子临走还把那包东西交给了梁悠,梁悠当然拒绝,张大胡子说这是一包点心,并不是先生想的那样,要不回去也跟父亲没法交代。
梁悠进屋便把点心打开,给父母拿了几块,说是以前在河道上上工认识的伙计,人挺实在,知道我在这做事,路过看看。梁悠素描淡些写的敷衍了过去,父亲出于对女儿的信任,倒也没追问,只是梁母好像看出点弥端来,只是没做声罢了。
梁悠看时间不早了,系上围裙,又点火做饭,把药煎上。问了父亲想吃什么菜,又去摘菜,忙得不亦乐乎。母亲又来帮忙,说你看你爹在这住了没几天,好似有些胖了,气色也好多了。
竖日起来先到库房去看了看。没什么事,就回来安排一下出门了,他想不到张大胡子还能来找自己,上次已是九死一生了,跟他这种人合伙做事实在没准头。就这样边走边想的,到了茶馆门口,看看门口没人,就进去了。
便喊了小二问道:“张爷定的位置在哪?”
店小二很机灵问道:“客官好,是张大胡子张爷定的么?”
“嗯”
店小二喊了声在楼上,客官随我来。梁悠便跟着店小二上了楼,还是个雅间,镇上能无事喝得起茶的人不多,都是路人和客商,所以雅间只有这么两个。小二领到了地方,敲敲们便走了。
梁悠刚要进,门便开了,张大胡子又喊小二,来壶龙井。梁悠想这茶可不便宜,这个奸商却实有要事找我,不然他不能花费这壶茶水钱,转眼茶就上来了。
张大胡子起身给梁悠倒茶,边倒边说:“先生趁热快喝,这茶可是在家喝不到,尝尝味道怎么样?”
梁悠只是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了声好茶,并不说其它。张大胡子也喝了一口,说道:“是不错。”他又问了家里的情况,梁悠只是说还好。
张大胡子道:“先生在军营过的还好么?和上方长官的关系处的融不融洽,有没有人欺负先生。”
梁悠淡淡地道:“还好了,大家都像一家人一样,既然都在一起做事,磕磕碰碰总是在所难免的,不过都不会往心里去的,过去了就算了。”
张大胡子却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道:“虽然我老张没什么本事,但是如果有人欺负我们先生,那我老张是怎么也不能容忍的。”
梁悠谢了张大胡子的好意。并问候了老张的妻子,又问了孩子胖没胖,东扯西扯的。并没有透露自己在军营中的关系。
张大胡子见梁悠油盐不进,怎么也套不出她在军中的关系,也不知道她能否帮忙,不如索性跟她摊牌。
便道:“其实今天找先生来,实是有事相商,张大胡子拿出一包银子放在梁悠的面前,不知先生可否答应?”
梁悠把银子往前推了推,笑道:“张爷还没跟我说是什么事,怎知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张大胡子道:“前些日子我搞到了一批便宜粮草,真真费了不少了力。可是现在边军查的太紧,我试了几次,都无法通过,还差点丢了脑袋。“
梁悠道:“那现在找我作甚?”
张大胡子赶紧说:“先生是聪明人,现在又在边军衙门做事,消息应当相当灵通。上次我们历经了很多危险,可都是化险为夷,可见先生是个大富大贵之人,所以找到了先生。”
梁悠一脸严肃的道:“这个现在恐怕很难……”
张大胡子道:“先生听我说完,这次不用先生亲自去,只管提供边军的信息就好了。而且这次的工钱比上次还要翻一番。”说着把银子往梁悠身边推去。
梁悠唰的站起来道:“张爷恐怕误会我了,我是缺钱,可是我现在是在边军府衙做事的人,我不能知法犯法,而且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接收军队在边境截获的粮食。”
张大胡子没想到梁悠现在还是那个脾气,又臭又硬。我就不信她是无缝的鸡蛋,总是会有漏洞的。
便道:“先生不要这么激动,这事对你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可是对我来说那就是天大的难题。我们又是合作过的,你还信不过我么?这样,还什么工不工钱的,只要把粮运过去,回来我们还是五五分层,在加上这包东西,先生意下如何呀?”
梁悠抬手示意了一下道:“张爷不要在说了,说的难听点,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官。而且这还涉及到我的原则问题,告辞了。”就这样走了
张大胡子拿起自己的那包银子,挠挠头皮心想,哎呀,真是个厉害的角色,猜不透。
梁悠往回走,其实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把话说绝,她是想给自己留个后路,前阶段得罪胭脂虎齐婉儿的事还没有解决,万一杨郎也保不了自己那天,他们一家该何去何从呢?”
刚到门口,便有士兵告诉她,说是校尉大人找她,已经有段时间了。便没有回家,直接到了杨郎所在的大厅,看见有些不认识的人在,不知是何事,对自己是有利还是有弊。
便施礼问道:“不知校尉大人传我来所为何事呀?”
杨郎道:“哦,这位是方大人,与我是同僚,今天是他来找你,有事相商。”
梁悠看看这位方大人虽不及杨郎英俊,却也是眉清目秀,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些狡黠。
便道:“原来是方大人,不知方大人找我何事?”
方大人笑道:“说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不知先生认不认识齐婉儿。”
梁悠心里一颤,心想果然来了,只是晚了些,她看了看杨郎,杨郎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微笑,不知是心虚还是得意。
便道:“原来是齐小姐的未婚夫方大人啊。失敬失敬,本应该去府上拜访大人的,却烦劳大人亲自到这军营中来,实在是小人的过错。”
方大人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弄的梁悠不知是福是祸。
却只见方大人笑完说道:“人人都夸梁先生是人才,果真没错,能把婉儿打发了的人,真是不多见的。”
梁悠道:“那天都是小人的错,初来乍道的不懂事,还请方大人原谅。”说着就要施礼。
方大人却是上前扶了一把道:“不,先生做得对。其实今天来我是给先生道歉的,那天本来我听说之后就是要来的,只是军中琐碎事太多,抽不出身来,还望梁先生见谅,不知先生的伤怎么样了?”
梁悠听着这方大人说话还真是知书达理,可是那齐婉儿胡闹也不是一两天了,他这些话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梁悠谨慎的道:“方大人千万别这么说,大人这是在折煞小人了,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是没伤到齐小姐吧?”
方大人摆了摆手道:“不要提她,太不懂事。像先生这么尽职尽责的人实是不好找,如果不嫌弃,我倒想让先生到我那里去,省的她整日的胡闹也没个管束。”
杨郎一听,不高兴了道:“方大哥是在我面前挖墙脚么,我这刚请来的先生,还是我那堂妹杨娇保荐的呢。”
方大人一听到是杨娇安排的,心想这可是个惹不起的主,难怪这梁悠像足了那个异类。
一拍腿道:“罢了,那我就告辞了,不过以后遇到像梁先生这样的人才,一定要向我举荐,我可是求贤若渴呀!”
杨郎出去送了方大人,两人客气的往出走去。
梁悠也回了屋,只见父母在闲聊,询问一下父亲的病情如何?是否有起色?父亲说还好。她看看也该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便去准备饭菜了。此时,不由得想起今天在茶馆与张大胡子的谈话……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受到威胁
梁悠早上起来去库房看了一下,正巧遇见杨郎又截获一批粮草,还带回来几个人,说是偷着运粮的,杨郎并没有杀他们,只是带回来让他们做段时间苦役,然后就放了回家。
便带这几人把粮都入了库,账本书写完毕,看他们也是穷苦人,便给了他们倒些开水,拿了几个干粮。这几人则是唯唯诺诺感恩涕零。梁悠也跟他们闲聊了几句,知道他们也是本地人,听说能挣钱,也收了粮食去运送。
梁悠听他们说话也知道是这事;没钱的时候都头脑发热的想挣钱,只是没想好后路罢了。要是打点一下也就没事了,如今却粮丢了,人也做了苦役。
这时贺平又来找到梁悠,梁悠正拿着账本去杨郎处报账,半路上被贺平截下来,害的梁悠吓了一跳。”
便带有责问的语气道:“何副将这是干什么,大白天的要把人吓死么?”
而贺平却阴阴的笑道:“先生忙着哪?有点事找先生相商。”
梁悠没给他面子道:“我要到校尉大人那里报账,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本来就有点来气,说着便要往前走,而贺平却伸出手拦了梁悠。
眼睛眨眨地说:“哎,先生莫急,等下去报账也不晚,我要说的事也与你这账上有关。”
梁悠刚把吓的劲缓过来,一听这话心里又是一震。心想这贺平前几次来找自己,都被敷衍了过去,熬不住了,现在终于要摊牌了。
逐道:“现在的账是我自己打理的,校尉大人也是亲自过目的。以前的账目没经过我的手,我不清楚。”
贺平道:“只要先生把账本借一天,其它并不用先生操心。”说着伸手就要去拿梁悠的账。
梁悠把账本往怀里一插,双手一掐腰道:“贺福将这是要动武么?我梁悠既然出来做事,就从来没怕过事,怎么样来呀!”
贺平却是一愣,没想到梁悠真的撒泼起来,便一挥手,又从旁边胡同出来四五个人,看样子还是都有军阶的,虎背狼腰,一身戎装。这几个人梁悠有点见过,看来他们这是狗急跳墙了。
这几人把梁悠团团围住,贺平道:“梁悠你要是识相就交出账册,要不就让她现在自己改,两种选择。你选哪个?要是给脸不要脸,咱大老粗可不懂得怜香惜玉。”
梁悠心里却是挣扎着,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但是交了账本没法向上面交差,她还想拖延一下时间,看看有没有自己库房的士兵从这里经过。自己一想别傻了,刚入完库,那些人说不定在哪里赌钱呢!!!
便道:“哼,你们想怎样,快让开。要是校尉大人知道这事,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左边一个满脸胡子,脸上还有一个刀疤的人笑道:“这好办,要是校尉大人知道了这事,我先把你全家杀了,拿来。”说完用眼睛狠狠的瞪着梁悠,手一伸。
梁悠自然是不给,她后边两个人突然抓住梁悠的胳膊,往后一背,梁悠自然反映的弯下腰,账本从怀里一下就掉了出来。梁悠刚要喊,一个人用手把她的捂住,贺平笑呵呵地从地上捡起账本,就在梁悠面前翻看着。到后面的时候还改了改。怎奈使出浑身力量也挣脱不开,而且越挣扎越疼痛。
贺平看完了账册,一挥手,把梁悠放了,账册还给了梁悠,威胁道:“记住,今天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而且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让你看着你父母的人头落地,自己掂量着办。”
一甩手,人走了。只剩下还没从惊慌中醒来的梁悠。她捡起账册,用手擦掉污渍,看了一下,发现并没少页数,只是改了改。梁悠决定换个时间再去报账。因为她怕杨郎看出来。
梁悠回到家却看见被抓的几个苦役在家门口与母亲闲聊,进了屋父亲就跟她说,你看那几个人差点人财两空,我就说那事就是能做成也是做不得的,梁悠说了句您说得对,也去与那几人闲聊了。
给那几人到了些开水道:“你们也是消息不灵通,否则也不至于被抓住,没收了粮草,你们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给放了,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旁边一个陈姓农夫左右看了看道:“其实我们只是卖力的农夫,粮商在我们身后跟着,只是官兵一来,他却跑了。”
梁母笑道:“这是奸商啊,他就不顾你们的死活跑了,等你们回去找他算账去。”
那人却一脸严肃道:“我们这一年间已经去了魏国无数次,从没出过事,以前遇上官兵,那粮商就会出面摆平的,而且每次运粮前,他都要花钱买通关系。这次却跑了,莫非他这次出门没买通关系,还是不认识这个抓我们的军爷呢?”
梁悠起初只是听着,并没有做声,因为她在想怎么对付贺平一干人等,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说不定哪天真的伤害到我的父母,那我是再死一次也换不回来的。
可是越来越觉得不对,便问道:“那以前你们遇到的边军,会不会是有人假冒的,或是地痞之类的骗钱的。”
那人却说道:“不会,我们与边军打了一年的交道,平时来查的也是个校尉大官,旁边跟着几个人,最显眼的是那个校尉皮肤很白,而且还跟个大胡子,脸上有个刀疤。”
梁悠听到这里真的是精神一震,便问道:“你不会记错?军队的人都是一身盔甲,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
“不会”那人很激动地道:“我老陈虽说身体力气不如年轻人,可我也没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梁悠心里暗想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看来张大胡子说的还真对,我确实是个福人啊。想到这里梁悠又有点犯难了,我该怎么通知杨郎呢?不能让杨郎知道我与贺平等人有过节,否则知道我这是报复,还不看不起我。
想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人选,对,就是张大胡子,这人常在粮道上跑,消息也很灵通。
找了张大胡子,把事情一说,张大胡子说这事交给他了,只是这合作的事,还要梁悠再想想。
梁悠却怒道:“张爷还是不要乘人之危,我这次既是求到了张爷的门前,定是十分危急,否则就算牺牲我自己性命也不会求人的。
张大胡子忙道:“先生莫急,只是开个玩笑,这事他想办法去打听消息,然后再通知先生。”其实张大胡子确实想乘人之危,但是梁悠的脾气上次合作已经摸透,这次就是好的开端,只盼下次合作快点到来。
梁悠这就回去等消息了,平日看到贺平他们也是跟没事人一样打招呼,贺平他们还纳闷呢?这个愣头青是不是被吓傻了,一边说一边嘿嘿地笑。
没过几天,张大胡子来送信,说一个与贺平等人有金钱关系的粮商要从这里过边境,这是一个机会,只是具体怎么做还是要梁悠自己考虑了。
梁悠回去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